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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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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段紫陌沈默下来,用手缓缓掐眉心。
你……真的想活?
可我怎麽没有一丝宽慰的感觉?
从你的眼睛的我只看到满目空茫,这是想活下去的人该有的一双眼睛麽?
太傅说你‘我行我素’,太师说你‘一身傲骨’,榕儿说你‘洒脱随性’,你是对自己很宽容的人,你知道世事多变幻,你说你从不怕死,为何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为了想活而活,而是逼迫自己活?
一阵风来,吹动了殿门,穿过帷幕,乱了额角发丝。
小喜子去关门前,似乎看到皇上突然就老了十几岁,是心的疲累透过本年轻俊美的容颜,一瞬间就老态必现。
心里暗叹,天子也不容易啊……
良久听见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淡淡的语声从雾气中游移而出。
“……夜里睡觉呢?”
小喜子哽了一下,有些心疼皇上,决定避重就轻的说。
“呃……还好。”
“什麽叫还好,给朕说实话。”
“是。”小喜子咽下一口唾液,道:“公子一觉最多一个时辰,白天还好,夜里常常尖叫著惊醒……”听到皇上拳头吱吱响,忙闭上嘴。
“他可有说什麽?”段紫陌问,“朕是指梦话。”
“说‘我再不敢跟你抢’,还有‘求你放过我’,‘唐欢你赢了’……还说过‘一卷草席,一袭麻衣,一座无字碑,葬!’,呃……”
小喜子的声音渐渐变低,定在原地偷偷转头看段紫陌掀开帘子消失了身影。
走到床边,低声道:“皇上走了。”
纤尘睁开眼,定定看著帐顶,那似乎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小喜子一阵心惊。
良久听的他道:“嗯,谢了。”
小喜子不明白为什麽主子先死活不让皇上看他的伤,现在又交待自己对皇上说这些话。
看见主子和皇上这样心里著急,试探著轻声安慰:“奴才觉得皇上心里有主子,主子所受的苦都在皇上心里烙著呢……”
纤尘轻声打断他:“你不明白……”
你怎麽可能明白,我仅存的希冀全在他那一个转身时破碎……
我从来就不害怕身上的污点增加,那些画威胁不了我,却能左右他。
他给不了我的不止是信任,还有我以为的眷顾……
那麽,我还能期盼什麽?
等待什麽……
此次若能扳倒唐欢……
接下来,只怕就是大限将至……
──就此作罢!
……
今年的秋似乎凉一些,才至霜降,草场里草尖儿就染上了白霜。
清早的风带著股凉劲,吸一口气浸入心肺,马儿狂驰,黑发被风扬起在脑後,像一面抖动的大旗。
抽箭,搭弓,拉弦,瞄准,放箭!
“啪!”
一箭正中红心,箭靶承不住力,痛苦的颤抖!
在场外欣赏了许久的唐欢,单手撑木栏跳入草场内,笑著鼓掌,“陛下神力,何必拿箭靶出气。”
段紫陌勒紧缰绳驻马而立,侧目看著唐欢缓缓走过来。
跨下骏马看见唐欢过来,打著响鼻,待他捧住头,亲昵的在他手掌中磨蹭。
“惊云也有十六岁了吧。”唐欢轻轻抚著马鬃,“陛下真是个长情的人。”
对谁长情?
对马?对他?还是对他?
段紫陌冷眼俯视唐欢和惊云亲昵。
纤尘来北国时是八岁,唐欢和自己同年,均是十五岁,唐欢似乎很喜欢那个小跟屁虫,每次进宫来时都会给他带些宫外的小玩意。
自己一开始并不喜欢纤尘,觉得又小又娇,和唐欢骑马射箭玩蹴鞠从来不带他去,可常常能看到场子外一张偷偷张望的小脸,那双清水眸子总带著期盼时时跟著唐欢的身影。
南国人就是软趴趴的,这样的小孩若不是生在大富人家,在北国就连当奴才都嫌太弱了些,竟然还想骑马?
那年漠北进贡数十匹名驹,皇子们去挑,不知道为什麽,那麽多神驹,自己偏偏就挑中了那匹缩在最後火红的小马驹,皇兄们嗤笑,为此父皇还曾带著意味不明的语气夸奖他懂得谦让。
只有他自己知道,并非做戏假意谦让,而是……想选就选了。
第一次,马场里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借你骑!”
十五岁的段紫陌骄傲的牵著火红的小马驹,用眼缝瞟著矮他一个脑袋的小家夥。
“什麽?”
纤尘目中带著惊喜,又怕听错了,偷偷瞟了眼小马驹,又看了一眼段紫陌,觉得这人的表情忒吓人,忙移开眼睛去看唐欢。
“啊──”
“叫什麽叫,吵死人了!”
在段紫陌不耐烦的喝斥中,纤尘连忙收声。
刚被他一把墩上马背,吓得不轻,再睁眼发现根本就不可怕嘛,段紫陌正把缰绳攥得紧紧的,小马驹得儿得儿的走,段紫陌牵著马,丢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却让他很踏实。
“我可以骑著这个小马,和你们玩?”纤尘小心的问。
“小马小马的叫,真难听!”段紫陌并不回头。
“纤尘给它起个名字吧。”
纤尘回头,正对上唐欢笑眯眯的眼。
“啊……叫什麽呢?”仰头想了想,眼睛亮亮的,“叫‘惊云’好麽?”问著话,目光带著希冀望著段紫陌的背影。
半晌等到段紫陌一声回答:“哼!”
真是个别扭的人。
纤尘自当他是答应了,高兴的举起双手大叫:“惊云,惊云,惊云,哈哈──”
惊云八岁时,纤尘回了南国,唐欢也走了。
走前,唐欢说:“陛下,你要唐欢去哪,唐欢绝不违抗,可陛下……明白唐欢的心麽?陛下喜欢纤尘,唐欢就会对他好,必用自己的命去护他无恙……”
那一年的段紫陌方明白,爱和被爱,并不是局限於两个人。
如今的段紫陌又明白了,只有两个人的是堡垒,而三个人的则是──战场!
唐欢从段紫陌手里牵过缰绳,带著惊云和段紫陌在草场内徐徐的漫步。
“陛下,被人牵著遛马,感觉很不错吧?”唐欢没回头,淡淡的笑,“那时唐欢很羡慕呢,可从未有人为唐欢牵过马,陛下的宠爱全给了纤尘,给唐欢的却是‘恩宠’。”
“朕待你还有何挑剔?”
“陛下还不明白麽?‘宠爱’和‘恩宠’,别人以为是一样,谁会去追究‘爱’和‘恩’的区别?”唐欢停下脚步,侧头仰望青色天空上躲藏在云雾後的朝阳,话音和草尖上的霜芒一并碎开,“陛下就像那顶朝阳,微臣只能仰望,抬起手时好像就在指尖的不远处,却是一辈子都不能真正触摸到,而纤尘,他是挡住朝阳的云,和陛下离的那麽近,却还要遮住臣的视线,不愿留下一丝空隙……”回头看段紫陌,“微臣讨厌阴天!”
话音方落,被跳下马的段紫陌揪住了衣襟,懒懒的任由他摆弄,只用眼睛贪婪的看著他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朕原本以为对你总有著一份亏欠,念著相识於微时的情分,处处都顾及著你,别以为朕什麽都不知道,你父亲云阳候在围场玩的那些把戏足够让他死一千次,不是顾念你,朕会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他?”
“呵呵……微臣多谢陛下。”顾及的是我手上的兵权和父亲的京畿护卫而已。
“你在纤尘和朕之间干下的那些事,有谁不知?朕未追究难道不是顾念你?淑妃被人下毒,朕可曾问过你一字半句?”
唐欢别开脸,有些出神的看著草尖上白霜凝聚成露珠,下一刻被段紫陌捏住下巴转过头,听得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问道:“你对纤尘做了些什麽?”
“纤尘,又是纤尘……落实的罪名的人犯,被陛下藏在玉照宫,陛下让臣如何能服?他手里染著我父亲的血,是一条人命!”
“说!”段紫陌眼中的血丝如裂开的痕迹,捏著下巴的手滑到了颈脖,似乎下一刻就要著力将人掐死在眼前。
“过了那一夜,微臣才知道陛下为何对他念念不忘。”唐欢挑高眉毛,唇角的笑意更浓,“得亏了他,微臣才能领教到骑在上面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妙。”
“嗙!”
用尽全力的一拳。
唐欢被挥出数丈远,耳旁传来远去的马蹄声。
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望了一眼那人的背影……那人曾是他忠情两全,坚守一生的信念。
曾是他亲密无间,相互扶持的至交。
曾是他心神契合,不愿放手的执念。
曾是他怦然心动,此生认定的依归。
到头来,却是他一人自编自演的一场折子戏……
翻身平躺在草地上,入目的是已经放晴的天空,澄明如洗,碧波云天。
终於放晴了。
……
圣旨下到唐府,没有任何辞藻修饰也没有任何名目理由,天子命唐欢交出手中南边几州的驻军兵权。
唐欢领旨谢恩,却在次日早朝时抱病。
当天大兴城全面戒严,几处城门被重兵封锁,只能进不能出,禁军包围了唐家,却没有找到唐欢的人影,只余几个下人在府中,大兴城人心惶惶,到次日禁令才解除,一骑插著令箭的快马绝尘而去,正是往南的方向。
此时御书房内,段紫陌负手立在屋子中央,环顾四面围坐的内阁大臣和几位在朝的亲王,沈声问:“怎麽样?”
众人面面相觑,见没人说话,一人道:“唐将军抱病,只怕是出城休养……”
“闭嘴!”段紫陌冷声打断,指了指次席的二皇兄:“你说。”
“臣认为既然城中搜寻不到唐将军,那麽他必然是已经出城,时间如此紧迫,他必然有一套准备已久隐蔽的线路,与其一路追捕,不如急调南边各州的驻军布控,只是现下不能肯定的是唐欢他……是否和七皇叔有勾结。”
“大抵是有的。”一为老臣悠悠道:“否则各位以为七王爷那些起义军真能一举拿下长江以南?起义军是噱头,是借口起义的名目,唐将军手里的三州驻军才是主力军。”
此话一出众人不免抽了口凉气,皇上如此信任他,三州驻军总共二十万人放於他手中,首先三州已经是囊中之物,二十万军足以拿下南直隶江宁府,大半个长江以南就落入他的手中了。
“朕已经派出了信使,让其余几个行省做好防范。”段紫陌看向兵部尚书,问道:“除了唐欢手上的二十万军,其余能调动的兵力有多少?”
“回陛下,江宁府的五万是不能动的,其余周边几省的……也不能动,要防范内乱中草原上的胡人趁虚而入,而靠安庆府那面的驻军多数都是水师,若从北边调动兵马这这这,南水北调军需消耗不说还影响战力,臣算了下,府兵和驻军能调动的就十万不到。”


☆、第三十一章

段紫陌沈吟半晌,转身去拿案子上的茶,不料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被坐著最近的二王爷搀住。
“听德全说皇上几日未眠,不如臣等先退下,南边的情况臣先盯著?”
段紫陌心里一暖,头昏已经恢复,往後靠近椅子里,掐掐眉心,道:“朕无碍,接著议。”
底下人见他执意不休息,也无法,接著有人道:“西藩容瑞王爷那里可借兵平叛,联合所有能调派的十万军前後路拥堵,江宁府先下令死守,只要先拖上数十日,西藩军赶得上驰援就成。”
段紫陌神色稍霁,沈思著点了点头。
众人正静待著皇上开口,只见德全踏著小步子进来,“皇上,大兴府有文书呈报。”
言毕,御书房起了不小的动静,大兴府尹这时候来,莫不是帝都出了大事?
“宣!”
段紫陌直直靠在椅背上,莫名感觉到手不受控制的抖动。
大兴府尹躬身垂头迈著小步子进来,手里捧著一本硬面文书,还未下跪就先瞟了眼上座的天子,刚对上目光吓的一缩,“噗通”一声跪下来,慌忙请了安,被示意起身。
“有何事报与朕听?”
那大兴府尹没想到御书房内正议著要事,几乎是所有要员都在坐,手里这东西不报上来又不行,这会子只怕是整个大兴城的百姓都有幸瞻睹过了,还不知有多少流传在外。
“回皇上,这是今早在东城门告示栏上揭下来的,请皇上过目。”
双手呈上便不动声色的退後了两步,低头盯著自己脚尖,不敢看天子。
段紫陌漫不经心的打开文书,里面夹著张墨迹浸透纸背的画,瞥了眼大兴府尹,拿出那张画打开,大概一看先是怒意待发,再仔细一看,那画纸攥在手中似是不堪忍受的簌簌作响,两眼似乎要滴出血一般,死死看著画中人。
大兴府尹半天等不到皇上一句话,头垂得更低。
满屋臣子们面面相觑,皇上的脸色太难看,也不知手上拿的什麽文书。
坐在最近的二王爷斜斜看到了画上内容,心道不妙,见皇上脸色实在是无法形容的可怕,顾不得些许,忙起身道:“今日就议到这里吧,各位先各回各府歇息著,随时等皇上传唤。”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段紫陌充耳不闻跪安的请示,片刻後,御书房静了下来,气氛沈静的可怕。
二王爷随著其他人退了出去,在门口揪住德全问话。
“那人还在天牢麽?”
德全慎了慎,知道瞒不过,老实答道:“皇上一早把他接回了玉照宫,尘主子病的不轻。”
二王爷叹了口气,“怕是要闹大事,这两日警醒著伺候,皇上几晚未歇,找太医开个方子,做点宁神助眠的药膳给他用。”
德全点点头,问道:“敢问王爷,会闹什麽大事?”
二王爷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回头道:“明日早朝就知道了。”说罢转头就走。
德全目送人走远,忙大步回到殿门前,屏退了门边其余内侍,贴著耳朵听里面动静。
一阵掌拍桌面的声音,随之茶杯落地,可怜的大兴府尹再次跪下,那膝盖碰著地面的脆响,听著德全的腿也跟著疼。
“谁贴的?还有谁看过?”
大兴府尹忙回道:“卑职已经著人去查过,依照画风和笔迹抓到了一人,是一名画师,善画人像,常出入各个青楼和画舫,画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画,此画是今早揭下的,当时告示栏下围满了百姓,画师已经带来,皇上可要亲自查问?”
段紫陌耳中一阵轰鸣,气力不济的说道:“你可先查问过?”
“卑职在府衙里查问过。”
“那你说,朕不想见他。”说罢叫进德全,低声交待了几句,德全连连点头,大步出去。
大兴府尹心里清楚,那画师只怕是见不著明天的太阳了。
“你说。”
“据他交待,作画时是在十八巷的云楼,当时是唐大人派人请的他去作画,後画稿出来後临摹了将近一百份,至於那些画的下落,他也不清楚,只是按时交了画给唐大人。”
“一百份?”段紫陌绝望的闭上眼,一语森凉:“派府兵全城查抄,藏画者灭满门!”
纵然心知普通百姓家必不会收到此画,但他也只能尽力以防万一,正是所谓的濒死挣扎。
……
玉照宫里,小喜子今日心情极好,不为别的,只因为连日来不下床的主子今日有了些精神,才喝了晚上的药就说想下床走走。
小喜子伺候主子梳洗干净绑了发髻,主子挑了件浅紫色的袍子换上,一扫连日来的郁郁病气,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纤尘主子。
“小喜子,这大晚上的慌忙火急的往哪去?”
才出玉照宫,便撞见一人,正是淑妃宫里的掌事太监。
主子要他去膳房领几个鸡蛋,不想这大晚上的还能被人撞见,正想著怎麽回话,那太监一笑,道:“别想词儿了,玉照宫里面住的谁,整个宫里人都知道了。”
小喜子一惊,又听他道:“这不是秘密,昨儿前朝闹的惊天动地的,你不知道?”
“什麽事?”
“还能有什麽事,不还都是你主子的事。”那太监凑进些,低声道:“哎,你也真是不走运,摊上这麽一个主子,不过也快出头了,运气好分到别的宫里还能有些指望。”
“什麽意思?”小喜子觉得他这话不中听,有些愠怒,“我家主子好的不得了,今儿个病气散了,都能下床走动了。”
“呵呵,傻小子,那是回光返照。哎,看来你真被蒙在鼓里,告诉你吧,昨日早朝时,几乎是所有朝臣上谏,求皇上处死莫纤尘……”
“你胡说!”小喜子脑袋里一轰,下意识反嘴,末後又问道:“为什麽?”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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