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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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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过错可以补救不让它变成错过。
有些过错却是刻入骨髓,再怎麽弥补都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缺陷摆在眼前,生生只能放手让他错过。
其实,在潜意识里,他早就明白,纤尘爱的是谁……
隔在彼此之间的再不是长江天堑,而是逾越不了的国仇家恨,成为了彼此折磨的依据。
屏风外想起细碎的脚步声,段紫陌收回思绪,将安子唤了进来。
这小家夥看似机灵,这几年将纤尘照顾的很好,他都了解。
“伤处好些了吗?”段紫陌语气温和。
安子脸腾的一红,呐呐道:“奴才皮糙肉厚,早好了。”
段紫陌指了指一窗边的矮榻示意安子坐下,问道:“听说你原先是宫里新入的太监,为何不趁机出宫,却跟著你家公子吃苦?”
“千金难买我愿意。”说罢觉得失礼,挠挠脑袋,“奴才原先是司药局里的打杂太监,破宫前几日宫里就开始大乱,司药局里的名贵好药才都没内大臣和内侍们抢劫一空,奴才当时也藏了点,呵呵,破宫前一晚,公子……也就是皇上来到司药局,问奴才有没有温和些的毒药,奴才当时想著,这金尊玉贵的人连死都要选个舒服的死法,他拿了毒药还给了奴才不少珠宝,见他失魂落魄的出了司药局,奴才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想著在他寝殿里再顺手摸点好东西跑路,後来才知道,他给我的那些几乎是他全部身家,皇上寝殿里的宝贝都已经给抢光了。”
安子偷偷瞟了眼段紫陌,见他敛眸不语,接著道:“再後来皇上您也知道了,那毒药不是用来自杀,也不是吸入就能立即致命的,公子也未曾服下什麽解药,他没想过要杀皇上,只是心里不甘,变著法子折磨自己罢了,他若在皇上破宫之前死了,皇上不会放过其他皇室宗亲,只是没想到,那些人还是死的冤枉。”
“那些人没死。”段紫陌淡淡道:“江南万隆山的行宫里那些他所谓的亲兄弟们,可比他过的逍遥。”
“真的?”安子睁大眼睛,问道:“皇上为何不告诉公子?”
段紫陌看看床上的人,沈默不语。
良久,安子听到段紫陌低沈的声音,缓缓道:“朕和他的孽,岂止是这些就能化解的,太沈重了……”
沈重到爱的越深压抑就越重。
江山,社稷,背负在肩上,心无余力去望进十丈软红。
不敢想若干年後鬓染霜雪时,并肩而立的,是摸不到的虚空,还是拈花一笑的他。
一整晚高烧不退,耳道里的伤连带著头疼欲裂,纤尘吐了不下八次,一直到吐尽苦胆汁,到天快亮了才沈沈睡去。
“朕去上朝,你记得喂些水给他喝,等半个时辰後在背後垫上两层软垫,拍拍後背,再不能让他吐了,否则伤了喉底的软骨。”
段紫陌交待完安子,走到屏风後,回头又嘱咐道:“还是等朕来了再喂水,好好照顾著。”
安子这一等却是等到了次日都没见著段紫陌的人影。
云阳候遇刺身亡!
帝都近郊五万守城军及其三万九门步兵这些京畿护卫部队卸甲降旗,以无声的形式逼迫天子为云阳候雪恨。
朝会上近半大臣请求天子严惩行凶者,还天下公允。
而行刺者早已逃脱,於是前段日子和九门步兵统领结下梁子的五军都督萧将军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萧某人也不是好惹的,身为武将哪里肯受这等冤屈,於是在朝会上闹得鸡飞狗跳,段紫陌龙颜大怒,当即命刑部立案调查,萧将军暂时留府不得外出,静待查看。
云阳候的尸首停灵在云阳侯府,天子亲自悼唁,唐欢为父守灵告假一月。
段紫陌离开侯府回宫後,召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几位亲王侯爵在灏钧轩商议半日,最後决定抽调临县驻军三万调换帝都近郊五万军,三万皇宫禁卫军替换九城步兵。
这一决议一下达,云阳候昔日麾下的京畿护卫傻了眼,各将领借悼唁侯爷的借口奔至侯府请求唐欢拿个主意,而唐欢却是不慌不忙,冷笑著道:“我会让他抵命,急什麽。”
这个“他”到底是谁,也只有唐欢自己心里清楚了。
潇湘阁里不受风雨倾轧,看似平静如水,平静的表象下,也许是暗潮汹涌。
床上的人醒过一次又睡了,烧退了,气息舒缓,此时睡的很香甜。
段紫陌依床边坐著,麽指拂过纤尘柔和的远山眉,拂过眼线下纤长的密羽,拂过柔软樱色的唇,睡相看上去如此纯净无害,真希望这一切不是他做的。
“是你麽?”
是你麽……
为了报仇,已经不顾後果?
这一次是云阳候,那麽下一次会是谁……会是朕麽?
唐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又扯进一个萧家,难道真的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这世间难道就没值得留恋的?
睫毛轻轻颤动,段紫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纤尘的眼睛睁开,四目对视,刚刚睡醒的眼眸里,纯净的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一丝杂质。
眨眨眼睛,斜斜扫一眼停在眉梢的手,立时换上一副讥笑的表情。
“打一巴掌赏颗枣,陛下的怜惜也太廉价了些。”
段紫陌莞尔一笑,“ 牙尖嘴利,还记得先前问候了我段家祖宗麽?”
“陛下,小民右耳听不到,说了些什麽自己也不知道。”纤尘别开脸,片刻又转过头,好笑的望著段紫陌,问道:“小民真问候了陛下家的祖宗?”
段紫陌揉巴著纤尘的脸颊,语带宠溺的斥道:“再敢胡说仔细你的屁股!”
想起了先前乱七八糟的情事,纤尘脸一红,故作镇定的虎著脸顶嘴:“再敢打我仔细你的屁股!”
段紫陌被逗笑,一把将他抱起来,拿过榻边案几上的药,一勺一勺的喂他喝。
屋子里静的出奇,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流淌到纱帐上,渡上一层银白霜华。
目光如温水,彼此相融,银勺子敲击瓷碗,琳琅之声宛若年少时砰然跳动的心声。
此刻岁月静好,若时光能停驻,多好……
“陛下……”
“叫我的名字。”段紫陌放下碗,用手指轻轻抹去他嘴角的药渍,神情和声音就像五年前的紫陌哥哥,纤尘有些失神,半晌扯过他的手臂,依进他怀中,闷声道:“其实我也後悔了,本想著给个信出去暂时不动,哪晓得你一巴掌那样狠。”
本是道歉的话,被他说来偏要加些心眼在里面,不过也是事实,段紫陌就是爱透恨透了他这鬼东西。
只听他大言不惭的接著道:“再说了,我这是当机立断一劳永逸,草民有草民的做法,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像那些想当明君的人,杀个看不顺眼的人还得先找证据按罪名,再三司过堂,等斩脑袋之前指不定还会蹦出个百官请愿,到那时黄花菜都凉透了,我这样做,左不过是得罪的人加上个淑妃,你若是保不了我,我也不怨你,纤尘不怕死,只是会觉得皇帝陛下有些窝囊而已……唔……”
贱贱的嘴被堵上,段紫陌的舌恶意的搅动著对方的领域,苦苦的药味刺激他用力的吸取原本该有的香甜,湿热柔润的小舌躲迷藏似得挑逗著他不知疲倦的四处追寻,彼此的气息交融著,像藤连著蔓丝牵著缕,维系成一张经纬分明的密网,绑的人透不过气,动情的喘息在胸臆间起伏不定,细密的呻吟溢出喉咙,在段紫陌耳中似美妙的催命音符,理智像连绵的山脉被地壳的变动层层崩毁。
……有只小贼手偷偷溜到段紫陌的龙袍里,隔著亵衣揪揪捏捏。
像燎原的火舌,舔舐过的地方只剩下灰烬湮灭,段紫陌捉住那只手,在耳畔低喘:“别,你伤还没好……会疼……”
“不怕不怕……”纤尘狐狸一般的笑,舌尖撩过他的耳垂,声音里带著奸笑,“ 我会好好疼你的。”
段紫陌心尖子被舌头撩的痒痒的,只觉得自己化成了春泥,还没韵出纤尘话里的深意,一只手已经探到後面,立时恍然大悟,一个翻身压住企图行凶的人,怒道:“好你个小混蛋,主意打到朕身上来了。”
“哈哈哈……”纤尘笑得缩成一团,“不打你的主意难道找别人不成?”
“你试试看!”
段紫陌气的昏头转向的跳下床,额头冒著青筋,嘴巴里维持著威严,眼珠子却先软化下来。
床榻上的人笑得好不得意,黛色青丝被多情的月霜拂过,微微跳动的烛火印著眸中流光潋滟,唇角微弯三分多情三分冷豔,春日的寝衣襟口太不保守,加上方才的厮磨或是某人有意无意的放任,一边已经褪至肩膀,露出一抹雪色肌肤,精致的锁骨连著脖子间一处凹陷的阴影,几缕散乱的发丝正在那处随著呼吸拂动,段紫陌甚至看到了衣襟边一点嫣红,想移开视线却被被角边露出的一截修长的小腿给牵引。
──轰!
老大不小的成年男人突然觉得一身热血一股脑冲进太阳穴,鼻子一痒……
糟糕!
段紫陌陡然转身捂住鼻子,甕声甕气的恨恨道:“磨人的妖精,明日再来好好教训你!”
说罢大步仓皇而逃,身後传来纤尘发著颤的笑声。
☆、第十六章
刑部立案调查云阳候被刺一事一直没有进展,被刺那晚是初一,月色暗淡,目击的百姓看不清刺客面相,仵作验尸查明伤口时一剑穿心,立时毙命,四月的天气渐渐炎热尸体不宜久放,在七天法事做完後就下葬了。
五军都督府那边查无实证,萧将军官复原职,这事就这样压了下来。
唐欢在父亲下葬後生了一场大病,卧床整整一月,段紫陌数次出宫探病,唐欢表示理解皇上难处,在病愈後入京畿护卫各衙门协调,算是将京畿军恢复到了原先正常的岗位。
段紫陌松了一口气,心中唐欢更加亏欠,对他的安抚,也只能是无尽的温存,所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公子,那唐欢像碾不死的老鼠,没踩死他倒让他捡了便宜,真划不来。”安子正愤愤不平叨叨。
手中的狼毫笔尖一歪,宣纸上喜鹊的眼睛像落下一滴泪,纤尘甩掉手中笔,端起茶杯吹开浮沫,面上看似平静,但心里早就揪成了麻花。
“这几日夜夜宿在灏钧轩,被天子滋养著还成天一副谁欠了他银子的倒霉模样。”
“那盘瓜子赏给你了。”纤尘懒懒指了指案子上的瓜子。
“啊?”安子睁大眼睛。
“你不是嘴太闲了想嚼嚼麽?”放下茶杯起身,步出屋子。
潇湘阁里没有小桥流水,院中有一口大缸,里面喂了几尾锦鲤,七月的刺槐树上槐花开的正盛,水面上漂浮著数朵槐花,引得鱼儿三两群的冒出水面嬉戏。
傍晚的风带著暑热扫过颊边,浸出的汗黏糊糊的占著发丝,扰得人心里烦躁无比,仰头再看天边残阳刺目,手中玩了许久的鹅卵石泄愤似的丢进水缸,惊散了鱼儿。
“谁又惹我的纤尘了?拿鱼儿出气。”笑意盈盈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纤尘瞟了一眼,那人一身素净的水色长袍,没带发冠,只简单梳了个髻,手里执著一把象牙骨折扇轻轻摇著,广袖轻曳衣袂飘举,不似平日的威仪逼人,倒像是个修道的隐士。
展平了眉目,淡淡道:“陛下很喜欢这样神出鬼没的吓人麽?”
“你会被吓?”人已至身後,气息从肩窝处扑倒耳畔,纤尘怕热,正要让开,却被拉住手,另一只大手搁在他头顶上比了比,“又长高了不少,这样下去只怕会同我一样高了。”
话毕拉著他就进屋,一边大声吩咐著安子去准备热水。
“干嘛?”纤尘问。
“瞧你一身汗,先沐浴,完了带你出宫。”段紫陌用衣袖擦去他鼻尖的汗。
纤尘眼睛一亮,又一暗,不屑的横眉道:“陛下的私生活倒是安排得没有一丝空隙,现下天都快黑了,出去屁大点时辰还得回来赶场子侍候人,不累麽?”
段紫陌将他的腰间软肉狠狠了掐了一把,道:“你以为我想麽?还不都是你闹下的事我来收烂摊子。”说罢,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表情危险,“你是在吃醋?吃谁的醋呢?”
“哼!”纤尘大步走进里间准备沐浴,“可别偷看,仔细我把你吃干抹尽!”
段紫陌在外间坐下来,眯眼聚光欣赏著屏风後影影绰绰的身影,嘴里却说著:“都是男人,你的什麽我没有,需要偷看麽?”
屏风後面水声响起,隐约一条长腿正跨入浴桶,突觉得口干舌燥,唤了宫女送来一碗冰镇酸梅汤,正要喝,屏风後露出一张热水蒸得霞光飞扫的脸,“给我尝一口,热的厉害!”
“鼻子还真是灵。”段紫陌一口将酸梅汤饮尽,举起碗笑道:“没有了,再说你也不能沾冰的,可得听太医的话。”
太医嘱咐不能贪凉,别的宫里这暑热天里都用冰和水降温,独独这潇湘阁禁冰禁水,为了防止他偷偷食凉饮,段紫陌加派了不少耳目在这边一天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盯著。
安子拿出几套生丝袍子给段紫陌选,他挑了件天青色对襟袍子,拿到里间里给纤尘换上,等人出来了只觉得耳目一新。
挑这件是因为怜他怕热,这对襟袍子不用绑腰带,生丝质地轻盈,垂感极好,加上他气质清贵身姿挺拔,穿上这样的素淡长袍,远观若谪仙飘逸出尘,近看就像一位出游的学子。
侍女将他一头黛色流泉自耳後挑起用同色发带系好,其余发丝和著发带垂在身後,段紫陌挑了把古檀香木折扇配他的一身打扮,前後左右看了看,赞不绝口。
“山东骡子学马叫,装个什麽劲儿?”纤尘不自在的拨开胸前的头发,小声嘀咕。
他很懂得一开口就是煞风景,段紫陌哭笑不得。
乘轿辇出了宫,早有人牵马候著,段紫陌接过马缰,同那两人闲聊:“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地方,给朕介绍介绍。”
两人正要说话,纤尘牵过一匹马,附耳低声道:“自己的地盘还要问别人,丢人不丢人?”
段紫陌偏头瞥他一眼,对那两人挥挥手,“行了退下吧。”
两人上马挥鞭前行,不多时到了离宫不远的府前大街,这条长街是大兴最繁华的街市,因为南跨十里瑶湖,西衔皇宫正门安阳广场,北边则是柱廊飞檐的豪府座座,那都是各贵胄府邸的聚集地。
大兴早在一年前取消了宵禁,每到了黄昏时分,原本该是人迹稀少,现下却是一日里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商户酒肆林立,店外檐下各色幡子灯笼晃得人眼花缭乱。
“今日怎麽人这样多?”纤尘跟著段紫陌下马,以往在临烟阁没有出来闲逛的机会,或是说从小到大,几乎就少有逛街市的机会。
若说有,那还是在北国为质子的时候,和段紫陌出来过几回,那时的帝都在幽州,可没有这大兴城一半繁华,饶是如此,也是回回玩的尽兴而归。
“今日是乞巧节啊。”段紫陌深深看著纤尘的侧脸,从他出神的表情就能读出,他想起以前两人一同逛街的情景。
南方极为重视乞巧节,在七月初一那一天,长街已经封道,车马不通行,官府划出了一条街道用来设摊专卖乞巧物品,是为“乞巧市”。
找了家酒肆栓好马,两人漫步长街。
游人如织,多数是年轻的男女,以未成亲的女子居多,三三两两一群群的姑娘们结伴逛乞巧市,询价砍价的嘈杂声音不绝於耳。
待走过一段路,纤尘恍然觉得这道更拥挤,简直是举步难行,迈一步等一步。
耳畔段紫陌低声笑语:“姑娘们的魂儿尽被某人迷昏了。”说罢一叹:“这道可怎麽走啊。”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年轻的女子,前面的时不时往後瞄,左右的探头偷看,掩嘴轻笑,後面还传来声声笑语。
纤尘脸一红,心里的燥火也跟著上来,可以忍受被男人肆无忌惮的看,面对女子的欣赏的目光,却什麽都不能从容。
暗骂一声自己贱,脚下的步子开始往前急迈,埋著头向前挤,身後传来段紫陌带著笑意唤他的声音。
纤尘更加气愤,不帮著解围也就算了,他居然一副看笑话的姿态,不想理会他,後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远。
人潮如海般拥挤不堪,纤尘回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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