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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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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真说起来,肯定还是沙袋好些,只是这地方却没这条件,只能装土了。
这自然是赵老将军特意为赵云安分配的好地方——不论赵云安如何以身作则警示他人,如何身先士卒提升士气,可以身犯险这大忌才是最要紧的。故此,给赵云安安排的人手是最多的,给赵云安挑选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便是当真溃堤了这施工难度也是最容易的。
韩力这会儿已然先一步上了河堤上面,但是雨势太大,他也不敢就这么直愣愣站着,只敢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好在这会儿便是安王都成了落汤鸡了,也没谁会笑话他这般行为失了礼数,缺了教养。
伸出脑袋往周围瞅了瞅,首先进入韩力眼帘的,便是距离不过尺许左右的水位线,汹涌的秦淮河水在狂风的鼓动下不时地向两岸拍去,当真是与龙军师那词里提过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有异曲同工之处,溅起的水花甚至已然可以直接打到韩力脸上。
这秦淮河的河堤修的不低,已然有近两米,超过秦淮河两岸接近一米的距离。这般算一下,这秦淮河河水的水位已然是暴涨了近一米,想来是上游有水流冲了下来,否则断然不至于涨到这等地步。
只是,这秦淮河与谭纵在后世见到的三四十米河宽的秦淮河决然不同,便是不远处那座横跨两岸的南京桥便有一百三四十米宽。如此一来,若是当真这秦淮河溃堤的话,在没有重型机械的大顺朝,这水只怕便不是这么好堵的了。
提着十万分的小心,直到看见右下方早已然留好的隐秘标记后,韩力这才开口道:“回王爷话,便是这儿了。以小人身子为绳,这隐患范围便在左一右三处。”
韩力此处说的左一右三,其意是指左方一尺、右方三尺,合计四尺范围。谭纵心里头换算一下,这距离大约便是一米三左右。
虽说大顺朝已然推广新单位已经有许多念头了,可民间使用旧式单位已然有近千年,想改过来是真的不易,只能通过几十年的教育慢慢潜移默化了。此处闲话,略过不提。
要放在平时,这一米三当真算不得什么。可有句古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便是蚁穴尚能使千里长堤溃烂如斯,这一米三左右的溃口一旦溃开那又该如何!怕是一旦止水不利,整个南京城周边河堤都会被蚕食殆尽。
更何况,以现今的雨势而言,若是再下上半个来小时,只怕这水位便得漫上来。亦或者是上游有洪峰过来,这水位便直接要漫过河堤。介时,即便下游有内外秦淮河分流,只怕也是无用。
已然已经确定位置,赵云安也不再多话,立即便吩咐岳飞云下令按计划行事。一时间,所有人都动起手来,搭牛皮帐篷的,砍树的,挖土的,填沙的,绕着这一米三的隐患地带,整个地区都瞬时就成了一处大工地,便是谭纵都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感染,撸起袖管准备去搭把手——这会儿确实是缺时间,否则挖条引流渠便要好上许多了。
赵云安却是扯住他,将他引到一边无人处道:“你随我去前面走走。”
谭纵也不以为意,在后世时,这等时候领导自然是不会动手的。但是领导又不能就坐那干看着,自然得到处走动,一来是起个鼓励作用,示意大伙“领导与你们同甘共苦”呢;二来却是起个警示作用,让那些个偷懒耍奸的注意着点,不要被领导抓住了。
只是,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了几分钟后,谭纵便觉着有些不对了。赵云安这会儿压根不是在工地里头走动,准确的说只在工地里头逛的这个圈倒似是故意做给人看,关键还是后面出了工地往河边走的这会儿才是主要。
而谭纵自己,不过是给大伙一个假象,告诉别人他安王身边有人跟着,其他人就不用担心了。
“王爷,这可不能再过去了。”谭纵眼见两人已然走到了河堤边上,再往前走那就上河堤了,连忙将赵云安扯住:“赵老将军可吩咐过,绝不让你离河堤太近。”
“撒手。”赵云安却是喝斥一声,随即一脸正色转过身去:“我身不能与众人一同出力,那便出出脑力也是好的。此处地势最高,周遭附近又相对空旷,最是合适监视上游。若是上游有洪峰过境,我在这也能提前看见,好给大伙警示。”
谭纵却是不信的。虽然不知道这赵云安究竟想干什么,但想要反驳这话却最是方便,不由就接话道:“您要出脑力还是回那边主持工作去吧。这儿放我来就成,反正我身无二两肉的,这些重活干起来也是个累赘。”
赵云安先是一怔,脸上随即闪过一丝恼怒:“怎么你们各个都想让我干等!”
谭纵听了却是暗地里一叹,这才略微有些明白这位身骄肉贵的王爷的想法,原来不过是想做些事情而已。但是,即便如此,谭纵却又如何能容这位王爷在这会儿矗着,旁的不说,只说这儿虽然是个土丘,地势略高,可一旦溃堤却也是首当其冲之地,只怕介时想逃也没办法逃了,因此乃是个死地。
故此,谭纵又如何能让赵云安身陷死地而不顾,便是同意也是不敢的。说不得只能招呼了两个附近的军士,将赵云安请了下去,直接送到后方一处高地去了——这却是谭纵适才才想到的,若是当真决堤了,水流一来在下方可也不安全的很,还是找个高处待着才好。
虽然这雨大的跟一片片的水帘子似的,可谭纵已然能隔着老远去感觉赵云安离去时那股子恼怒的劲儿。
“这‘理想乡’出来的领导就是难伺候啊。”谭纵在雨水里伸了个懒腰,自个却是溜达到这土丘上唯一的一棵杉木树边靠好了。
虽说这雨势大的厉害,又有强风相助——若是莲香这类体轻的女子怕是在外头站久了都站不住,简直是雨卷狂云,可习惯了后却也没什么了,只是时不时地需要抹把脸。
如今雨势虽说小了些,但也小的有限,好歹初始时出现的冰雹只下了那么一阵,这会儿却是早没了踪影——实则夏季暴雨特别是强对流天气里出现禀报并不罕见。
谭纵这边地势相对高些,视线也开阔,便将整个工地都看在了眼里。这会儿沙袋已然填装了些许,但是否足够谁也不敢打包票,因此就还在装填。
那边砍树打桩的,却最是忙乱。好在杉木木质不算坚实,以血旗军这些个大汉的力气来说,砍伐一棵也不过几分钟的事,因此这会儿倒是放倒了一大片。那些侍卫则是拿着随身的刀开始收拾上头的枝叶。
那边几个工部的随员则随着成告翁在河堤上转悠。这些个人身上都绑了绳子,因为绳子不够长,因此绳子另一端都只能让侍卫拉着,却没办法绑到原处的树上去。
这会儿成告翁手上拿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样子倒有些似后世的标尺,正往水里头插,倒似是在测水位,也不知道有多长。只是这标尺插下去后,几个人却是不管了,只是在那看着,时不时还跺跺脚,似乎是脚冷了要靠这动作暖脚,倒是让谭纵看了觉着古怪的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崩堤裂
 谭纵看了一眼秦淮河,或许是上岸已然有泥水冲下来了,水里头倒是显得极为浑浊,那杆子插下去压根见不着一点。
谭纵正想过去看看,这边却有人提溜着一捆绳子过来了。
这人一身侍卫服,显然是钦差团的随团侍卫,这会儿却是一脸谄媚道:“谭大人,王爷让我送根绳子来嘞。道是洪水无情,大人还需小心为上,切不可出个什么万一。”
谭纵接过绳子,却是也不以为意,只是点点头将绳子接过道:“王爷恩典,谭纵铭记于心,倒是劳烦侍卫大哥跑这一趟。这雨大地滑的,又是上坡路,当真是不好走的很。好在侍卫大哥未摔着,否则却是谭纵的错了。”
那边侍卫却是还不走,更不敢拿谭纵的客气话当真,仍然谄媚着脸道:“谭大人足智多谋,帮王爷肃清官场*,王爷对谭大人的厚爱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小人跑跑腿又有什么关系。这会儿还请大人速速将绳子系好才是,否则小人怕是没办法回去与王爷复命。”
谭纵点点头,正要系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轰响,直接划破天地,山崩地裂一般。
这一声响来的极为突然,但却不是惊雷在天际划过的那种脆声——后世住那种楼房,头顶上炸个雷什么的当真是家常便饭,甚至那种一道雷从云里打下来,直接砸到地上、楼房避雷针上的也不是没见过,那种摧枯拉朽似的气势,那种撕裂大气的声音,还有大气被闪电分解成离子后的焦味,即便是接触过一次,也会觉得胆颤心惊。
但这会儿却不是这等闪电撕裂大气的声音,特别是这脚下好一阵子的地动山摇,让人几乎站不稳的感觉,让谭纵下意识的就往身后杉树身上一靠。
“堤~垮咧!”
只听得河堤下头不知是谁的一声呼喊,那种一波三折、抑扬顿挫的感觉放在平时里头倒是挺喜感的。
可这会儿大伙听了却是浑身一惊,有神经反应快的首先就是把斧头、刀剑丢了,刚跑了一步,随即连忙回过头来,不等这洪水冲过来直接抱着根树杆趴那不动了。等这决堤的水流一冲过来,直接就随着这树杆在那水流上漂浮不定,便是喊救命的力气也不敢花了,只知道抱着树杆不放。
神经反应慢那么点的,第一反应却是跑。但这时候人如何跑的过决堤后的激流,那水平日里头不论多么温情脉脉,可这会儿当真是汹涌如拍案狂涛,几乎就跟一群平原上的烈马再没了束缚似的,不等这些人跑出几步便直接连人直接吞掉,便是连救命都没机会喊出来。
而最幸运的,倒是适才出力最大的那些挥着斧头伐木的了。虽然这水势极为夸张,但这些军汉却是第一时间抱紧了身边的杉木,一时间倒是不虞会被水流冲走。
谭纵却也是幸运的。他站的位置颇高,那水虽然狂涌而来,却正好被土坡一分为二,虽然这水的去势未缓,反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更急了些,但好歹未有在第一时间就漫过来,至多有些浪头在这土坡身上拍成了一堆堆的浪花飞蛾扑火似的飞到了谭纵身上。
谭纵适才与那侍卫对话,其时正好背对河堤,因此并未亲眼见着整整一大块河堤连筑石带下层的三合土一起崩溃的景象,反倒是那侍卫亲眼见着了。只是那侍卫反应也是极快的,第一时间就将那杉木树抱紧了,而同时搂进怀里的还有谭纵腰上绳子的另外一端。
谭纵这时候也是清醒了过来,耳朵里已然全部被水流汹涌的嘈杂所充斥,眼睛里也全是黄黄的一片,偶尔几个黑色的身影也只能在这黄色的巨流里浮沉。
“谭,谭大人!”那侍卫却是还记得谭纵,连忙将谭纵扯过来,自己却是拿腿夹着树,手里头忙乱地将绳子在树上系好了。这才整个人都抱在了树上,嗫嚅着道:“谭大人,这回决堤了如何是好?适才,适才成大人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似乎被水卷走了。”
谭纵这个时候已然有机会回过头去看,这会儿才明白,不论自己事前想象的如何景象,可在亲眼目睹后,还是发觉人力在天地洪流前仍然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丁点。便如眼前这会儿,这秦淮河里的水似乎是找着了发泄对象似的,竟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往这溃堤的缺口涌来,便是下游的河水似乎都有倒流的趋势,一时间竟是在缺口附近形成了一处不小的漩涡。
“这水太凶了,只怕一时间只能看着了。”谭纵一时间却也是没了主意,特别是看着那缺口被这水流冲刷的越来越大,这会儿仅仅过了数息时间,可缺口已然快到了两米,可见这水流之烈。
至于成告翁那些人,谭纵除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外,也做不了什么。好在附近都是原野,至多有些土坡,因此待这水流的冲势殆尽,自然便会停下来。介时,这些在水里沉浮的人也不过是受些钝伤,性命想必是无忧的。
只是可惜了这一望无垠的原野上这一波稻苗!
“适才若是能提前把木桩打下就好了。”看了一会儿,谭纵又开始思虑起如何堵口的事情来,只是旋即他却又想到,以这水势而言,即便是提早把木桩打了下去,只怕这会儿也断了——毕竟只是不坚实的杉木,那筑石被水流冲过来时动能何其大,只怕一撞之下就能将那杉木撞成两截,介时反而成了水里的暗礁,反而会耽误随后的堵口行动。
只是这秦淮河水面如此宽广,河里蕴含的水体只怕已经超出了谭纵的想象,便是超过了河岸半米多,可全数倾泻下来,只怕也能淹没掉整个原野,甚至漫到南京城里头去。
“大人,你看咱们这会儿怎么办?”那侍卫这会儿却又开口了,满眼的无助,倒让谭纵觉得好笑,他原以为这些个侍卫都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什么都不含糊呢,想不到到了这会儿竟然也是手足无措的。
“再等等。”谭纵看了一眼那溃堤处,这会儿已然又宽了少许,已经有两米左右,显然这水流的压力还在向这儿挤压,这才使得缺口越来越大。
只有等这缺口不再变宽了,才能说明里外的水压基本保持一致,才能下桩子放沙袋,否则如果要强行施工的话,在没有重型机械的大顺朝,只怕只能做无用功——东西一下水就得被水流冲走,什么都留不住。
水压放在后世,那是基本的物理常识,只要是在中学认真上过学的基本都懂得一点儿,无非是与受力面积有关系。因此,只有等这缺口不变化了,也就是受力面积稳定了,这水压才会固定下来,这水也就相对于趋向于平静了。
只是,依照现在这会儿的情况来看,这秦淮河里头的水没个一两天怕是泄不完。再加上这泼天的大雨,只怕用雪上加霜一词已然不足以形容了。
这会儿,那汹涌的水流已然蔓延出了谭纵的视线之外,便是谭纵也不清楚这水到了何处去了。若是想从上头走,那必然是徒然的很。有鉴于此,谭纵便将脱身的念头放到了身后的河堤上。
实则这会儿这河堤上的缺口已然越来越宽,但却不是那种每分每秒的变化,而是东崩一块,西掉一块的,因此若是能抢到尚未泵快的河堤上去,倒是有可能顺利脱身。只是谭纵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个什么样子,想要靠他闯过去,只怕是没可能。故此,机会还真得着落在这侍卫身上。
而且,这河堤越崩越大,若是再迟疑下去,只怕就再没机会,只能在这等人来救了。
拿定主意,谭纵便开口道:“这位侍卫大哥,谭纵还未来得及请教姓名?”
那侍卫虽然莫不清楚头脑,但却不敢不答,只得强撑着底气道:“大人说笑,小人当不得大哥称呼。大人唤小人作陈扬便是。”
“陈扬?”谭纵故作玄虚的念了两遍,这才感叹道:“还真是好名字。”
又与这陈扬客套了几句,将称呼定在了“陈侍卫”上,谭纵这才点出题中之义道:“陈侍卫,依我看,这水一天半夜的怕是停不了了。若是咱们再待在这,迟早也得被这水卷走。”
陈扬原本就胆战心惊的,这会儿听谭纵说了,更是害怕,这脸在雨水里泡久了原本就显得苍白,可这会儿却是更白了,简直如僵尸一般,骇人的紧。
“谭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陈扬却是牢记抓紧树干,因此只是拿眼睛看着谭纵,双眼中求生的信念极为热切。
“我这儿倒真有一法子,若是做的好的话,却是可以让我们二人得脱困境。”谭纵说完,却是又指了指秽浊的水面道:“只是此法需快,若是慢了,只怕便再难施行了。”
那陈扬却是如同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道:“谭大人足智多谋,这办法定然错不了。有什么是我陈扬能做,谭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谭纵却似是早知道这陈扬会这般说话,因此直接便道:“此法简单,只需你逆流而上,游到那河堤处便可!”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处逢生
 谭纵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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