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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1-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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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两千元钱,叫我躲一躲。他自己拿起收拾好的包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儿。我心慌,也不知道去那里,也不敢回家。就躲在
废掉的砖窟里。

  “我有出来过,一打听,根本就没有查到我头上来,我以为没事了,就打算回家,没想到看到公安出现在家门口,心里一慌知道事
情坏了。”

  李果狠狠地打着他的头。“臭小子,看你惹了些什么事儿!你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就不能下手轻点么?”

  “在外面,我一直在做搬运工,双手一天要抓几十次百多斤的东西……”

  李果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吓了一跳,那是什么样的手啊……看那手该是四十多岁人才有的样子,骨节过大,手掌好宽……。好象
是武侠小说里练过铁砂掌之类吧……看来在外面做苦力还不如在家种田……想不通啊。李果是恋家的没有野心的也不会对现实不满的人
,他是无法了解黄芮杰这类一心往外跑的人吧。

  “案子总算给破了。”所有同仁都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也怪,没有人主动提出追捕李兴喜。

  还是李果开了头:“李兴喜该定什么罪?”

  “他家已经够惨了。”李喜香已经确定是植物人,也不知道那年那月醒来,醒来又怎样?只怕也是死罪吧?

  “那算了?”

  “他也不算买凶杀人,只是想出手教训陈建国一下,叫他不要骚扰自己的女朋友。从情理要说他也是受害者。”

  最终李兴喜没有被起诉,他逃亡后的第五天后来公安局自首,最后被无罪释放了。不过,判他负责供养黄芮杰的父亲。黄芮杰误杀
罪名成立,判了八年;陈建国纵火与毁灭证据等一系列罪判十六个月,延后两年执行。后来,他老婆替他生了个白胖的儿子。李喜香再
没有醒过来,最后在家属的同意下解除氧气供用,在无知觉中死亡。

  徐惠清插班复读,还是要重新考大学。

  本故事《初夏蛙鸣》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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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篇故事《记忆的铁轨》还望各位大人继续支持

  记忆的铁轨…01

  柳下溪不是圣职者,更不是禁欲主义的奉行者。甚至可以说曾经有一段时光他沉迷于官能的享受里。食色性也,健康的正常男人是
避免不了生理的需求。初来这江南陌生小城的时候他是没有这种心情,生理的需求被心理状态生生地切断了。

  只是,某一天,初夏的傍晚,情欲突然苏醒了。

  这是一种对肉体的锤炼……饥饿的心面对着毫无防备的美食……出于道义、怜悯与珍惜的心情硬生生地压抑着身体的本能。

  另一方面,他也享受着对自我的挑战:超越欲念归于纯净时的淡淡喜悦与珍惜宝物般的心情守护着、守护着、守护着。

  可是,长夜难眠啊,辗转反复……

  好不容易沉睡了……梦里头清清甜甜的笑脸……做了好梦……清早醒来,还遗有梦里的润泽……越来越饥渴了。心里头好似驻着一
头兽,咆哮着张大了血盆大口要吞食他呢。

  自从预考过后,邹清荷和几位极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的同学出了些钱,由经验丰富的老师组成的补习班,进行封闭式的学习,在学
校一直没有回来。算算日子,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了。

  柳下溪摸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异常活跃。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怪想的,如果不是怕影响他,自己一定忍不住偷偷去看他了。记
得以前自己考试时,从来没有紧张过,  现在却如此的患得患失,真是丢脸啊。

  “不知道考得如何呢?”忐忑不安啊。

  还是邹秋菊有先见之明,是她提议邹清荷这段日子住在学校。“不要受任何外界影响,只想着考试就好了。”她当时的目光让柳下
溪有些坐立不安,那女子有一副深潭似的眸子。比起单纯的李果,涉世不深的邹清荷来说更具有资深的内涵。对她,柳下溪总觉得无形
之间是有压力的,好象自己那不光彩的欲望被她看穿了。

  柳下溪能忍到现在对邹清荷没有出手,是给自己下了一个期限:等邹清荷高考结束。

  今天就是自己对自己的最后约定之日。他是兴奋的,对今夜的兴奋,期待着冲破清清纯纯的柏拉图之爱,回归正常凡人的灵与欲的
相结合。

  他的本质还是重官能享受的。曾经有情人说他是“闷骚的,好色的男子”。

  太阳真大!柏油路上的雾气炙伤了被裤子笼罩的小腿,难闻的味儿钻进了鼻孔。他从车库里推出车来,自从去年陈建军的那件案子
……小季开车,李喜香跳车成了植物人后,小季不肯开车了,有驾照的柳下溪接下了他的开车工作。

  上班是清闲。李果又请假了,听说邹秋菊怀孕了,那个准爸爸的高兴劲儿,傻帽一个。

  柳下溪不想戴安全帽,闷着太热了。引擎发动的声音也是他所爱,调油门,挂挡,启动!

  “小柳!”有人在呼唤。

  “幸好,还没有出门!有人找。”同事在大声喊他,他熄了火,有些诧异:有人找他?真是难得。

  会客室里,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一惊忽笑:“季佳?”

  二年不见,季佳成熟多了,还留了络腮胡。他正与同事小季在聊着,看样子他们是熟悉的。柳下溪突然记起自己当初顶着的就是季
佳的名额,而季佳分配来这里想必就是因为有熟人的原故,这熟人莫不就是这位小季?季时雨。这名字容易让人想起《水浒》常是队里
取笑的名字。柳下溪与他关系一般,季时雨跟李果不同,李果是纯粹的单纯,而季时雨却有着市侩的狡猾。柳下溪不喜这类人,便与他
保持着见面打打招呼这样冷淡的交情。

  “时雨是我远房堂兄。”季佳笑着说。

  季佳是同窗好友,是连接被抛弃了的过去之间的轨道。

  “气色不错,一点也不象自我流放之人该有的神态。”季佳替他留在了繁华的都市那里也并不适合他,瞧着那张脸昔日少年葱嫩的
脸有了刀削般的坚硬。

  “吃饭了没?”许多话语却偏生说了句俗俗的民生话题。

  “等着你请呢。”季佳笑。依旧爱笑啊,但这笑却有了沧桑与孤寂,怕是他的心还留在了92的那个春天了吧?对他始终有份亏欠啊


  “多久的假期?”身边多了位季时雨相处不会显得沉郁了。

  “一个星期。路上已经用掉了二天了。真遥远!”季佳笑容渐隐。“你都不打算回北京了么?”

  柳下溪笑着耸耸肩:“也不是,也许很快就回去一趟也说不定。”

  这次季佳发自真心笑了:“是么,那就好。”突然话锋一转:“15届世界杯你没有看吧,我有录哦。巴西队夺冠了。罗马里奥成为
金球奖得主,精彩极了。”昔日的他们都是足球狂热份子……已经有二年没有碰过足球了。在这里,高中生们根本就不踢足球,最多是
打打乒乓球、羽毛球、排球,连篮球也是少玩的。至少邹清荷是不会玩的,网球他们听都没有听过。高中生们全部心力都投在高考上…
…真是惊人的文化隔断……他们的认知就是:考上大学=有出息=铁饭碗。

  “在想什么?”季佳亲昵地拍着他的后背,一米七四的他比柳下溪矮了不少,甚至矮过已经一米七六还在长个儿的邹清荷,不知道
没有见面的日子里他有没有继续在长?

  “在想,这里的饭菜合不合你的品味。”柳下溪淡淡一笑,说到那家的馆子味道最好季时雨比他更懂。

  “我是能吃辣的。”季佳横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不会和以前一样,把自己的心事随意吐露,心果然是封了起来。

  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时雨开口了:“说到吃的,还是我这地头蛇清楚。开车去。”

  这人居然也懂得……诙谐!

  三人走入烈日之中,那汗如同热锅煎油……季佳站住:“行李要不要拿?”

  “得,先放着。”柳下溪敲了他一拳。真热!不知道清荷在考场会不会中暑?

  “打算住在那儿?要写旅馆么?”季时雨问,他们进入了一家临水的饭馆。

  “当然是住在下溪那里。”季佳窜到镶在墙壁风扇外,剩下的两人只能享受他的汗臭味儿,这厢房,老板也太小气,才有一台壁扇


  “老板,再来一个台扇!”季时雨大声嚷道,这本地方的人,嗓门比较大,声音特别脆。季佳虽然与他是亲戚却也不是十分熟悉,
被这嗓音吓了一跳。“中气真足!”吹了会儿才安静地坐下来。个性还是没变,柳下溪笑了。

  “这么热的天还吃这么辣?”看着菜名儿就觉得受不了。

  “怕什么?吃完了有冰吃,一热一冰,人间极至的享受。”

  “去,用不着折腾自己的肠胃。”

  柳下溪看着自己的表,快十一点了,今天只剩下上午一科,要出考场了。……“我去接一个人过来。”他站了起来。抱歉地笑了笑


  “他这是?”季佳颇为不解地问季时雨。

  “他有位忘年之交,今天应该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吧,估计开始他开车出去就是要去学校接他吧。”季时雨先沏了杯凉茶,一口气灌
了下去,“活过来了。”他啧舌。

  “哦?”季佳八卦地伸长脖子。同窗几年,自然知道柳下溪的性倾向。

  “同事李果的小舅子。”季时雨跟季佳还是通过几次信,见过几次面,多少了解点个性。一个男人那么八卦干什么?

  “长得怎样?”季佳继续问。

  “等会就见到了,想吃什么点菜吧。”

  真是美丽啊!到处是盛开的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种胜境虽然去年已经见过,可今年见到依旧心被迷醉着
……。

  校门口,邹清荷提着行李在等了。肩上还抗着几支怒放的荷花!这孩子从那里折来的?见到他,邹清荷咧嘴在笑:“还以为你会等
我呢。”

  “抱歉,有位远方的客人到了。”把行李放在空座上,载了邹清荷车子飞奔起来:“考得怎么样?”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刚刚轻松呢。就不要问我考得如何,我可不想对了答案,连饭也是吃不下了。我呀,总是考完一科
后就把考试的题目与答案忘光它,不然会影响下场考试的。嘿嘿,反正又没得后悔的,想也是白想,答案自然就在那里存在呢这就是万
物不受人影响的自在规律啊。”

  “我才问了你一下,引得你这么多话。”柳下溪诈恼道:“这么久不见,也不见想我,问候一句会死啊。”

  “那可对不起,我不能分心想你的。”邹清荷嘿嘿直笑,一点也不在意。“难得你会发牢骚,这才显得没那么老气横秋,毕竟这样
才可以调节新陈代谢,就不会容易未老先衰……。”

  柳下溪空出只手来,敲他的脑袋:“怎么就油腔滑调了。”

  邹清荷卖乖地吐舌条。“突然觉得,少了几十公斤的膘肉。一身轻飘飘的。”

  “紧张过度后的突然放松。”柳下溪高兴地笑了。看来应该是发挥的不错,没有愁眉苦脸就是好的现象。

  金。沙论,坛

  “莲花童子?”季佳小惊大怪。看着走进来手上拿着五六支荷花的邹清荷。邹清荷不好意思,脸便红了。

  “考试完了?”季时雨笑着问,真快!四十分钟……居然能来回。

  “嗯,季大哥。”邹清荷把荷花先用水养起来,这才坐到桌边,菜上了一道醉鸡。显然在等他们啦。柳下溪是洗了手才进来的。见
季佳用特别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把头垂下去的邹清荷,以为他在欺服人,便过去敲他的头。

  “痛!干什么呀你。”季佳抱着头怪叫。

  邹清荷飞快抬起眼眸,看得出季佳跟柳下溪感情很好。“我警校同学季佳,好朋友与死党。”偏生不给季佳介绍邹清荷!有时柳下
溪也是有坏心眼的。

  过去的朋友啊。邹清荷有些在意,他也暗中猜测过柳下溪来这里的理由……实在想不出是什么理由使他离开北京来到这么偏僻的乡
村。

  但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本来分配到这里的是季佳。”季时雨在那两个人出去找厕所时突然对邹清荷道。

  “噫?北京警校分配到这里么?”邹清荷挑眉,他跟季时雨不熟,有点交浅言深了虽然知道他跟季佳有点血缘关系。

  “正常来说是不会。不过季佳他从初中起就在北京念书,没有户口的他只得回本省来参加考试,他报考了北京的警校。考上的时候
他家人非常高兴,认为可以留在北京工作,还请了酒席呢。临到毕业却被分配到原籍本省。不过,省城没有熟人,没地方肯接收。正巧
,我们这儿缺人,就把他的档案调来了。柳下溪突然跟他换了档案,来的就是他了。而季佳如愿地留在北京工作了,堂叔父还高兴得直
夸呢。”

  很有些在意了。这种关系到切生利益的交换,一般交情肯怕是做不到的。那么……是浓厚的……跟他邹清荷没有关联的过去里的故
事么?非常在意了。

  一旦在意,心里就留下了阴影。

  看着那两人……柳下溪基本来说性情较为淡漠,对人总保持一定距离。可是,这两人之间的挤眉弄眼看起来就……暧昧。

  记忆的铁轨…02

  邹清荷不喜欢季佳。不喜欢他的理由可以列举许多,比如说:看着他就不顺眼。

  邹清荷的行李很多,手上提着,肩上抗着,背上背着。而季佳推着一只风骚的红色小旅行包,甚至不主动帮邹清荷拿一下手上被什
物挤得变形的荷花。

  柳下溪与季时雨还在吃饭的时候被电话叫走了,好象是从省里来人视察基层人员的工作之类。

  这么热的天……邹清荷的形象很惨。

  没心没肺的季佳看着他大汗如骤雨的样子居然“噗嗤”笑了:“小鬼,你这是逃难的行头么?”

  这,深深地打击了邹清荷的自尊。自己的模样的确很难看:洗脸的瓷盆、铁水桶、被子、热水瓶……饭盒与水杯还有一大堆扎在一
起的书与资料。

  季佳笑归笑,最终还是帮他提了那沉甸甸的铁水桶,里面全是有份量的书。

  邹清荷舒展了下麻木的五指,手掌心已经被勒出了血痕,真是重啊。侧头看了一眼季佳,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有点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了。

  “你讨厌我。”季佳显然是喜欢笑的人。

  邹清荷脸红,自己很明显地在排斥他?……有点佩服他总是在笑,如果调换身份来想,发觉自己被人讨厌自己笑得出来么?

  “我很惹人厌?”季佳继续追问。邹清荷不大会应付这种个性的人,一时有些口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我…”

  季佳走到树荫下,放下手上的东西,空出手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来擦掉额头上的汗。他有戴墨镜,浅黄色的短袖衬衫只扣了第三与第
四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肌。一条黑色的长裤把大腿裹得紧紧的,邹清荷担心走着走着裤缝会爆开。季佳还没有他高,但身体远比他来
得结实。比例也是匀称,打份虽然痞痞的却一眼就看得出是大城市里的人,不是自己这种乡下土包子可以比得上的。眼睛一低就可以看
得到那发亮的黑皮鞋,而自己的是洗得发白的帆布胶鞋。

  “你报考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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