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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漂流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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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这个原因,我头脚倒置睡在墙上,头冲着那台运行的风扇。我用一根BUNGEE绳或是一条尼龙褡裢防止在夜里漂走。我见过其他宇航员在睡觉时到处漂浮——他们在晚上绕着飞船漂浮,通常撞上滤过器的吸入一侧时才会醒来。
这就是我怎样在太空中生活了五个月。尽管不太方便,我并不因为缺少愉快事物而厌烦。记得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晚上洗澡常常呻吟抱怨,在这种意义上,我认为空间站是小孩子的天堂。另外,蓬乱,不刮胡子,甚至有点乱糟糟的,似乎很适合太空探险的景象。我们毕竟是在前线的冒险者。我们忙得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看上去怎样或者闻起来怎样。
在我回到地球之后,《人民》杂志投票推选我为“1997年十大最性感的男人”之一。杂志从十种不同种类的男士中进行选择。演员乔治在名人类中夺魁,并成为《人民》的封面人物。
我在探索者与冒险者一栏中胜出,登载在内页。当电视谈话节目主持人奥普拉赫制作名为“《人民》的十大最性感男士”的节目时,她问我当选是否感到意外。
“是的,肯定的,”我回答。“在五个月没有理发,没有淋浴,只有偶然的刮刮胡子之后——这样的荣誉肯定是意想不到。”
我说我最喜欢满是静电的图像向地传输的工作。讲述完起飞、太空行走、在火球中返回的激动时刻之后,她问我人生中最最伟大的经历是什么。
我告诉她,答案十分简单:我儿子的出生。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离开地球,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它。
19。突然一无所有(上)
我知道空间站的电池已经完全耗尽,一个电源的电子也没有剩下。使人沮丧的寂静加入了无边的黑暗。
“和平”号空间站每90分钟绕地球一周。每次空间站从地球的背光面转向受光面时,“和平”号的最外层都曝露在极度的高温之下。在地球的阴影之下,面对冰冷的太空,“和平”号的铝制外壳收缩。45分钟之后,当“和平”号飞出地球的阴影,突然面对太阳滚烫的光线,金属外壳迅速升温并膨胀。“和平”号不断地膨胀和收缩——应变——温度在华氏零下180度至华氏200度的范围内变动;热,冷,金属疲劳。在我呆在“和平”号上的这段时间,“和平”号绕地球转了4000多圈,而从“和平”号第一次进入轨道算起,则超过了10万圈。
在空间站内部,这个在真空的宇宙与内部我们之间的惟一保护屏障的应变几乎察觉不到。因为有旋转的风扇与运作的机器持续的振动声与嗡嗡声,我们感觉不到也听不到“和平”号对周期性的热冷袭击的反应。但当我们在“和平”号上经历停电,机器变得寂静时,外壳变得有生气——呻吟,砰然作响,尖叫——挣扎着保持完整。不规则的声音日日提醒着“和平”号的不堪一击,因此,我们自己也是。
除了外壳在温度压力下的呻吟,因为“和平”号上电力中断而带来的寂静比我生命中听到过的任何声音都美妙。我加速的脉搏,无意之中被持续的背景噪音所加快速度,会因为我的躯体沉浸在彻底的平和宁静之中而变慢。沐浴着安静,我会淹没在一无所有的状态中,思绪纷乱,不能集中精神做任何事,只是听着这一无所有的奇怪声音。我第一次懂得了寂静就是我一直以为的幸福。“不要呼吸,只是聆听,”我对自己说,“享受这音乐。再次记住,寂静的声音有多美。”
不幸的是,电力系统故障不是我们惟一的问题。防冻剂从无数穿过空间站的被损坏的冷却管中渗漏出来,污染了站里的空气,使空间站里的温度升高。关键性设备——氧气发生机、二氧化碳过滤器、冷凝器——缺少足够的冷却,导致整个机械系统故障。
我们的姿态控制计算机也不再可靠,一年中六次出现故障。就像冷却系统的故障,姿态控制计算机的瘫痪也会带来一系列其他故障。
姿态控制计算机的作用是保持“和平”号在太空中的正确定向。飞船的姿态与生存方式无关。那是一个科技术语用来指示飞船在太空中的三维定向。通过确定我们的三维位置,计算机可以使“和平”号处于正确的方向。通过保证我们平稳且正确地定位,姿态控制计算机能够间接地帮助一个独立的控制系统,使“和平”号的太阳能帆板专门指向太阳光。这样,太阳能帆板就能捕捉到足够的阳光,给我们的电池重新充电,制造出整个“和平”号空间站需要的电力。
“和平”上的主要警报器又狂响警报,打乱了我们已经加快的工作节奏。“梆梆梆”瓦西里飞到位于基础舱的警报控制板,猛得关上主要警报器,在研究面板上灯光显示的类型之后,宣布姿态控制计算机又出故障了。我立即注意到空间站的墙壁在缓慢地围着我打转。和平号失去了控制正在翻滚。
从侧面的一扇舷窗向外看,我看见下面的地球慢慢地移动,直到从视野中消失。三秒钟之后,我观察到地球又重新出现在头顶的舷窗里。三秒钟转了四分之一圈,不算太快,也许可以恢复,我推测。我知道“和平”号的太阳能帆板在空间站这样失控的运动中不能追踪太阳。
能源将成为我们下一个问题。
梆梆梆!
主要警报器重复尖叫,警告我们新的威胁。根据警报面板上新闪烁的灯,瓦西里证实了我早就猜到的,尽管我们仍处在地球的受光面,太阳能帆板已经不能制造出足够的电力来补充电池的消耗。萨沙和我开始疯狂地关掉所有的灯和不太重要的用电设备,希望能减小电池的需要量。
梆梆梆!
太晚了。警报面板又像圣诞树一样亮了起来,这次显示出电压已经低到极端的低,十个左右帮助稳定空间站的回转仪,因为电力严重不足而失效。一旦回转仪失效,最乐观估计,即使能恢复也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最糟的情况是,失去能源的空间站可能永远地迷失,我们将被迫撤退到联盟号救生艇上去。
当“和平”号再次运行到轨道的夜晚位置时,我们早关闭了所有的灯。空间站突然一片漆黑。接下来的45分钟没有阳光,我们没有办法充电。慢慢地,电池将最后的电释放给回转仪。听到最后一台回转仪停下的可怕声音,我知道空间站的电池已经完全耗尽,一个电源的电子也没有剩下。使人沮丧的寂静加入了无边的黑暗。我们都很忧虑。
但我们知道该做什么,到现在为止,我们对“和平”号机器的意外事故已经非常熟悉了。尽管这个特殊的故障是新问题,基本原理不变。保持镇定。记住恐慌会坏事。估计形势。我们怎样才能恢复?依靠我们的技术、训练以及使空间站与我们生存至今的东西:人类创造力。“和平”号很脆弱,受损严重——就像我曾在底特律人民医院急诊室治过的三重枪伤的病人。不能犯错误,杰瑞。在这个紧要关头犯了错误是不可挽回的。
我们摸索到笔型手电筒,用牙咬着它们。手电筒上有牙齿咬合的槽,因为电筒没什么份量,用牙咬着不用花什么力气。手电筒狭窄的光线沿着整个太空舱一路照下去,我有计划地关掉了所有东西的电源。然后,我们在又黑又暗的环境中等待轨道再次将我们送到地球的受光面。
我们继续在太空中翻滚,舱壁绕着我移动,但速度没有加快。如果太阳能帆板在轨道的受光面能够吸收足够的阳光,给电池部分地充电,我们仍有机会得到恢复。所有的设备都已关闭,电池不会再耗费。只要我们能充电,即使在每个轨道的受光面都只充一部分,只要一圈又一圈地重复这个枯燥的过程,就能获得足够的电力来重新启动回转仪。一旦我们积累足够的电力转动了足够数量的回转仪,我们就能再次稳定空间站。
这个过程需要耐心。根据观察伏特表与安培表作出的粗略计算,大概需要30圈左右的耐心——两天多的时间——我们都清楚地知道,就算我们能够成功地恢复电池,准确无误地重新启动所有的设备,我们的工作也会被延误两天。
在充电的过程中,几乎什么事也干不了。集尿系统,钩在胶皮管底部的一个漏斗,利用一台电扇来制造抽吸装置。没有多余的电供给电扇。我们只能排泄在橡皮套袋子中。大家都避免吃固体食物。
如果我们不能获得足够的能量来充电,我们就得使用最后一招来稳定翻滚的空间站。我们会试图使用现在停靠在“和平”号上的联盟号飞船的推进器。如果我们成功地让“和平”号至少是大致地朝着正确的方向,太阳能帆板就能获得更多的太阳光。这样使用联盟号,虽然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没有经过试验。
问题继续存在。瘦长的、蜘蛛似的空间站的重心在那里?空间站对杠杆末端发出的力会产生什么反应?联盟号的推进器功率够大吗,能适应这样的方式,作用于像120吨的空间站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枢轴吗?最后的问题是,需要多少推进器燃料?
联盟号是我们的救生艇,我们返回地球的途径。所有飞船的燃料显示都是出了名的不准确,部分也是因为燃料在油箱内流动。只有当飞船加速时,燃料都被推到油箱的底部,显示出的数据才准确可信一些。用联盟号来营救空间站,我们可能会消耗太多的燃料,结果使我们自己呆在一个没有动力脱离轨道的飞船上。
因为翻滚的速率比较缓慢,“和平”号的太阳能帆板确实获得了足够的阳光产生一部分电力。因为我们已经彻底关闭了空间站上的电器设备,空间站再次进入地球的背光面的时候,电池储存了一些电力。45分钟之后,出现在阳光下,我们能再冲更多的电。谢天谢地,我们不用使用联盟号珍贵的燃料来恢复。
一圈又一圈,我们费力地重复着这个充电过程,直到空间站获得了足够的能源来转动一个回转仪,接着是第二个,直到更多。
两天以后,所有的回转仪都再次运作,我们重新启动计算机,并暗暗祈祷。船上没有多余的计算机零件,所以我们希望无论是什么使得计算机首先出现故障,都不要是个永久性的缺陷,而是一个暂时性的问题,也许是由辐射造成的。计算机开始工作了,尽管我们知道潜在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我们松了一口气。
19。突然一无所有(下)
根据计算机的工作史,我们估计它很可能会再次出现故障。但我们不能精确地估计是什么时候。这引起了美国宇航局的高度重视,因为如果这一事件发生在航天飞机对接时,航天飞机与翻滚着的“和平”号相撞,结果将是一场灾难。俄罗斯人以欺骗来安慰美国宇航局,计算机不会再发生故障(尽管又发生了,有一次在航天飞机起飞的前几天,几乎使飞机起飞延迟)。美国宇航局的管理者们,相信了俄罗斯人的话,认为可以冒对接的险。
计算机又一次在线工作,回转仪再次旋转,我们可以重新将空间站准确定位。一旦电池充足,我们有计划地将环控与生保系统重新恢复工作。一些设备开始工作。另一些设备,象顽固老化的割草机一样劈啪作响,阻塞的,喘息的,拒绝重新启动。随着工作表内容的增加,我们努力弥补两天未完成的工作。
我回到地球之后,萨沙、瓦西里与我的接替者迈克·福阿莱仍在空间站,在接受命令变更电缆路线时不小心干扰了别的电缆。这根电缆供给姿态控制计算机电力。飞船翻滚着;又需要两天来恢复。莫斯科任务控制中心的首席飞行指挥员冲着飞行员大吼,侮辱他的“下属”说,“上面简直像个幼儿园!”
那个电缆束可能包含几百根电线,许多贴错了标签,一个人不可能在连续几个月中什么错也不犯,萨沙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的严重性,但飞行指挥员全没有考虑这些。相反地,他侮辱了飞行员。关于人际关系,这位俄罗斯主管人员还有许多要学的。
尽管我们能再储存足够的电力来使和平号恢复正常,空间站还是不断地受到电力供应不充足的困扰。没有充足的电力,我们不能再收集并再利用尿液了。通常,我们可以纯化尿液,将其变成水。水,H2O,然后被分解,水分子分裂成氢气与氧气。因为氢气是可爆炸的气体,很明显不能呆在空间站内部,所以通过排气阀门被排到太空中。这个过程不需要电扇,而是依靠太空的自然吸力。然而,氧气是好东西。由尿液转化的氧气释放到空气中,被我们呼吸,消耗。
地球方面对尿液转化的水的质量发誓。主管者坚持水经过纯化,是可以饮用的。“喝了它,用它来稀释你们脱水的土豆糊与罗宋汤。”他们坚持。我能忍受许多事情。在菲律宾的海军航空丛林生存学校时,我吃过很多蛇和树根做的饭。总想着成为一名宇航员,我下定决心,“是的,如果不得已,我可以喝自己的尿。”但我不能忍受喝其他人的尿这种想法。瓦西里和萨沙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们选择用纯化的尿液转化水来制造氧气。我们可以呼吸自己的尿,但不能喝!现在,没有充足的电力,我们两样都不能做。
顺便说一句,循环水的另一个来源,是人的汗和飞船的潮气。两种气体都是冷凝器的线圈从“和平”号的空气中提取的,就像大夏天一杯冰茶外侧凝成水滴的方法。在冷凝物纯化之后,我们可以饮用,用这些水来稀释我们的食物。随着冷却系统的停止工作,这种水的回收利用能力早已丧失。最后我们的水供给减少,但暂时还不用担心。在水井干涸之前,其他因素很可能就会迫使我们撤出空间站。
一个因素是二氧化碳(CO2)。每次呼气,二氧化碳,呼吸的废物,就会加入空气中。基本二氧化碳过滤器是一个极其耗电的设备,在纯净空气之后,会将二氧化碳驱逐到真空的太空中去。没有足够的电力,我们必须关闭原本就显得挑剔的基本二氧化碳过滤器。我们眼看着舱里的二氧化碳浓度日渐升高。
因为浓度与有害程度相联,我们开始使用后备过滤器,一个不可再生的,以化学反应为基础的金属罐,能够将二氧化碳吸附到化学板上。后备过滤器的运作耗电很少,仅够启动一台电扇。然而,“和平”号上的高温与湿度,使化学板迅速饱和水分,因此降低了系统的效率。
此外,船上我们拥有的这类金属罐的数量有限——不够10天之用。二氧化碳的浓度升得过高,以致地球方面命令我们停止所有的锻炼,因为锻炼间接影响的新陈代谢率的升高,会使人呼出更多的二氧化碳。我们很不情愿地停止了锻炼。
我们知道锻炼对我们的身体很重要。在太空中,锻炼不是一种休闲,而是保持骨头密度与肌肉力量的必要活动。“你们想要我们多久不活动?”我们问地球方面。照我们的想法,一两天还可以接受,但一星期,两星期怎么办?主管者们要我们在90度的温度,没有足够的电力的情况下,没有锻炼地束缚多久?哪里才是终点?什么时候,莫斯科任务控制中心才会宣布规定太离谱,“和平”号已经越过难以判定的在翻滚的空间站上风险大于裨益的界限了?
我们表明乐意继续在现有的条件下工作,继续努力克服船上多米诺骨牌似的发生的故障。但我们得提出问题,因为我们要让莫斯科控制中心知道,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可以牺牲的。我们作为船员一致认为,必须理性地判断终结点,超出那个终结点,某人告诉我们是时候进入联盟号,抛下残废的空间站。决定由他们来作。我们会服从命令并竭尽全力执行它。但我们强烈地希望,地球上有人至少能确定边界,他们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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