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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1-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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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个人乐着。我知道,他几点会骑车经过河堤的,每天都叫老爸那么早去运红砖。那天,雾大,大雾之后是大晴天。跟往常一样
开车在河堤上,突然前面有光在雾里一闪一闪。车停了下来,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在路边晃动。我们不想多事,打算走。他掏出钱来,
一大把大把的钱求我们救他。那么多钱够我读大学的了。老爸收了他的钱,想救他。我不想救,为什么要救他,他的死活干我什么事?
我一脚把他踢回斜坡上。老爸吓坏了,要去看他,发现对方动也不动,老爸胆子小,不敢再过去。我拾起落在地上的钱包,里面还有不
少钱。老爸叫我先回去,剩下的事由他来办。我把钱包里的钱拿起来,走远了,把钱包丢进河里。中午回来后,老爸告诉我,那个人已
经死了。第一目击者成了邹清荷。”

  “天,这小子真毒!”李果低叹。

  是啊,心已经被毒完全浸袭了。

  “他们父子会被什么罪?”李果不懂刑法。

  “由法院定罪,二罪并发,父亲包庇儿子估计少不了三至五年,儿子肯怕十年以上。”

  “你说,刘兴旺会不会继续伤害别人?”李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有案底的人,再犯罪会判得很重。”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一直在等待能救赎他的人吧。”

  “是什么意思?”

  “那颗潮湿阴暗的心在等待别人给予它温暖。”

  “太深奥了。柳哥,说简单点。”

  “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对了。我看你跟清荷关系也不是太好,是怎么回来?”

  李果不好意思地摇头。“我在追求他姐姐。那小子没给我好脸色看。”

  “笨啊,讨好他姐姐当然也得讨好未来的大舅子。”

  “是吗?该怎么讨好他?小荷也是很难讨好的也。”

  “机灵点嘛。他是学生,送他几本参考书之类的给他。”

  “……说得也是。”

  刘兴旺的案子如冷水进了沸油锅,炸开了。

  学校师生联名请求法外施情,邹清荷原就没有料到刘兴旺插了一脚,在联名薄上也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说真的,他还是蛮同情刘兴
旺少年时的阴影。

  柳下溪不以为然,他觉得刘兴旺更应该看心理医生。这个少年已经性格扭曲了。虽说,邹清荷在这里算是聪明有远见的少年还是一
样弄不懂刘兴旺的行为。

  最伤心的是那些对刘兴旺有憧憬的女同学们,常常听到她们在校园里哭啼。

  邹清荷也难受,自己好象做了坏事似的成了坏人啦。就因为他在学校惹了刘兴旺,第一个被他打的同学。接着刘兴旺就被警察带走
,好像是他直接造成的一样。真冤!他在学校遭受无数的白眼。全校的女生把他当成公敌了(这是夸张的形容,只有一小部分女生对他
冷眼)。

  柳下溪终于见到了被押回的张健与表弟李卫前。回想起美国学者谢尔顿的研究,他把人们的体态分为三种类型:圆胖型、瘦长型和
健壮型,不同体型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特征。圆胖型的人倾向于安逸和舒适;瘦长型的人倾向严肃和拘束;健壮型的人则精力充沛和缺
乏敏感。谢尔顿通过对不良少年的观察研究,提健壮型的人最可能成为罪犯,因为这种人容易发怒,从而作出犯罪行为。

  张健是健壮的,这些日子的逃亡也没有使得他个子缩水。整个人是呆滞木然,双目发赤,他的表弟李卫前是瘦个子,一副痿蘼不振
地瘫在椅子上,猴脸尖腮。

  凶器已经被他们销毁,抢来的钱只用动了小部分。被抓到后他们把罪供认无误。

  那天他们一直在跟死者商量着至少要把购货的成本给他们,但死者不肯,怎么也不松口。脑子里的火就窜了起来,动手的是李卫前
。他们也不是真的想他死,只是要吓唬死者。但血流进来以后,大家都慌了。后来听到有拖拉机的声音,死者趁他们分神逃了出去,他
们也不敢追,反正钱在他们手上,就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忍不住又回来,刚想上岸窥探情况,可是又听到了拖拉机声,这下,他们
不敢多做停留,直接逃走了。

  这个案子开审时,关注刘兴旺的不少师生都去了听审了。

  邹清荷没有去,他心里是别扭,实在无法想象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同学是杀人犯。

  在同学们的议论里,他得知刘华将劳改三年,刘兴旺得到不少同情的眼泪,加上未成年判劳教一年,劳改五年,算是极轻的了(主
要是他继母那案子没有被呈上去。知情的只有柳下溪与李果,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对别人再提起。只说了刘兴旺的个性扭曲是被继母虐
待造成的)。

  审判后的第二天中午,有一位清秀的女同学找上邹清荷。递给他一个密封的信封,开始邹清荷还以为是这个女同学给他的情书。“
是刘兴旺给你的。”少女打破了他绮丽的想象。

  邹清荷有些不解,撕开信封,白纸上写着一首新体诗

  《咏莲》

  那一天早晨

  踏着剔透晶莹的晨珠

  沾湿了我的赤脚

  我来到荷塘边

  等待花开的刹那芳华

  香随风飘入了我的鼻

  荷叶罗裙脸芙蓉

  迷了我的眼,丢了我的魂

  那一天早晨

  我以桂木为舟驶入了荷塘

  菱叶呀搅起一阵萦波

  荷叶儿随风起舞

  我用素手亲自折下

  迎着朝阳展开的笑脸

  我心爱的莲呀

  迷了我的眼,丢了我的魂

  不明白,邹清荷发呆。什么意思呢?又不好意思问人。甚至连他信任的柳大哥也不好意思问他。

  邹清荷去了拘留所,刘兴旺不肯见他。

  在心里留下了疑问。始终没有弄明白,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没有理由留下一首诗给自己嘛。

  在某天晨跑的时候,他还是告诉了柳下溪这首诗以及刘兴旺的奇怪举动。柳下溪只是笑笑,有些神秘的样子。邹清荷有自己的推测
:莫不是刘兴旺警告自己?等他出狱报复自己?“‘素手亲自折下’感觉就是‘洗净脖子,取下尔的首级’的意思。”

  柳下溪大笑:“你想得太多了。要报复也是应该报复办案的我,你放心,有我在,他找不了你的麻烦。”

  “对了,另外两个人判了多久?”

  “一个九年,一个十二年。”

  “这案子让人不舒服,心里发毛。”

  柳入溪拍拍他的头:“任何案件都让人不舒服,如果舒服的话你就不正常了。人内心深处是有着一股黑暗吧。有的人能克服,有的
人克服不了。人与人打交道、沟通中间隔着浓雾,刘兴旺要的并不是父亲赎罪般的庞爱吧。内心潮湿的人比平常人更渴望阳光吧,所以
才会在浓雾的早晨过后阳光特别灿烂吧。”

  今年的雪特色的白…01

  冷,洗过脸的温水泼了出去,深雪被融了几个洞。

  哆嗦着,起了个大早。

  今天邹清荷一家人全部早起。过大年啦,邹父排班刚好今天要跑临省的省城,早晨五点四十五的班,这条线是下半年才新开发的线
路。公司上层的人很看重,路途远,加上天冷,路上结冰,会打滑。能排到这个班的司机是公司里技术极好的,补贴也是最高的。为了
照顾邹父要在外地过年,特意把他当乘务员的女儿邹秋菊安排在一起。

  邹清荷前天才放寒假。

  家里一共三名成员,有两名要在外省过年,少数服从多数,他当然也是要去的,这么冷的天,有他在车上又怎能忍心让姐姐坐在灌
冷风的车门来售票?自然是让姐姐坐在驾驶室的工具箱上,那里有发电机的热能,比起车厢要暖和得多。

  家里也没有因过年过于折腾,就只在门口贴了幅对联。说到对联,邹清荷也给柳下溪那屋贴了一副。

  前些日子柳下溪托北京朋友找的资料寄过来了,柳下溪认为邹清荷家不适合考生居住,跟邹父商量过后,把自己的健身房空出来,
让邹清荷住进去了。柳下溪有空的时间里还会教教邹清荷的英语,数学等功课。

  邹家对柳下溪是非常感激的。

  期末考邹清荷的成绩跃到了全校第一。

  邹清荷自动包揽了柳家的家务,做饭,打扫。

  天气虽然冷,雪是没有下了。邹清荷也约了柳下溪去邻省省城玩,父亲与姐姐要先回车站,准备发车前的工作。

  汽车在头一天就进入了维修车间检查过:防滑链是新的,油箱、离合器等等确定没有问题。邹父还是要敲敲车胎测测气。

  邹清荷是最后出门的,把炉子的煤火淹息,锁门。

  街灯处,邹清荷看到了柳下溪,跑了过去。

  “慢点,象只熊。”柳下溪笑,呼出的气结成了雾。“给你。”小小的珍袖手笼,里面有炭火。“好暖和。”在邹清荷眼里柳大哥
是百宝箱啦,总有些与这地方不符的小玩意儿。邹清荷也给柳大哥准备了还是暖和的馒头。

  柳下溪并不喜欢在这么冷的天坐汽车,倒不是他怕冷,纯粹困在狭小空间的无趣。不过,没事呆在房间里也是无聊的。今天一直到
初二轮到他休息,临省的省城是蛮有名的都市,看看也好。

  他们在车站的外头上了车。车上才零星五、六个人。过年的这天,是没有几个人在路途的。

  姐姐把售票袋以及可以露出指头的毛线手套给了弟弟,邹清荷也就把手上的珍袖暖手炉给了姐姐。邹秋菊只是淡淡地看了柳下溪一
眼,那里面是没有颜色的。

  公路上虽然没有积雪,可是那融过的雪水却结了冰,车小心翼翼地开着,有了防滑链抓地好些,还是不能松懈。

  邹父是有着非常丰富驾驶经验的司机。

  这条路也不是第一次行驶。

  冷清。这么早,根本就没有上下车的旅客。邹清荷有些困意,靠在柳下溪身上闭着眼。

  车停下来,门打开,邹清荷立即醒了,冷空气,把车厢内好不容易暖起来的气氛凉了个透。有人想上车,不过瞄了瞄车厢内,却没
有上。“搞什么嘛。”邹清荷嘀咕。

  柳下溪拍拍他的手。

  “过年过节的,小偷比平时要多,这么空的车厢加上有柳下溪这么大的个头,小偷们有些顾忌吧。”那几个人看着就有股不务正业
的气息。看得多了,可以一眼分辨得出职业小偷来。

  柳下溪只是笑,有时,他是不想说话的。空荡荡的车厢说任何一个字都听到别人的耳朵内,这是他不喜欢的环境。

  非常静。

  陌生的旅人各占据着可以坐多人的座位,行李就堆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打量陌生人也是种乐趣吧……身边的邹清荷重新调整了姿态,继续闭眼睡。

  坐在驾驶后面的客人是女性,用厚厚的围巾包着头,花棉袄,黑色的棉鞋放在热热的发电机的外壳上。看不到脸,整个人缩在一起
。在睡吧,身边的袋子是黑色皮革,鼓鼓的。过年吧,身上的衣服与鞋都是新的。

  右这的双人坐上是一对人,一男一女,看着就象是对情人,女的倒在男人怀里,柳下溪只看到他们的背。看上去蛮年轻的。他们除
了身上的挎包,没有在件行李。

  第四位旅客把布包枕在头上,倦缩躺在三人座的座位上,身上盖着大棉袄在睡,连头也包住了。露出的粗糙骨节分明棕色的手,一
看就是体力劳动者。一双有些潮湿的军用皮鞋,横在走廊上。

  第五位旅客正正经经地坐着,戴着顶南方特色的灰色毛线帽,脖子上围着同一色的大围巾,只露出半张脸,很深的双眼皮衬着的眼
睛是大的,眉毛也极浓,跟大刀似,鼻梁有点塌。年龄在三十上下吧,陈旧的军大衣,连颜色都褪了。他一只手紧抓着大大蛇皮麻袋,
那是满满的靠着车窗,都堵掉一半窗了。

  在本地,军用品的衣着是普通都可以买得到的。不贵、实用,还蛮受欢迎,连邹清荷也买了双解放鞋。在柳下溪的审美观里那是难
看又土气的。

  第六位旅客是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吧。衣服也不雍肿,是时下流行的深蓝男装棉衣,棉裤也是同一色的,
看来是套装,脚下是双翻毛皮鞋。膝上放着皮革的公文包。他是敏感的,柳下溪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柳下溪。

  这些人就是车上目前全部的旅客。他们是从车站上来的。

  中途等过了省境,还是有短线客人在上车与下车。车厢不再那么空荡了。

  热闹起来是到了临省的县城,一口气就上了二十几个人。车厢内立即热闹起来,到底是年关,议论着吃的、穿的、玩的。

  邹清荷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售完票柳下溪把长臂一伸,抱着邹清荷坐在腿上,刚开始邹清荷还有点不好意思,柳下溪笑笑,把头
搁在他肩上,呼出的热气暖暖地温着冰冻的面颊。邹清荷朦胧地觉得有些不好,只是对方是柳大哥,加上这么地温暖也松懈下来。

  柳下溪到底是对邹清荷另眼相看的,从第一眼见到他,这孩子就在他心底里留下了影子。只是,有过失败经历的他,胆子变小了。
现在,只是一味地对这孩子好,把心中的欲望沉沉压下,以一位好朋友好兄长的角色来守护这孩子。

  邹清荷的手是冰凉的,很想把他的手捂在怀里好好地温暖他。

  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是到了长江渡口。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车排成了长龙。车上有消息灵通的人士道:“前几天渡口出事了,有一辆客车直接滑进水里面。”

  “那后来呢?”邹清荷好奇,追问。

  “手忙脚乱呗,现在呀……过渡要把车上的人全部下来,只剩空车上渡船,人再走回轮船上,所以过渡慢呗。”

  不是一般的慢,慢得要死!

  邹清荷跟柳下溪一起下了车,前面的车真不少,路被人踩得特别多的泥泞。

  “会不会有人在渡船上上错车?”柳下溪买了几只茶叶蛋,肚子饿了。

  “过了渡,听我爸说,再过一个多小时,有中途有食饭的地方,司机是不用钱的,说是合作的路边饭店。”

  柳下溪把蛋剥了壳的蛋,塞进邹清荷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给邹师傅送去?”

  邹清荷把鸡蛋吞进去,笑着摇头:“等上渡再给他,我们跑到前面去。你说,客车冲进江里人有没有事?这么冷的天……不死也是
重感冒吧?”

  “当时,渡口上的人应该采取了措施,毕竟,也是要考虑到有这种可能的发生。”不知前因后果,说出来底气不足。

  后面,突然骚动起来“杀人啦!”柳下溪把邹清荷拉到一旁,回过头,有一个慌张的男子,手上还拿着滴血的水果刀。

  柳下溪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擒住了。

  “柳大哥帅呆了!”邹清荷拍掌笑道。

  事情也没多大,一个旅客跟卖水果斤两的事闹着,不知怎么地吵起来,人一急就动刀子。伤也没多伤害,划破皮流了点血。

  “火气重。”柳下溪摇头。

  “吃多了辣椒。”邹清荷苦笑。

  来了加班的渡船,车辆疏通快些,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邹父的车。邹清荷上车清点人数,皱起了眉。

  柳下溪把茶叶蛋递给驾驶室的那对父女,回到车内,看到邹清荷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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