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30天-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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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婆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过要相信我女人的直觉。

　　　　思瑶说，我也是女人，我的直觉为什么告诉我你走的不对？

　　　　大爱突然说，嘘，都别吵，什么声音？

　　　　我们全都站住了，屏气凝神，听到似乎有翅膀摩擦的声音，大家只有火把这一点微光，根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不过我们似乎惊醒了这股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汇成了一片洪流，向我们冲了过来。

　　　　这声音太可怕了，我们不明所以，也不敢乱动，神婆猛然高高举起了火把，漫天的蝙蝠在半空中出现，一个个的眼睛闪着绿光。

　　　　我们惊醒了成千上万只蝙蝠，大家看着蝙蝠劈头盖脸地向我们冲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生物对抗。

　　　　小斌突然哀号了一句，这声音很大，他喊道，是吸血蝙蝠，一万只吸血蝙蝠，我会死在这里。

　　　　然后他什么也不顾地往右侧跑去。

　　　　我们本来离来时候的水潭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回头往水潭跑，最后大家跳入水里，然后大爱再给我做一次人工呼吸，而这一次我保证不吐。

　　　　但小斌一路上被自己胡乱许下的愿望折磨得生不如此，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崩溃，正好山洞中有不少岔路，想都不想就向右侧跑了过去。

　　　　我们怎么办？

　　　　其实我们都没有了主意，不过人是动物，有一点动物习性，那就是当危险降临的时候，会有头领效应，也就是第一个人往什么地方跑，就如同领头羊一般，大家会下意识地跟着跑。

　　　　于是几乎想都没想，大家跟着哀号的小斌向右侧跑了过去，蝙蝠在后面穷追不舍，不离不弃，恍惚间我真的相信小斌会死在这里。

　　　　“我想要跟一万只吸血鬼共舞”，这种狗屁愿望许下来，注定要死得很惨。

　　　　没救。

　　　　没救。

　　　　一万个没救了。
十一日（3）门
　　　　头羊效应让我们跟着小斌慌不择路地乱跑，小斌在前面一面大呼小叫，一面跌跌撞撞，声音凄厉恐怖，身后的蝙蝠认准我们，穷追不舍，翅膀声铺天盖地。

　　　　这其实是很玄幻的一种场面，前面有一个以为命不久矣，以为自己是蝙蝠大餐的人哇哩哇啦乱叫，后面是成千上万只蝙蝠穷追不舍，而中间还有一群几乎想都不想，连情况也没有分析一下就跟着乱跑的懵懂少年。

　　　　这山洞崎岖不平，里面各种岔路极多，地面肯定不是水泥柏油路，碎石与莫名的苔藓类植物分布上面，我们看不清楚，但是能够感觉到脚下的磕磕绊绊与湿滑，这情况之下，别说是人类了，就算是猎豹也跑不过天上飞的那群蝙蝠。

　　　　所以我们毫无疑问被追上了！

　　　　蝙蝠扑向了我们，铺天盖地，如冰雹般撞击在我们的身上。

　　　　我以为我们会被吸血，毕竟这是小斌命中注定的吸血鬼，但我们并没有，蝙蝠似乎对我们的血型没有兴趣，扑倒我们之后既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也没有解决淫邪问题，居然又飞走了。

　　　　我们一群人惊魂未定，半天才在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火把早丢了，只能听到四周瑟瑟的摩擦声，然后是大家浓重的呼吸声，光从颤抖地呼吸声中就能听出我们的恐惧。

　　　　我低声说，大家都没事儿吧。

　　　　四周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应答，我又重复了一遍说，大家是不是都没事儿？

　　　　没有人敢高声说话，四周的应答声有些轻微，四周又是漆黑一片，分辨不清到底有没有人没有答应。

　　　　我说，大家报个数，我是一。

　　　　身旁传来了轻轻的报数声。

　　　　二、三、四、五、六、七。

　　　　我松了口气，我们七个人，也就是说一个人都没有少。

　　　　这时候在我的前方，突然颤颤巍巍地传来了一声，八。

　　　　我一愣，前面的声音是小斌的没错，可是为什么是八？

　　　　我、大爱、小爱、思瑶、神婆、小胖儿、小斌，这不是金刚葫芦娃正好七兄弟么？怎么出来一个八？

　　　　有人多查了？

　　　　我说，谁刚刚多查了？

　　　　没有人吭声，不过大家的呼吸声更加重了，呼吸中的颤抖更加清晰了。

　　　　我说，这次别差错了，一个一个的来，我是一。

　　　　前面的小斌慌忙报上了二。

　　　　然后是三、四、五、六、七、八。

　　　　确定无疑是八，我们之中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就在刚刚我们被蝙蝠袭击，火把遗落之后，有人来到了我们的身旁，而且似乎还挺有心情在这里陪我们玩游戏。

　　　　已经有人低声惊呼了，短暂的啊让我一个激灵，我说，男人先报数，我是一。

　　　　二、三。

　　　　我小斌小胖儿三个男人没有多。

　　　　我说，女人报数。

　　　　一二三四五。

　　　　大爱小爱神婆思瑶，四个女孩子，她们之中多了一个。

　　　　这时候还有啥可想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尖叫了一声，然后大家慌忙站起来，我听到有人往前开始跑，然后身旁的人都往前跑。

　　　　人类其实是挺搞笑一种生物，要是害怕了，能想到的只有往前跑，仿佛前面就有什么救星一般。

　　　　其他人都跑了，我也只能跟着跑，不过我们之中多了一个人，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叫做四角游戏的都市传说。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4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绝对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并留在那个角那里。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然后拍第3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这个游戏看起来挺简单，也似乎无害，但是这个游戏常常会出现意外，只不过有的人说会碰到接连的两个没有人的角落，也就是房间多出了一个角或者你们少了一个人，也有人说伴随着游戏的进行，会有人加入你们，这个房间再也找不出无人的角落。

　　　　也就是说你们之中，多了一个人。

　　　　我能想到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游戏只有这一个，不过这实在山洞里，这里面虽然岔口很多，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人在岔道里面跑出来加入我们。

　　　　问题就是，这山洞封闭了这么多年，谁他妈的能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生活几百年就为了让我们查数的时候多一个人？

　　　　这太不科学了啊。

　　　　大家还在拼命地奔跑，我喊道，小胖儿，小胖儿，打火机呢，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胖儿带着哭腔说，我不敢啊。

　　　　我说，没事儿，没事儿，咱们人多，看看就知道了。

　　　　神婆也跑到我前面去了，她在前面说，往右面走，往右面走，我看到亮光了。

　　　　看到亮光是好事儿，我跑过这个岔口，也看到了前面的亮光，一大群人转头往右面跑过去，小胖儿边跑边喊，怎么办，怎么办，有亮光了。

　　　　我说，有亮光不好么，你怕什么？

　　　　小胖儿说，我怕看到长什么样就会被她杀了。神婆，这不是你们家的地盘么，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啊。

　　　　神婆说，我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难道是……红衣娘娘？

　　　　小爱也带着哭腔说，姐姐，是你在我身边么？我身边有人在跑，头发还老甩在我的脸上。是你么？

　　　　大爱说，不是我，我在这面。

　　　　小爱说，不会是红衣娘娘吧。红衣娘娘不是肉身给烧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思瑶在那面说，是我，别害怕，是我，我在你身边。神婆，红衣娘娘真的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

　　　　神婆说，我哪里知道啊，能想到在这里的女人，只有红衣娘娘了。还能有谁？娘娘，娘娘……是你么？

　　　　我终于明白神婆的名字怎么来的了，她果然有点神经质，这几声娘娘娘娘喊得我毛骨悚然，好像真的有红衣娘娘跟在我们身边一般。

　　　　小胖儿说，不是你们女孩子开玩笑吧，这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思瑶说，谁跟你开玩笑啊，我们都要吓死了。是不是刚刚大家听错了，有回音什么的？

　　　　其实这话说出来鬼才信啊，回音是你说七，那面回来个七，要是你喊你瞅啥，那面回来个瞅你咋的，那还是回音么？

　　　　思瑶说完自己都没有底气，她继续说，快到光亮了，大家加把劲，是不是没有跟着我们？是不是没有跟过来？

　　　　我看到前方有光亮，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山中会有光，这是一个腹地，具体是在地下还是山体之中我不清楚，反正不会有阳谷进来，偏偏那个光看起来是一根光柱，越近越像是阳光。

　　　　这就让人含糊了，大家估计都是我这个想法，虽然很急迫，可是离光越近，大家反倒不跑了，都站了下来，脚步很慢很轻。

　　　　慢慢地，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彼此了，我看到了大家的背影，每一个人都缓慢地往光线处聚集，最后大家终于站在了光圈里。

　　　　光，总是可以给人安宁。

　　　　我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上面，这的的确确是阳光，这个山可能类似于那种火山，喷发之后留下了一个空腔，也就有了一个孔洞，直通山顶与山腹。当然也可能是人工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总之在这个山腹之中，我们看到了阳光。

　　　　我听到身旁的思瑶一声惊呼，她说，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本来刚刚被阳光吸引，这时候才想起来我们中间还多着一个人这件事儿，我看到思瑶抓住了一个女孩子的胳膊，这个女人长得风华绝代，所有的光线此时此刻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居然是风月。

　　　　风月跳入了白河，难道阴差阳错地落入了这里？

　　　　我看到风月并没有表现出欣喜，她猛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说，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思瑶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思瑶啊。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小斌说，有什么好的，她是凶手，你怎么看到她那么高兴？她会杀了你的。

　　　　思瑶没有理小斌，她对风月说，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认识我了？

　　　　风月摇了摇头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婆也围着风月，不过显然她跟风月的关系并不太好，她只是狐疑地看着风月，然后目光看向了我，之后她啊了一声，向我走了几步。

　　　　我吓了一跳，以为我身后有什么鬼呢，我看到神婆直勾勾地路过了我的身旁，往前走去。

　　　　神婆的惊叫与古怪的动作让我们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步伐往前看去，只看到神婆走到了一个布满了植物的墙壁面前，她用力地往下扯着上面的藤蔓，一大片枯藤在墙壁下落了下来，尘土飞扬。

　　　　顷刻间，尘埃落定，我看到了两枚兽首被雕刻在石壁上，兽首衔着铁环，四周的墙壁上露出了许许多多雕刻的动物与妖魔鬼怪。

　　　　那显然是一个大门。

　　　　（人到中年，事情真多啊。明天还要出差，还要欠一章。其实老丁是脸皮挺厚的一个无节操胖子，问题是现在我这么没有底线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们要不然多喷喷我吧，是我的不好。）
十一日（4）一万只吸血鬼
　　　　人的面前经常摆着两个问题，生存或者死亡，据说还有三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其实这都是胡扯，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没有真正地经历过死亡，自始至终人类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该怎么活下去。

　　　　很多人活着没感觉，就跟空气一样，你没有知觉已经活到了下一秒，而有些人活着很煎熬，每一秒都是查着过的。

　　　　当然也有我这样的人，倒计时着自己的死期，每一秒都在耳边滴答滴答地过去。

　　　　你说我煎熬？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小斌，这家伙洋洋得意地许下了一个自以为不会存在的愿望，结果亲眼看到金三胖死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碰到蚊子就跟碰到亲爹一般，看到蝙蝠又跟遇到死神一样，总之上蹿下跳，直至看到风月。

　　　　小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他看清风月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死而复生的风月。

　　　　风月应该是死了，我一直以来都这么觉得，不过白河直通这条地下河，如果说风月被冲到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问题还是在巧合上，好像总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凝聚在一起，这感觉好像是如来佛祖掌中的猴子一般，好像跳出去了，其实还在那里。

　　　　大家兜了一个圈都回来了，小斌看着风月如同看到了死神。

　　　　小斌的确是最先指认风月的，不过我们没信他，因为他指认风月的时候可不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他是想要用风月所做的一切来裹胁她，让她来满足自己的龌龊。当一个*的男人追逐一个美女的时候，谁都不会选择相信这个美女才是坏人，所以我们当初驱逐了风月。

　　　　后来小斌因为金三胖的缘故选择指认我，不过心理面到底是谁杀了人，他应该最清楚。

　　　　此时此刻看到犯人出现，小斌在那里呆立半天，然后指着风月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这话好多人都问了，小斌几乎是最后一个，风月没有回答任何人的话，她好像是失忆了，并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不过，思瑶看到风月的到来非常高兴，她并没有因为我说风月是凶手而感到害怕，熟络地挽着风月的手臂，在那里问东问西。我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风月是凶手，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又不算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要是让我说，死的那些个男生没有一个无辜的，都是该死的货色，而小不点并不是风月杀的，是侏儒他们杀人灭口，我再糊涂也不可能怪在风月的身上。

　　　　所以，我第一很同情风月，第二不觉得风月可怕，第三我甚至看到她活着还很高兴。

　　　　此时此刻，我们仿佛定格在这个光圈中，思瑶拉着风月有说有笑，风月一脸茫然站在光圈的正中，小胖儿跟神婆站在石头门处来回摸索，我看着风月，小斌也看着风月，我们两个距离不近，目光却是交叉着的。大爱小爱在一旁正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小斌手指前伸，他的话问出来后，没有一个人理他，他与我的目光有交流，立刻对我说，怎么办？你说的，她是凶手，现在怎么办？

　　　　我说，现在还能怎么办？你打算杀了她？

　　　　小斌说，至少捆起来吧，万一再杀人呢。

　　　　我说，人都失忆了，还会再杀人么？再说了，要是她想杀人的话……

　　　　下半句我没说，小斌自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