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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33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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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唇边是刺眼的日光,抬手轻挥,动作温柔,就和在黄泉路33号二楼擦古董的神情差不多。
山的轮廓线如画卷上的墨印,片刻间被利器截断,只剩平整的一条直线。
将神力无穷的手掌收回,二老板沧桑万分道:“我不会使什么剑招,你们看到了,只有这些能耐而已。”
暄城愈加沉默。
这些能耐已经相当相当惊人。聪慧如他,不难猜出牧白与谛望兽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怪小柿子殿下会千方百计厚颜无耻跑来谋划自己的血。
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将二老板尚温热的身躯赐给黑洞之中的小小谛望兽。
今日之事,应无善了。
“恭喜二老板得了谛望兽之功!”暄城试探地一问,引来对方空洞的表情,似乎踩上了美男子的痛处。
“将军当日在地府对牧白的种种恩情在下铭记于心,顺便也想问候一下贵师座的安好,重光元帅,他还好吗?”
“你”暄城的笑显得勉强:“二老板,不如先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
牧白的手拍在石桌上成了节奏——“啪,啪啪,啪啪啪啪。”
最后一次见那个天神是在通亮的元帅府殿内。
见过太多次,每回都差不多,那张脸桀骜无礼,盈盈灯火下,仍然看不清晰他眸子里的光亮何来,元帅也从来不愿认真直视阶下卑微的欲奴。
鞭刑,□,也有几次会强行灌酒,剔透的酒液顺着二老板的脸流向锦衣玉袍紧裹的身躯,仰着脸,在浓烈的琼浆后劲中数着大殿顶的横梁,有时候两个半醉的男子一起数,冰凉的两张脸,看着横梁在幻觉中砸下来,无边落木,将一切试炼终结,于是不约而同放肆地笑起来,笑声苍凉而跌宕,终于在元帅的用力挺身而入后不再响亮。
即使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了,他叫得也是另外一个名字,无数遍的“四郎”,犹如半空降下的帷帐,使施刑男子的动作稍微放柔放缓,似乎带了一点朦胧的爱意,他身下的牧白也在这名字的麻醉下得以稍稍喘息,舒展眉头,想一想爹娘,以及人间的好友无浪。
云雾散开,一览众山小。
牧白陡然从肮脏记忆里回神:“暄城,把剑放下。”
燕舞审时度势,不肯放下,反而拔剑相向。
二老板此刻好比水中月,根本无法近身,他只是坐在那里,燕舞却被强大的神力阻隔,法术回旋,空中都是“秫秫”的兵器鸣响。
暄城将军实力远不止此,红痕收成横着的一只眼睛,罡气护身,带着刚劲的剑击破风而出。
将一旁观战的小肉鹤急得跳脚,肉掌砸在石桌上,连声音都不起,引得牧白温柔一笑,将之拎起来往胸前一放。
暄城大骇,本能地将发出的剑气狠狠收回。
九成功力的剑气扑面而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经脉内的毒血开始发作,疼痛而又懊丧地,苦苦支撑才能站在原地不倒。
小肉鹤扭转头,绝望地看了一眼好兄弟牧白。
暄城脸色转白,失血得白,手颤抖不已,慢慢按去桌面,刻下一只完整的掌印。
“很难过吧。”牧白平静的语调:“习惯了就好。天界凡事都讲究实力,没有天理天道可言。你的恩师对我用强的时候,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谁叫牧白出身平凡,没有身怀绝技可做抵抗呢。”
将小肉鹤放回圈内,安抚道:“无浪,你不用看我。牢里的那夜,我也是如此过来的,惊疑,绝望,现在全部奉还不,我还会赠送一场好戏给你看。”
转头看血蛊发作的暄城,命令道:“将军请移玉步,我来替你锁住琵琶骨。”
大势已去。燕舞动也不动立在原地,表情也已停顿,淡然无惧地美而媚,一双眼眸对准的却是小肉鹤。
他们的神情相近,逃不过的,终是劫。
牧白摇摇头,站起身走去暄城身边,随手取出小匕首,直接就刺向将军的琵琶骨。
血花四溅,钝响后无法运功的将军浑身痉挛一般发抖。
小肉鹤几乎要闭上眼。四籁无声,美媚将军维持着不变的神情,仿佛超脱的安然,徒留唇角一抹血丝,馨香的,使牧白忍不住伸舌去舔
将军的脸避过,傲然与二老板对视,渐渐,绽放出女子娇媚的眉眼,微小的变化未能镇定牧白,他贪恋地寻着伺血的香气,两手控住将军的臂膀,双唇吮吸着燕舞脸上殷红的血,烙下热吻。
燕舞的双眼仍然对着小肉鹤,眼里微渺的光彩渐次黯淡,熄灭,带着濒死的美意。
小肉鹤一头撞在法术圈上,被震回,跌地四仰八叉,傻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今日继续更
第六卷:大结局
无法醒转的梦
燕舞在风中入定,插着匕首的背脊潮湿一片,无法回头也可想象鲜血汩汩流出的伤口有多么深且长。
习惯了就好。
年少时弟弟逝去,手中捧着的新绣出的同心结跌坠,那时用去了平生大半的力气哭泣。扶剑任平生,跨出府门的那一刻,千金小姐步伐飘逸,差点狼狈地摔了一跤,绊脚的小石子被踢出去很远,飞出漂亮的弧线,暄城在尴尬的诀别中重生。
这许多年经历的重重,已是关山远,满手血腥与戾气,女子横眉立目,作着不一般不寻常的大事。
弟弟身影徘徊不走,燕舞的心无比静。
眼下这濡湿的触觉与己无关;不远处滑稽的小鹤上蹿下跳与己无关,剔骨般的周身疼痛,于己无关。
牧白享用了将军的血,身心满足,恨不得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暄城的表情,与坠仙台受辱的自己一定很相像——远离尘嚣,没有喜乐悲哀的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是什么花这样失血?
怀抱将军,发现仇家也没有之前记忆里那般高大,随手扯住将军束紧的发丝,牧白道:“暄城,你适才提在手里的花不是苦葵,是青鸢。”
虚幻的花,轻巧的叶,美目将视线平移到小鹤的身上,淫贼鹤劫放,绝世毒药,每一次信他,都在泥沼中更深陷三分。
牧白皱眉,抱怨起来:“若先吞噬暄城将军,以后就没有这样好的血可以饮;要不无浪先走一步?”
沉思片刻,仍是不妥,二老板作下英明决策:“对不住,大老板同我的恩怨还要另算;其实我吞噬了谛望之后,已经不再需要你伺血,你可以死了。”
死之前可以再折磨一下,带着恶意地折磨将军,其实有几分像折磨当年的自己。
痛到无感的时候,才能大功告成;苟活存世的自己不禁有些好奇,向来披靡的将军在凌 辱中是否还能维持一贯素淡的样子,起伏的胸膛中是否也有骄傲的心跳——“暄城,你恩师最喜剥人衣袍,你与重光难保没有鸳盟共枕的时候,他最好男风,不如让我和大老板也见识一下将军阁下的俊挺身材”
小肉鹤停止了撞圈的傻举,如遭雷击被定在原地。
燕舞的身体簌簌发抖,不堪重负似得,支持着男身的法术被锁住的琵琶骨封存,一介弱女子瞳孔中有了惧意,她明白,发疯一样的二老板绝不是说笑。
一袭黑披风被解下,随着风起,飘着落下半山腰,压住一棵桑树。
“哈哈哈哈哈!”牧白放声大笑,当年,记忆深处不堪提起的当年,也不过如是。
半空没有焰火,这复仇的快意打了折扣。
恶狠狠瞪向小肉鹤,是这好朋友夺去了自己最后的疗伤圣药,中途分神要挟道:“无浪,把我的三三还给我。”
小肉鹤不及反应,二老板又转回头认真剥除燕舞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
无人看见牧白眼角的晶莹闪烁,全部震惊在自己的悲伤中。
二老板的心疾只能继续默默隐忍,爱得飞蛾扑火;恨得咬牙切齿,能够剜平的是血肉,抹不平的无边记忆,在他投身五公主府内桂花树下的那刻,支离破碎。
万物幻灭的感觉,目盲一样,伸出双手,抓住的只有笑的涟漪,多么慌张。牧白与重光一样,脱去每件衣袍搜寻着最初的那件,皆不是,皆不是
贴身深衣的结也被二老板攒在手里,粗心的男子浑然未觉怀中将军不比寻常的娇弱。
挣扎的燕舞被折翅,咬紧下唇苦苦抑制要脱逸的惨呼。
扑棱着翅膀的小肉鹤以身撞圈,发出了他们从未听到过的凄惨鹤呖。
佛说苦海无边。
燕舞的凤目在最后时刻氤氲,荒芜的石桌法术圆圈,困住了小柿子殿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顾府的石墙,曾经爬来过一个丑陋的男孩子,笔直滚到从不出门的大小姐裙下,毫无愧意外加说话漏风:“借笨王避避,她棉要追我捏。”
踏莲而行的大小姐一脚踏在他背上:“小贼,你是不是偷了旁边鹤府的东西?”
男孩子挣扎着跃起,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臭丫头!你懂个胚!”
“啊!”惊呼出自二老板之口。
未出阁的女子上身衣衫尽褪,莹白的雪肌染着鲜血,及时回撤的双手只能仓皇遮住胸前的双 峰,凌乱的长发掩不住浑身散发的女子特有的馨香,淫 靡得让人不敢逼视。
倒吸两口冷气,牧白直退四步,这局面实在大大出乎他之前的预料:“你是女子?”
燕舞当机立断,趁二老板呆怔之时,伸出手去石桌上,迅速取走了小肉鹤脖子上的原身圈。
那一瞬,小肉鹤与二老板将女子最美的风光看了个一清二楚。
牧白犹在晃神,无浪却已飞跃而起。
燕舞返身,留下凄凉一笑,直朝山崖奔去。
“燕舞!”
即使跃起也无法拉住飞奔的燕子,大老板无浪只得整个身躯腾空,施展了花蝴蝶一般的绝顶轻功窜到了将军身后。
“燕舞!燕舞!”
带伤的女子穷途末路,终于伫足回身,冷冷看着朝自己飞扑而来的小柿子殿下。
牧白已经回过神,朝这个方向走来。
千钧一发之际,她说得却是:“快,拔掉我背上的匕首。”
神功收放自如的大老板无浪一把将车路将军拉进自己的怀抱,用胸膛挡住了女子的曼妙曲线。
燕舞面上的冷笑慢慢扩大,他们这一男一女抱得这样紧,还能感觉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颈项,绕去后背,沿着自己裸 露的肌肤,一路来到匕首没入的所在。
但是,拥抱根本挡不住山风侵袭,也完全止不住疼痛。
无浪看到女子背后巨大的伤口,动作全然停顿了。
还未拔出凶器,已经染了满手的血。
他猛地抬起头,抱着燕舞一个转身,面对着不远处的二老板。
声音嘶哑,几乎辨不出是出自小柿子殿下的一把好嗓:“牧白,你他妈的给我停步。”
时光静止。
牧白果然停下了脚步。一双艳红的眼睛与大老板的黑眸于半路相遇,视线交错,熟悉的脸孔,陌生的容颜,映入自己眸间的原来真得只剩对方的满腔愤怒。
二老板勾起嘴角一笑,朗声回道:“你他妈的又算什么东西?你早知道她是女子?”
脸色转得不善:“你现在这样抱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燕舞埋在无浪胸前的脸忽然笑起来了,牵动了背上的伤,不禁弓起身体,双手也环去了小柿子殿下的身后。
鹤劫放不愿搭理二老板牧白,一迳对将军说:“要拔出来了,你可受得住?”
“快!”斩钉截铁的女子,一闭眼,牙齿紧咬,任由利器抽离的痛楚在四肢五骸泛滥。
“啊”毕竟是痛的,指甲几乎抠入了小柿子殿下的腰眼,两个一齐颤动,同命鸳鸯似得。
牧白目光悠远,淡淡道:“好,很好!由我来送你们共赴黄泉。”
男女一齐看向他,目光那么清澈,一如初遇时,年少的美男立在竹林中,也是这样的眼神,自己施与了一块糖糕,美男子回以温暖如春风拂面的一笑。
一切思忆,笑着春风,终结于此刻也罢,牧白缓缓抬起手,最后一次叫大老板的名字:“无浪,放心,我会照顾好三三”
语声哽咽,难以继续,卑微牧白唯一的好友那样狠心背叛,他居然还无法下手。
翻云覆雨的手掌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
无浪说:“好,你带三三走吧。”
无心无肺的鹤劫放世子,重复着:“本王回去会和三三了断清楚,将你的三三还给你”
牧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倔强地摇着头:“不,你回不去了”
“敕!”无须任何武器,召唤出体内的浑厚神力便欺身而上,挟着紫色光晕,成万夫莫敌的谛望兽,誓要将所谓的朋友吞噬。
无浪手上提了流萤剑,身后紫色斗气形成冲天光柱。
兄弟对决在即,夹在局中的燕舞始终带着倦怠的笑,在某一刻,不知为何,这笑艳如桃花,几乎要笑出声来。
无浪往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随手扯下自己的外衣,胡乱塞进女子的手里。
“牧白,这是你我的恩怨,到此为止!”话语中,已然成脱弦的箭般,迎向二老板。
两道悲伤的虹于空中相遇。
牧白没有出手就跌落了下来——“三三”
无浪的剑猛然刺歪,身形转半个圈,款款落下,看到了身后的魔教四公主。
燕舞披着无浪的外衣,神情有些哀伤:“好了,小柿子殿下,我们沙场再见吧。”
她瞥了一眼沉静的三三,微微颔首。
车路将军率先出局离开,直至身影消失于半山腰,都没有再看鹤劫放一眼。
留在山巅的三个,谁都没能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因为心软,有些潦草
一步之间挣扎
那是个梦。
梦里有金碧辉煌大房子,房子里有美男子大老板二老板,无忧而又淡定的美女花姑姑是女子宫宫主。
一个第七层地狱来的壮妹提着一篮橘子,走进了老板们的视线。
那分明是个无法醒转的梦。
回不到过去,女子脆生生叫:“老板,老板娘好!”
仔细看,壮妹的举止形容一些也无乡野之气。
作神教打扮的魔教公主,画出的眉如远山,不知从何处惹一身薄荷雨,鬓际发丝皆湿,声音带着颤:“老板,老板娘,我们这是怎么了?”
地府无光的日日夜夜也可以举案齐眉渡过。
谁知在天界有看不尽的桃红柳绿,他们却如凌落的棋子,站在这里语不成句。
“这究竟是怎么了哈?二老板?”凝眸看向海棠依旧的牧白。
梦里,黄泉路33号二楼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响,声音到门口处停了。牧白手里举着灯笼,那红烛摇晃的光衬得他一张脸几乎晶莹,开腔便是关怀几许:“三三怎么还未睡?”
“丫头”牧白欲言又止。
三个都想起来了,当初,牧白叫得并不是生疏的“三三”,他一声声唤得都是“丫头”。
无浪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流萤剑,大老板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吆喝一声散会,你们两个痴儿女要闹便去后院闹吧。
不妨留一地残霜给自己。落寞的美男子举头望月,独自一个舞着剑,也可以驱走夜雾的凄凉。
牧白说得最有理——什么什么哀痛,习惯了就好。
黄泉路33号的日子里,苦笑着为自己穿上不合身的黑衣,沦落成黑夜一般的虚无背景。井旁的白月光时有时无,他坐在井沿呆看,想着自己身负的重任,回忆总在一步之间挣扎。
有多少次,恨不能将牧白和三三这一对,攒作一堆,送出门去,去一处没有兵灾的所在,替鹤劫放圆一个他自己永不可能实现的梦
终究舍不得。
自私得将他们留住一日是一日,假装是地府暗夜里最温暖的三颗心,彼此辉映,也会有其乐融融的幻觉。
他们三个好似相互追逐围成一圈的蝶,盘旋着,高低起伏,好不容易抱住了前一只,落单的那一只却只得孤零零飞舞,万般凄楚。
一步错步步错,如何抽身?
“三三,你和牧白一起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离开纷扰的神教,乃至一整个天界。
天逸公主扫了衣冠不整的男子一眼。
她来得不早不晚,大老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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