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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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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地翻了一下,真的也就这么点东西了,再然后就又到了建国后把古庙拆了那一段了。
我想了半天,其实村子里面的事儿最好找一个老人讲一讲故事也就明白了,不过我爸似乎不太专业,说来说去就两句话。你看我爷爷告诉我的那些个故事,一个员外家的女儿被人诬陷不轨,然后投河自尽,再然后尸体不腐,这个传说听起来就很靠谱。
红衣村如此得来,倒也可以解释。
但,故事这个东西传一传都跑偏了,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在我这里是第几个版本,不过我觉得这下雨天还这么无聊,我真的可以找人聊一聊这里的故事。
你说我找谁?
当然是那个侏儒,虽然每一次他看我都没有好眼神,但他在古庙里面来的那么一手如果不是演戏的话肯定是高人。
一个高人隐居在这么一个连人都没有的地方,让你想到了什么?
刘慈。
对吧,这不是另一个版本的刘慈么?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也是那个金子?
这个想法蹦出来又吓了我一跳。
这个地方有旅店本来就很让人惊奇了,你说抢占旅游先机?那也就是骗骗学生的说词吧,这地方能有多少人过来?而且就算是突然之间出现了什么旅游热,人人都扎堆来这里,那么这一座破楼就能抢占旅游先机了?
胡扯的说法背后必然有其逻辑性。
我看到了刘慈的故事,只言片语之后猛然让我对那个侏儒有所怀疑。
他在古庙露出的那一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真有本事,要么是在演戏。
真有本事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演戏又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背后都有一个大大的为什么。
我这人一想到自己还有二十多天就心急如焚,老觉得活不够,以前拖延症特别严重,结果现在跟火烧了屁股一样,恨不得什么事情都窜起来去做。
想到什么做什么,对于别人来说是莽撞,对于我来说叫做活在当下。
好吧,反正也没有未来了,一个侏儒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晃晃悠悠下了楼,转到了前台,侏儒果然还在里面,正在看书。
我喊了一声张天师,侏儒一愣,抬头看到我,居然笑了。
我没想到一个人的笑容居然可以如此不友善,我说,张天师,不是,大师,大师您好。
侏儒说,干什么?
我说,大师,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侏儒说,说吧。
我说,那些个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侏儒说,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我说,昨天晚上的事儿,还有古庙的事儿。
侏儒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嘻嘻一笑,然后说,张大师,是这样的,这古庙村有金子,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我土生土长的,这些个故事早就听烦了,我又不分你金子,我就是想问问……
话音未落,侏儒猛然窜了出来,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他说,你知道什么?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这侏儒还真的就跟过去那个刘慈一模一样,都是奔着那些金子来的。
我打算骗出点内幕来,虽然这个侏儒看起来面目狰狞,但身材比我矮一半的人能拿我如何?我说,刘慈的传说,他的那些个金子嘛,还能知道什么。
侏儒哦了一声,放下了我的衣领,回到了前台里面,然后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一愣,然后知道这批金子不是刘慈的,我自己说露馅了。
那批金子肯定是属于另一个人,而刘慈挖出来的也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我发现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我的大脑异常灵活,我口风一转然后说,刘慈挖出的那点东西算什么,我爷爷说,这里还有金山银海。
侏儒看了一眼我,这一次不冲动了,他说,你想要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我听说过一些故事,但是我对金子没兴趣。我就是个写小说的,你要是能找到那些金子,那么我不说什么,你要是不能找到还想找,我可以给你点线索。不过放心,我不要金子。
侏儒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想要一些关于古庙村成立之初,也就是红衣村的故事,你讲给我,我讲给你。
侏儒又扫了我一眼,然后想了想说,你先说你的。
我说,别,别,还是你先说吧,我要的是故事,你要的是金子,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这样,过去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些,你讲给我,我听听。只要你不骗我,我就把我知道的讲给你。
侏儒说,你真知道?
我说,当然,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我爷爷的爷爷也住在这里,你说我能没有听说过一点故事么?那个金子世世代代都说有,但谁也没有找到,我们都没有在意啦,倒是常有外人过来寻宝,我们都当看笑话而已。
侏儒哦了一声,看了看我,然后说,那行,我可以先讲,但是为了证明你是红衣村土生土长的人,你把那首儿歌说出来?
二十日(1)七日回魂
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不胡思乱想很难,我这一夜的觉也就睡了一半,就算在梦里我也很担心着隔壁会不会发生什么,毕竟你让小爱守着一个鬼附体的女人睡一夜,房间里那个条件还不得不挤在一个床上。
我的脑海里一会儿是涩情片,一会儿是恐怖片,在这种冰火交融之下,后半夜我惊醒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我一面听着房间里面的声响,一面拿出了我的笔记本,我觉得答案或许就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
这里面有记录着清河镇历史的县志,同时也记录着古庙村的历史,既然知道古庙村之前叫过红衣村,这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个线索。
我找到了那些张图片,一页一页的看过去,古庙村在清河镇里面都不算什么大地方,翻了五六张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有一些疲惫了,毕竟这一夜并没有睡好,放下笔记本伸了个懒腰,看外面暴雨已经停了,我走到了窗前,往外看了看。
本以为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不过这个雨夜似乎也净化了这个世界,外面什么都没有,那唯一的路灯摇曳着黄色的光,一闪一闪,在漆黑的夜带给了我一丝的温暖。
我猛然感到,我的生命就好像是这漆黑的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了,我本来以为漆黑一片,但是这一片光,却是希望。
到底是什么?
活下去的意志?还是死了也要死个明白?
其实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猛然之间有了勇气,也有了干劲儿,我又回到了床上,继续开始翻县志。
一直到了天已经亮了,我才看到了第一条关于红衣村的记载,又是一场瘟疫,年代不详,然后十年之后,红衣村更名为古庙村。
这一条消息来得非常突兀,前后都没有红衣村的记载,好像这个村庄是平白无故出来的,再然后就招来了一场大瘟疫。
这之后,出现了另一条关于古庙村的记载,五年后红衣娘娘显灵,送重金于一农户,并留下了“天赐刘慈五百金,官不得取,民不得夺”的神谕。刘慈给红衣娘娘塑了金身,红衣娘娘庙由此香火大兴。
这一条似乎就不太对了,在我的记忆中,古庙村一直以来的传说都是肉身菩萨,我对肉身菩萨没有什么了解,但肉身不就是裸着的么,塑金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神谕,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那明显就是刘慈自己写的,不管东西怎么来的,肯定是怕别人抢啊。
封建迷信的社会环境中最适合的就是装神弄鬼,不是么?
可能是困顿的缘故,我觉得精神有点涣散,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儿,我是写书的,凌晨是我最好的写作时间,那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就是很涣散,然后卸除自己的主观意识,把自己放在另一个世界里,再然后就可以勾勒出许许多多的事物。
这几条消息虽然短,但我觉得这其中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我努力把自己放在了了过去的历史中,这短短的只言片语中,我能看到什么?或者说,我就是当事人,是那个得到了重金的刘慈,我该怎么做?
刘慈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肯定有文化,绝对不会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因为神谕这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自己搞出来最好,多一个人就要多分一份儿。而且这个人胆子很大,过去的人封建迷信的多,胆子不大的人不敢假传神谕。
但县志上认可他的身份是农民,一个有文化又胆子大的人,放在过去绝对不会是一个农民,所以他一定是隐居在这个穷乡僻壤之中。
我几乎勾勒出了刘慈,此时此刻他就是我自己,我站在红衣庙里面,看着红衣娘娘的雕塑。
我转过了身,又看到的是一片萧条,那时那刻的红衣庙不比我看到的破败小庙好上多少,十年前刚刚经历了大瘟疫,这里还是一个小山村,所以农户并不多。
不,我应该是瘟疫之后来的,这个山村太紧闭了,四处都是山,真要是爆发了瘟疫,没有一户能够离开。
也就是说,当年的红衣村已经没了,完完全全的没了,剩下的只是后来进来的人起名的古庙村。
这似乎也很合理,如果我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们要给它起一个名字,我们一定会找到标志性的建筑。
红衣村最明显的,恐怕也是仅存的,或许就是这座古庙了。
那么我——刘慈,也是后来者。
可是我这么一个后来者,为什么如此幸运找到了这么一大笔金子。
不,或者说红衣村为什么有这么一大笔金子,
刘慈一个有文化的人到这里装农民,并不是偶然的?
他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大笔金子,再然后他找到了这么一大笔金子。
那么他……
猛然听到敲门声,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刚刚沉浸在过去太深,我似乎挖掘出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也都是我的想象,想象这个东西可能跟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韩刘两位警官站在门口,一脸的疲惫,显然昨天夜里都累得够呛。
我让两个人进来,但是韩警官摆了摆手,他左右看了看,想了想,又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刘警官就留在了外面,这个举动让我有点愣神,看起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有点心虚,人面对警察难免会心虚,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韩警官说,你看,我给你说一件事儿。
我点了点头说,您说。
韩警官说,你能不能帮我在这里照顾一下这些学生。
我愣了一下说,怎么了?
韩警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他坐了下来,望向了天花板,然后他说,你信鬼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太确定吧,都说有鬼,谁也没有见过。
韩警官说,这几天你看到这么多,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说,您的意思是?
韩警官说,十年前,我到这个山村,那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有人到局里报告有新娘子砍人。说真的,听起来就跟假警一样,新娘子会砍人?我们过来了,当时也不知道村子里是什么情况,人手还不够,进村子看到一地都是血,有人说已经砍了五六个人了。当时我们分开包围,结果,那个女人被我迎面碰到了。
韩警官吸了一口烟,然后沉思了一会儿,他说,我当时真的害怕了,她穿着红裙子,就跟一个女鬼一样,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知道么?就是……就是……
韩警官用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后拧了一下,他似乎形容不上来那种狰狞,然后他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是害怕了,当时我二十出头还刚刚从警校毕业,真的,我当时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更不会知道自己会害怕一个女人。但……我真的怕了,真的,真的,真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支持,韩警官说,当时她拿着西瓜刀就冲着我来了,我清清楚楚地看着那把刀上面还淌着血,我一下子掏出了枪,已经不知道该喊什么了,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的感觉,我就是拿枪对着她。再然后,我就开枪了。
韩警官说道最后一句,反倒平静了,他的语气很平缓,他说,我开枪就知道坏了,急忙跑了过去,当时她还没有死,她的眼睛通红,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韩警官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心也一紧,我说,说了什么。
韩警官说,她说,十年之后会在古村找我报仇。
我啊了一声,然后韩警官说,这些年我总是梦到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向我索命,现在整整十年了,正是她跟我的约定,索命的约定。而这一次我鬼使神差地过来这里,猛然觉得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一听红裙子女人,想起了自己梦里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红衣女子,我问道,你梦里的女人,只有一只眼睛么?
韩警官一愣说,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只有一只眼睛,身上都是水,头发盖住半边脸。
韩警官摇了摇头说,不是,她的身上都是黑紫色的花,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对我说要报仇。
没想到我们梦里的女人还不一样,说实话,我松了一口气,要真的是一样才让人头疼。
我说,您什么意思?
韩警官说,我昨天看到了那个叫风月的穿着那条裙子,猛然之间就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我真的是害怕了。我还没活够,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我想了一夜,跟东子商量了一下,我们想要回去一次。
我说,回去?
韩警官说,对,我俩打算今天先回镇上,反正你们的身份资料都查清楚了,真有问题一个都跑不了,回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换几个人过来,我是真的害怕了,不想在这里待了。东子也是这个想法,他平时胆子就挺小的,昨天晚上让我说得也吓到了。我们两个今天回去,这里面就让你照顾一下吧,明天我们的人就会进来的,可以么?
我点头说,当然,要我说也该回去,这些东西不明不白的,真说不上有那么邪,躲一躲也对。
韩警官点了点头说,是啊,当初说十年之后找我报仇,这不是整十年么?这东西越想越害怕,其实我不该走的,但……兄弟,辛苦了。
我急忙点头说,好,好,反正外面都是雨,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你看这个天,还是要下的。
韩警官看了看外面,然后点头说,是啊,看着快下雨了,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儿的话你帮忙压一压,明天保证有人过来。
二十一日(4)鬼附体
小爱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这时风月正好问道,大爱姐姐,不是该到你唱歌了么。
小爱把头转过去,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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