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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们太贪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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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先生你不能进去!”急促的高跟鞋敲打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可无论高跟鞋的主人如何努力都追不上那个气势汹汹一看就象是来寻仇的男子的步伐。
砰。
红木门被那男子一脚踢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气质沉静的女子。穿着黑色的衬衫,长发温顺的在脑后拢成一束,鼻梁上架着黑色细框的眼镜。
忽如其来的响动并没有让她惊慌失措,只是淡淡抬起了眼。
“沈总,对不起我怎么都拦不住他”自觉失职的秘书抱歉的出声。
沈忱了然的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你不要太过分!”那年轻男子的双手用力的拍上她面前的办公桌。
纸镇都跳了起来。
她挑了挑眉,anyway,继续对着她的电脑忙了起来。
明显被当成背景的男子无法容忍自己的被忽略,伸出手便想关掉她的电脑。
你最好不要。她淡淡扫过来的目光警告意味十足。
男子心中一寒,手也僵在半空,不敢放下,因了了解她的为人,又不甘心就这样收回,收回岂不是连江东都无脸回去?于是干脆狂性大发的将她桌上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除了她指明不可以碰的电脑。
孺子可教。她赞许的点点头,一眼都没看那被他扫落满地的物品,凝眸屏幕中。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能砸能扫的都做完了,最想砸的东西又不敢碰,男子只好大吼大叫的演起八点档乡土剧,“想见我就见,不想见我就把我扔在一边!想玩的时候就碰碰,不想玩了就说分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恩,这声嘶力竭叫声可以和小马哥一拼了。
“我不是你的洋娃娃!”
文艺腔学的不错,可惜他不知道她从小便不碰洋娃娃。
“从来只有我甩人没有人甩我的道理!”
又一头沙猪。
“你以为你是谁!在床上就象一条死鱼!”
哦哦,涉及人身攻击了。
“咳咳,”她终于开口了,虽然工作的时候有类似这样的激烈音乐陪伴也不错,可惜她今天有事要出去,“那个,林同学”
“我姓吕!”
呃姓吕吗?反正差不多的
“那么,Jim”
“我是Jacky !”
还好,叫英文名起码还对了一个字母。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佩服。“好的,亲爱的,”叫这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称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不如我们用最短的时间来探讨一下,你对我给的分手礼物有什么不满吗?提下意见,以便下次我可以改进。当然,如果你是介意和一条死鱼上床的话,我想我很愿意让我的秘书现在马上去生鲜市场买一箱活蹦乱跳的供你DIY。”
年轻男子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全身都可以颤抖,很有再碰一碰就要爆发的嫌疑。
“好吧,既然你没什么话好说,我想就是没意见了,你来只是为了向我给的分手礼物道谢?亲爱的你真是太客气了。”她很礼貌的微笑,“好啦,既然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是准备和我们这的保安哥哥‘亲密友爱’的抱着出去?还是自己从死鱼面前消失呢?”
轰!年轻男子终于爆发了!
几分钟后。
“啧啧,这个月第三个男人了。”
“总经理的手还真狠”
“听说她当初学的是自由搏击。”
八卦员工捧着杯子瞄着那个被保安拉着脚用拖尸体的姿势拖走的男人小声的议论着。
套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倚着车微笑着看着正向他走来与他穿着相似的女子。
同样的衣服,在他身上体现的却不是沉静而是狂放不羁。即便大部分头发用皮绳系着,仍然有无组织无纪律飞扬的几缕散了出来,让他看上去有风的感觉。
他深且锐的眼底带着不刻意的挑逗意味,嘴角噙着倜傥的笑意,野性十足的向着周边散发着邀约的讯息。
她到了车边时,他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自己坐进驾驶座后聊起了方才看见的一幕:“刚才似乎好象依稀看见你们公司扔了具‘尸体’出来。”
“哦。”她随便应了声,脱下了大衣,车内有空调还是满暖的。
“你最近挑的男人好象越来越嫩了。”根本不精确目测——因为那小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大概那具疑似尸体的东西年龄只在20岁左右。
“吃幼齿补身体。这好象是欧阳公子你教我的。”她将手支在车窗上,调整了个坐的最舒服的姿势。
“哦~幼齿的技巧如何?”他全当她是兄弟,床第之事也百无禁忌的讨论。
她喷笑出声,似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瞟向他:“反正比你好。”
“这不公平,我要上诉。”欧阳随不接受这项指控,耸了耸肩,“当年我只有17岁,你拿毫无经验的我来比较是不道德的。”
“超过10年,上诉驳回。”她又让身子往下滑了些,好累。
“最近工作很忙吗?”他瞥了她一眼,看出她的疲倦。
“还好,就那样。”日子不是每天都一样吗。她将眼投向窗外,看见了满街满市的玫瑰花。是了,今天是情人节。
“你今年好象30了。”他淡淡陈述。
“您老好象也是。”她明白他的意思,嘲讽的看他一眼。
“30对一个男人来说只是开始。”他说的是实话,“我不以为干爹干妈还准备放任你多久。”
“30对我来说也只是开始。”什么男人女人,不一样是人吗。“他们当然不准备,事实上他们早就不准备了。”只不过拿她没办法罢了。
“呵。”他低沉的笑了笑。
“听说你最近和LK的模特走的很近。”杂志上都是这个消息,因为他居然容忍了一个女人与他名字相连了2个月。
“出了小错误。不小心把她忘了于是也就忘了分。”
“嗷。”她扁扁嘴,很符合他的作风,“我不急,反正还有你垫底。”
“是啊是啊。我垫底。”他叹气,“沈大小姐有没想过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后事啊?想过啊,我们两个谁先死另一个替他办。不过后死的那个就可怜了。欧阳同学,不如这样,你随便在外面留个种吧。”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让我想留种的女人还没出现。”
“哈。只怕到出现了你已经没那功能了。”她调侃的笑道,他们已熟悉到可以口不遮拦。
他的回应是兀然飞飙的车速。男人似乎最无法容忍别人怀疑他某方面的能力。
她朗声笑了起来。
他们,是青梅竹马。
阳光很好。
风也很大。
他与她沉默的站在一块小小的墓碑前。
风吹起了他与她的发,遮了他与她都有些痛的眼。
“12岁了。”她说。
“恩。”他拍了拍她的肩,“回吧。”
他和她慢慢的远去。近晚的阳光将影子拖的很长很长,象那12年的光阴。
小小的墓碑上并无照片,字也很简单。
“这里安眠着最美丽最可爱的流星宝宝”
下署:
爱你的爸爸:欧阳随
爱你的妈妈:沈忱
Part1
午休时间。
阳光一头撞在教室的玻璃上,散了开来,毛毛的刺着人的眼。
许多人抵不住睡意,都趴在桌上小憩了起来。
教室的后面,靠窗的位置,几个少年正在玩着纸牌游戏。
其中的一个,背对着讲台坐在桌子上,藏青色的制服敞着,衬衫也解了两颗扣子,领带松松的挂着,袖子随便的捋高挤在一堆,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熟练的洗牌切牌,嘴角微弯,清秀的脸上显着满不在乎的神情。
其他三个少年神情便有些紧崩,抿着唇,不说话的盯着他手里的牌。
有一个扒了扒凌乱的卷发,低低咒了声:“操,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坐在桌上的少年听见了,嘴角的笑意更深,将洗好的牌放在课桌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四个人开始默不作声的抓牌。
须臾之后,坐在桌上的少年将最后一手牌摊在桌上,双手举高,无辜的翻了翻,示意其他几人注意他已经两手无物。
“靠!”染了一头银发的少年将手里的牌往桌上用力一甩,“见鬼了,又是你先走!你他妈想把老子打工的钱都赢光啊?!老子不陪你玩了。”
戴着黑色板材眼镜的少年倒是放松了,顶了顶镜架,笑睨了他一眼:“小银,我买内裤的钱都输了还没开口呢,你叫什么。”
卷发少年已经完全无语了,一直在一旁低低的不知道在咒骂什么。
坐在桌子的少年耸了耸肩,随意的往窗框上一靠,眼底写着懒懒的无聊。
“沈忱。”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他微偏过头,看向窗外拍他背的女生,微微掀唇:“干吗?”
声音很清脆,落在地上会反弹起来似的,而且一听便让人明白,这个“他”不是他,而是她。
窗外站着的是邻班的秦宁,脸板的和她离子烫过的头发一样直,声音也绷着:“有个游戏敢不敢玩?”
沈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在看什么新奇东西,在秦宁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无可无不可的懒洋洋开口:“好玩就玩。”
女生手刷的一指,目光也跟了过去,带着各类情绪交杂:“你要是能吻到尹舜,我就输你一套原版《幽游白书》。”
眼镜少年一楞,迅速回过神来:“秦宁同学,我不过是拒绝了你的生日吻罢了,不亲同校的女生是我为人原则,没必要下这么大注吧。”
女生冷冷一笑:“你送了我一份那么难忘的生日礼物,我当然要回送一份大礼。”
尹舜见她目光坚决料定是说不动她了,正在想该怎么办,眼角的余光碰上了沈忱看着他的晶亮眸子,浑身不自觉就打了个寒战:“忱少,兄弟一场,你不会是真的打算”染指他的清白吧
沈忱微笑不语。
尹舜心里暗叫不妙,他很清楚的看见这个女人眼里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叠的《幽游白书》在飞啊飞的。
“唉——”他叹口气,很认命的张开双臂,“谁让你是我兄弟呢,来吧来吧,就当这套幽白是我送的——”
他的话语如此诚恳,完全是当强暴来时如果不能反抗不如乖乖享受的口气,可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经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似有什么烧着了他的贵臀,箭一般的向门的方向窜去。
沈忱似乎毫不意外他的作为,笑骂了句:“又耍阴招。”手一撑,帅气的飞身跳过桌子,紧追着他的身影跑了出去。
小银望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好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拐,你说阿舜逃不逃的过?”
卷发少年没有理他,兀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
小银瞪了他半晌,才自嘲的笑笑:“我真傻,一提到玩,没结果忱少怎么肯罢手。老拐你是对的,没必要理会我。”他拍了拍卷毛的肩膀,才注意到邻班的女生还在,挥了挥手,“回去吧,准备好书就成。”
正是微凉的四月正午呢,云淡淡,风轻轻,栀子花的味道隐隐摇曳。
不如睡去,不如睡去啊
沈忱和尹舜表演了非常精彩的校园追击戏,虽然没有爆破啊撞车之类的大场面,但是音效成果还是满不错的。
“算我拜托你了,姑奶奶你就当我是个P,放了我吧——”尹舜大叫着,脚下可丁点都不敢松懈,拼命的跑着。
“不、要。”沈忱的声音里满是玩兴,紧跟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手伸长尝试抓他,“我尊重所有生命的。”
尹舜哇哇大叫,急转进一间教室:“你就让我瞑目吧——”在桌椅间跳跃躲闪。
沈忱也跟了进去。
两人以桌椅为工具,撑、跳、踢、挡,身手利落的追逐着。
教室里大家看的目不转睛,居然还有人大叫声“好”,鼓起掌来,完全拿他们当猴戏看。
“你不要逼我!”尹舜一甩头,汗水顺着头发飞起的方向飞了出去,他抓起一把扫帚扔了过去,自己也捞了一把在手中,短兵相接的过起招来。
沈忱轻松拆解着,笑问:“逼你又怎样?”
眼看就要挡不住了,尹舜吼道:“那我就要出绝招啦!”他将扫帚无赖的扔了过去,又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沈忱以手中的扫帚格开他扔来的,复追上前去。
尹舜在走廊上飞速奔跑并吼道:“前面的人都让开,让开——”完全一副警车过路的嚣张样子。
在左转右转之后,目的地终于出现在他前方。
他心中一喜,哈哈大笑的跑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见过上厕所上的这么开心的。
但是他的笑声还持续不到两秒,就看见紧追在他身后的人,到了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且是连想都没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跑了进来。
“啊!”他大叫。
“啊——”其他人叫的比他还响。
“女人——”
“救命啊——”
“娘啊——我被她看见了——”
“你疯啦,这是男厕所哎!”他后退着,左顾右盼都是逃亡的人群,原先厕所难得的安宁气氛完全被这个女淫魔摧毁。
“他们要怪也只能怪你啊,是你带我进来的。”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很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的罪给卸了,接着疾走几步,将正努力爬上气窗的尹舜扯了下来,抓起他的衣领,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很快的,马上就好了,乖厚。”
下一秒,她贴上了他的唇。
“啊——”本日最凄楚的叫声终于诞生了。
她和尹舜都楞了下,一个停止蹂躏,一个停止挣扎,感觉不大妙的一起往她身后的方向望去。
——训导主任。
训导主任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象是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双手颤抖着,他的裤子凌乱,似乎是在紧急情况下随意拉上的,还有些可疑的水迹,完全破坏了他声音里想凝聚的威严:“沈忱!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还停在尹舜衣领上的手,再看了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有些无奈的咧开嘴笑了笑:“很明显,不是吗?”
啊哦,强抢民男被现场抓获了。真是流年不利呀。
这趟训导处之旅,她是去定了。
训导处在扬风教学楼的最角落。
沈忱跟着训导主任穿过阳光充足的中庭,走到阴暗的走廊里时,眼睛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以至于即便训导处里微弱的日光灯是开着的,她也是好几秒之后,才看见训导主任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
她摸了摸鼻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欧阳随——”显然训导主任也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演练他的狮子吼神功。他光亮的脑门上少了头发的遮掩,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青筋暴跳。
声嘶力竭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死人都可以叫醒了,更何况趴着的那个还活着。
那个人动了动,慢悠悠的从臂弯里抬起了头。
是个少年,穿着制服,铜色的扣子胡乱的扣了几颗,还是上下错位的,衬衫也是皱皱的敞了大半,自然卷头发也因为方才的睡姿而更显凌乱,这样全体乱糟糟的样子,没让他给人感觉邋遢,反而奇异的赋予他某种狂野的气息。敞着的衣领和拉高的衣袖,显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肉线条,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魅惑里带着青涩,但是已经完全看的出,这个死小孩在未来的几年后会让许多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担心,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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