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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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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棚里东一堆,西一堆,居然坐了不少人。

    有些似乎不过是士农工商,贩夫走卒,有些却不是。

    我依稀看见八卦刀掌门辛虎,达摩派俗家第一高手苏子建,甚至河东柳家的柳大少爷。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碰上江湖人物并不是奇事,毕竟这里也是江湖。

    但往常他们行走江湖,唯恐别人不认识他们;此刻却个个低头敛容,唯恐别人认识他们。

    我大口喝著粥,粥很薄,很多的砂子。

    那几位大人物似乎比我更不习惯这里的饭食,却都隐忍著下咽,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声。

    不过席棚里说话声还是不小,只要有茶有饭,就一定有闲不住的嘴,闲不住的耳朵。

    “玄秘派不会再来了吧,我的买卖,唉!……”

    “他们现在连灶王爷都烧,连土地庙和文昌宫都不放过呢,罪过啊,罪过啊。”

    “他们现在更凶了,不许人穿绸缎衣服,不许女人戴首饰搽脂粉,还砸锅拆灶,不让老百姓动荤腥,喝茶喝酒,说这些都是对佛祖不敬。”

    “官府怎麽不管?”

    “唉……不过官老爷还是照旧穿官袍,吃酒肉,发签子打人,皇粮役税,更是一样不少……”

    “但这些和尚就不敢去侠客林,据说他们怕那里的神明动怒呢……”

    “可不是嘛,自打那次以後,这些和尚们也开始拿刀动枪,不再赤手空拳了。”

    “我昨天还偷偷去祭了侠客林的旗杆,可是……”

    “……”

    只有茶,没有酒。

    可坐间那些大人物的脸上,却个个红一块,白一块,似醉似醺。

    “阿弥陀佛……”

    马蹄声伴著诵佛声由远及近,席棚里一下鸦雀无声。

    几十匹马,鞍鞯鲜明,几十个白衣僧人,刀枪闪亮。

    离席棚一箭之地,他们纷纷跳下马,围了上来。为首的5个异族人却端坐不动。

    五托钵,自打沙迦隆东死後,在玄秘派中,他们是沙迦巴那最可倚靠的臂助。

    他们应该是来弘法驱邪的。

    所谓弘法,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一切变得顺眼;所谓驱邪,就是把不顺眼的东西彻底消灭。

    可惜这个小镇被弘法多次,似乎已经没什麽值得一驱的邪了。集上没有几间店铺,街上没有多少行人,甚至土地庙都被拆了两次。

    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心诚,邪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法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弘的。

    毕竟,这里还有活著的人,只要是活人,总会有毛病的。

    五托钵鞭梢一指,白衣僧们一窝蜂涌进席棚,这里人最多,邪一定也最多。

    这麽多饭碗,多少总会有几只有一点荤腥的;这麽多人,多少总会有几个穿绸缎的;这麽多喝茶的人,茶盏里多多少少都有几片茶叶的。

    碗碎了,衣破了,茶翻了,白衣僧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些,本是他们天天都做,习以为常的功课。

    我看见辛虎的鼻烟壶被砸碎在地又狠狠踩了几脚,我看见苏子建的名家题扇被扯得粉碎,我还看见柳大少爷的方巾被撕烂,头发披散著,狼狈不堪;我看见更多叫不上名字的普通人,一顿难得的午饭被打得稀烂。

    一个白衣僧走到我身前,上下打量了半天,猛地拔下我头上的簪花,恶狠狠地丢在地上的狼藉里。

    我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作起来。

    太阳透过席棚的缝隙洒进来,阳光下的白僧袍显得比往常更白了。

    “哇~~~~~”

    一个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沈寂。定睛看去,是个不过8、9岁的男孩,他满脸都是泪水,手里死死抱著一个破烂不堪的布玩偶。他的面前,站著3个高大的白衣僧。

    孩子的母亲就在身边,早已吓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甚至忘了哭,忘了乞求。3个白衣僧不住地恫吓,那个孩子却死死地抓著玩偶不放。棚里棚外,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过来。

    3个白衣僧似乎很尴尬,又似乎很诧异:他们很久很久没有碰上敢对他们说“不”的人了,更何况这个人居然是个孩子。

    他们回头望了5托钵一眼,为首的大托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3个人立即冲上去,又打又揪,想把玩偶抢过来。可是不论他们如何使劲,却总也抢不到手。

    4个人倒在席棚的满地污物中打滚,孩子一边打滚,一边哭喊。

    在座的几个大人物的脸色都变了,却一个也没有站起来。

    我也没有站起来,我的脸在发烧,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拳。

    5托钵在马上看的腻味了,对望了一眼,二托钵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砰砰几声,没见他如何出脚,3个白衣僧已躺在8、9丈开外的街心呻吟。

    冷冷地横了3人一眼,他回过身来,向地上的孩子伸出手。他是胡人,不擅汉语,也不想多说,也许他认为,他的意思,别人都应该明白,都应该照办吧。

    但那个孩子直视著他,清清楚楚摇了摇脑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污垢。

    二托钵晃了晃手掌,孩子又摇了摇脑袋。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席棚内外,静得可怕。

    二托钵冷笑一声,慢慢抬起了左脚。孩子向後蹭了半步,却把玩偶抓得更紧,陡地,又摇了摇脑袋。

    二托钵的左脚作势,踏向孩子的头颅。

    棚里传出几声惊叫,我本能地抬手,正欲捂住自己的眼睛。

    一道红光,如飞电,如彩虹。

    不待众人眨眼,红光已从二托钵的後背穿过,把他的身躯裹胁出数尺,钉在席棚一角的树干上。

    一根旗杆贯透了他的後背前心,血把白色的染得鲜红,一面大旗他的背上忽卷忽扬,旗色比血还要鲜红。

    酒飨千山客,侠传八代名。

    棚里棚外,每一个人都躁动起来,我惊喜地望向街前。

    是他!

    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却闪亮如手里的剑光。

    4托钵一起跳、不、是滚下马来,呆呆地看著他越走越近。半晌,他们猛地狂喊一声,一起扑了上去。

    我站起,棚里的客人们也一个个站起,浑忘了身边明火执仗的白衣僧们。他们似乎也忘了什麽,呆立在那儿不知所措。

    爷爷说得不错,他的确已经学会了。4托钵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五托钵也被他一掌击中,飞出老远,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剩下的大托钵突然大喝一声,扔掉戒刀,扯开僧袍,露出结实多毛的胸膛。

    他稍退半步,插剑在地。

    大托钵步踏璇玑,双掌平平击出。

    他身躯微沈,双掌径直迎上。一掌,两掌,三掌,四掌,双方每一掌出,找事都一模一样,浑无半点变化。

    他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身躯却一丝不晃。

    大托钵也牢牢站住,没有稍动半步。只是脸色铁青,口鼻更流血不止。

    白衣僧们都有些惊惶,其他的所有人却个个面露喜色。

    我的手摸向身上的软剑,已经准备迎出去。

    他的双掌又起,手法力道方位,和前面4掌浑无二至。

    一片白光幻起,如雪崩,如潮涌,卷向他的後背。

    我不及细想,飞身迎了上去。

    小小的身躯仿佛被潮水抛起又抛落,我摔在地上,身上仿佛失去了知觉。朦朦胧胧,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传来他的怒吼。

    “沙迦巴那!”

    我竭力张开双眼,正看见他和沙迦巴那四掌相交。砰地一声巨响,震得周围,一切仿佛都在颤抖。

    沙迦巴那偷袭未成,身在半空尚不曾著地,被震得直飞向席棚里来;他也倒退了6、7步,晃了几晃,却不曾摔倒。

    二托钵却一**坐倒,眼光呆滞,口中喃喃,不知所云。

    东面,西面,南面,北面,又涌出大群白衣僧人。

    沙迦巴那背倚树干,不住喘息,作势正欲再起。

    身躯突地一震一僵,沙迦巴那目光凝住,就此再也不动。

    寸许刀锋,已从他前心露出,一柄长刀没柄穿透了背後的树干,也穿透了沙迦巴那的身躯。

    一个一身重孝的小夥子放开刀柄,拔下侠客林的大旗,跳到街前,使劲挥舞起来。旗号招展,我的眼前瞬时一片红光。

    我看见辛虎的八卦刀出鞘了,我看见苏子建抄起板凳冲进战团,我看见柳大少爷的暗器也出手了,我更看见棚里棚外许多我不认识的人都冲了上去,他们有的会武功,有的只会揪,只会咬。

    我看见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脸上带著关切和焦急。眼里,他的面容一点点地靠近,却一点点地模糊。

    在失去知觉的瞬间,我笑了……

    她笑了,然後慢慢闭上眼睛,慢慢倒下去。

    我不顾一切地叫著,一把抱起了她。

    她的身躯轻飘飘地,任凭我百般呼唤,却再没有半点反应。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还是不醒。

    我茫然地望著她,又愤怒地望向白衣僧们。

    这才发现,片刻间,局势已为之一变。

    许许多多服色各异的人们正在和玄秘派酣斗,他们中有的是武林高手,更多的却不过是农夫村妇,贩夫走卒。

    白衣僧众的人数仍是他们的数倍,却渐渐退去,渐渐散去,僧袍兵器,抛弃满途。

    一面红旗迎风招展,侠客林的旗帜。

    “我叫李少忠,李忠是我的爹爹。”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捧著大旗,交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他的眉眼神态,和忠叔宛然有3分相似。

    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捡起剑,对著大旗凝视片刻,抱著她转身走去。

    “少爷!少爷!您上哪儿去?侠客林……”

    “侠客林就交给你了,你也姓李的。”我突然停住脚步,“其实,侠客林也不一定要姓李的,只要侠客林还在。”

    镇外的山上。

    不时有白衣僧人从山下小路上仓惶而过,一边跑,一边不住惊恐地回头。

    镇上杀声渐稀,远远望去,一面红旗时隐时现。

    夕阳透过树荫照在她的脸上,她眉头紧缩,嘴唇也已经苍白。

    可是她的嘴角,却还挂著一丝微笑。

    她颈上挂著根红线,红线上拴著个锦囊。

    打开锦囊,里面是一朵干枯的小花,一朵蓝白色的小花。

    我再也忍不住,任凭泪珠点点滴落在她的脸上,滴落在她的发梢。

    “阿弥陀佛……”

    我猛地惊觉,抬头看时,但见大托钵口中喃喃诵佛,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并没有伤痕,却目光呆滞,神色惊惶,视若无物地擦肩而过。

    “阿弥陀佛……”声音渐不可闻,湮没在归鸟的啼鸣声中。

    山风渐起,太阳就要下山了。

    我脱下外衣,紧紧裹住了她。



………【第九回 花开剑鞘边】………

    草黄了又绿,花谢了又开,春来了。(看小说到顶点。。)

    春风吹散了许多,又吹来了许多,一天又一天,日子就这样地过去。

    爹娘坟头的青草,也该开出新花了吧?还有忠叔……

    听说侠客林的废墟上竖起了一块铁碑,日日香火不绝。

    铁碑上刻了两行字:酒飨千山客,侠传九代名。

    听说房屋虽然没有重修,但侠客林在江湖上却活跃依旧,盛名依旧,侠客林的大旗被形形色色的人们渲染著,传唱著,仰慕著,咒骂著。

    没有听说玄秘派的新消息,亲戚尚余悲,他人或已歌。

    很久没有人路过这山谷僻地了,不知如今的外面,又有什麽新的传说?

    蜜蜂们已飞得不见踪影,屋外绿茵茵的草地上,东一簇、西一簇,点缀著不知名的山花,蝴蝶双双对对,忽而飞起,忽而在花梢停歇。晚起的鸟儿,犹在声声啼鸣。

    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陪她出去看看了吧?

    我捧著山花走进屋去,风儿轻轻吹起,山花摇曳,花香淡淡地散满了小屋。

    “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但一定会再站起来的!”……

    “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但一定会再站起来的!”

    那个不知姓名的名医的话,我不知道听他对我唠叨了多少遍,至少,第一句是对的。

    蜂蜜真甜,药真苦,被人照顾的日子真好过,也真不好过。

    春来得虽晚,但终於还是来了。

    我虽还不能站起,却已经渐渐能笑,渐渐能吃了。

    淡淡的花香飘进我的鼻子,我支撑起头,看见一大捧山花和他的笑脸。

    他瘦了,黑了,可脸上神情温柔开朗,仿佛这春天的风。

    “别起来,好好养几天,我带你去镇上大吃一顿。”

    我大声笑著想坐起来,却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他赶忙扶住我。我偎依著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对了,这麽久了,还不知道你、你的名字呢……”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我笑著推了他一把,睁开了眼睛。

    他的衣服破了,补了。补得真糟糕,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帮他补了吧?

    他的神色很滑稽,好像刚刚被人抢去皮球的小男孩。

    我噗哧笑出声来,忍不住想刮他的鼻子,可是手上却还没有什麽力气:

    “这样吧,等到那些蓝白花再开时,我就一定告诉你,赖的是小狗。”

    他的眼里突然放著光,抱起我,转向另一面。

    竹子搭成的小屋早已破露多处,冬天的风雨,曾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可此时此刻,阳光春色,却从那些缝隙中温柔地洒在屋中,洒在地上、身上。

    他的剑就挂在竹墙上,剑鞘上已薄薄蒙了一层灰尘。

    一丝青藤从剑鞘旁的破洞穿进来,几朵酒杯口大的蓝白花儿,半垂半挂,开得正豔。

    “那不是上次那种花儿……”

    “可这很重要吗?今天天气真好……”他贴在我的後背,声音很轻很轻。

    我笑了,舒开双臂,揽住了身後,他贴近的脖颈。几只偷懒的蜜蜂,嗡嗡地飞过我的发梢,追逐著满屋弥漫的花香。

    “今天天气真好……”



………【写在小说之後的话】………

    这是我恢复小说创作以来的第二篇,也是真正从头酝酿的第一篇。(看小说到顶点。。)

    如果说《侠之小者》是一部配角的小说,《花开剑鞘边》就是一部主角的小说;如果前者是一部眼睛的小说,後者就是一部心的小说。

    因为前者是配角的小说,所以不长的篇幅里一个接一个地涌现出许多有名有姓或无名无姓的配角,他们或重墨、或淡彩,充实著小说的肌肤血肉;

    因为後者是主角的小说,所以配角寥寥,几乎所有笔墨都泼洒在主角的身上和心上。

    必须指出的是,《花开剑鞘边》的主角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书中以第一人称出现的3人都是主角,当然,那个李逸是主角中的主角。

    因为前者是眼睛的小说,所以一切描写都力图以纯客观的手法展开,而不作任何评论;

    因为後者是心的小说,所以出现了大量的心情描写和主人公的感受体会,但这里的心情是主角的心情,眼睛也是主角的眼睛,当然感慨也还是主角的感慨,而不是作者的。

    出现这样的对比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主角的身份悬殊。谁都知道,武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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