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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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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成一看半天没有人言语,知道这得罪人的事儿也没有人想干,于是他说,得嘞,我来吧。
上去三下五除二把王爱丫的手腕捆了起来,动作娴熟,绳索看起来结实无比。马天成说,你先躺着,我给你跟这个暖气连起来,这个房间里面给你放一个痰盂。
王爱丫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要在这里。
马天成说,这也由不得你,你们帮个忙,帮我量一下,看到暖气有多长,把这个绳子在暖气上绕一下。对,对,留点,让她有个活动的空间,但是别让她能跑出去。
马天成指挥着学生把绳索捆好,用手用力地扯了扯,拍了拍手说,这样可以了吧。你们自己排班吧,把她看好了,出了事儿你们自己负责。
马天成这面转身往出走,屋里面的人似乎也不想待,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出走,结果这时候王爱丫猛然崩溃了,如同疯子一样哭喊道,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你们都该死,哈哈,你们都得死。
她从床上蹦了下来,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样,大家都是刚刚走到门口,一看到这情形都吓了个半死,谁也不知道王爱丫到底是精神崩溃还是鬼附体,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王爱丫就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疯狂地扯着绳子,在绳子的极限那里如同疯狗一样对着我们,双眼血红,口中不停地叫喊着,声音凄厉,一句接着一句,听得人毛骨悚然。
学生们不敢动,最后还是马天成又走了进来,看了一圈没什么东西,他转过头说,你们有没有干净点的东西?手帕之类的,把她的嘴堵上。好家伙,这太吓人了,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王爱丫好如同疯狗一样,拼命地挣脱着,看那个架势,似乎挣脱了绳索就能在面前咬死一个人一般。这情况之下,学生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那面递过来两个手帕,马天成走上前,但王爱丫极具攻击性,他转头说,看什么呢?帮忙啊,按住她。
我在外面也愣住了,这才想起来要帮忙,跟着两个男生上前抓住了王爱丫,马天成用力把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还别说,这么一弄,王爱丫的身体软了,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神色木然,被我们放在床上之后也没有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们又走了出去,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再出现什么动静。马天成在门口拍了拍手,示意了一下,大家下了楼。
虽然距离已经足够远了,但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马天成说,可能真是她做的。你们说呢?
这话是跟学生们说的,我看学生们一个个愁云密布,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也不吭声。我插嘴说,应该是一时冲动吧。
学生们有几个点了点头,风月说,对不起,我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儿,但我害怕她知道我听到了,晚上……
风月本来极美,这时的神色更显得楚楚可怜,那神色一出,几个男生立刻说,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都有危险。
风月说,我也不相信爱丫会这么做,但是争吵我真的听到了,真的。
思瑶点头说,我们也听到了,当时挺激烈的。声音很大,不过后来事情一多,我就没想起来。
神婆点了点头,再一次地佐证了她俩的话,马天成说,无论怎么说,暂时安全了。大家晚上都锁好门,都警醒点,有什么事情都高声喊一喊,相互照料一下。
我们点了点头,马天成说,就是谁照顾她?
马天成指了指楼上,我看到学生们的脸都白了。王爱丫刚刚的表现很让人恐惧,这鬼地方怪事儿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哭喊着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这句话是真是假,是鬼附身还是恶毒的诅咒。
这时候让一个人专门跟王爱丫独处一室,胆子再大也受不了。
马天成看又没有人接茬了,他说,这可不行,你们必须得有负责的人。你看,她是个女大学生,我们又是男人,你们自己不负责,我们可不方便。对吧。
这话也关系到我,我点头说,对,你们不管,我们也不方便管。
我俩的话让学生们不得不接茬,小斌说,那让我们怎么管?这地方这么吓人,不能让我们半夜也守着吧。
马天成说,应该也不用半夜守着,毕竟现在进山的路被封死了,外面又是暴雨。但是吃喝拉撒你们得管吧。
学生们都不言语,看起来没有人想要管这些事儿,这时候风月说,女生上厕所什么的,男生也不方便,要不然我们几个女生吧,你们看行么?
我看到思瑶跟神婆的脸都白了,风月说,要不然晚上我来。晚上不吃饭了,也就是让她上个厕所,倒一倒痰盂。白天你们两个,行么?
小爱开口说,晚上你一个人估计也挺害怕的,要不然咱们两个一起吧。
我没想到小爱这么勇敢,本来没有她什么事儿,这时候却站了出来,真的是够善良的。
话说到这样了,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了,思瑶跟神婆点了点头,四个人简单地分了一下工。思瑶跟神婆晚上负责喂一顿饭,让王爱丫下午上两次厕所。而风月跟小爱则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让王爱丫上一次厕所,让她睡觉,早晨七点钟的时候让她吃顿早饭跟上个厕所。男生们也不好意思在女生都站出来的时候退缩,应允了进入王爱丫的房间之前他们都会派两个人在场,在门口站着保护女生。
这事情分清楚,大家都松了口气,马天成拿出了两把钥匙给了风月与思瑶,他说,这是那个房间唯一的两把钥匙,我们这里一把都没有留,都给你们了。
特意强调的这句话显然是要把自己摘出去,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是心理安慰,旅店死了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想摘出去也不可能了。
十九日(3)争吵
这个话很突兀,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风月,风月说,今天早晨,我看到了那把匕首,如果是鬼的话,为什么要用匕首杀人?对吧,只有人才需要武器,鬼需要什么武器么?
神婆插口道,对啊,而且鬼很怕铁器的,不可能去碰匕首。
这么一说,学生们似乎有勇气了,都说了起来,但目光看向的却是马天成。
我很理解学生们的心情,他们死了朋友,而又在一个很奇怪的旅店中被陌生人审问,他们毕竟是一个小团体,此时此刻再不团结,也要比对陌生人友善很多。
小斌身旁的男生开口说,这件事情可不光是我们有可疑,你说我们杀人,我还说你们这里是黑店呢,怎么你们就没有嫌疑了?
马天成脾气暴躁,一拍桌子说,你他妈的叫什么?出来单挑。
那个男生站了起来,他说,老子叫侯明宇,你要是讲道理,那没有问题。你要是打架,你看看我们现在有多少人?真到了拼命的时候,也真不怕你这个老流氓。
马天成说,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信不信老子给你扔出去?这个地方是老子的店,老子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你给我滚。
侯明宇说,你也别一口一个老子的,没有人怕你。你要是真要把我们赶出去,我真把你捆起来,你信不信?
马天成说,老子他妈的就让你滚出去,怎么了?你过来试试啊,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那几个男生都站起来了,马天成的菜刀也握在手里了,我一看事情不好,如果真闹大了很容易让别人浑水摸鱼,急忙打圆场说,大家别冲动,都消消气。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我们也不是怀疑谁,这就是在问问题。如果不解决,大家都有危险,对吧。尤其是你们,死的两个人都是你们的人,问清楚也是为了你们好。马哥,马哥你也消消气,真闹大了,大家都吃亏,不是么。
我打了圆场,双方也真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架的闲心,彼此瞪了几眼,该坐下的坐下,该扔菜刀的扔菜刀。
那个侏儒刚刚看事情要闹起来,他个子太矮没有气势,已经站在桌子上了,见事情平息得太快,在桌子上愣住了。
我说,大师,大师,您先下来,我还要问您几个问题。
侏儒哼了一声,没下来,在桌子上盘腿坐下了,答道,说吧。
我说,您看这是鬼杀人么?
侏儒说,哪里有鬼?
我说,你不是那个,那个么?
侏儒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这个态度让我愣住了,小爱在我身旁开口说,就是古庙救我那个事儿,我都听说了,很感激您。您给个说法吧。
侏儒想了想,然后说,这些事情跟你们这些个小孩子说你们也不懂。但鬼不会用匕首杀人,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说,那么就是人做的了?
侏儒说,对,人做的。
我说,鬼不是能附体么?会不会附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侏儒说,也有可能,但那天那么黑,不知道谁没有出去。况且还有一个人说我们中间多出来一个人的。
我说,对,多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他动的手?
侏儒说,我哪里知道?
我说,这个旅店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了?我们不知道的。
侏儒一摆手说,就这么个破陋,里里外外就那么点地方,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找啊。
我想了想,然后说,下面这个问题恐怕会让您不舒服,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回答我。
侏儒翻了一个白眼,他说,行,今天你敞开了问。
我说,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你们存在这么一间旅店,本身就很可疑。会有人在这里住么?
侏儒发出了一阵类似磨牙的笑声,然后他说,你们不是人么?今天你们能住满,就说明这个旅店有存在的必要。而且我告诉你,我们这个旅店也不是天天开业的,只有有人要住店的时候我们才开。我们两个在清河镇都有生意,这就是外快而已。
马天成点了点头说,对啊,有人来我们才开。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有人来?
马天成说,火车站有我们的眼线,一眼就能看到哪些人是来旅游的,这清河镇有什么项目?只有这么一个*。而且这旅店也不是我们建的,老早就有这么一座破楼,我们就是收拾一下,等到他们说有旅游团体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开门几天。有人住就有人住,没有人住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我点了点头说,这样做,不是耽误你们的生意?
马天成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又是一笑,他说,我们俩平时就是开摩的的,一天最多能赚三十块钱。但这旅店一晚多少钱你们也知道,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个房间,过来住一天,就够我俩赚一个月的了,真能开半个月,我们一年的钱都出来了。对了,这几天你们走不了,这个住宿的钱你们可得继续交。
仔细想一想,清河镇这样的小地方,每个月能赚一千块肯定是个不错的营生了,这件旅店又贵得要死,我这几天住宿包括小爱的,已经快两千了,这么来看这个说法还真的没有错,他们本来就是开摩的的,恐怕在火车站也拉活,看到旅游团尤其是这些学生,吃准了就是奔着*来的。
跑过来做个没本的买卖,想一想也够聪明的。
我说,那么张天师的那个……是从哪里学的?
侏儒又翻了翻白眼,马天成替他答道,这是祖传的,只不过现在人都不信这个了。
问完这些,却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学生党们语焉不详,旅店这里又是滴水不漏,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时候侏儒开口说,你别光问我们,我也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刚刚的询问跟审犯人一样,就算我是被推举出来的中间人,也难免让人心有芥蒂。
我说,我是一个在网络上写小说的,我到这里来是找灵感的。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故乡,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开,本来已经没有印象了,可是突然之间被人说成是*,我自然很好奇。我这样的人需要灵感,于是回来找找,也算是故土重游了。
侏儒说,不光是这些吧,还有你的朋友。
小爱开口说,怎么了?你怀疑我是不是?你怀疑我什么,你说出来啊。
侏儒居然没有答话,翻了个白眼,话题一转又冲向了我,他说,你昨天在哪里?
我说,我跟着跑出去了,还能在哪里?
侏儒说,谁可以作证?
我没等开口,思瑶说,我可以作证。昨天我从外面跑回来,心里很害怕,觉得多了一个人,抓住一个人想要说点什么,就是丁哥。是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杀人肯定有声响,如果是爆炸声之后,虽然是深夜了,但实际上大家精神都很紧张对吧,有声音不可能听不到。如果是前半夜,有人睡,有人没睡的,这个旅店的墙壁又薄,真有人搏斗喊叫,不可能没有人听到。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我说,所以最可能的就是在我们人都出去的时候发生的意外,或者说在那个大家都往出跑的混乱时间里,当时很多人都在喊叫,真在这个时间肯定分辨不出。
侏儒说,我知道你是在给自己证明,证明你既然跑出去了,就没有作案时间了,对吧。
我说,是的。但这个推理也适用于其他人,昨天出去的人可不可以互相作证?看到谁出去,谁没有出去?我先说,我跟大爱在一起。
马天成说,我跟张哥在一起。
思瑶说,我当时很害怕,一直都在查人,不知道谁看到我了。不过我证明,我看到张先生了,他比较……好辨认。当时他身边有个男人,应该就是马哥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爱丫问道,你跟谁在一起?
爱丫说,我跑出去的时候也慌了,不知道跟谁在一起,那时候天还下着大雨,漆黑一片,说话都听不到,在外面的时间还短……
我看向了几个男生,那几个男生也都是独自跑出去的,偶然有两个人在一起算是一个证明,但大多数的人当时刚刚吓醒,都不知道发生什么,都很慌乱。人一慌乱就不知道谁跟谁在一起了,线索一下就乱了。
风月开口说,我当时也是自己跑出去的。不过回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不是在一起说话了么,当时大家上了二楼,我自己一个房间进去害怕,就喊了思瑶,聚在一起说了说话。这也算是一种证明吧。
我点了点头,外面风雨交加雷声不断,屋里面还有一个死人在楼上躺着,活人里面还有一个凶手在躲着,这真的很像天黑请闭眼的游戏。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我看了一圈,然后说,这事情大家也都说了,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个凶手是针对你们学生们的,毕竟连着两个人都是你们的人,而且你们似乎还牵扯出了一些隐情。我知道美雪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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