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A Life Backwards-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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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的失误。

　　　　　　　　「SHERLOCK！……好了，我没有凶你，你玩够了……，不要再把剩下的帆船放进去了！它们都快沉了！！！！」

　　　　　　　　「…………Micky，你手工好差喔……，Mommy做给我的船都不会沉……。」

　　　　　　　　碰的一声，浴室门让Mycroft无预警的重重关上，跟着就传出莲蓬头水声，再来就是Sherlock的尖叫声，John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救人，而Anthea先一步拉住他，慎重的摇了摇头，挽着他的手臂走下楼。

　　　　　　　　05。

　　　　　　　　又二十分钟过去，John与Anthea尴尬的在餐厅长桌等待，事实上只有John感到尴尬，Anthea的目光没离开过她的手机。不一会儿，脚步声接近，Mycroft及Sherlock全换了身衣裤下楼，Mycroft还是十分正式的西装，Sherlock却已经换上家居服，才刚沾上椅子，长腿就习惯性的往上缩，Mycroft轻哼一声提醒，Sherlock才顺从但不情不愿的坐正。

　　　　　　　　看了看座位安排，Mycroft理所当然是主位，而Sherlock则紧紧挨在他身旁，John突然发现，那名等同于英国政府的男子，是真心的要照顾自己的兄弟，John为自己先前的小心眼，臆测Mycroft是打算将Sherlock当成麻烦扔给他而感到抱歉。

　　　　　　　　「Sherly，别再玩了。」

　　　　　　　　「我不饿……。」

　　　　　　　　捉着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那些青豆，Sherlock一点食欲都没有，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根本而言，他不喜欢吃东西，『吃』这件事本身就太无趣了。

　　　　　　　　「你饿了，你只是不想吃而已，……你如果不解决盘里的食物，你就休息拿到餐后甜点……。」平静的啜了一口红酒，Mycroft根本不用抬起眼睛，就能知道那个只剩六岁心智的前侦探，正捉紧叉子瞪着他，然后开始不情不愿的往嘴里塞食物，他不喜欢吃正餐，但Sherlock拒绝不了甜食，二十七岁时办不到，六岁时更不可能。

　　　　　　　　「Micky……，你那是什么？我能喝一口吗？」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Sherlock盯着Mycroft手中的红酒，他以前当然连想都不敢想，但他现在『成年了』，他的Micky不能阻止他尝试。

　　　　　　　　先是看了脸上写满跃跃欲试几个大字的Sherlock好一会儿，随后平静的将红酒推到他身前，Mycroft的举动赚得了John保姆似的大声抗议，然后Sherlock受不了剌激的一阵呛咳。

　　　　　　　　「试过了？满意了？」彷佛算准了会是这样的结果，Mycroft再次平静的推了另一个杯子过去，满满的鲜榨橙汁。

　　　　　　　　「为什么你们会喜欢喝这个？」皱了皱眉，Sherlock灌完了一杯橙汁后又要了另一杯。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

　　　　　　　　「啧。」

　　　　　　　　「礼貌，……Sherly，礼貌。」

　　　　　　　　看着垂着头，小声道歉的Sherlock，Mycroft不能说不享受这种时刻。曾经，他的弟弟极为祟拜他，总是跟前跟后，几乎对他唯命是从，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又是什么时候，Sherlock叛逆到像变成另一个人？Mycroft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他们毕竟相差了七岁，当他再次『正视』Sherlock时，他好像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变得狂躁、变得尖锐、变得一团糟，可是Mycroft知道，他的Sherly一直都在，只是被小心的隐藏起来，他很开心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好了！我吃完了，我能把甜点拿到书房吗？」眨了眨眼睛，Sherlock有些讨好似的看向Mycroft，他知道这招有效屡试不爽。果不其然，那名优雅男子点了点头，同时交待几句他必需早点休息什么之类Sherlock压根没留意的话，那名消瘦的前侦探，开心的带走他的餐后甜点，蹦蹦跳跳的冲上楼。

　　　　　　　　「他想做什么？」没料到这顿饭会吃的这么顺利，John一直觉得很惊奇，看见Sherlock及Mycroft同处一个屋檐下，甚至同桌吃饭而不吵架，这简直是神迹。

　　　　　　　　「看书，他喜欢看书，给他一个星期，他能把书房里的书全看完。」

　　　　　　　　「哇噢……，那你一星期后会为他建座图书馆吗？」

　　　　　　　　「……John，我希望Sherly能在一星期内恢复。」

　　　　　　　　头一次，John强烈意识到Mycroft是Sherlock的亲哥哥，在所有人为那名年轻侦探的转变感到好奇、感到有趣时，Mycroft却是深切的希望他恢复。谁都不能因为这样的Sherlock比较好相处，就自私的要他停留在这个模样，谁都不能！Sherlock就是Sherlock，不管他脾气好还是脾气坏，这个世界就是要包容、忍受这样的Sherlock。

　　　　　　　　06。

　　　　　　　　「晚餐很美味，谢谢你的招待，也许我该……。」喝完了热茶，John礼貌的想告辞，他毕竟还有份『正常』的工作，隔天一早要回诊所，实在不能再耗下去，他应该返回贝克街221B，而他相信，Sherlock留在这里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他不需要操心。

　　　　　　　　「John，我需要你留下，今晚就好，管家已经替你整理好客房。」气定神闲的啜着热茶，与其说是请求，Mycroft的语气更像是不容否决的命令。

　　　　　　　　「我不知道……。」

　　　　　　　　「Sherlock有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有个医生在附近比较保险一些。」

　　　　　　　　「Sherlock？他怎么了？……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话才刚出口，John就有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Sherlock如果太正常那才是反常的警告，更何况，那个年轻侦探才丢失了大半生的记忆，他怎样都不可能跟『正常』两个字搭上关系。

　　　　　　　　「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即使在他六岁的情况下？」

　　　　　　　　「难道不是？」

　　　　　　　　「可爱，但是烦人！那才是Sherly。他没办法静下来，一刻都不行，总是急着想把他看到、学到的新东西跟我们分享，虽然这很大一部份是我跟Mommy造成的，但我们愿意承受这样的结果，所以现在这个Sherly，不正常，他太安静了，通常只有在他不舒服时，他才不得不闭上嘴巴……。」

　　　　　　　　「老天……，你是说他一直忍着不舒服，装成没事一样？他才六岁……，我是说，他的心智才六岁！」

　　　　　　　　「我有说过这个时期的他很可爱吗？如果Sherlock愿意，他非常善于察颜观色，你永远无法想像他能够多体贴。」

　　　　　　　　听完Mycroft的解释，John发觉自己对Sherlock又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其实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这样的Sherlock，看他为了取得情报、为了达到某个目地，他可以展露出的善体人意，这家伙其实非常厉害，如果Sherlock愿意，他一定能结交到成打的女朋友。

　　　　　　　　「好的，我留下。……要不，现在就去检查一下好了，我不怎么放心……。」

　　　　　　　　「谢谢。」

　　　　　　　　一前一后的走进书房，发觉里面除了沙发旁的一盏小灯还亮着外，四周一片昏暗、一片死寂。走近沙发，Sherlock歪歪斜斜摊在上头睡着了，一本厚重的历史小说正压在他的胸腔上，John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移开书，想唤醒Sherlock。

　　　　　　　　一声、两声，始终无法叫醒Sherlock，John与Mycroft对看一眼，都感到不妙，正当Mycroft准备召人送Sherlock去医院时，那名年轻侦探才睁开眼睛，眨了好一会儿后才恢复焦聚。

　　　　　　　　「Sherly，你还好吗？」跪在沙发旁，John拿出笔型手电筒在Sherlock眼前晃，后者硬是停了好几秒才有反应，跟着嫌恶的背转身去缩成一小球。

　　　　　　　　「我想睡觉……。」闷闷的回答，Sherlock的嗓音呜呜咽咽，分辨不出他是不舒服还是真的被睡意侵袭。

　　　　　　　　「好，回房间去睡，别赖在沙发上，你会生病的。」拍了拍Sherlock肩膀，Mycroft强势的扶起对方，并且将他送回卧室里。

　　　　　　　　「……Micky晚安，John晚安。」眨了眨又快闭上的眼睛，Sherlock神智不很清醒的道晚安，跟着再像梦游似的晃进房里、窝上床缩成一团。

　　　　　　　　「情况严不严重？」站在门边，Mycroft语气平静的询问。

　　　　　　　　「很难说，不过……我明天想带他回医院一趟。」忍不住的皱起眉，凭着医生的直觉，John担心着Sherlock的情况其实在恶化中。

　　　　　　　　「谢谢，麻烦你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紧张Sherlock。」

　　　　　　　　「我能尽可能的保证他生命安全，可是却没办法保证他一直都是健康的……，尤其在他干了那么多蠢事之后。……我曾经差一点就失去他，如果不是Anthea他们赶的及时，他已经因为嗑药过量死了，所以，这种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我不允许。」

　　　　　　　　07。

　　　　　　　　倚在床头，Mycroft习惯性会在睡前，将明天该处理的事情预先浏览一遍，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Mycroft得随时做好准备。

　　　　　　　　听见犹犹豫豫、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接近，Mycroft微微的拧起眉，他记得六岁时，Sherlock在睡不着的夜晚，会偷溜到他房间消磨时间，有时是看一整夜的书、有时是说一整夜的话，更多时候是同时进行。微微的叹了口气，Mycroft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他已经不是十三岁的少年，他在军情五处有料理不完的麻烦，他真的需要休息，可他还是自动的走到门边，平静的将Sherlock拉进卧室。

　　　　　　　　「Micky……，我睡不着，那不是我的房间，我睡不着……。」自动自发的爬上床，Sherlock毫不客气的占去大半张床、抢走枕头，舒服又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睡不着？」仍旧翻看着资料，Mycroft居高临下的睨了Sherlock一眼，他只是单纯想来烦他而已。他印象中的Sherly一旦累了，再险恶的环境也能躺平、天塌不惊，这家伙因为太累了竟敢躲在巴兹医院扮尸体，吓的老教授差点心脏病发，害Mycroft费一番功夫才保住他自由出入实验室的权限，Sherlock的字典中，只有不想睡，没有睡不着这回事。

　　　　　　　　「嗯，太明显了，那不是我的房间，……那只是一间普通客房。」翻了个身侧躺在Mycroft腿边，Sherlock眨了眨眼睛，闷闷的回答。他可以轻轻松松一眼看穿那不是他的房间，可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住在这里？

　　　　　　　　「你的公寓在贝克街221B……。」

　　　　　　　　「我的公寓？我自己的吗？」

　　　　　　　　「当然不是，你跟Dr。　Watson合租……。」

　　　　　　　　略皱了皱眉，Sherlock静静的望着Mycroft，他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选择John，因为他是朋友，而且长得像他的泰迪熊，可是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他跟Mycroft会分开？

　　　　　　　　「Micky……，你讨厌我了？不要我了？」嗓音变得万分委屈，Sherlock扯了扯Mycroft睡袍，小心翼翼的询问。他虽然心智只剩六岁，可是他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他察觉得出其他人对待他的方式有多勉强，不禁一加一等于二的猜想，『成大后』的他其实是个讨厌鬼，所以大家都恨他，包括Mycroft也恨他。

　　　　　　　　「这很复杂……。」伸手轻轻揉着Sherlock的头发，Mycroft知道怎么拿捏轻重，什么时候能激怒Sherlock，什么时候又能安抚他，显然现在是个需要安抚的时刻。

　　　　　　　　「怎么复杂？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就像我讨厌花椰菜，我就不可能假装自己喜欢它。」

　　　　　　　　「你讨厌花椰菜？可是你都很开心的把它们吃完。」

　　　　　　　　「喔……拜托，别装出你很惊讶的样子，你早就知道了，你还偷吃了，……不吃光它们，Mommy会生气。」

　　　　　　　　低声的笑了起来，Mycroft发觉自己很喜欢Sherlock卷发的触感，细柔的纠缠在自己的手指上。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们兄弟俩是什么时候变成『死敌』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是Sherlock坚持不懈的宣示着，当然，他也出了点力，总是习惯性的在他的痛脚上多踩几记，这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性，把弟弟惹哭、惹到尖叫，是每个做哥哥的基本天性。

　　　　　　　　「Sherly……，我们不住在一起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但这不代表我讨厌你、我不关心你，我还是一样那么爱你，而且，你跟你的新朋友Dr。　
　　　　　　Watson处的很好，你很开心。」

　　　　　　　　「你不能搬过来吗？我喜欢John，可是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我很荣幸。……我会把你今天说过的话牢记在心里，也希望你『清醒』后不会忘记。」

　　　　　　　　「才不会忘记，Mommy说我的记忆力很好，只比她差一点点。」

　　　　　　　　「我相信。」

　　　　　　　　「Micky……，我累了，我想睡了。」

　　　　　　　　「那就闭上嘴巴、闭上眼睛。」

　　　　　　　　「…………可是我想睡你那一边。」

　　　　　　　　无奈的叹了口气，Mycroft爬了起来，绕到床的另一侧，看着Sherlock懒散的滚了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立即睡着，Mycroft才轻手轻脚的爬上床、熄灯。

　　　　　　　　「Sweet　dream，　my　Sherly。」

　　　　　　　　08。

　　　　　　　　一整夜都睡得不大安稳，Mycroft总会不由自主的惊醒，倒不是Sherlock的睡相有多差，以一个六岁的『小孩』而言，能够整夜这样直挺挺一动也不动的沉睡，其实有点像天方夜谭。不过愈是这样，Mycroft愈是不停的惊醒、查看、惊醒、查看，确定Sherlock只是太过疲累的沉睡，而不是病情有什么变化，一整夜这样反反覆覆，Mycroft发觉自己根本没得到多少休息。

　　　　　　　　其实不大习惯身旁多个人共享一张床，Mycroft的职位注定了他不太可能跟任何人有更深入的感情交流，Sherlock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生命中自由来去的人，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尽情的以兄长的身份爱着对方，厌烦的时候，则把他推得远远的，因为血缘的关系，所以Mycroft清楚知道，Sherlock永远不会离开，那是一种他不必给出任何承诺就能牢牢系紧的感情。虽然Mycroft从未表示过，不过他真诚的感激自己的Mommy将Sherlock带到这个世界上，在独自过了七年彷佛被困在蠢人占据的世界后，他终于有了可以分享话题的同伴。

　　　　　　　　闭着眼睛休息，突然察觉到身旁的人有动静，Mycroft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就瞧见Sherlock背对着他、曲着身体，呜呜咽咽的微微发颤。

　　　　　　　　「Sherly？」忧心不已的爬了起来，Mycroft看了看钟，都快天亮了，也不必再为难自己继续睡了。

　　　　　　　　「……我没事。」缩成一小球，尽量的往床的另一方躲藏，Sherlock闷闷的哼声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Sherly，你哪里不舒服？」

　　　　　　　　「我说了我没事！……我知道这是什么，我在书里看到过！……我能照顾我自己！」

　　　　　　　　已经有点赌气似的叫嚷，Sherlock蠕动身体更往床边靠，Mycroft扬了扬眉，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Sherlock的心智虽然只剩六岁，不过身体还是二十七岁的成年男子，他想，Mommy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Sherlock的一切反应都那么正常、健康。

　　　　　　　　「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