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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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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南寒坐在沙发上,一边有节奏地吸着烟一边听着韩寿堂叫嚣。
“老弟。”私下里,韩寿堂总是这样称呼焦南寒,以示亲切,“你说说,南京国防部保密局郑局长是不是多此一举啊?他手下人能抓*,我25旅、我韩某人就抓不住*了?*比你我弟兄多长两个卵了?”韩寿堂望着焦南寒,依然高门大嗓地骂骂咧咧地说着,嗓音里透着无奈。他知道眼前的焦老弟和郑介民有瓜葛,因此尽管不满还是尽力克制着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其实,韩寿堂心理失衡是有原因的,否则绝不会轻易这么大骂保密局。几天前,他得到消息,自从九月份北平共产党地下电台被南京国防部保密局破获之后,共产党不可避免地努力尽快恢复地下网络,于是将碣石县城作为了中转站,启动了长期潜伏在城里的代号叫“仓中鼠”的老牌谍报人员作为接应。毫无疑问,“仓中鼠”是共产党重建北平地下电台这盘棋上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非常时期是不会让他出面的。尽管韩寿堂除了代号之外手中没有“仓中鼠”任何资料,但这已经令他满意了,须知,就这点情报他也是花费了许多心血得来的——他也有属于他的秘密情报网络,一批人也日夜在为他刀头舔血。韩寿堂见“仓中鼠”和有名的北平地下电台案联系在了一起,而且“窝”建在自己眼皮底下,制造第二个“北平地下电台案”鳌里夺尊并非没有可能,说不定这个“仓中鼠”就是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只待他张张嘴就能吞到肚子里了。因此,昨天下午他踌躇满志地将焦南寒等一干亲信叫到会议室里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们,让他们齐心协力为他抓住“仓中鼠”,没想到还没等他把话引向正题,林光出人意料地带着绝密情报要去南京独自报功领赏继而神秘地命丧郊外这件事搅了他开会的兴致。这倒无伤大雅,开会的时间有的是,只是今天早上南京保密局发来的一封急电真正败了他的兴。原来,共产党近期将以碣石县城作为中转站重新组建北平地下电台的事情也被保密局知道了,不仅如此,潜伏在城中的“仓中鼠”也不是他独家掌握的秘密了。为乘胜追击,阻止共产党在北平重建地下电台,保密局第一处派出的代号叫“空中鹰”的高级特工已经秘密来到了碣石县城,由其全权负责调查该案,务必抓获“仓中鼠”。也就是说,韩寿堂的头上凭空降下来了一座可以任意压制他的大山,抓捕“仓中鼠”等*的一切事务他韩寿堂无权主要决定,得听从“空中鹰”的指令。“空中鹰”来他的地盘上和他这个一方霸主抢功劳来了,他能心平气和吗?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保密局那份急电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空中鹰”十几天前已经来到碣石县城了,可直到现在不要说前来旅部拜会他,就连面都没朝一下,他恨不能狠狠唾上他几口方解心头之恨。 。。
“仓中鼠”和“空中鹰”(2)
“老弟,你说南京保密局是不是有些过分?那个‘空中鹰’能抓得住*、抓得住‘仓中鼠’?”韩寿堂吼骂了一通,仍然不能释放心头的块垒,喘着粗气向焦南寒发问。
焦南寒欠起身子,先是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然后拿起那份早已放在茶几上、韩寿堂让他特意过目的字数不多但措词强硬的急电,很随意地扫视了几眼之后轻轻放下,不急不慢地说:“旅座,为了*的大业嘛,南京这样做肯定有一定道理的。”
“老弟,你少给我来这套!”韩寿堂显然不满意焦南寒这种态度,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你别觉着有郑局长抬举你就什么都有了,什么为了*大业,老子就为了老子自己,这么多年老子别的话没记住就记住了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老弟如果不想往上爬怎么不去当大头兵?我让你来是让你给我拿主意的,不是听你给郑局长唱赞歌的!如今25旅旅部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别人老子谁也不信了!林光怎么样,嗯?没有老子的栽培,他狗杂种能当上我25旅特别行动组组长?那个位置多少个屁股都想坐呢!到头儿来怎么样,他竟然……算了,老子不提这个留不下全尸首的死鬼了!”
韩寿堂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坐到了焦南寒身边,脸上罩着一层暗灰色。提起林光他就火气冲天,今天一早听说他的尸体突然爆炸之后又大骂了几声,让人随随便便拉到城外埋了。
焦南寒豁然地笑了笑,说:“旅座,您的心情南寒再理解不过了,您想亲自抓住‘仓中鼠’建功立业,这无可厚非,南京郑局长如果得知一定会大为赞赏的。我这样说绝对不是奉承您,但事关重大,稍不慎重就会出事的。眼下,林光一案尚未查明,他的死实在是太蹊跷了。我的意思是……”说到这里,焦南寒似乎有什么顾虑似的停住了话头。
韩寿堂本来正在认真听焦南寒说话,见他冷不丁停了下来,晃着肥胖的头,责怪地说:“你呀,哪儿都好,就是不像他妈的大老爷们儿,说话爱顾前顾后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成心让我急得两头儿冒泡是不?”
“旅座误解我了,我的意思是林光一案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弟兄们不服气,您的脸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光彩。哦,我可是为您着想啊。我一直觉得林光不是死在*手里的,别忘了,你我久和*生死搏杀,对他们杀人的手法并不陌生。您不也觉得林光不是死于*之手吗?”焦南寒神情严肃地说。
“谁说不是啊,可……可我那是猜测的,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啊!”韩寿堂挠着宽大的脑门儿,底气不足地说。
“旅座,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尽管我没有十足的证据,可是我不想让堂堂25旅特别行动组组长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枪杀之后尸体又突遭爆炸,因为这里面肯定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焦南寒以肯定的语气说,“解开了这个谜,也许我们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报呢。”
“老弟,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林光身上一定有关于*的绝密情报,说不定就是我们正在找的!妈的,老子一定把这个谜团解开!哎,你说,那个打电话给旅部报丧的人会不会就是杀死林光的凶手?他是不是知道林光身上有重要情报?情报是不是已经被他劫走了?”韩寿堂一双眼珠“骨碌骨碌”地转动着,猜测着说。
焦南寒深思熟虑地接过话茬,说:“旅座,这三点我都认真想过了,对于前两个问题我暂时难以解答,唯独对第三个问题能够妄言一二。”焦南寒说着,再次点上了一支烟,在韩寿堂期待的目光中,以惯有的那种慢条斯理的口气继续说下去,“我敢断定,如果林光身上真的带有绝密情报的话,肯定不会被别人劫走的。我的理由是,林光是受过美式专门训练的特工,他为人机敏,行事果断,可能连一份情报都藏不好吗?这样说恐怕旅座您都不相信的。既然如此,那他就绝不会让别人劫走情报的!” 。。
“仓中鼠”和“空中鹰”(3)
“对,对,有道理!你说得有道理!”韩寿堂使劲拍了一下巴掌,赞同地说。随即,他又收敛了笑容,不解地问,“既然林光那么厉害,他为什么又被人家给打死了呢?而且是身中两枪,一枪打在腿上,一枪打在脑袋上?这你怎么解答?”
“偷袭!”焦南寒吐了一口烟,不假思索地说。
“偷袭?”
“对!旅座,除了偷袭,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了。”焦南寒自信地说。
“嗯!”韩寿堂认真想了一会儿,望着焦南寒,信服地点了点头。
焦南寒望着韩寿堂那张依然有些灰暗的脸色,犹豫着问:“旅座,我心中有一事不明,却又不吐不快,不知当不当讲……”
“你我什么关系,弟兄啊,有话快说!”韩寿堂挥了挥手,义薄云天地说。
“那好,我直言不讳了。”焦南寒语气轻缓地问道,“旅座,您敢肯定毛春雨的话属实吗?林光身上真的有关于*的绝密情报吗?”
“哦,你问的是这个啊……哈哈哈……”韩寿堂笑起来,眼珠又转动了几下,轻轻拍了拍焦南寒的肩膀,说,“那个毛春雨不是敢拿脑袋担保吗?既然这样他肯定不会对我撒谎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这你放心吧,他的情报千真万确,我相信他!”
听着韩寿堂的话,焦南寒的心突然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微笑着端起茶杯,低头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梗,慢慢呷起来。
“韩寿堂和毛春雨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否则韩寿堂不可能如此信任他!”焦南寒边喝茶边在心里对自己说。
见焦南寒不说话了,韩寿堂站起身,在屋里慢慢踱起步来,锃亮的马靴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咯噔、咯噔”的声音。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韩寿堂停住踱步,目光又从茶几上那张令他讨厌、心烦的急电上移到焦南寒的脸上,不无真诚地说:“老弟,你是25旅的参谋长,是我的‘智多星’吴用,你可要帮助我对付那个‘钦差大臣’‘空中鹰’啊。说到底,南京保密局还是不信任我这个土匪出身的杂牌军旅长!这些,我都知道,可他们也不能这样明火执仗地和我抢功劳啊!老子就是不服他什么‘空中鹰’、‘地上鸟’的。民国三十五年前戴笠活着的时候军统就爱耍弄这样的小把戏,现在国防部保密局也犯同样的毛病,真要是拉出队伍去真刀真枪地干几场看谁吓破苦胆!”
韩寿堂的话题又回到了开始,焦南寒面色平淡地听着,不时轻轻弹一弹烟灰,等韩寿堂说完了之后,问:“旅座,您知道保密局派来的这个特工‘空中鹰’是什么人吗?”
韩寿堂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的大参谋长,人家来我这一亩三分地儿都好些天了连个扁屁都没过来放上一个,我又不是孙猴子上哪儿知道他是人是鬼?嘿嘿,‘空中鹰’、‘仓中鼠’,名字起的都他妈的怪,一听就是死对头!”
焦南寒点了点头,接着说:“保密局除了这份电文之外再没有别的……”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就说让老子归这只不知道能不能抓老鼠的鹰管!”一想起自己堂堂旅长要听命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南京特工,韩寿堂的心头就像踩翻了醋坛子一样,从里往外冒着酸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
“‘空中鹰’肯定是躲到县城中哪个角落里寻找机会给*那个代号叫‘仓中鼠’的特工来个突然袭击呢。哦,对了,旅座,您是怎么知道*要以碣石县城为中转站重新组建北平地下电台的又是怎么知道‘仓中鼠’负责此事呢?”焦南寒目光流转,漫不经心地问。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仓中鼠”和“空中鹰”(4)
对于心腹人的疑问,韩寿堂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说:“老弟啊,老兄现在的情况不妙啊,但不管怎么说,我老韩都不能轻易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就算抓不住鸭子老子也要从它身上薅下一把鸭毛来!老弟,只要你想办法协助我建功立业,抓住‘仓中鼠’,阻断*重新组建北平地下电台的通道,老兄有了好的前程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焦南寒受到了韩寿堂的鼓励,高兴地说:“有旅座这句肺腑之言,南寒心里就有数了。南寒尽管志大才疏,但忠于旅座的心日月可鉴!诚然,近日确实是接连发生了令人难以释怀的事情,但只要您以不变应万变,一切困顿都会迎刃而解的!”
韩寿堂眼睛猛地一亮,快步走到焦南寒身边,急迫地说:“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我看出来了!”
焦南寒含笑微微颔首,似乎有重要话要说。韩寿堂见状,急忙会意地把脑袋伸了过去。焦南寒故意压低声音,在韩寿堂耳边小声说道:“不论‘空中鹰’到没到碣石县城,也不论他露不露面,总之您要化不利的一切为有利的一切。您可以明里放手让他去做他很感兴趣的事情,而您可以全力侦破林光被杀、尸体被炸一案,给阖旅上上下下弟兄们一个交代。旅座,您看这样可行吗?”
韩寿堂笑起来,同时问道:“你是不是要我在查办林光一案的时候把找‘仓中鼠’、粉碎*重新组建北平地下电台的事情全巧妙地推给‘空中鹰’去干?等到他干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出头收拾残局?”
“这样不好吗?”焦南寒反问。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焦南寒的话,韩寿堂受用地仰天大笑起来。他使劲拍着焦南寒的肩膀,说,“老弟呀,你我英雄所见略同啊,你简直就是我老韩肚子里的虫啊!”
焦南寒也笑起来——他何尝不知道韩寿堂的内心深处那把拨来拨去的小算盘呢?韩寿堂性情尽管粗鲁,但并不乏心机,否则当年的土匪头子怎能做到旅长的宝座上。他想凭借抓住*特工“仓中鼠”的机会再发一笔无形的大财,为仕途铺平道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当然不甘心和他人一起分享这笔财富了,然而他当然不敢公然得罪树大根深的“空中鹰”,得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所以心里早就打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为了稳妥起见把焦南寒叫来相印证一下自己计策究竟能否可行。这似乎有些多余,然而在这个极为特殊的时候,即便是画蛇添足都不为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到什么年头都不过时。
见韩寿堂脸上有了笑容,焦南寒问道:“旅座,您想怎样调查林光这桩奇案呢?”
“老弟,这件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我自有安排!”韩寿堂走到办公桌旁,从桌上拿起一支勃郎宁手枪,边把玩着边说。
“那好——”焦南寒见韩寿堂不想对自己透露什么,便做出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样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说,“天色不早了,旅座,我该回去了,我女儿还要我陪她买几束花呢。”
“你去忙吧,我暂时没有事了。”韩寿堂用一块红绸布擦着手枪说。
于是,焦南寒站起身,走出了韩寿堂的办公室。
焦南寒走后,韩寿堂收好手枪,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他觉得,尽管自己和焦南寒“英雄所见略同了”,但他并不愿意放开手脚让保密局派来的那个“空中鹰”去和“仓中鼠”博弈,“空中鹰”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自己掌控不好真的让这家伙得了手,那他得懊丧两辈子!不行,得好好防着那个家伙……。 最好的txt下载网
“仓中鼠”和“空中鹰”(5)
由“空中鹰”,韩寿堂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仓中鼠”——他就隐藏在这小小的碣石城里,可是他是谁呢?是什么身份呢?据情报说,共产党重建北平地下电台的所有秘密都在“仓中鼠”手中,包括几部电台、密码本。毫无疑问,这个“仓中鼠”不是普通的鼠辈,而是一个值钱的宝贝疙瘩,抓住了他就等于抓住了第二个北平地下电台网络。
猛然间,韩寿堂的思绪又落到了令他恨得牙根直痒的林光,直觉再次告诉他,这个死于非命的林光身上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巨大秘密,他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单单在抓捕“仓中鼠”的时候出了这等闻所未闻的古怪事?是谁引爆了他的尸身?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韩寿堂想着,直想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有一团苍蝇在盘旋飞动,令他再次烦躁难安。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韩寿堂两个食指同时按着太阳穴,大声说。
门,轻轻开了,毛春雨闪身走了进来,从贴身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韩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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