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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1-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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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班,不应该拖他讲述过去……那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打开房门,邹清荷吓了一跳,客厅突然多了一个人坐着,有见鬼的错觉。

  季佳坐在客厅里,石像般的僵硬。

  他转过脸来,脸上浮出了笑容:“肚子饿了。”他小声道。

  邹清荷给他下了碗面条,盖了个荷包蛋。季佳坚起了拇指:“味道不错。”吃东西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昨天晚饭他也没有客气
,怎么就这么饿?

  放下碗筷,季佳抽出纸巾擦完嘴道:“下溪他是很懒的。昨晚,我重新想过了,有关你们之间的事,我收回自己的话。你跟小洛是
不同,我在想小洛跟下溪是性的维持,缺少了精神的融合。小洛是绝对不会为下溪打扫屋子,洗衣服做家事煮饭的,而柳下溪也不会主
动做这种家事,他们两人注定只能维持华丽的表面,不能组成家庭吧。小洛喜欢上光荣我在想是不是胡光荣拥有管家婆的细胞。当时,
我们四人的杂事都是光荣一手包办的。他是很会做家事的,才能让我们的宿舍清爽舒适吧。”

  邹清荷暗想:这算不算是被食物收买了?

  “你有没有跟下溪说回北京的事?”季佳不放过他继续在说话。“反正你也高考完了,可以一起去啊。”季佳诱惑道。

  一起去北京?有些心动。

  万一考不上北京的大学,只怕这是自己去北京玩的好机会。只是他没有钱,全部积蓄只有二百多元,连路费都不够吧。

  “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季佳好象洞察了他的心思,直接道:“这点小钱下溪不会放在眼里。”

  “我还有事。”邹清荷仓皇地站起来。两个世界的人啊,一直以来被忽略了的掩藏住了的差异,现在却是如此地清晰。

  是难看地逃跑了……邹清荷有些瞧不起自己。不是一开始就察觉了柳大哥有不错的家境么?到现在才来计较算不算骄情?如果是女
子身份,倒可以用“灰姑娘”这个名词来夸耀于世。而他与他这种关系,只能难看躲在室内吧。这是沮丧的认知,连最亲近的朋友与家
人也是无法宣告的。

  街道上还没有行人。清晨的夏日,天空与大地划清了界限……偶尔从石板缝隙爬出的杂草上还挂着露珠……风里带有了温度抚着脸
,吹干了他眼眶里的潮气。

  邹秋菊请了假在家休息,她妊娠反应得历害,口味变怪了,老想吃酸的。李果的母亲很紧张,李果更紧张。李母的意思是要她离职
在家等待孩子出生。秋菊不想辞工,忙碌惯了的她怎么肯锁在小小的空间里等待做母亲?

  除了睡就是吃,还真不习惯。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是劳累命,可以享受的时候却不自在。身材走形了,变胖了。

  “考得不好?”拿桌面上的软垫子丢他,这看着丧气的弟弟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邹秋菊心里有气,这股
闲气不能向婆婆发,不能向老实的丈夫发,不能向自从母亲去世初展笑容的父亲发,只能发在弟弟身上了。

  “大慨还过得去。”邹清荷慢慢地道。

  “哭丧着脸干嘛。”邹秋菊翻白眼,上窜下跳的丈夫今天终于上班去了,耳根好不容易才清净……她也不是特别担心弟弟……跟以
前不同了,现在的家境来说,并不是只有读书才是出路。考不上大学,大不了让弟弟学驾驶,将来顶替父亲当司机,养活自己也是没有
问题。私心里,她并不希望弟弟孤单在外地求学。

  “小七约我去外地玩。”不过早就被他推掉了。

  “那就去啊。奋斗了三年,可以轻松一下。”邹秋菊大口大口吃着新鲜的桔子,清荷是不肯吃的,看着就酸,起码也得等桔子黄澄
澄吧。邹秋菊看着弟弟还是垂着头,突然明白了:“哦,没有钱啊。大约要多少?”她掏出钱包,不用还债,零用钱有公公婆婆给,她
的工资每个月都是好好地留着。

  “不用了。”邹清荷拒绝,怎么好意思拿姐姐的钱?脸皮还没有厚成那样。“我想在这段时间找份零工做。”

  “不卖烟了?”见他真的不要,邹秋菊收回钱包。

  “生意并不好,现在是运输的淡季。”依靠客流量来做生意的他也跟着进入淡季。

  突然不用考试了,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好呢。

  两姐弟沉默下来,秋菊不是话多的人,邹清荷对姐姐尊敬多过亲切。

  “我去买菜。”邹清荷站起来。

  “多准备两个人的。你姐夫打电话回来,柳大哥跟他的朋友过来吃中饭。”

  “噫?”

  “你不是昨天住在柳大哥家的么?他没有跟你说?”邹秋菊奇怪道。“你们吵架了吗?不对,你们这种脾气是不可能吵架的,只会
生闷气!是他的朋友的原故?”

  有时,邹清荷真害怕姐姐的敏锐。

  记忆的铁轨…04

  季佳看表八点四十分了,柳下溪还没有起床的迹象。“真是的,也太悠闲了吧!”同期毕业的他上班忙得龟孙子似的……偶尔羡慕
……他才不合适这种宁静的小日子。他重重地敲响房门,门没关紧,一推就开了。

  柳下溪醒转,睁开眼见是他有点儿发怔,眼睛四处转了一下这才飞快翻身起来床。

  “清荷呢?”柳下溪漱口刷牙洗脸换衣服出来,只见么季佳安稳坐在客厅里。

  “不知道呢,突然就出门了,也没有说什么。”季佳放下手里的书,柳下溪的家真无聊,连电视也没有,平时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
,跟做了和尚一样。

  “你跟他胡说了一通吧。”在柳下溪目光转冷,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情,那怕是以朋友的名义。

  季佳举起了双手,以投降之姿道:“天地良心,我没有!”说得大声了些:“真的…是真的没有胡说!你已经不相信人了么?”他
也是害怕的,当柳下溪把温和的眼神转变成利剑仿佛可以刺穿……穿胸过腹。季佳到底是不怕死的,他忍不住加了句:“身为执法者诱
奸青少年,你还真是知法犯法噫。放了那孩子吧,这条路不好走。”

  “哼哼哼。”柳下溪从鼻子吐出不宵之声:“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卫道者?”他拨了通电话回局里,请了半天假。

  他干脆坐下来:“把话一次说清吧。”

  “说得也是。自从那以后,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季佳拂了拂垂在额前的发丝,腔调里带有了夹音“你还是一直无法原谅他们么
?我觉得胡光荣起码是不愿意伤害你的。走不出过往的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孩子?”

  “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柳下溪抬起头冰冷道:“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邹清荷我是不会放手的。活着能遇上自己喜欢也喜欢
自己的人并不容易。你弄错了,胡光荣与林小洛都弄错了。你们小看了我,看错了身边几年朋友的秉性。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想过要了解
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恨过他们,只是为自己觉得悲哀:居然在你们眼里……我是需要别人退让、将就感情的人么?你们把我的自尊与
骄傲踏在脚底下了,真是可笑啊。”

  季佳口结,他是直爽的人,说出口的话很少经过大脑过滤。

  但是,柳下溪与他不同。这个人总是以温和的面孔对待朋友,不容易生气(生气了就不得了)。出手大方不重金钱,讲义气、会打
架、不推御责任、不会把花花肠子用在朋友身上,是值得信托的好朋友。只是,也常常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可靠太安全反而让
身边的人忽略他的存在。

  “我离开,只是对他们失望。朋友之间不常有,有段时间很亲近很好的知已知心,慢慢就不联络了断了音讯,甚至连容貌也是记不
起来的。我并不想面对一副对我愧疚的面孔。感情转薄或者消失的时候,怎么就不对我明说?我会需要一具毫无内容的肉体?这是对我
的污辱!虽然林小洛死了,在我眼里也没有‘死者为大’就可以免除活着的人心里的重影。胡光荣呢口口声声以不想伤害我来做借口,
真是自私啊。这样的朋友我就需要么?”

  “你偏激了。”季佳挤出这几个字来,他毕竟不是当事人,立场也是脆弱的。这种和事佬做起来也不愉快。有些后悔对着胡光荣拍
胸打包票的愚蠢自信。

  柳下溪耸耸肩一副随便你怎么看,我还是按自己的步伐过日子的样子。

  真是不了解他呀。那怕曾经自认为友情是没有缝隙的,破裂起来跟臭鸡蛋似的,难闻也难看。

  柳下溪是留了心眼的,他没有必要告诉季佳:当时的自己有多痛苦多愤怒!那本就是双重的背叛。只是,也不值得他强求。在南下
的火车上,他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这种事阻止不了他人生的旅程,不是起点也不会是终点。

  挣破了茧便是蝶化。

  换种心态,蓝天还是高高在上。

  他愿用心中一潭池水饲养属于自己的清莲。

  深思过……林小洛是不羁的野马,他却是他的鞍他的缰绳……所以……野马才脱缰而去,对他而言胡光荣是他的原野他的青草吧。

  临到出门邹清荷还是没有回来,可以肯定那孩子心里别扭着啦。亏他仿效“一千零一夜”以他感兴趣的案件来吸引他……案件才开
了头……当然,柳下溪自己也不会告诉他,自己也没有几件案子可以拿出来炫耀的。只是些课堂理论知识与小说为范本……从清荷的眼
里看得到明显的崇拜与信赖,真有些不好意思。

  “小鬼下的面条好吃。”季佳打破他的思虑。

  “哦?!”柳下溪眼睛一亮,这倒是提醒了他。清荷他一定去他姐姐那边,肯定是他做午饭……那么午饭有下落了。

  “把腰挺起来!”邹秋菊用鸡毛掸子敲邹清荷的背。“老头子似的。”看不顺眼啦真想踢上一脚,怕动作过大动了胎气。

  “自卑了。”吃完饭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的季佳火上加油。

  邹秋菊横他的白眼:“他凭什么自卑?”

  季佳坚起拇指赞道:“强!相见恨晚啦。怎么好女子都急着嫁人了。”

  邹秋菊不理他的油嘴。陪坐在客厅,不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邹清荷一直保持着沉默,就象是一支经过严霜的残叶,真是难看!

  自卑么?也算不上,只是很茫然吧。邹清荷也是理不清自己所思所想些什么。

  柳下溪陪李果出门了,回来时,一人提着一篮筐水果,一人捧着箱冰棒。

  李果笑如春花。真让人羡慕。

  柳下溪挨着邹清荷坐下,欣喜地发觉他并没有特意拉开距离,便乘人不注意的时候用腿撞击他的腿。一直垂着头的邹清荷飞快抬起
头来,绯红掠过面颊……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暧昧过。正确来说,柳下溪没有正式挑逗过他,虽然确定了两人“拍拖”这种字面的慨
念,却考虑到邹清荷面临高考不能让他分心,两人的关系定义在良师益友上。

  柳下溪要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见他转过脸来附在他耳边迅速道:“今天我会早点下班,我们甩开季佳,去吃冰,你五点钟在冰屋
等我。”本县城只有一家冰屋,有漂亮的三色冰激淋雪球。还是去年新婚没多久的姐夫曾经带他与姐姐去过。

  有点做贼心虚,邹清荷站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是红色的。庆幸头发长长了,最前沿遮住自己的眼睛。躲进房间一直等他们
上班去他也没有出来。

  季佳下午去找他的远房亲戚了,柳下溪松了一口气,这牛皮泡制的灯泡也够亮的。

  不像自己!邹清荷的手拍了拍镜中的人影的脸。梳发,整衣领。逃避非勇者所为。他,冷静下来的他并不缺勇气对不?在意着什么
?是柳大哥的身世还是他有一位过世了的男友?邹清荷把自己关在静室里翻转大脑寻找心中的答案。

  是对未知领域的迷茫与不安吧。自己与柳大哥会走到那一步?考上大学的自己或者考不上大学的自己将以何种身份呆在柳大哥的身
边?邹清荷是善于思考的人,有着举一反三的学习技巧。

  鱼与熊掌。正常的适合亲人、社会规范的人生与柳大哥,这取舍之间真正细想起来鱼未曾得熊掌更不曾见啊。

  柳大哥并不属于他啊。所以呢,所以呢,这苦恼是愚蠢的吧?!

  “断袖分桃”只是他看到的《文心雕龙》里的典故,没有实体认知。

  期待的是柳大哥这个人而不是“断袖分桃”这个故事。

  没有约过会啦。“吃冰”是动词不带感情色彩,可是加上“约会”这个名词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毅然地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的躺椅上,姐姐的睡脸拖出了长长的口水。他轻轻地给姐姐盖上了薄毯。

  沐浴在夏日的夕阳下,皮肤染上了尘。

  满身暑气消融在冰屋的清凉里。还早,冰屋没有客人。看着高大的柳下溪端着小巧的碟盘,笑吟吟朝他走来,感动总是瞬间产生。

  “我现在不会回北京。”柳大哥打开话匣子。

  “……不是说…那位…林小洛的忌日到了么?”稍稍慢了半拍,还是在意那个名字的。有人说:“死去的人总是生根在活着的人心
里。”

  “林小洛他是在执行任务中保护了胡光荣被人枪杀的,当时并没有死,子弹卡在脑袋里了。取出来后就没有醒来过,一直躺了三个
月才被他家人放弃。他用自己的命换了心爱人的性命,这是他的选择。详细经过我并不知道,在事情发生之前的一个月,我们已经和平
分手了。分手之后,他与胡光荣调回了北京,我跟季佳还在做乡警实习。你觉得我无情么?”

  邹清荷摇摇头,他回答不出。他的经验也浅薄的,他的初恋只是单恋罢,可也是有生生手绞着心脏般的痛。被双重背叛了的柳大哥
应该是经受了“车过腹痛”。

  柳下溪抓住邹清荷放在膝上的左手:“清荷,你知道么?人生是由时间均匀地铺砌而成,就如铁轨等距离地存在着,一直延伸到目
的地。我是由过去走向现在的。逝去的时间我没有法子更改。你能理解么?”

  那是只温热的手。

  邹清荷心也一热,有句话脱口而出:“我陪你去趟北京吧。”

  这并不是柳下溪想要的话,他一时间有点拐不过弯来。北京肯定是要回去的,前提是邹清荷被北京的学校录取。

  为了营造浪漫的气氛,生性并不浪漫的柳下溪计划着两人初夜之前的节目:第一站吃冰;第二站饭馆里吃好吃的饭菜;第三站看场
电影。然后回家借着势把邹清荷吃干摸净,确定既定事实……。

  “柳大哥…你…你四叔父拘禁…后来怎么样了?”邹清荷为了叉开目前两人之间浓烈的暧昧情素,找回了未完的故事。

  真是大煞风景的少年啊。柳下溪莞尔,果然不能对他用心眼哟。

  记忆的铁轨…05

  没有四叔在后面撑腰的军营,柳下溪是寸步难行。

  编外人员的他虽然没有被驱逐出营地,但被勒令不得随意移动。他间接地被软禁在最先居住的那间宿舍里了。

  只靠江源偷偷溜过来传递消息:被拘禁的不仅仅是叔父一人,包括叔父的心腹,以及几位营、连级骨干……平时跟死者有过节的人
都被一视同仁地单独拘禁了。

  这是重大的恶性事件!死者是中校军衔……“开始侦讯了么?”柳下溪拍了拍江源僵硬的肩膀。

  江源叹了一口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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