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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摇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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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摇光噗嗤一笑,揭开茶碗盖,食指在杯子里搅了搅,伸到小皇帝面前捻了捻指尖的水迹,嘴角一勾:“关键就一个字——水。”
小皇帝表示不解。
季摇光笑道:“垢岸关可以被炸塌,但是雅部江,又有谁能堵得住?不然怎会有‘遮不住的东流水’之说。我翻过西越以及云贵、湘西的地志,垢岸关被炸塌后,表面上雅部江河道被阻,在仙枫岭山脚下汇成了个叫做露豆湖的水泊。可是年复一年过去,这个露豆湖的水面上升不超过三尺,表明湖水自有其他出口倾斜。仙枫岭外雅部江原本的河道干涸数年后,又出现了活水,起先相比以前水量有减少,但慢慢也差不多恢复了以前的水量。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小皇帝沉吟道:“莫非是雅部江的水只是在露豆湖短暂停留,转入地下后,冲开仙枫岭塌陷处的底部山体,又流了出来?”
季摇光响指一打脆生生:“啊,总算是孺子可教。”
小皇帝挠挠耳朵:“水能找路流过来,人却是过不去的呀,再说水下可比地上险多了,嗳,我觉得此路不通。”
季摇光眨眨眼:“别忘了,雅部江本来就是穿仙枫岭而过,奔腾不息上千甚至上万年,早有了固定河道。后来垢岸关建了又塌,填住仙枫岭断脉,阻塞江水去处,使水转入地下,百余年过去,你说,冲开那些炸塌的山体后,要是豁口进一步扩大,有没有可能疏通出一条路来?”
小皇帝心中一跳,神色越来越严肃,他忽然站了起来,看定季摇光,沉声道:“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季摇光咳了一声:“我有不老实过么好吧你别用这种凌厉到死的眼神看我啦我保证实话实说就是。”
小皇帝在心里将这小狐狸搓成一团,咬牙道:“你之前跟我说过,苗疆安定后,要我不得为难你们季氏的暗线转明。你先老实交待,你曾经调动过多少暗线上的人,都让他们做什么去了?”
季摇光道:“多少人不能告诉你,至于他们去做什么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小皇帝神色变幻,红橙黄绿青蓝紫在那消瘦的脸蛋上逛了个遍,他忽然大笑出声,一把攥住季摇光纤细的肩膀,叫道:“摇光,我真是太高兴了,嗷嗷,你怎么能这么神机妙算!”
季摇光龇牙咧嘴去掰他的铁爪,喊道:“你给我松开,你个怪力包子!”
小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松了手,红着耳根道:“啊,没抓疼你吧,我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季摇光嗤笑道:“至于么。”
小皇帝星星眼:“怎么不至于,你真厉害,摇光光。”
结巴又来了,季摇光暗暗翻个白眼:“嗳,话说回来,你猜的到底是什么啊,咱俩说的是不是一回事儿啊?”
小皇帝急了:“怎么能不是一回事儿?必须是一回事儿!”他说着,凑近了些,低声道:“不就是去疏通垢岸关吗?”
炸塌的山体比起原本的山体,质地相对疏松,加上雅部江地上地下日夜不停地冲刷,再算上人力疏浚,完全可以修出一条暗道来。而今年云贵大旱,西越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一看瓦蓝江那干了一半的河道,就可以想象露豆湖的水位也高不到哪儿去。
小皇帝兴奋得几乎要仰天长啸,他控制不住又去攥小狐狸的香肩:“你快告诉我,这会儿那山道是不是能过船了?能过多大的船?”
季摇光一巴掌打飞狼爪:“还过船?那又不是宰相的肚子!嗳,你这么哀怨做什么,好吧好吧,五日前我去南山谷途中接到最后的消息是:水面离洞顶将近一丈了,过去的船能坐八个人,嗯,估计现在,你先前借给我的七千精兵,已经有五千快到西越都城太安了。”
小皇帝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想:小狐狸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听错了?我的兵都到西越都城了,这仗还打个屁啊!
有生以来,郁连城头一次说了脏话,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决胜千里
季摇光笑道:“瞧你这傻样,不会忘了在长平的时候借给我的七千精兵了吧。这里面五千去了太安,两千去夺棋仙关。按时间推算,你很快就能收到拿下棋仙关的捷报了。”
郁连城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那七千人,不是你说苗疆动荡不安,让我派给你做护卫的吗,还说会送我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扭转乾坤的惊喜作为回报,啊呀呀,你那时候就已经做了这个打算?”嗷,小狐狸不是人啊不是人。
季摇光嘴角一勾:“那时候?不不不,我从爷爷去世那一刻起,就做过这个打算了。”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小皇帝,续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小皇帝怔怔看着诡计多端的小狐狸破天荒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不禁脊背发凉抖了抖爪子:“是,是吗?”
季摇光道:“谢同辉忘恩负义,为了清理门户,我可真是殚精竭虑好几年呢。小城城,偃城这里是你的战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去西越吗?”小皇帝心中有些不安,见季摇光沉默,他忙道:“不行,虽然垢岸关那里是一支奇兵,可七千人的力量还是稍显单薄,不论是棋仙关还是太安,就算短时间能占上风,长期作战因不占地利优势,最后多半还是要退走。”
季摇光闻言,笑了起来,郁连城觉得她这笑容里似乎有很多不寻常的东西,他想问,但是季摇光竟似看穿他心思一般,冲他摇摇头:“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我们等着瞧吧。”
结束这次复杂深刻的双方会谈后,郁连城瞅了偃城兵力分布图一会儿,又想象了下远在西越的刀光剑影,犹疑着季摇光离去前那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态度。他想:小狐狸让我等着瞧,她那时候的表情真是啧啧好像已经掐住谢同辉喉咙似的。
当天晚上,连城帝正要就寝时,被他堂哥郁景生闯进了卧室,郁元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乌油油的生隼,急声道:“陛下,生隼来了!”
生隼传信,仅限于战事中连城帝的近卫用来传递重大消息,难怪郁元帅这么激动。
郁连城伸手在隼鸟尾巴羽毛里摸了几下,抽出一支筷子粗细的竹管。他手指一用力,竹管便碎成片片,只留下细细一卷纸条,展开一看,良久无语。
郁景生忍不住从堂弟手中抽出纸条,一看之下,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在颤抖,好似发了羊癫疯:“鬼门关已拿下?这,这,这什么意思?”
郁连城按住抽搐的堂哥:“冷静点儿,冷静点儿,就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那个意思。”
郁景生眉花眼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怪不得上午的时候季摇光来找我说,她和你商量过了,觉得应该把偃城的兵力布置精简一番,留出五万人来等待调用。哈,我这就去调拨人手星夜支援棋仙关,好不容易拿下这座鬼门关,一定不能让它飞了!”
郁连城一愣,默了片刻,道:“哥,她这么说你就信了?”
郁景生一愣,忽然拍拍堂弟的肩膀:“那次选妃夜宴之后,父亲把我叫过去刑讯了一番,把季摇光在塞外的事儿问了个遍。最后跟我说,他看这季氏女不似寻常人,很有她祖父季轩的风采,是个可以倚重的人物,要我借机多向你引荐引荐。”他长叹一声,继续心有戚戚焉:“老爷子嘛,虽然有时候糊涂了点儿,可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心里明镜儿似的,看人那叫一个准。他训斥我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用听,可是说到识人,却是绝对要听的。所以,这不,我不知不觉就咳咳再说,你不是那什么她么她借了我的衣服来跟你窃窃私语了那么久,回头又跟我说偃城的兵力布置太过臃肿,就算兵力充裕也不能这么浪费,未免将来出现尾大不掉的情景,兵力配置须得精简,我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就照办了。”
郁连城沉吟道:“大伯伯觉得季摇光很不错?”
郁景生重重点头:“嗯,十分看好她,慨叹说什么‘季氏有后了’‘可惜是个女娃娃’,老爷子眼神儿不好,完全忽略了苍苍。”
郁连城道:“面团不是季摇光的亲弟弟。”
郁景生头点了一半,猛然顿住:“什么?”
郁连城道:“春秋曾经叫过面团一声‘殿下’,面团要真是季轩的孙子,哪里称得上‘殿下’?上午季摇光临走时我问起她面团的身世,她没有明说,只承认面团确实跟她不是血亲。”
郁景生啧啧有声:“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郁连城忧愁地紧了紧宽大的睡袍:“她还说,面团跟我是血亲。”
郁景生头又点了一半顿住,更是震惊:“啥?!”
皇帝陛下懊恼地抓抓头发,疑惑道:“我想了一下午,确实想不起来父皇在外面有什么风月案,母后似乎也没迫害过哪位怀孕的嫔妃,哥,你说说,面团他是打哪儿来的?”
郁景生找地方坐下,慢慢消化这个惊人的□:“季摇光她是正儿八经地这么说了?”
郁连城点点头,蹲在他堂哥身边。
郁景生摸着下巴道:“殿下,不一定非得是明域的殿下,南梁北辽西越也都是有殿下的,血淋淋的后宫斗争,再加上跟你有血亲,啊,我只想到了西越那鬼地方,嗯,咱们慧姑姑嫁给了昭元帝吗?她的儿子,可以算得上殿下吧。”
郁连城两眼放光:“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咦,奇(…提供下载…3uww)怪了,就算面团在西越活不下去了,慧姑姑为什么不把他交给父皇呢?”
郁景生沉吟道:“也许,慧姑姑觉得皇宫不好养孩子?”
郁连城嘴角直抽抽:“那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郁景生看了堂弟半天,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吧,趁着月黑风高夜,告诉你一段秘辛,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尤其不能让季摇光知道。”
一听秘辛,还是跟小狐狸有关的秘辛,郁连城立刻来了精神。
郁景生挤挤眼睛,笑得有些猥琐:“据说,是据说哦,咱们那位慧姑姑,咳咳,十分仰慕季轩。”
郁连城一头砸在堂哥胳膊弯里。
郁景生安慰地拍拍堂弟毛茸茸的头顶:“我刚听说时,也像你这般震惊。”
郁连城爬起来道:“慧姑姑比季轩小十多岁的吧?”
“嗯,小十四岁。”
郁连城理解不能,他堂哥叹息道:“所以说,好男人么,都是越老越有魅力。这么着,你哥我今年二十五,有个十一二的豆蔻少女对我一见钟情,也是很靠谱的,对不对?”
郁连城默默别过脸去。
郁景生咳了一声,笑道:“慧姑姑十四岁生辰,皇爷爷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辰宴,其实就是给她选驸马啦。那么多同龄的青年才俊她没看上,就看中了拖着一个大油瓶的季轩。皇爷爷虽然也是很喜爱的季轩的,可也舍不得亲亲小女儿去给季轩做续弦,给季休当后娘啊。慧姑姑哭过,求过,闹过,可惜拗不过皇爷爷,这么抗争到了十六岁,昭元帝派使臣来向皇爷爷求娶公主,以后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郁连城后知后觉应了一声。
郁景生继续分析:“要说昭元帝谢同辉,这真是个该剐上一万遍的祸害,他在明域的时候季轩对他仁至义尽,就因为季轩拒绝投奔西越,他就处心积虑跟季轩过不去,不呕死季轩不罢休。季轩当年有个两情相悦的苗人姑娘,就被谢同辉给蛊惑走了,啧啧,据说把季轩气得吐血。后来谢同辉求娶慧姑姑,还指名道姓要季轩送亲,送亲就送亲吧,到了西越以后,还非让季轩参加他的大婚典礼。昭元帝大婚,迎娶的除了慧姑姑,还有一位传说中的苗人公主,就是跟季轩两情相悦的那位苗家姑娘。嗳,你说说,这谢同辉是不是个东西?”
郁连城叹气道:“小狐狸的爷爷真可怜。”
郁景生赞同:“这要换了我,一准儿被气死了。嗯,西越皇宫腌臜事儿多,慧姑姑道行不够,日子肯定不好过。听我爹说,皇爷爷临终时候也总是唠叨对不住慧姑姑,说什么还不如让女儿去给人当后娘呢。皇叔心疼妹妹,却也鞭长莫及,那些年总是托季轩去看望慧姑姑,我琢磨着,西越皇子三灾八难,夭折的不计其数,慧姑姑头胎那个儿子不就莫名其妙没了嘛,许是谢木兰这个女儿之后,慧姑姑还生过一个儿子,担心重蹈覆辙,就把孩子送给季轩了,嗯,苍苍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郁连城托着下巴点点头:“很有道理。如果是这样,小狐狸不告诉我,许是怕我利用面团的身份去威胁昭元帝。”
郁景生不以为然:“算了吧,我看季摇光只是见不得你省心,诈你一诈。谢同辉那种人,威胁对他基本无用。儿子嘛,没了可以再生,反正西越皇族向来能生咳咳你眼神这么复杂做什么,这一点人家是比我们要强,你看你哥我现在,成亲五六年了,颗粒无收,快被老爷子念死了,要不然我也不用哼,其实他自己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四十岁才有了我这么个宝贝儿子。”
郁连城瞪着堂哥,道:“哥,你你你你”
郁景生长叹一声:“等你大婚之后,就能明白哥的苦楚了,啊不,应该是我们郁氏男丁的苦楚才对。我看季摇光那体格,似乎也不是好生养的啊。”
郁连城脸蛋扭曲一番,待明白过来他堂哥的意思,只觉鼻孔一热,几欲血溅当场,他手忙脚乱捏住鼻子,哼唧道:“夜哼(深)了,我要会(睡)了。”
郁元帅痛心疾首地揉了堂弟一把,满腹忧患地退下。
被这么搅了一通,郁连城睡意全无,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天,于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朦胧之中瞥到有个身影蹲在床尾,他癔症了片刻,猛然惊醒,于是一个饿虎扑食,将床尾那团影子箍个结实。
“咳咳咳,你这野蛮人,咳咳咳,松开松开!”长生一边叫一边去掰小皇帝的铁爪。
郁连城一愣,随即怒道:“半夜三更装神弄鬼,你有毛病啊!”这幸亏是他艺高人胆大,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给吓死了。
长生踹了小皇帝一脚,也很愤怒:“你以为我想来啊,是姐姐交待的!”
郁连城退到床头,与床尾的长生两两相望:“你给我解释清楚。”
长生摸了摸脖子,冷声道:“远目和加在外面跟春秋斗蛊呢,为防那家伙出幺蛾子,姐姐让我来守着你,免得被苗人偷袭。”
郁连城很惊诧:“那个帮着陆嘉的苗疆祭祀来了?好吧,可是,你确定季摇光是让你来保护我,而不是让我保护你?”
长生怒极反笑,右手随随便便一挥,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即使在暗夜里还发着淡淡的冷光,嘶嘶吐气的声音令人寒毛直竖。
“你你你,你拿的什么鬼东西?”
长生笑道:“我去南山谷路上抓的一条小青蛇,养了没几天,还不太听话。”
郁连城默了一下,道:“你也学会养蛊了?”
长生哼了一声。
郁连城又默了一下,期期艾艾道:“那什么,我听你姐姐说了,你,你,你原来是我表弟啊。”
这下轮到长生默了,然后,他拎着小青蛇往郁连城方向甩了道销魂的波浪线:“表弟?”
短兵相接
郁连城裹着被子躲下床去,嘟囔道:“不想叫哥算了,也不用这么着吧。”他蛮希望有个弟弟的说,做哥哥那种的感觉,光是想象一下就很让人憧憬啊,没当过哥哥的悲催皇帝默默内牛。
长生冷声道:“上来,我只保证这张床上没有毒虫。”
小皇帝拉了拉被头:“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长生默了一下,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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