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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漂流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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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可怕的静电干扰——我们所有的天线被空间站所屏蔽——瓦列里声称他听到地面站告诉我们应该“进行飞船分离了”。通过地面的自动装置,我们能看到各种参数(例如,燃料箱中的压力),这些参数我们不能从船载指示器上读出,由于这种原因,在我们使飞船分离前,听从地面给我们“开始”的信号就显得非常必要。我们从远处松开钩子后,对接环中的弹簧装置使我们与空间站分离。然后,瓦列里起动助推器以增加在这些航天器之间的距离。他并不能通过窗口观看。只有我和萨沙面前有直径四英尺的侧舷窗口——由于尺寸和位置的关系显得几乎无用。瓦列里通过位于两腿之间的小潜望镜观察,这给他一个我们正向何处去的间接图像,一旦远离空间站到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后,我们开始环绕“和平”号飞行。 
                  
 11。瓦西里和萨沙的到来(下)
 大约十五分钟后,量子Ⅰ舱的对接窗出现在潜望镜里。瓦列里以对接窗口中线为中心,萨沙驱动我们的探针插入“和平”号上漏斗形的接头。
接触很牢固,但并不可怕。对接装置运行很好确保我们进入空间站。紧接着我们检查空间站和太空舱之间的密封性。关闭太空舱后,我们脱下太空服同时打开舱门。在空间站和太空舱之间的小走廊里飘着一股气味(明显的烧干味,我不能用其他词来描述)。进入空间站。透过舷窗我能看到一盏孤立的灯在发光,照亮了晚上餐桌的轮廓。我们晚餐里还剩下一些食物。这是我呆在太空的惟一一次感觉,“和平”号看起来很温暖,吸引人,而且宽敞。这使我回忆起打开一扇通往夏天别墅的大门,这扇门在冬天时已经被封了,往四处环看,感到很熟悉。
我喜欢逃脱“和平”号拘束的抓住不放的手后在星期天骑马。同时,又一次返回这是很好的。“和平”号不再仅仅设计为让我们生存的机械物体,而是像一个家。
现在,我们的联盟号飞船停靠在合适的位置,我们准备接收新来的太空舱。
我是第一个看到乘坐替换俄罗斯宇航员的新来的太空舱的。它还在几百里远的地方,但是它的两个太阳能帆板反射着太阳明亮的光。当它离得近一些时,我能更清楚地分辨它的各部分:黑色,上部是球形的起居舱,下部是一个圆锥形的太空舱,两个太阳能帆板从两侧伸出。它看起来像一个肥胖的长翅膀的昆虫。
我最能确定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联盟号上的宇航员入站。我首先定位在量子Ⅱ舱尾部的一个大窗口前,从这可清楚的看到接近的景象。按照标准的程序,联盟号现在是以一种全自动模式向空间站飞来——船员仅仅监测系统,以防故障的发生。越来越接近,直到它对接在突出在“和平”上的附属物的下面。我仍然心情平静,屏住呼吸,注意力放松,想要用所有的感觉来感受对接。几秒过后,我毫无感觉。我没有看到松散的,飘浮物体的运动,肯定有什事情已发生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快速奔到窗口,再一次向外看,看到联盟号尾部倒退的景象,飞船要返回了!我很快估计船的状况——我能肯定没有伸出的助推器或其他导致飞船的问题出现而失控——然后看到联盟号停止移动,稳定住,然后再一次开始向“和平”号空间站移进。
瓦列里·科尔尊,通过观看从联盟号到“和平”号的延迟照相的图像而间接看对接,本质上同在联盟号里通过潜望镜看到新来的船员的图像一样。他疯狂地飞行,他叫着:“杰瑞,他们正在后退!你看到什么了?”
他的脸由于渴望而发红。他看起来是无法可想的,眼睛里几乎噙着泪花。当然,他的反应可以理解:他对那次联盟号对接下了很大的赌注。他已经在空间站上生活了五个月,而且他的替换者已来到。如果对接不成功,他必须延长他停留在“和平”号上的时间,直到有别的联盟号发射,总之可能会在几个月后。
对我个人来说,对接不是太重要。我还要在“和平”号上度过四个多月的时间,而不必考虑我与哪两个俄罗斯宇航员一起度过。我的返回与联盟号的到来无关,而与那个航天飞机有关。这不是我回地球的工具。我比较平静地告诉瓦列里,是的,我看到它返回,但是我不能查明它在飞行途中的不稳定性。它又一次调转方向,正在做第二次对接尝试。
在那时,我们都感到了碰撞。尽管我现在坐在“和平”号上而不是联盟号对接部分上,这种撞击与我在前些日子对接时的撞击相似。科尔尊几乎处于惊慌状态,快速飞到基础舱看监视器。
这次的确是对接成功。科尔尊看起来像疯了一样高兴,正如他在前一些时刻由于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而沮丧一样疯狂。卡列里也满面笑容。很显然,只有此时,他们才放松他们内心抑制很久的“我想回家”的感情。既然替换人员已经到来,他们按下滑钮,看到坑道底部的灯光,他们自身也放松了警惕。阻止他们返回地球的主要障碍已清除,他们不久就要回家了。
舱门关闭。我们给新来的人员拍照,并且用传统的俄罗斯方式向客人们问好,提供给他们面包和盐。他们回报给我们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新鲜香蕉、苹果、柠檬和橙子。新鲜的水果的确味道鲜美,柑橘科植物的香味作为礼物真是太好了,这种香味有泥土芳香。
新到的三人中有两人对吃面包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别的东西了。他们面色苍白:他们企图试飞,尽可能地移动但经常被绊倒。瓦西里·齐巴列耶夫是新来的指挥官,他带来了一桶胶卷,但在照相机关闭后,他太想固定而不想飘浮起来。这三个人挤在联盟号返回舱中几乎两天。由于有很小的空间移动,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适应太空的生活。返回舱不但被禁闭,而且返回舱也持续全程滚动。慢慢滚动是必需的,这可以避免飞行器结构膨胀—收缩的压力。金属制造的,沿返回舱中轴线的转动对在里面的居住者来说并不舒服。赖因霍尔德·埃瓦尔德是到来的短期停留的德国研究人员,后来告诉我在滚动的上部,在整个旅途中,联盟号内部也不能忍受寒冷。事实上,由于很冷,以致于没人能够不感到寒颤而睡觉,不管他们裹着多厚的衣服。很显然,他们都愿意从联盟号舱中出来;但在体积大的“和平”号上使他们感到恶心。自由运动也有代价——太空运动症。虽然在新闻发布会上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照相机关闭后新来者感到高兴,他们将要保持寂静和独自感到痛苦。
瓦西里·齐巴列耶夫,引导联盟号进入“和平”号,讲述了在对接期间所发生的事。直到联盟号非常接近“和平”号时,自动接近传感器看起来工作正常。然后他注意到准线超过了限制位置——他的对接机构探针将不能插入“和平”号上的漏斗形接头上——因此他开始手动而且后退。他排除错误,然后驱使联盟号再次对接。
这个不期望发生的问题可能是齐巴列耶夫到来后的一个征兆物,在他的“和平”号任期内,任何事物都不能按原计划进行。 
                  
 12。“着火”(上)
 火花外,我看到已在溶解的蜡泼溅到火焰对面的舱壁上。但是这不是熔化的蜡,这是熔化的金属。
从一开始我知道我喜欢与瓦西里一起工作。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齐巴列耶夫,40岁,正在进行他的第二次飞行,像一个在操场上放纵的小男孩一样。当他开始感觉良好时他就会重提他在军队做测试飞行员的日子而且从一个舱飞到另一个舱做翻转动作。他喜欢成为一名宇航员。他经常开怀大笑,向别人讲述有关他的十几岁的儿子和女儿的故事,对于他来说作为“和平”号的指挥官和对我来说作为一名已经有丰富经验的船载工程师和科学家,他非常自信,但并不想证明一些东西或干涉我的工作。
亚历山大·“萨沙”·拉祖特金是一名很难推测的人。他蓄着下垂的髭,这与他在“和平”号上的头两周的心情相吻合。先前他是一名世界级的体操选手,比我和瓦西里稍微年轻些,已经结婚了,并有两个上小学的女儿。他看起来很冷漠而且孤独,一点也不像老一代典型的过于苛严的,不像高技能的宇航员。我对他的感觉不好并试图同情他,向他经常提供药物帮助并且确保他能很快地适应微重力。
知道我们中的三人相处得融洽,我就焦急地变成希望老宇航员和德国的学术研究员离开。“和平”号上有六名船员变得很拥挤,它的生命维持系统很难起动。幸好在21天的重叠期后一切都转入常规。
两批相互重叠的“和平”号船员(一组船员一周后将返回地球,另一组船员两周后进入他们的六个月计划停留期,我正好在他们之间起桥梁作用)在一个忙碌但相对常规的一天后,围在桌子旁吃晚餐。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吮吸完拌有果子冻的细鲈鱼和罗宋汤,坐在那里,闲着聊天。我借口离开并且返回光谱舱开始处理在自动测量记录系统上得到的一些实验数据结果。
由于船上有六个人,我们必须使用后备的固体燃料氧气罐来补充氧气。像小篮球大小的圆柱形的金属罐里装满了一种化学桨,当激活时,能够产生氧气。萨沙·拉祖特金,新来的俄罗斯船载工程师,在我离开饭桌时准备去激活氧气罐。氧气罐位于一个直径三英尺的通道的另一侧,连接着基础舱和量子Ⅰ舱,离我坐着的地方大约有十英尺远。其余的人仍逗留在桌子周围聊天。
砰!砰!砰!
主警报铃的响声与往常一样。事实上,在我呆在“和平”号上五周期间内,几乎每天都在响。我开始用一种无动于衷的神态看待铃的响声。
然而,由于扬声器安放在离我的耳朵只有两英尺的舱壁上,这种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了。我用右手迅速抓起耳塞堵上耳朵。
我的计算机仍在工作。因此我推测至少电力没有断掉。也许是二氧化碳刷洗工具又一次出故障了。
由于耳塞内多孔的物质塞满了我的外耳道,持续的警铃声开始变弱了。我开始在我的IBM Thinkpad上移动光标来存储计算机屏幕的一部分数据而且进展顺利。如果电源再一次不稳定而且将要关闭时,至少我没有浪费数据记载的最后五分钟。
我处于一种水平位置状态打字,好像躺在一个想象的床上。计算机通过“维可牢”连到舱顶上。为了防止我的身体从我的工作站上飘走,我迅速把脚绑在墙上的脚套里。为了决定为什么警铃此时响起,我把脚套松开,从那像类人猿似的驼背状态下伸直身体,在空间失重状态下,这种自然姿势被大多数宇航员采用。
我用脚轻轻地离开墙,做了一个翻转动作,使自己处于舱的纵轴位置。灵敏地沿着公共汽车大小的太空舱飘移,我接近空间站的节点处——这是“和平”号上五个舱的连接终端。从节点处,我能向左倾斜九十度,进入空间站的基础舱,这里有警告面板。
当瓦西里·齐巴列耶夫疯狂地而不是笨拙地赶来时,我和他为了避免在狭窄的通道内碰撞,我改变了我前进的位置。
“严重吗?”我向不久成为空间站的指挥官询问。
在齐巴列耶夫能够回答前,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看到他身后有一个触须状的烟在漫延。
“非常大的火!”他拍打着,严峻地而且屏息着,他调整方向而且迅速寻找通向基础舱的方向。
我转身向左,注视着圆柱形的舱。我看到在量子Ⅰ舱的连接处猛烈的火在燃烧。我们有大麻烦了。
“真不好。”我喃喃地说。
我扫视了警告面板。它像一棵圣诞树。在各处有烟和火的警告灯在闪亮。我知道火很大并且已经失控了。浓烟翻腾,烟通过连接通道进入基础舱。
眯眼面对明亮的火焰,我的眼睛已经被烟刺痛了。我研究过灭火工具的使用以决定我们该怎么做。底部直径有一英尺大圆柱形金属罐,火焰横跨圆柱形直径喷出两三英尺远。随着火焰喷出的明亮度加大,火花(像一个同时点燃的整个火星盒一样)扩展在火焰最远处有一英尺远。火花外,我看到已在溶解的蜡泼溅到火焰对面的舱壁上。但是这不是熔化的蜡,这是熔化的金属。火太热了以致于它能熔化金属。
另一名宇航员(透过厚厚的浓烟我不能肯定他是谁)大嚷着准备减压。他承认火能够迅速地点燃空间站的薄铝船壳。穿过船壳,空间站内的空气将迅速排放到太空。我们都要被窒息了。我们的生命取决于灭火。
到现在为止,整个空间站都弥漫着烟。烟具有强大的攻击性,以致于几秒之前还能看到的通道,现在在基础舱内能见度几乎降至零。幽灵般的,像鬼一样的图形爬着混在一起。其中的一名航员穿过烟雾向我飞来,抓住一块脏布掩住他的鼻子和嘴。
“真不好,”我特别大声地重复着。然后,我尽力屏住呼吸。
烟雾变得又浓又快,我必须借助于氧气呼吸器呼吸了。在减少能见度的空中莽撞地飞行,我猛地关上通向节点位于我手背的控制面板。向右转,我再次进入美国科学舱。
烟雾迅速淹没了我。我知道我不能再吸污染的空气进入肺部了。向着挂在舱壁上的个人呼吸器猛冲,我告诫自己:“保持镇静,杰瑞,如果惊慌一切都完了。”人工呼吸器的外罩盖通过两个C型夹子与舱壁相连,每个夹子靠一个快速松开的钩子固定在一起。仍然屏住呼吸,我松开夹子,迅速抓住盛着我的救生衣的蓝色塑料箱——制造氧气的人工呼吸器。打开箱子,我移开用橡胶加工的全封闭的人工呼吸器并且解开面板内部塞着的头部塑胶带。尽管我特别想吸气,但我试图保持不慌张。
烟雾烧伤了我的眼睛。在那一时刻屏住呼吸变得更痛苦。
我本能地向着地板方向低头,试图找到一个清晰的地方,以快速换气。在地球上的本能的反应并不能帮助我。在太空热空气和烟不会升起。在微重力下气体的密度变得毫不相干。
“打开一扇窗口”的想法在我的脑海浮现,尽管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绝望的环境下,我对这种荒谬的情形感到可笑。打开一扇与太空真空相连的窗。
我的头脑压制住缺氧的肺要呼吸的冲动。从我的头部松开人工呼吸器,我爬着寻找与金属罐相连的起作用拴的位置。
我完全扔掉操作杆。我已经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呆了很长时间了。
我深深地呼吸,提前考虑到极乐世界去,我什么都有没得到,仅仅失去了在我脸上环绕着的面罩。
我迅速地二次检查以确信操作杆被完全扔掉,的确如此。
我再一次吸气,这次感到更难受。橡皮胶的面罩在我的脸部折叠起来,人工呼吸器并不起作用!
出人意料地,我的缺氧的意识突然使我明白我将要死了。奇怪地,突然意识到这种可能(正确的可能性)作为一种绝望的尖叫并没有发生。事实上,它已经以一种惊人的理智、清醒的意识出现了。 
                  
 12。“着火”(中)
 在这种无法预料的时刻,我从没想到我的生命会突然的终止。好,我对自己说,我认为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会死亡。只是我从没想到是现在。
这些有关生命的沉思只是不知不觉地产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理性的头脑仍然起作用并且向自己尖叫着去寻找另一个人工呼吸器!
我用一种近似疯狂的步伐移动。我用力扯下头部的有缺陷的人工呼吸器,开始沿着舱壁盲目地寻找另一个人工呼吸器。
烟雾吞噬了一切事物。我的饮水包,科学舱的控制面板,我的缚在墙上的凯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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