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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全集5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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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向我们逼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话刚说完,招魂铃的分贝突然加大了,何健飞一愣,对李老伯大叫道:“你还不快走?凶气已经发现了人气,很快就会将这里包围起来,到时连如来佛祖都救不了了!”李老伯犹豫道:“那……那你呢?”何健飞气得一把将他推出洞口:“我不挡着它,你哪有机会出去?”
李老伯离开洞口不久,招魂铃已经近乎疯狂了,“停!”何健飞一道黄符封住了招魂铃。算算李老伯将近出到路口,何健飞这才向洞外蹿去,不料一道杀气刚好赶到,将何健飞又逼回洞里。何健飞心中叫苦不迭,倘若被它困在洞里,便是十个何健飞也死完了。当下不敢怠慢,向外挥出一串念珠,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念珠排成北斗七星形状,向凶气逼去。凶气没想到何健飞会来这一招,往旁边微微一侧,何健飞就趁机闪出了防空洞。此时,数十道凶气已经集结到一块,气势汹汹地向何健飞赶过来。何健飞没料到会来得这样快,不得已拿出了刚在五台山巧取豪夺来的宝物——乾坤镜,喝声:“乾坤借法!”当日太阳光正当猛烈,乾坤镜借助太阳的光华焕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笼罩住何健飞全身。杀气低嘶一声,不敢再靠近。
李老伯已经走出了路口,等了半晌都不见动静,正想进去瞧瞧,正好看见何健飞高擎着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全身有虹霓笼罩,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来,大喜道:“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我刚想进去。”何健飞转头笑答道:“你答得真够轻松,我却差点出不来……”说到这里,话突然顿住,脸色大变,两眼死死盯住什么,面上已变得象死鱼肚皮那么惨白,全身因为极端的恐怖而剧烈战抖。李老伯大惊,刚问了一声:“怎么回事?”只听“哐啷”一声,那面镜子居然从何健飞颤抖的手中脱落而出!同时,数千道杀气齐齐象千军万马般嘶杀着冲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老伯大吼一声:“住手!”抢到何健飞身边,一把拖着他就跑。凶气也在同一时间杀到了。刹那时,舍利项链迸发出万道金光,犹如一朵金莲含苞欲放,李老伯一瞬间居然看呆了。杀气象是猛兽遇见了火一般,忙不迭地后退,不多时已经消失殆尽。李老伯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把那面保命的镜子掉下来,吓死我了。”何健飞突然指着青苔小道里的一棵参天大树道:“我看见了!就是在那里!”李老伯连忙往那棵树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顿时莫名其妙:“你看见了什么?什么在那里?”何健飞急速喘着气:“是那个白衣女孩呀,那个‘哥哥道’的白衣女孩呀!!”李老伯仍是茫然不解,如同云端雾里。
原来刚才何健飞转身对李老伯说话的时候,正好对着镜子。乾坤镜虽然是佛门宝物,但是毕竟是一面镜子,具有反映影象的功能,何健飞在无意中瞥见镜子里映出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顶,一个长发披面的白衣女孩飘飘摇摇地坐在树枝上,白裙随着风向摆动,虽然头发遮住了面孔,但何健飞还是感觉得到长发后面有一双冷冷的眸子在静静地凝视着他。今天太阳这样猛,这里离孙中山铜像又近,况且还有乾坤镜和舍利项链两大法力场交叉干扰,她还可以这么悠闲地坐在那里,何健飞如果不是偶然机遇,根本发现不了,这么说,她的法力和他自己相比……想到这里,何健飞全身寒毛耸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让乾坤镜脱手而出。
看来何健飞的推理完全错误了,写这个血字的不是阿强,那么就是出现了一个新角色。这个冤魂对于冬蕗可能也怀着爱慕之情,而最终因为冬蕗的死亡激发了他的仇恨,在这里暗自实施复仇大计。看山洞的情形,似乎这个冤魂杀了不少人来增强法力,但是冤鬼路事件中却不见他踪影,极有可能计划中途出现了变故,或者法力被冤鬼路的强大而压制。现在冤鬼路已经消亡,那个什么哥哥道事件会是他的杰作吗?照血诗来看,这个冤魂无疑是男的,那么坐在树上的那个白衣女孩又是谁呢?
第八章忠奸
要查找那个冤魂的真实身份,最好的办法仍然是遵循冤鬼路破解的模式,何健飞和李老伯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铁盒子,那个记录了最翔实资料的严密保护的档案室。这次有李老伯去,掏出那本残旧的学生证的时候,那看门的老头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李老伯的手老泪纵横的说个不停,似乎在说他是如何得以进入这里的,李老伯却茫然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在旁边不耐烦的何健飞一早窜进房子里面去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49年的档案架面前。匆匆揭开卷宗的封面,那早已熟悉的二十三人名字依次而过,何健飞翻开了这两页,后面只有一张白纸。没有记录?何健飞心下疑惑,看样子那冤魂不过是个小角色,不存在什么死了之后会祸乱人心学生会不敢记录的情况,何以铁盒子上面丝毫没有反映?莫非这里面又有什么内幕不成?
正胡思乱想着,李老伯好容易摆脱那老头进来了,何健飞忙扯住他道:“这49年的记录是你亲自过目后放进去的么?”李老伯道:“应该是。”何健飞道:“有没有可能出现有学生死了,但是你们因为忌惮于某种原因故意不记录的情况?”李老伯迟疑道:“有。”何健飞精神一振:“是谁?”李老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阿强啊,你怎么今天尽跟我装傻。”何健飞这才想起来,哭笑不得道:“不是,我是说除了阿强。”李老伯爽快的道:“那就没有了。”何健飞又问道:“那有没有学生死了你们不知道而漏记的?”李老伯斩钉截铁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家住的都是宿舍,要真有人死了,那是大件事,一下子就传遍整个学校了。”何健飞合上卷宗道:“那就奇怪了。49年除了那一班自杀的二十三人外,并没有死亡的学生了。难道这个冤魂不是学生,是老师?”李老伯一口否决道:“更不可能,我记得清楚,我那时没有老师职工死亡事件。”
何健飞看向李老伯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血字只能是由那自杀的二十三人之中的某个人实施的?”李老伯道:“若是照你的推论,的确是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何健飞皱眉道:“我想想,怎么总觉得逻辑上有点不通。首先我们已经知道这二十三人是被真的阿强骗来实施什么二十三童子阵的,这也就是说,这二十三人是相信了真的阿强的谎言,对厉鬼阿强怀着痛恨之心而决意赴死的了。”李老伯拍掌道:“对上了,所以说情恨两难灭嘛。”何健飞道:“不对,你听我说下去。其次,血诗说的是情恨两难灭,如果那个冤魂对冬蕗有情,冬蕗就算死,那情只会愈深,为什么说难灭呢?难道冬蕗没死这情就容易灭了?最后,也是最大的疑点,此人的恨应当明显是对厉鬼阿强前辈的恨,那么他实施这个计划必定是要针对阿强前辈的,那他为什么会听信真的阿强的话去赴死呢?而且我记得二十三人自杀的地方或者在警察局,或者在宿舍,或者在班级,刚产生的冤魂法力很弱,只能在死的地方一定范围内活动,它是怎么到那么远的山洞的,还有它怎么有这么大的法力杀掉那么多人?难道说哥哥道上也有与鬼界的相通点么?”
李老伯终于听出了何健飞的话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并不是和冬蕗一个班的?”何健飞摇头道:“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冤魂死的方式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自杀那么简单,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否则,怎么解释它拥有杀死如此多人法力这件事?就跟阿强前辈和冬蕗前辈一样,死的时候都遇到了一些特定的环境和条件,所以成就了如此恐怖的法力。”李老伯道:“也就是说,我们查探这件事得要从那个人死的方式开始着手了。”何健飞苦笑道:“恐怕得要从那个人的身份查起才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呢,你看,连铁盒子都没有记录。”
李老伯黑着脸道:“死小子,你绕着圈子骂我失职是不是?早跟你说了,我敢以人格担保,49年的记录除了阿强绝对没有纰漏的了。那个人难道必定是49年死的不成?”这句话提醒了何健飞,何健飞一拍书架道:“对啊,他就算对阿强前辈有恨,也不一定要在49年赴死的啊,我刚才脑子生锈了。”说着,忙忙的去找50年的卷宗,早被李老伯抢过来了,翻开死亡人员记录名单那一页,居然是空白。李老伯皱眉道:“50年没有死亡事件发生呢。”何健飞在一边拿过51年的卷宗,笑道:“那不用说,答案肯定在我这里了。冬蕗当时是大三,能够见到认识她的也仅限于51级之前的学生了,既然49年和50年都不见他的记录,肯定是在51年赴死的了。”
何健飞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那一页,却不由得一怔,李老伯凑上去看时,只见上面空空落落的只登记了两个名字,两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张君行、施婷。李老伯“嗨”了一声,叹道:“我们把他们两个给忘了,51年可不是出了君婷事件吗?看来线索又断了,难道这个人不是学校里面的?”“且慢,”何健飞突然出声打断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张君行是怎么死的?”“唔,”李老伯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你当时是说他是在意外状态下死亡的,也就是因为碰到了鬼界的相通点所以死亡的……等等,对了,我记得田……当时还有人说张君行是被谭星莞杀死的,到底后来争论出来哪个才是答案没有?”李老伯一时顺口,差点溜出“田音榛”三个字来,幸好及时改口,何健飞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淡淡一笑,也不说破,只是脸上神色却已明显黯淡下来:“自然没有争论下去,当时冤鬼路的事都顾不过来,况且君婷事件不过是个辅助。”说着,从卷宗里抽出一页递给李老伯道:“既然你不知道张君行是怎么死亡的,那么你知道这个人是这么死的吗?”李老伯接过来看时,原来那是一份失踪人员名单,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谭星莞,失踪于51年6月3日,红顶路。”
李老伯失声叫道“谭星莞?”何健飞道:“不错,警察局档案里的第一号嫌疑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李老伯挠挠头道:“不知道,你知道么?”何健飞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我知道还来这里找?不过看来君婷事件并没有完全解决,可能这里更深的内幕我们还不知道呢。”李老伯揣摩着何健飞话里的含义:“你的意思是,写那首血诗的人必定在这两个之中?”何健飞道:“还有别的解释么?如果铁盒子是绝对可信的话,难道我们还找得出第三个人来吗?”李老伯糊涂道:“可是我们不都已经推论出来了吗?张君行是为了复仇所以不惜采用卑鄙手段杀死小虎的,谭星莞为了大义与他翻脸甚至打斗,谭星莞明显是好人,何以你还将他列入嫌疑名单?”何健飞道:“在事实完全没有出来之前,任何推论都是有可能全盘错误的。况且谭星莞跟张君行的翻脸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来作出断定,我们对他们三人的性格认识都建立在陈老伯的描述上,这难免会有主观偏差。两人谁是忠谁是奸,我们当时作出推定竟是太武断了点。你还记得吗?在沈放的口中绝口没有提过张君行和谭星莞的死亡原因,施婷最终也没有说明他们是如何死的。各方对这个问题都讳莫若深,更令我相信他们两个的死亡是一个天大的谜,其中必定包含着众多复杂的内幕和隐情。换句话说,冤鬼路的谜底实际上并未完全解开。我们所解决的只是表面上的疑难,而漏了一个可能藏在最深处更加邪恶的冤魂。”
一番话说得李老伯寒气逼人:“那目前我们该怎么办?是从张君行入手还是从谭星莞入手?”何健飞道:“肯定是从谭星莞入手,张君行的资料已经散落得基本等于没有了。”李老伯道:“也没见谭星莞留下什么资料啊。”何健飞把卷宗的其中一页翻给他看道:“还记得这句话吗?”李老伯看去,原来是“三日,君卒,吾等备礼前去拜祭,见字,知其,皆散。又三日,婷卒,意料中事。”这条断档记录,何健飞道:“这条断档记录是谁留下的?”李老伯道:“不用说,肯定是那些去拜祭的人留下来的。”何健飞道:“错啦,你又忘了,那天相约去拜祭他的一共有十个人,中途下起大雨后有一部分人折返,最后真正到达的只有五人。所以断档记录的作者只可能是五个人。这五个人的名字当中唯独没有沈放,那是因为沈放恰好生病没有去,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张君行故意安排他留下来实施某项计划。但是这五个人的名字当中同样没有谭星莞。”
李老伯点头道:“这是自然,谭星莞跟张君行闹翻了,或者就是他杀了张君行也说不定,自然不好意思来祭拜。”何健飞道:“但是折返的人名单里却有他。”李老伯大吃一惊,连忙拿过档案来看,果然,在那折返的五人中,赫然有谭星莞这个清晰的名字。李老伯茫然抬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健飞笑道:“你也终于感到吃惊了?且不说谭星莞跟张君行之间有什么恩怨,毕竟在外人的眼中,相信他们是好朋友的还是占绝大多数,再怎么样都要做出样子来,何况谭星莞那时又没有生病,绝无理由只是因为大雨而不上去拜祭他,假设他真的由于大雨不想去拜祭而下山,按照常理,也必定是跟那四人一起下山。去拜祭时,是十个人结伴而去的,下山时,也有四个同伴,也就是说,谭星莞在红顶路上一直都是有人陪同的,而没有任何单独的机会。那么,他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呢?所以,档案上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李老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学生会的人作假案?不可能吧,那时侯人心都很纯洁,不会做这种欺诈的事。”何健飞道:“我上面所说的都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如果不按照常理,谭星莞未必就没有失踪的可能。”李老伯道:“但是你明明说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何健飞道:“那如果排除了众目睽睽的情况呢?”李老伯没想到何健飞会问出这样的话,不禁一呆道:“也不可能是在山上方便的时候失踪的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排除众目睽睽的情况。”何健飞道:“不,你错了,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这点的。”李老伯忙问道:“是谁?”何健飞斩钉截铁道:“谭星莞!”
看着李老伯在一边愣着发呆的样子,何健飞禁不住好笑:“往往是最容易最有可能的事就越被人家认为不可能,谭星莞完全可以以某种理由提出要独自留一会儿而屏退其他人,这样他就有了这个‘失踪’的机会。谭星莞的尸首学校也没有发现过,他是生是死,他去了哪里,干些什么,全是一个谜。”李老伯一惊道:“你怀疑谭星莞就是搞出哥哥道事件那个冤魂?”何健飞把两手一摊道:“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李老伯惊疑道:“不会吧?谭星莞不是个好人吗?他有自己的个人原则,侵犯了他的原则连好朋友都可以不顾,甚至不惜拼命阻止张君行的卑劣计划的实施,你现在猛然说他其实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元凶,也是喜好杀人嗜命的,反差太大了,我一下子接受不来。”何健飞笑道:“当初我们不也是曾经推论过张君行是正派人士,为了寻求冤鬼路的解决办法才以身殉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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