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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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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就不怕微臣不受所迫,不按照娘娘吩咐办事?”接着,他继续声音平和不畏不惧地说,“娘娘就不担心,微臣因这香囊的缘故,已成为皇后娘娘身边之人?将娘娘胁迫微臣之事告知皇后娘娘?”
残月不屑闷哼,“若怕,今晚就不来找你了。世间之事,大多都为赌注。不赌一把,怎知输赢?”
“娘娘赌什么?”
“就赌你为保护心中之人,不惜一切。”
孙如一静默无声了。他清楚,跟残月这种处事果毅之人办事,只能服从。否则,被她盯上之人,一定会被她揪出些致命的东西,相与要挟。
有如此心劲之人,钦佩之余又不免畏惧。
幸好,她还不够阴狠毒辣,否则这宫里的女子哪个都不会是她的敌手。
残月将计划告知孙如一,也不管孙如一答应与否,径自离去了。
孙如一站在残月离去的窗前,望着色彩浓密的深夜,幽幽一声叹息
他明明已察觉到她的转变,皇上体内那种莫名的毒已消失。他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残月所为,但直觉告诉他,此事与残月脱不了干系。
他不正亲眼见识过,这个女子,居然当众在皇上的心头刺下一枚毒针。
多么危险的女子啊!
情爱果然如毒药般,可以迷失人的心智,让人为之痴痴颠颠,甚至疯魔成狂。
他从她不经意痛苦流露的眼中看得出,她深爱着皇上,即便曾经伤害也是因为爱得太深。
若不是因为宫中的尔虞我诈,想必她也不会再次如此毒辣。
叹息,随着微冷的风卷向远方。
秋天要到了,只要再下一场雨,天气就要冷了。就如宫中女子的心,不曾哭过,心也不会慢慢冷硬。
再叹息,只叹他心中的那个人,可以始终如初。
残月离开太医院,徘徊在宫中,心里惴惴不安。她的毒只是一些普通昏睡的药,不会伤及身子。
可她的心里依旧担心,夜里这样冷,奶娘又都熟睡。他若爬回床上,未来得及盖被子就昏迷过去,只怕一夜睡下来着凉伤寒。
再一次去了奉天宫,轻易躲过巡逻的侍卫。
当她发现云泽兴倒在冰冷的地上,心头又酸又痛。他酣睡的小脸,红润粉嫩,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一根根在下眼投下影子。
她轻轻抱起云泽兴,不发出任何声音,越过睡得像猪一样的奶娘,将他轻轻放在榻上,掖好被子,又望了他许久。
看他的眉眼,还真与云离落有几分相似。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若不是,为何有些相像?
若不是,他又是谁的儿子?他的亲生父亲,可会也如云离落那般疼爱他?
这一次,她就赌虎毒不食子。
只要皇后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爱子之心。那么她就有办法知道兴儿亲生父亲的庐山真面目。
又抚摸了下云泽兴白嫩的小脸蛋,悄声离去
次日一早,即使残月坐在萧索的冷寂的朝华宫,依旧觉得耳边传来宫外的喧嚣忙碌。
皇上唯一的儿子,当朝太子不知何故昏迷不醒,该吓得多少人为此魂飞魄散。
果然。
丝儿和小郭子去内务府取入秋用的厚被褥回来,丝儿就滔滔不绝说起宫外的事来。
“皇上说了,若太子醒不过来,就砍了奉天宫所有人的脑袋。那帮老婆子就知道偷懒吃酒,仗着喂太子几口奶水,往日在宫里横行霸道,从来不将宫女太监放在眼里。”
丝儿一边铺着被褥,一边说。
“丝儿姑娘这回可解恨了。太子这场病来的蹊跷,没有丝毫症状只是一直睡着就是醒不过来。那帮老婆子定是逃不掉伺候不利之罪了。”小郭子笑着接丝儿的话说。
“日后你们管好自己的嘴。”残月沉声打断他们,“我如今失势,不比从前,若你们被什么人抓了痛脚去,我也没辙救你们。”
小郭子和丝儿赶紧跪地认错,连连称日后会闭紧嘴巴,谨言慎行。
夏荷送药进来,见状便谴小郭子和丝儿出去。
“公主似乎心情不太好。”夏荷将药放在残月面前,残月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仰头喝光。
即使心里有多难受,她现在也没本钱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只有养好身体,只有健康地活下去,才能等着看到皇后遭报应的那一天。
目光透过窗子看向蔚蓝的天空,昨夜乌云密布,却没有下雨来。鸟儿呼啸着从眼前掠过,留下一片好听的鸟鸣声。
“公主是在担心太子吗?”夏荷揣测着残月沉寂的原因,不禁轻叹一声。
“那是公主仇人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着公主仇人的血,公主何必为他担忧太过?不值得。”
残月低下头,看向手中用来冲散口中苦涩药味的清茶,心底波涛澎湃。她也清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对敌人最好的惩罚。
皇后害死了她的无极,只要她也害死皇后的孩子,那种母亲失去孩子剜肉般的剧痛,只有亲身体会过,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可是
当她每每看到那孩子纯真黑亮的目光,她总是狠不下心。
“宫外现在一定很热闹吧。”她喃喃自语。
“是呢,太子病了。”夏荷并不知道此事与残月有关。
低着头,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望着茶碗内,美丽的脸却有一颗黑心的自己,笑着将茶水一口喝光。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接下来,不管太医院如何医治太子依旧昏迷不醒,甚至生命迹象越来越虚弱。
良国才有的毒药秘方,云国的太医怎可能会解!
云离落最信任孙如一,只要孙如一也束手无策,最后无奈只能将太子之症归咎于身中邪病。
翻阅古籍,正有此症治法——只需将得此症孩子亲生父母的头发烧成灰,混在真心求得的符灰中,选在午夜凌晨让孩子服下。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孩子就会安然醒来。
孙如一会有办法让皇上和皇后对此做法抱有希望,只需说曾经儿时父亲遇见过得此症的孩子,也是用了这个办法救醒。
不想,奉天宫伺候太子的老嬷嬷们,其中一个也出声说这法子曾经听老人讲来,很奏效。
她们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至于太子命不保夕,连累她们跟云陪葬。
一听很多人听说此法,云离落和皇后也对这招深信不疑了。
当即剪下发丝,又去佛堂虔诚祝祷,由大法师写了符文,混在一起烧成灰,等到午夜凌晨喂云泽兴服下。
一天,两天,眼看就要第三天了,云泽兴还是没有醒来。
残月让灵伊帮忙注意皇后动向,虽然还没抓到什么证据,但从皇后越来越焦躁不安的情绪中,残月想有些事就要浮出水面了。
果然。
就在第三天,云泽兴还没醒来的晚上,皇后再也按耐不住,跑去奉天宫一把揪住孙如一的衣领,呵斥孙如一是无能庸医。
“还说什么老法子最奏效!你看看,看看太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皇后喊着,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生生撕裂成两半。
“娘娘息怒。微臣年少时,的确听家父说过,曾经就是用这个老法子救助了一个孩童。家父还说,有些病,未必从医药入手才可救治。至于太子太子还未醒来,或许哪里出了差错,或许时辰还未到。”
孙如一也急得满头大汗。当时残月要求他这样说,这样做,最后只需等待,太子必定安然无恙。
可如今太子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身子也开始变冷
他很怕,很怕残月不择手段,连个无辜孩子也忍心伤害。最后,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太子安然,而是一命呜呼。
那样的话,他就是帮凶。医病救人的手,会沾染上永远洗不尽的鲜血。
“哪里出了差错?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可能哪里出了差错!你说亲生父母的头发和符文烧在一起本宫和皇上的头发都剪来烧了,又有哪里没按照书上的去做?!”
皇后心疼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云泽兴,眼泪冲出眼眶,灼烧着脸颊上每一寸肌肤。忽然,她匆匆离去,不许任何人跟着。
残月没有跟踪皇后,只等在她猜对了皇后必然经过的路上。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夜色越来越浓郁,夜里的云遮住了月光,大地一片昏暗,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盏宫灯还亮着,照不亮黑夜的黑。
遥遥只见皇后与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一前一后悄悄潜入佛堂。
残月坐在树上,依旧静静的等。
如今夜深人静,佛堂内不会有人。当皇后和那白衣人进入佛堂后,一豆烛火赢弱的亮了,里面隐隐传来大法师空灵的声音。
“老僧等娘娘许久了。”
显然,这个老法师已被皇后收买。
接下来,一片静默。佛堂的窗上只印着淡淡的烛光。
过了约莫一刻钟,里面传来一声闷哼,随即烛火灭了,一切沉入死一般的安静中。
皇后和那个白衣人匆匆从里面出来。
“你快点离开这里,别让任何人发现。”皇后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悄声告诉那白衣人。
残月从白衣人不愿离去的身影,看得出来心中怀有不舍。
皇后匆匆向奉天宫而去,那白衣人望了皇后稍许,最后也转身离去。
残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提起一口气,悄声追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个白衣人到底是谁!
乌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轻轻流泻下来。大地不再晦暗,隐约之中渐现光明。
就在那白衣人即将跃出宫墙而去时,残月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
居然是白允!
风卷过,他长发飘然,一缕明显被剪短的发丝,泄露了所有的秘密。
残月勾唇一笑,没有再追下去。
原来,云泽兴是白允的儿子!
这个足以将皇后毁灭的天大秘密,若不好好利用,太对不起自己了。转身往奉天宫的方向飞去,又正如所料,殿内除了皇后和云泽兴再无旁人伺候。
孙如一正在偏殿休息,残月趁没人注意,将一颗药丸飞给孙如一。
打在手上猛然的痛惊醒了孙如一,在他醒来时,只看到残月旋身离去的背影。见有解药,赶紧让人备水将药悄悄给云泽兴服下。
次日,云泽兴苏醒过来。皇后喜出望外,不免心下又叹,果然,亲生父母的头发最奏效。
她不知道,她正慢慢走向残月设下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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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残月复宠
残月站在院子中,看着满园葱郁染上一层秋色,不免悲凉。
这场爱与恨的纠葛,到底谁输了心,赢了眼泪?双手紧紧抓住的那点点希冀,或许在最后成为抹杀她活下去勇气的最锋利武器。
无力看向任何风景的眼前,无端端浮现云离落俊美的脸。心头梗着那根刺被触碰,泛起战票的疼痛。
忽然,好想他,好想见到他。
抬头看向封闭的天空,他下的禁令,可会有解除的那一日?
坐在秋天上,看着脚下被枝叶隔离破碎的斑驳阳光。以前的落哥哥再生月儿的气,都会来探望月儿。
如今,他忘记了月儿,忘记了他是她的落哥哥,将她丢在这里,一次都不来探望。
小郭子在不远处修剪横生的枝叶,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树林总是靠向南面的方向生长茂盛,原因阳光充足。其实,长在北面阳光少的那面,枝叶往往最结实难以修剪。”
残月恍如大梦初醒,看向奋力修剪的小郭子,只见小郭子冲着她憨态一笑。
方才的那番话,似乎平常无奇,可就如一声巨石重重砸入残月心底,激起千万层巨浪。
夜里,残月在房里徘徊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试一次,为心底的那份深深思念闯一次。
失败,左不过被他更加厌弃。她是良国公主,他不敢擅自处死她。
成功,那么就是逃离禁令,再度翻身的唯一机会。
坐在镜前,悉心打扮一番。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简单单的白玉簪束起,一件素白的白纱裙,简单之中不失妩媚。
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许久,咬过红润的唇,像个去见情郎前悉心打扮后心里揣个小鹿的少女。
身轻如燕,踩过屋顶光滑的琉璃瓦,落在坤乾宫。
他殿内的灯火还亮着。莲波送了两趟茶水进去,显然他还未处。
在批阅奏折么?
已经快三更天了,这样辛苦,一定又熬了双眼。
以前喜欢用薄荷醒脑的他,现在只会用名贵的香料粉饰自己。可他还是他,还是她喜欢的那个他。
外面传来三更的打更声。
殿内的灯火暗了些许,是他要休息了?
残月站在暗处,有些按耐不住。想壮着胆子进去,却又踌躇不前。
大殿紧闭的窗子被推开,只见他身影萧条地站在窗前,仰望天空中明亮的一牙弯月。
许久,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仰望着天空,不言不语。
残月亦抬头看向他看向的那片天空,皎洁的月光如纱般轻轻拂过心头,留下一片广袤的沉静。
“弯月?弯月”
寂静的风里,卷来轻弱的声音。
残月的心弦瞬间被拨乱,遥遥看向他落寞的神情。月光下,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总觉得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同她一样也写满了思念。
不知不觉从暗处走了出去,眼睛始终深深望着他,不会离开。
他的目光终于从天空的月光落到一身素色的她身上。
就像天上的月中仙子降落凡尘,在一片灯火斑斓中,她身上散着一层淡淡的光辉,迷幻了他的眼。
他勾起唇角,轻轻笑了。
残月亦笑了。
祥和,安静,心照不宣。
“你好大的胆子。”他说。
“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如何敢爱天子。”她说。
“高高的宫墙居然挡不住你。”
“心在哪儿,人便在哪儿。墙再高,也只是虚设。”
“抗旨擅离冷宫,可是死罪。”
“我只是太想念一个人了。要怪,皇上只能怪那个让我想得连命都不顾的人。”
她一步步靠近,最后在窗前亭亭玉立。
他看着她“噗哧”笑了,瞬间迷离了世间所有风景,笼罩的阴云,顷刻散开。
她亦笑得灿烂如花,积压在心底的沉重,也在一瞬间消逝。
他隔着帘子,向她伸出手。她将手轻轻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上,一触碰到彼此的瞬间,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将那些不快彻底驱散,飘飘然从没有过的快乐。
他攥住她柔软的手,只微一用力,她的身子就如一只展翅的蝴蝶,飞入屋内。撞进他宽厚的怀抱,两人一起跌到在地,都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灯光下,他的下颚泛着一层青涩的胡茬,更加邪魅了他的美。
当他的吻落下来那一刻,即便胡茬刺痛了她的脸颊,也觉得享受。沉浸在融化全身的深吻之中,呼吸渐渐紊无章。
“你早该出来了。”
他呢喃低语,好似对她说,也似在叹息。
吻沿着她的脖颈落在她性感的锁骨上。素白的衣领,趁着她洁白的肌肤胜雪,这样纯净美好的人儿,他怎忍心那般对待。
不觉间,紧紧抱住怀里纤瘦的她。声音沉重,好似发自肺腑。
“你瘦了。”
残月的眼泪瞬间决提,亦紧紧抱住他。
“落哥哥,落哥哥月儿好想你。”她委屈得要将这些日子甚至是这些年所受的哭统统发泄出去。
他久远的心弦被轻易拨乱,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反复呢喃,“落哥哥?落哥哥,落哥哥我是你的落哥哥?”
忽然想到那日在树林里与她强夺一个香囊的场景。桃花,纸鸢,落哥哥字样
“那是你送我的七夕礼物?那个香囊?”他已经肯定,但还是想问一问她。
残月不回答,只顾着哭。
肯定那个香囊是送他的礼物,竟无比开心起来。
“你的绣功,太差。”他笑着贬道。
残月气恼,一口咬在他胸前,痛得他面色吃紧,却还在笑。
“月儿?月儿。月儿,月儿”他反复念着,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字顺口,隐约间竟觉得曾经无数次呼唤过。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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