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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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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种法子换他一命,他会比死更难受。”出岫平静地俯身行礼:“妾身告辞。” 

  当听到“妾身”二字时,聂沛潇自嘲地笑了笑:“你心里一定骂我不是君子,对我失望至极了。” 

  出岫摇了摇头,她忽然想起被明璎绑架的那一次,聂沛潇及时出现救了她,也是那一次,她曾听到聂沛潇和云想容的合谋。 

  想到此处,出岫没再说话,无声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岫。”聂沛潇忽然又后悔了,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很酸楚,有醋意,亦有绝望。他连忙在她身后诚恳道歉:“方才是我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别怪我。” 

  “不会。我没有资格怪谁。”这一次出岫没再回头,盈盈而立如同一株安静的植物。她抬首望了望天色,再次抬步朝诚王府门口走去。 

  “你打算去哪儿?”聂沛潇仍旧不死心地追问:“你还想去求谁?” 

  “去求天授帝。”出岫脚步不停,语毕决然而去。 

  ** 

  两日后,沈予被押解回京,暂时软禁在威远侯府,听候发落。 

  北地归降的将领们开始彻夜聚集,积极商讨营救沈予之法。众人都以为诚王会在此时出面为沈予求情,但可惜,诚王府没有丝毫动静,聂沛潇闭门谢客。 

  京州城里人心惶惶,朝中纷纷揣测圣意,打听到的消息也相差无几——天授帝震怒不已,要对沈予从严处理,以儆效尤。 

  又过了一日,应元宫里传下两道旨意: 

  第一道是对明氏一案的处置结果——明璋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即日凌迟处死,诛连九族。 

  这一道旨意一下,就连死去的明璎也没能逃脱罪责。虽然赫连齐已先一步写下休书,但他没能保住一双幼子幼女。因为明璋的九族至亲之中,也包涵了胞妹及外甥。 

  虽然赫连氏不是明璋的九族,也没有遭到诛连,可经此一事,赫连氏在朝中的地位更加衰败。天授帝旨意下达的当日,赫连齐在早朝之上当众请辞,对内也辞去了族长一职。 

  百年簪缨世家赫连一族,正式走向没落,成为九州的一段萧条历史。 

  无人知晓赫连齐去了何处,在相继失去妻子儿女、官职族务之后,他趁夜离开了京州城。 

  窝囊的男人虽有所不同,窝囊的经历也千奇百怪,但窝囊的法子总是相同的——逃避事实。 

  除去处置明氏的那一道旨意,天授帝还下了另外一道——“威远侯沈予忤逆犯上,抗旨不遵,涉嫌谋害皇裔,着剥去爵位,午门斩首,择日行刑。” 

  第一道旨意上明氏的罪行长篇累牍,而这一道只寥寥数语,便定下了沈予的生死。 

  亦是旨意下达的当日,赫连齐上表辞官的同时,沈予被押入京畿大牢,就连刑讯的步骤都省去了,直接给他烙印上死囚的名号。 

  所幸,京畿禁卫军统领与沈予有些交情,倒也并未为难于他,还在职务之内行了些方便——一日三顿牢饭能够下咽,牢房也是独门独间,隔绝一隅,尚算整洁。 

  这边厢沈予死到临头,那边厢天授帝依然无法释怀,唯独有孕在身的淡妃娘娘敢近身侍驾。 

  恰逢朝中出了这几桩大事,皇后与淡心又是有孕在身,天授帝便索性绝迹后宫,只偶尔招淡心一道用膳。 

  上百道菜式呈流水式地摆了一桌子,天授帝耐着性子一一试吃,又逼着淡心进食。 

  说来也很奇怪,旁的女子有孕在身,除却腰身臃肿之外,脸盘也会逐渐发福。可淡心依旧是巴掌大的瓜子脸,与往常无甚变化,只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证明她已怀有三月身孕。 

  越是如此,天授帝越发怜惜淡心,唯恐她每日食欲不振,便吩咐御膳房变着法子烹饪美食。 

  可这一日,淡心的食欲尤为不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天授帝原本也是情绪低落,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舒服?可要传御医瞧瞧?” 

  淡心咬了咬唇,盈盈抬眸问道:“圣上,您今日是不是下旨” 

  “啪嗒”一声,淡心话还没说完,天授帝已放下筷子,薄斥道:“此事不是你该置喙,后妃不能妄议朝政。” 

  “臣妾不是妄议朝政。”淡心连忙解释:“我与小侯爷相识多年,算起来足有十年不止如今他遭人陷害,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要替他说话?你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天授帝凤眸微眯,隐有龙颜大怒之兆。 

  “我知道,可他也是被陷害的。”淡心忽而有些哽咽,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您在怪他杀了子涵是不是?” 

  “不是怪他杀了子涵”天授帝毫不犹豫地承认:“是我对那孩子很期待。” 

  生养一个长得像鸾夙、性格像淡心的女儿,他期待了太久!他甚至已经想好要为她取什么名字!赐什么封号! 

  若非为了这个孩子,他又如何能容得下子涵? 

  直到如今,庄皇后还被软禁在凤朝宫里,对外说是养胎,其实是因为她私自应允子涵出宫,以致对方被掳失踪,天授帝才重重罚了她。 

  皇后被禁足三月,这惩罚虽不伤及皮肉,但也足够让皇后失了颜面。 

  “我知道您喜欢那孩子,孩子没了,我比您更伤心。”淡心边说边哽咽道:“您曾经答应过我的,那孩子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您都把他(她)养在我这儿。前些日子我已开始请教宫里的嬷嬷,亲自做了小衣裳小鞋袜,准备的都是双份” 

  话到此处,淡心的眼泪终于簌簌而落:“子涵死了,那孩子多无辜,我哪能不伤心?可这不是小侯爷的错啊!他是中了明氏的圈套圣上,您不该赐他死罪。” 

  “何为‘不该’?”天授帝闻言脸色更沉:“他若好端端地奉旨回京,明氏的诡计焉能得逞?” 

 淡心张口再欲辩解,却被天授帝挡了回去,沉声问她:“你在灵犀宫里养胎,如何会知道这些闲事?幕后黑手是谁,朕也是最近几日才知道,你怎会清楚是明璋?” 

  淡心一怔,自觉失言,只得抿唇不语。 

  “你人在宫里,却能知晓外头的事,可见这宫里有云氏的眼线”“咣当”几声骤响,天授帝拂袖将面前的碗碟扫落,倏然起身质问: 

  “你身边哪一个是云氏的人?你忘了你如今姓唐?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还是仗着朕宠你?” 

  听闻此言,淡心心里一惊,立刻摇头否认:“不,不,我不是听云氏说的。我是听宫里的人说的。” 

  “哪个奴才敢嚼舌头?”天授帝厉声追问。 

  帝王的声音隐带怒意,吓得一众奴才慌忙跪地请罪。天授帝抬手一指门口:“给朕滚出去!” 

  宫婢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连连请罪告退。屋内只剩下天授帝与淡心,两人俱是沉默起来。 

  淡心自然不会告诉天授帝,是竹影给她传递的消息。她原本想在出岫面圣之前,先代为说说情只可惜是她太过心急,没想到犯了帝王的忌讳。 

  天授帝见淡心一直不肯开口,知道她又动了小心思,遂冷笑一声:“既然灵犀宫有云氏的人在乱嚼舌根,那就全都处置了,换一批哑巴来伺候!” 

  “圣上!”淡心闻言大骇,险些从座椅上跌下去。她惊恐地睁大双眸,难以置信天授帝会如此动怒,说出这么血腥的话来。 

  “您是要血洗灵犀宫吗?”淡心眼眶再次泛热,心中如同藏着一股寒潮,冲动汹涌,但冰冷刺骨、凉透心扉。 

  她缓缓以双臂支撑着起身,不顾三个月的身孕,执意下跪,泪意盈盈:“既然您要罚,就先罚臣妾罢。” 

  “你胡闹什么!起来!”天授帝气得双目猩红,额上青筋逐渐显露,但还是极力克制:“朕念你有孕在身,情绪波动,不与你计较。” 

  淡心跪在地上垂泪不止:“您要血洗灵犀宫,臣妾身为一宫主位,管教下人无方,唯有先行谢罪。” 

  “好!好!连你也反了!出岫夫人真是教导有方!”天授帝魅颜阴沉,一脚踢开饭桌便朝门外走去。他走得极慢,也很违心,担心淡心的同时,更在等着她率先服软认错。 

  而淡心一直跪着,垂着泪,口中呢喃又倔强地说道:“您还是放不下鸾夙原来我真的只是替身” 

  “你说什么?”天授帝勃然变色,转身狠厉叱问:“你敢再说一遍?!” 

  淡心抬袖抹了抹眼泪,又以双手护在小腹之上,抽噎着道:“子涵失踪之后,您晚上成宿地睡不着觉,臣妾还能不明白吗?您在意子涵的孩子,不就是因为鸾夙?” 

  淡心跪在地上,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眸看着天授帝,毫无惧色,只有伤心:“先是处置皇后娘娘,再接着是小侯爷、云氏您大发雷霆,不过是憎恨他们破了您的幻想而已。” 

  淡心抿唇而笑,如此嘲讽,如此断肠:“我原本以为,我虽不能与鸾夙相比,但在您心里也低不了多少。如今才晓得,还是我自不量力了。” 

  言罢,她缓缓叩首,心灰意冷地道:“圣上不必血洗灵犀宫了,臣妾愿自请效仿皇后娘娘,禁足待产。” 

  禁足待产就意味着,不再见天授帝,不再承宠,更不能踏出灵犀宫一步。 

  “禁足待产”天授帝盯着淡心看了半晌,心里凉成一片。他双手猛然紧握成拳,就在淡心以为他要发怒时,才听到他狠狠撂下了三个字:“好!准了!” 

  继而摔门离去。 

  前脚踏出灵犀宫,宋宇已迎了上来,察言观色立刻下跪:“圣上息怒,淡妃娘娘孕中多思,言语冲撞,望您” 

  “你在为淡心说话?”天授帝不等宋宇说完,已是阴鸷反问。 

  “微臣不敢。”宋宇迟疑一瞬,改口道:“出岫夫人已在宫门外等了半个时辰。” 

  “难怪”天授帝凤眼微眯,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圣上”宋宇心头一颤:“您见是不见?” 

  天授帝沉吟片刻,道:“她怎么说?” 

  “出岫夫人说她是以晗初的身份脱簪戴罪,来为沈予求情。”宋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天授帝,再道:“她还说” 

  “说什么?” 

  “出岫夫人说倘若您圣意已决,她恳请与沈予同日行刑。”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宋宇竟有些不忍开口。 

  “同日行刑。”天授帝朗声大笑,凤眸之中杀意尽现:“好一个情深意重的晗初!朕成全了她!” 

  “圣上三思!”宋宇没想到帝王真的这么冲动,忙道:“出岫夫人毕竟是云氏的” 

  “她都说了她是晗初,又与云氏何干?”天授帝一字一顿,狠厉说道:“她最大的错,是利用淡心与朕对抗。只此一点,她就该死!”



第311章:未妨沉沦是清狂(一) 


  京畿大牢牢门深重,独立于皇城一隅。自从南北分裂近百年来,此处已然成为南熙皇权的另一个象征。多少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在此魂断命丧。 

  当走进这座大牢时,出岫不自觉地想起了房州大牢——那曾关押过明氏兄妹的地方,以刑罚残酷骇人所著称的一座监牢。 

  可笑的是,房州大牢为慕王所建,而今这座京畿大牢,亦是他登基之后的执掌之处。 

  出岫进过房州大牢,她曾在聂沛潇的陪同下去探监明氏兄妹。幽深、阴冷、潮湿、血腥,步入其中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直至如今她还对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原本以为,这一次来到京畿大牢,同样的感觉会再次出现。然而没有。 

  同样是森冷甬道,同样是晦暗潮湿,同样是不见天日,同样是阴魂密布但这一次,出岫的心情很无畏,且略显平静,甚至还带了一丝迫切。 

  终于,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人了!同生共死,去完成她曾无数次想要践行的承诺。 

  只不过,这一次她要为之殉情的人,已非当时的天上谪仙,而是如今的红尘烟火。 

  一念生,一念死,当看透了一切,便也能够坦然面对。 

  死了罢!死了也好!如此便能还清对沈予的所有亏欠,所有情债。然后,她才能毫无负担地奔向新生,与云辞共赴来世之约。 

  两不辜负。 

  长长的甬道阴火摇曳,除了牢头和狱卒的脚步声外,只能听到某处细微的水滴鸣响。“滴答、滴答”,清脆而优美,却因这周遭的环境,变成了催人阳寿的地狱之声。 

  在走进这座京畿大牢之前,出岫提出了两个请求:其一,盼能与沈予关在一处,同赴刑场;其二,盼能与京畿统领见上一面。 

  她猜测天授帝不会同意这两点,不过是抱着一试的心态提出来。但不知是谁从中做了无名好人,最终,这两点请求她都得到了满足。 

  一扇铁门重重开启,打断了出岫的平静思绪。光亮豁然照射进了甬道上,使这狭小阴暗的空间散发出慑人的光明。 

  一束束光亮耀眼异常,空气里的粒粒尘埃清晰可见,大约是这牢里最生机勃勃的活物。 

  出岫不大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遂眯着眼睛朝那光明处看去。 

  “京畿统领在里头等着您。”牢头停下脚步,站在铁门前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出岫盈盈俯身行礼,打算迈步进去。 

  竹影一直跟在出岫身后,神色凝重脚步沉沉。他不知道出岫为何能如此平静,竟然开口要求与沈予共赴黄泉,显然,他无法坐以待毙。 

  眼见出岫打算进去,竹影亦随之入内,却被牢头用手挡下:“请您留步。” 

  竹影蹙眉,正欲开口说话,但见出岫半转过身子,安抚地笑道:“我去去就来。”说着已兀自进入门内。 

  这间屋子看似是牢房改造而成,除却那一扇玄铁制成的牢门之外,屋内墙体密不透风,唯有高处开了一扇窗,迎着日光大开着。 

  可出乎出岫意料的是,那京畿统领并未露面,只隔着一层帏布开口问话:“听说夫人要见我?” 

  帏布不算厚重,反而有几分朦胧透亮,却偏偏教人无法看清京畿统领的身形面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出岫以为对方不便现身,也没多做计较,决定长话短说:“其实妾身别无大事,不过听说大人与沈予私教甚笃,又在牢内行了许多关照,特来向您道谢。” 

  帏布内发出一声低笑,京畿统领很是犀利地问道:“您好像不是沈予的夫人罢?” 

  闻言,出岫沉吟一瞬,回道:“妾身既然来了此地,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立场。” 

  帏布之内有片刻沉默,须臾,京畿统领客气地笑回:“夫人谢错人了,我虽执掌京畿大牢,可沈予是重犯,即便我与他私教不错,也不敢贸然关照。” 

  “您是说”出岫不禁疑惑起来:“这是圣上的意思?” 

  她停顿片刻,又问:“或是诚王殿下?” 

  京畿统领并未答话,只道:“方才圣上震怒之下已定了日子,明日行刑。夫人若是眼下改变主意,我还能为您求求情。” 

  明日行刑!这么快!出岫脑中猛然一空,继而坦然地笑回:“不必了,妾身心意已决,多谢大人。” 

  帏布内的人再次沉默起来,不知为何,竟让出岫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之感。可是眼下,想要见到沈予的迫切心情胜过一切,她并未仔细去想,只客气地再道:“不耽搁大人办差了,还请您派人将妾身送去牢内。” 

  “好。”京畿统领痛快地应下,但没朝外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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