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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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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并足以让你确定是本宫吧。”

“的确。在这之前,微臣听说了一些有关开娘娘的过去。”孙如一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碟梨花糕,摆在残月面前。

残月眼角上跳,睨向孙如一目光探究。他怎会知道她喜欢吃梨花糕?

“这梨花糕是用梨园的梨子制成的。去年梨子熟透时,微臣偶然经过梨园,忽闻梨香,便翻墙进去,摘了一些放入窖中存了起来。”

孙如一面对残月眼底翻涌的寒意,居然依旧神情自若,不变色分毫。

“这么说来,梨园内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残月寒下声音,隐隐之间杀气弥漫。

她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的无极,甚至小路玷污属于无极的净土。

“家父曾经告诉微臣,梨园曾经有两位极为受宠的娘娘。一位是虞淑妃,一位是月皇贵妃。而这两位,结局都不甚完美。虽被世人嫉恨,又不免为其惋惜。”孙如一依旧面无惧色。

“你想说,你知道我的底细?!威胁本宫?!”残月冷笑,逼近孙如一一步,却只在他清明的眼中看到坦荡。

“威胁手段,乃是小人之所为。微臣不敢自称君子,却事事以君子之道而为。”他顿了顿,继续说,“微臣只是想告诉娘娘,既然有意救皇上一命,又何必痛下杀手!”

“谁说我有意救他!我恨不得他死!”残月等着泛红的双眼,咬牙喊着,依旧遮掩不住她眼底涌现的疼痛。

“皇上急怒攻心,若不是娘娘那一针封住皇上心脉,就皇上虚弱的体质只怕命丧当场。而娘娘却又用淬毒的银针救皇上一命”

“够了——”残月打断孙如一的话,“出去——”

她一句都不想再听到有关云离落的话,她真的好怕她的心不受控制,又一次软了下来,又一次放弃心中无法按奈的恨意。

“皇上曾经肯为娘娘割腕取血为药引,娘娘为何忘却前思选择最不该走的一条路?”孙如一平和的声音隐现不忿。

“他给我的伤害”残月颤抖着声音,指着自己的心口,“都在这里,很深很深。”

那些记忆,或痛或疼,统统都清晰铭刻在她的心底。

“娘娘既然深爱皇上,何必选择恨?!”孙如一微颤着声音不免叹息,“家父是曾经在梨园照顾过娘娘的孙太医。他曾在一次醉酒中说,这些年来,他只见皇上对一个人真正好过,那就是被处以火刑的月皇贵妃。”

残月嗤笑起来,“他对皇后那才叫温情似水,柔情蜜意,真真正正的好!”

“或许微臣说什么,娘娘都不相信。微臣没有本事救娘娘出狱。只求娘娘,给了解药,救了皇上,也放了您自己。”孙如一端端跪在潮湿的稻草上。

残月闷哼几声,看向门上小窗子外缭绕的灯火,现在应该是快到晚上了,那毒只要过了今晚,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了。

这世上再没有他,她的痛苦也就解脱了。而皇后她在皇后寝殿蜡烛的灯芯做了手脚,不出一月,皇后会死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梦魇之中。

或许,等到那时,她也该真真正正地解脱了。

“娘娘就这般铁石心肠?”孙如一见残月一直不语,终于出言不逊。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残月的眼中毫无光彩,只剩一片凄迷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么微臣只能回去守在皇上身边,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

话落后,孙如一再不留恋半分,断然离去。

望着再一次紧闭的牢门,看到窗外孙如一靛蓝色的官服消失,她的心居然狠狠揪痛起来,竟忍不住趴在牢门的小窗子上努力向外看。

或许孙如一没有离去。

她所能看到的范围,只有用来照亮的火把,再没有半个人。

残月顿感浑身无力,靠着铁门,瘫坐在潮湿的稻草上。她在心里数着时间,数着他还能剩下的时间

栖凤宫。

“还没有消息么?告诉本宫到底找没找到那个道士!”

皇后揪住一身白衣的白允,发了疯似的逼问。

“白允,你告诉本宫你找到了!真的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他就要不行了。”她忽然落下泪来,抓着白允哀声苦求。

“我”白允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消她最后的一线希望。

“贾道士不是说,三年一次用药。距上次用药这才两年,皇上怎么会就犯病了?!是不是我们给他的银两不够,他嫌少减了药量?”皇后慌乱无措的目光凌乱。

她还以为,云离落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是因为那药的缘故。殊不知,竟是残月下的毒手。

“公主!你冷静一下,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白允抓紧她纤弱的肩膀,用力摇晃。

皇后一把推开白允,“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哪怕要了我的命!”

白允被她不顾自己的样子刺痛,忍不住喊起来,“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奢望得到他!逆天而行,如今只是自食恶果!”

“胡说——”皇后一巴掌狠狠打在白允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五条红红的手指印。

“落是爱我的!我只是出现的比她晚而已!!!”她力竭地大吼,泛红的眼满是嗔恨。

“贱人——若不是那个贱人突然回来,落一定不会犯病——”吼着,皇后一边抽出长剑,就在奔向天牢杀了残月。

“你闹够了没有!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允一把打开她手中的利剑,“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她的疯狂,明眸里满是陌生,“原先的你即便任性妄为,至少还有良知。自从来了云国和亲,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真没想到,在你率真纯良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永远无法满足贪婪的心。”

“是你眼拙从不曾看清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变,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不再掩藏而已!”皇后瞪着泛红的可怕的眼眸,狰狞之色竟像极了一头吸血的魔鬼。

“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白允苦声求道。

“不能帮我就别做我的绊脚石!”皇后恶声低吼。

“你已经又一次让她身处死牢了,还不知足?!不需你动手,她已难逃一死了啊!”白允痛苦地喝道。

“只有她死了,我才开心,我才能真正开心!”皇后拾起地上的长剑塞在白允白皙的手上,“你不是说不想看到我双手沾满血腥?你不是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尽力而为,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还算数吗?你去动手!杀了她,取悦我。”

白允望着寒光乍现的长剑,紧紧抓紧肩膀,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姐姐啊姐姐!不管多少年,不管老天爷多么眷顾你,你还是逃脱不了死在我手上的命运!什么是宿命?这就是宿命!哈哈”

“皇后娘娘英明!”金铃赶紧跪在地上奉承,“简简单单一招嫁祸便将劲敌除去。”

皇后傲慢地抬高臻首,摘下发髻上的一颗明珠丢给金铃,“还是你的手艺好,人偶做的那么逼真。”

“谢娘娘赏赐。”金铃赶紧跪地谢恩。

“随本宫去探望皇上!”皇后率先走在前面,嘴里还咬牙切齿,“那帮庸医,若医不好皇上,都给本宫去死——”

她们不知道,藏在寝殿角落里的青竹,将她们的谈话都尽收耳底。

青竹本是进来掌灯的,没想到皇后突然怒气冲冲回来,恐皇后拿她出气,便赶紧藏了起来。

没想到,竟听到这样可怕的事。

青竹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哆嗦,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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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下贱货色

残月坐在牢房里数,明明听不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就是觉得耳边传来了打三更的声音。

她突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拔下发髻上的银钗。在牢门锁头上只拨弄了几下,锁头便轻松打开了。

悄声离开牢房,还不待走出天牢,端坐在外面悠闲饮茶的孙如一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得到娘娘的解药,微臣怎敢离去。”孙如一浅笑着恭敬行礼。

残月不打算理孙如一,正要离去,发现天牢外面的门外守着许多人,想来定是皇后为了避免她逃跑设下的守卫。

守卫如此森严,灵伊能进来不足为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如一居然也能进来,还真不简单。

他似乎看出残月心中所疑,说道:“娘娘放心,微臣只是为了皇上着想才会冒险来此处。若不是微臣曾经有恩于牢头,救过他重病的爹爹,他也不会放微臣进来。”

孙如一接着又说道:“娘娘,既然都出来了,就将解药交给微臣吧。”

残月盯着牢门外守卫的那些人,胸口隐隐一阵起伏。

“娘娘也看到了,您想出去,不经过一番争斗定然闯不出去。到时引来更多的官兵,娘娘想靠近坤乾宫,怕是不能如愿了。”

孙如一正说中了残月心中之所顾虑,她讨厌极了被人看穿心思。将一颗药丸重重摔在桌上,残月转身回了牢房。

孙如一拾起药丸,几乎是飞奔离开天牢。

就在孙如一离开天牢时,正巧被白允看到。他隐在暗处,看着孙如一大步如飞远去。

白允看向天牢,眉心微皱,手里抓着长剑,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拿不定主意。

转而,白允又看向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孙如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般,放弃去刺杀残月,匆匆离去

皇后守在云离落身边。孙如一匆匆回来,只说有办法救治皇上,希望众人退避。

皇后哪里顾得上其它,赶紧命众人退避。

在外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里面传来云离落隐隐的咳嗽声。

皇后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就冲入殿内,抱住云离落一阵哭泣。

“落你总算醒了,都要吓死芷儿了。”

云离落刚刚转醒,身子极度不适,又被皇后那样紧紧抱着,顿感呼吸一阵困难,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一把推开了皇后。

皇后歪倒在一侧,他脸上的厌烦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落”她不敢相信地呼唤。

难道,他想起来一切了?

云离落皱着眉心,脸色苍白。待视线清明后,看清楚被厌烦摒弃的人正是他心爱的皇后时,脸上的恼色才渐渐散去。

“原来是芷儿。”他干哑的声音,沙哑难辨。

皇后扯开唇角,勉强笑道,“竟是芷儿鲁莽,太冲动,忘了落才刚刚苏醒。”

孙如一躬身退下,命莲波去熬药。

青竹从栖凤宫跑出来,漫漫夜路不知该往何处去。心里揣着满满的都是有关殿内听到的恐怖事件,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挣扎徘徊许久,她跑回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

同屋的芸茉已经睡下,被青竹仓惶倒茶打翻茶碗惊醒。

“你干什么青竹!”芸茉倦意浓浓,不满问。

“我我我没什么没什么,你睡吧。”青竹灌了几口茶,总算舒服少许。

芸茉重新躺下,就在又将睡着时,被青竹摇醒。

“一会我还要早起值班,你干什么!”芸茉气得声音拔高,睁着困眼瞪向青竹。这才发现,青竹脸色苍白,神情不定。

“你怎么了青竹?生病了?”芸茉伸手探下青竹的额头。一点也不烫,倒是有些冷。

“我没事。”青竹拂开芸茉的手,“我,我想问问你,贵妃娘娘诅咒皇上会被砍头吗?”

“废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诛不了九族,若贵妃娘娘被砍头了,只怕又要打仗了。”

“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难道也会被砍头?”青竹不相信那位善良的娘娘会死。

“那些都是主子的事,你干啥这么关心?做好你份内的差事,以后少挨点打吧。”芸茉不再理青竹,倒下盖上被子继续睡去。

青竹想到皇后想刺杀贵妃,更是坐立难安。眼见着天色渐渐亮了,望着渐渐泛起鱼肚白的
遥远东方,她心下已有了一个决定。跳下床,推门而去。

云离落休息一夜,身子舒服了很多。

皇后端着稀饭亲自喂他,轻瞄了一眼他的神色,为何他醒来竟丝毫没有提及残月用人偶诅咒一事?

是他忘了?还是

“落,打算如何处置贵妃?”皇后试探问。

云离落喝粥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咽下口中清甜的稀饭,却没有做声。

皇后抿下嘴唇,又继续轻声说,“贵妃虽贵为良国公主,身系两国邦交,可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保不准就是受良国皇帝指使。若真如此,只怕今后咱们不得安宁。”

“若诅咒奏效,人与人,国与国之间,又何必大动干戈。”他淡淡道。

“落的意思是”皇后抬眸看他,见他神色平静,继续说道,“打算姑息?”

“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皇后笑笑,虽然声音温柔,却已显现她的不满,“东西都在贵妃宫里搜出来了,人证物证均在,又有什么不清楚的?”

云离落没有再说话,拂了拂手,一碗粥只喝了几口就厌了。

皇后见他倦了想睡下,只好帮他掖好被子,暂时出去。也不知道白允将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

皇后匆匆回到栖凤宫去找白允,不想得到的结果居然是,他并未出手。

“你又不是没杀过人,为何此次这般犹豫不决?!你难道忘了?她可是杀害我皇兄的凶手!你不想为皇兄报仇了?!”

“太子的仇,我自然想仇!可”白允拧紧眉心,望着皇后气得铁青的脸色,他欲言又止。

“没用的东西!”皇后抓起一个花瓶就砸在白允身上,花瓶落地而碎,溅起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

那痛,很锋锐,顿时有血溢了出来。

皇后盯着那刺目的鲜红,有那么短暂的一瞬愣了,随后居然更疯狂地捶打白允。

“你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到!!!”

白允染血的手一把抓住皇后捶打自己的手,“我不想你继续执迷下去!不想你完全迷失你自己!”

“不需要你管!!!给我滚——”

皇后看到他手上鲜血,听到他这样贬斥自己的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不想听也不想自我检讨。

她没有错,她何来的错!她只是想守住属于她的一切,守住而已。

皇后愤怒离开,直奔坤乾宫。她不相信,她求云离落处置残月,他会不答应。

这几年,他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只要她一落泪,他不同意的事也只能答应。

他是爱她的,深深受着她的!

远远的,还没到坤乾宫宫门口,就听到叫骂和哭喊声。

“奴婢想见皇上,求公公成全!”

“见皇上?!呵!你是什么狗东西,凭你也想见皇上!”

跪着哭求的人正是青竹。孟公公甩着浮尘,一脚狠狠踹在青竹心口,痛得青竹半天没起来身。

“发生什么事了?!”皇后见是青竹在闹事,本就心里揣着火,奔走过去也没什么好口气。

青竹一见是皇后,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奴婢奴婢”

她“奴婢”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启禀娘娘,她大言不惭,想见皇上!”孟公公赶紧恭敬回答。

“下贱货色!就凭你也想攀高枝见皇上?!莫非做梦想当娘娘做主子?”皇后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发泄,抢下孟公公的浮尘当棍子,狠狠向青竹打下去。

青竹痛得在地上打滚,哭喊着不住求饶,“娘娘,奴婢没有啊!奴婢哪里敢攀高枝儿奴婢只是,只是想求见皇上”

皇后气不顺拿宫人撒气的事,人尽皆知。前些年还只在自己宫里关门打骂,最近这一年越发放肆,只要皇上不知道,动辄打骂已是平常事。

如今这样不挑时候在皇上宫门口肆意打人还是头一遭。

不管是路过的宫人,还是守在宫门口的宫人,皆都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全当没看见的同时,希望莫要殃及自己。

莲波熬好药提着药盒回来,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心惊。见那青竹被打得实在可怜,无办劝阻,只悄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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