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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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宁如果没有跟上自己，看来是凶多吉少，算了，反正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走过长年的江湖岁月，魏凌君对自己地眼力还是有自信的，如果让他继续待在身边，什么时候会出问题都不知道。
　　　　外头的那些魑龙不知道走了没有……魏凌君脑中不断思索着。现在没有科技器材，要走出这里除实力以外，运气也十分重要，幸好魏凌君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有信心。
　　　　“我们已经无法后退了，继续往里头走吧！”魏凌君站起来，问凯莉和大力王的意见。
　　　　凯莉没意见，大力王以前当过佣兵，自然知道一个队伍里头需要一个发声的人，也就是领导的人，此时三人里头也只有魏凌君比较适合当领队，所以也同意他的决定。
　　　　“我刚刚注意了一下，这个洞的前头有些微地凉风，还有一点水气的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头应该有水或是可以出去的孔穴。”魏凌君的鼻子的确十分灵敏，虽然距离很远，但他还是清楚地闻到远方有流动河水的味道，还有一些好像是在河边生活的动物味道。
　　　　“那……”凯莉做了一个手势问魏凌君是不是决定要继续往下走。
　　　　魏凌君想了想后又坐了下来，同时说：“你们也先坐下来，我们先讨论一下。”
　　　　从被迫接受这个任务开始，第四区的地下六层就处处充满无法解释的现象，首先是那些被破坏的实验室、研究室，那里头到底关着什么东西，又或是应该说，那里头本来是在研究什么，为什么要撤回地下五层？
　　　　魏凌君记得地下五层到地下六层的那个超厚的合金制金属门，那个厚度大概连上头爆了原子弹都可以挡住，要挡住怪物进出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那也就是说，在自己这一群人进入这个地方以前，他们早就知道了，里头的怪物已经全都跑了出来，自己和异能人以及那些第四区的军人都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再往深一层想，地下六层被损坏地实验室有六个，理论上，里头最多应该只有关六只妖怪，加上多罗的话应该只有七只，但是从蒸汽生物开始到刚刚的魑龙，起码已经出现上千只的妖怪，怎么会这样？
　　　　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在地下多深，但是按照刚刚跌下来的那个洞长度来猜测，这里最起码已经是在地下七层之下，第四区的人知道这里吗？
　　　　如果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让这里变成这样子而不派人处理？
　　　　如果不知道，他们又为什么要关闭地下六层、地下七层的实验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头？
　　　　继续往下想，在平台遇见的那些黑影妖怪和长臂妖怪在这里生存多久了？这么大、这么多的物种在号称全世界最精良的第四区下头生活，他们会一点都不知道？这实在启人疑窦，还有……
　　　　魏凌君提出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跌下来的那地道洞……”
　　　　魏凌君指的是从平台掉下来的那地道洞，他用软剑在地上随意画了条线，一开始是垂直，后来变成倾斜，继续说道：“那地道洞你们不觉得实在是太……不够『天然』吗？”
　　　　“不够天然，什么意思？”凯莉疲倦的身体根本不大想思考，除了歇息之外，干脆都听魏凌君的解释比较快。
　　　　大力王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这些异能人以前可没遇过这么难处理的任务，十个人出任务，连目标都还没见到就折了八个，剩下的两个也都不妙，连能不能顺利活着回去都不知道。
　　　　魏凌君见他们的精神都不大好，也不啰唆，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我们滚下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地洞的大小实在是太均匀了点，也就是说，那个地洞应该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被挖出来的。”
　　　　“谁会在这里挖地洞？”凯莉和大力王同时一愣，他们可没想到谁会去做这种事。
　　　　魏凌君想了想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按照我的判断，那个地洞应该是魑龙挖出来的，包括我们所在的这个都是。”
　　　　他说的很有道理，凯莉和大力王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魏凌君说得没错，如果是天然的地道，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均匀了点，除非是有这种体积的生物钻过去才有可能形成这种均匀的地道，而最有可能的的确就像魏凌君说的那样，是魑龙钻出来的。
　　　　魑龙的外表看起来就像只放大的蚯蚓，能钻出这些地道应该不奇怪吧！
　　　　“还有一个疑问……”魏凌君脸上的表情此时最疑惑，语气也最不肯定：“我认为，多罗不是逃掉的，而是根本就是被第四区的人放进来的。”
　　　　凯莉和大力王听见这句话时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连忙追问魏凌君为什么会这么猜测。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我只是根据某些不合理的地方来判断。”
　　　　魏凌君认为，依照第四区的规模、经验、人力和掌握的科学技术，根本不大可能会把多罗给搞丢。
　　　　根据他在日本亲眼看见的情况，多罗当时的身体情况已经不能算好，日本军方只出动一架武装直升机和数量不多的人员就把牠给掳来了，这证明多罗的身体状况一定不是很好。
　　　　而日本军方把多罗交给俄罗斯军方的时候，总不可能先把多罗的身体给养足了、养胖了再交给他们，相反的，一定还会追加很多妖怪用的迷魂剂在牠身上，最后又送来这个地方，第四区，号称地球上科技最先进的地方，怎么可能会突然把多罗给弄丢了？
　　　　这个逻辑怎么想都不通，唯一的答案就是……
　　　　“这一切都是假的，有计划的。”魏凌君说出自己的推测。
　　　　这个推测实在是太惊人，一时之间，凯莉和大力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话。
第四章
　　　　你刚刚说那个……计划……还有什么根据吗？”凯莉老大，对于这种事情并不陌生，但这段时间她和其它几个异能人都被关在第四区内限制进出，除了杀人以外，关于第四区的事情，她知道的讯息几乎是零。
　　　　魏凌君叹了口气，除了他刚刚的推论以外也没有更好的信息，但眼前除了这个可能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假设。
　　　　“大力王，你的看法如何？”凯莉瞄了一直不说话的大力王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为金刚的事情难过。
　　　　此时他们必须要三人同心协力才有可能走出去，要是再少了一个助力，那实在很麻烦。
　　　　没想到大力王倒是没有凯莉预期的沮丧，他皱眉思索着刚刚魏凌君的推理，说：“无极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如果多罗的内丹真的那么重要，马成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让牠跑掉，而且……将军都没反应……”
　　　　大力王提出一个很重要的重点，莫德雷将军身为第四区的最高司令，却对这颗足以影响人类科技甚至历史的妖怪内丹这么漠然，怎么看都不会是正常状态，一定有鬼。
　　　　凯莉双眼一睁，一拍大腿喊道：“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将军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件事情铁定有鬼，搞不好……”她两颗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撇了撇嘴角后说：“那个什么内丹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魏凌君心中一愣，怎么当时自己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但又马上产生新的疑问：“不对啊，如果是假地。那么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多罗被劫是我亲眼所见，如果牠身上没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单位组织要抓牠呢？”
　　　　这么说来，其中一定有一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魏凌君几乎要想破脑袋，这里头的奥秘如果没个底，搞不好到时候出了力气是为人作嫁，被痛宰了还不知道。
　　　　不只是魏凌君搞不清楚。凯莉和大力王都如身在迷雾之中，无法逃脱于外，为了这件事情，十个出类拔萃的异能人已经少了八个，这对异能世界来说绝对是无法弥补的损失，有什么事情会需要牺牲到这种程度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就只能去寻找出来了。
　　　　既然想不出来。魏凌君决定继续往下走，三个人站了起来朝着另一头走，这条“路”十分平整，印证了魏凌君当初地设想。这里可能是小魑龙或是类似的生物钻出来的，像这种通道应该还有不少。
　　　　他们亦步亦趋走了好几百公尺，幸好一路上的地面算是平整，不会崎岖难行，这让他们省下许多体力。
　　　　这一路走来，空气越来越闷热潮湿，显示出他们正往比较深的地方走去，距离那条河道相对比较清新的空气是比较远了，在这里走虽然不舒服。但是起码没有那些吓人的上古孽龙争相嘶咬。
　　　　“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里头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魏凌君走在最前头说道。
　　　　他们两人现在对魏凌君地鼻子可不敢小看，连忙耸起鼻子也学着在空气里闻，但除了闷热潮湿味道外，就是没有任何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
　　　　幸好在这通道的墙壁上也长满了那些奇怪的荧光植物，透过那些微弱地光线加上空气里奇怪的香味，魏凌君才能发现另一个奇怪的小通道。
　　　　停在小通道前头。前头有一块石头，如果不是注意看的话应该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条支道，大力王伸手搬开石头，魏凌君发现这个通道勉强只能让一个人蹲身进入，他和凯莉都没问题，但大力王的身体稍微大了点，要进去大概是比较勉强。
　　　　“我先进去看看。”魏凌君对两人说，里头的情况不知道如何，如果遇见危险，依他的身手除非遇上非常强悍的对手。要不然自保或是逃跑应该没问题，但如果加上两个人就不一定了。
　　　　也不等凯莉和大力王点头，魏凌君一转身就往那小洞钻了进去。
　　　　这个洞的高度大约只有到魏凌君地肩膀，低身可以快速通过，但为防前头突然出现什么攻击性的生物，魏凌君取出腰部的软剑在手，猫步缓缓往前，软剑轻握在手掌内，不管遇到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发出最凌厉的攻势。
　　　　小洞和刚刚走的孔道完全不同，不仅弯曲狭窄，有时候还会上下起伏，魏凌君有时必须跳下几公尺深的斜坡，有时又必须斜身爬上突如其来地横石上头，这一走居然也走了两、三百公尺。
　　　　随着往前走，小洞里头的香味越来越浓，魏凌君的鼻子闻得清楚，前头一定有什么东西，但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的魏凌君可不敢躁进，大自然的定律，越香的东西毒性越高，是不变的定理。
　　　　一想到这里，魏凌君放慢脚步，提高警戒，浑身肌肉都处在最高的反应状态，转个弯，眼前正好是一个大约十公尺平方大小的不规则空间。
　　　　这个岩洞很明显的和其它岩壁不同，看起来很像是个溶洞，首先映入眼帘地是遍满上头和岩壁的植物，那些植物相当特殊，在这个没有光线的地方居然有五颜六色的奇异色彩，这怎么看怎么诡异，魏凌君不敢久待，先后退一步，待了好几分钟发觉没有什么异状后才又走进去。
　　　　再度踏进这个小空间里，这里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工建筑出来的区域，但一想这根本没道理，谁会在这么深的地下弄出一间“花圃”？
　　　　说是花圃绝对不为过，仔细观察，眼前的地方虽然小，但其中的植物数量却不少，种类也繁多，一眼粗略看过，魏凌君几乎完全不认识。
　　　　光是岩壁上的藤蔓就有好几种不同的花朵和叶子。不仅颜色大不相同，而且大小也差很多，更不用说脚前那大概只到膝盖高度的紫花，眼前地紫花看来虽然像紫色，但魏凌君仔细看过去，却又觉得比较偏向深红，眨了眨眼，颜色又好像变成了枣红色。不只如此，它……好像还会动……
　　　　魏凌君用软剑的剑尖去碰了那紫色的花朵，没想到那紫花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浑身一颤，跟着“抬头”“看”了魏凌君一眼，然后以魏凌君从没见过的速度往地下岩层钻了进去。
　　　　它这一动连带的引起其它植物的动作，眼前大批的植物就像是被枪声惊扰地鸭子，也
　　　　惊的老鼠。开始往四面八方“钻”了进去。
　　　　这些动作就像是动物的反应，但如今发生在植物身上，饶是以魏凌君多年江湖岁月见多识广，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如果是妖怪的话那还有可能，但这些植物上头没有丝毫的妖怪味道，更是令他吃惊。
　　　　所有的植物几乎在十几秒之内完全消失，小洞内恢复原来的岩壁模样，此时凯莉和大力王正好走了进来，没看见刚刚那些奇异的景象。
　　　　“有没有看到什么？”凯莉看到有点发愣地魏凌君，她走进来时正好是最后一株花朵没入顶壁的时刻，除了魏凌君以外，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刚刚出现了可以随意移动的植物。
　　　　—
　　　　“刚刚……”魏凌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刚刚看到地“东西”描述一下。
　　　　“会动的植物？”大力王走到右侧的岩壁边，伸手在岩壁上抠了几下，几片石块掉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地方。
　　　　魏凌君也只能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莫名其妙的植物一离开，空气中的香味逐渐淡去。魏凌君伸手在岩壁上摸着，过了一会儿后，终于在一个突出的石块右边找到一些黏液。
　　　　用手指沾起来，有种奇异的花香，闻起来有点像陈年女儿红，凯莉也看到他手上的黏液，不过三人都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怎么办？要往哪走？”大力王对往哪里走没什么意见，他和凯莉现在都以魏凌君的意见为主。
　　　　眼前还有一条路，回头走也是一条路，大小不大一样。前面那一条是魑龙挖出来地，而这一条不知道又是哪个生物弄的还是自然生成，魏凌君想了想后决定继续往这条小路走。
　　　　说这里是地下迷宫绝对不为过，三度空间错纵复杂的“道路”起落十分大，魏凌君他们只走了不到五分钟，就遇到七、八个岔道，三个人也只能苦笑，这些岔道不管是走哪一条都可能是对，但也可能是错，如果真的选错了，三个人搞不好就真的死在这个地方。
　　　　但幸好这个地下迷宫不晓得是什么原因，空气量一直都足够，而且几乎大部分的岩壁上多少都有会发出荧光地植物，走起路来不会瞎撞，速度也快了很多。
　　　　七拐八弯，又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三个人都有点沮丧，这种体力上的消耗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普通，但问题是心理的因素，魏凌君的问题不大，他曾经走过五湖四海，面对各种妖怪巨孽，再困难的环境都遇过。
　　　　凯莉和大力王则是不同，他们都是力量强横的异能人，面对敌人时常以无敌的状态出现，再以最强悍的姿态面对敌人的尸体，只是，这次的情况是地形，这次地敌人是自己，是面对无法处理的环境问题，是面对自我不断削弱的脆弱心理。
　　　　魏凌君发现到他们两个人不断出现一些小动作，那是他们下意识的行为，却让魏凌君知道事情不妙，无极子曾经说过，人和动物其实在很多方面是相当雷同的，尤其是面对困境的时候，大多数的生物在面对无解的困境时会不由自主的焦虑，像是猫这种小动物，在焦虑时会不断转圈喵叫，躁动不安停不下来，狗、猴子、大象和许多动物也是如此。而人类表现出来的特征就会显露在他的小动作上，像是不断舔嘴唇或是一直有无意义的下意识动作握拳、摸头等等，这些都是在无意中宣泄的特征。
　　　　走到一个稍大一点的地方时，魏凌君挥了挥手要他们坐一下。凯莉和大力王也不啰唆，坐下后就是发呆，算了算，他们从进了地下六层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几个小时，连续遇到地生死危机造成了八个人的损失，这对活下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