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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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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予沉吟良久,最终起了一个安全的话题:“你伤势如何了?” 

  出岫一怔,这才明白沈予所指。她下意识地抚上左臂,衣袖里明显凸起了一块,是包扎的结扣:“你若不提,我都忘了自己臂上还有伤。”她轻笑一声,再道:“你昨天也瞧见了,其实并不严重。” 

  沈予自然也知道,却还是觉得后怕:“幸好明璎的指甲里没有藏毒,否则见血封喉。” 

  经他这么一提,出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亦是长舒一口气:“看来我福大命大。” 

  沈予“嗯”了一声:“明氏兄妹二人现在何处?” 

 “被诚王关在了房州大牢。”出岫如实回道。她原本还想再说一句“近两日就该放出来了”,可话没出口,沈予已先一步开口,疑惑地问道: 

  “房州大牢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刑讯恐怖骇人。他兄妹二人还不至于这是诚王的意思?” 

  “难道是我的意思?”出岫无奈:“我也觉得诚王小题大做了。” 

  沈予没有对聂沛潇的这番作为予以评判,只道:“明氏的水有多深,我再清楚不过。当初圣上信心满满想要扳倒明氏一族,更想赶尽杀绝但他最后也不得不妥协,只处罚了右相明程及其妹明臻,仅仅是抄家了事。如此你可想而知,明家势力不弱” 

  沈予说的这番话,出岫自然也想到了:“这话你应当说给诚王听,让他早些放人,若是把明家兄妹惹急了,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沈予点头,又问:“那你还恨明璎吗?” 

 出岫摇头:“不恨了。她其实也很可怜。” 

  “那赫连齐你也完全放下了?”沈予再问。 

  出岫叹笑:“自从跟侯爷来到房州之后,我就再没记恨过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早就不记得了。” 

  听闻此言,沈予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苦恼。他安慰于出岫对赫连齐的释然,但也知道,能让她如此释然的原因只有一个——云辞。唯有遇上了更刻骨铭心的男人,才能忘记从前的伤害 

  再联想自己,也不知究竟在她心中有没有占过一席之地。沈予终于鼓起勇气再问:“昨日你去看我入城了?” 


第185章:身在局中人自迷(三) 


  面对沈予的质问,出岫哑然:“我”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便失措地垂下头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沈予却是精神一振,原本阴霾冷冽的面容涌出柔和的喜色。他亟不可待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你在南城门看见她了是不是?你在乎我,也误会了,所以昨日才会对我不冷不热,今日又这般冷淡待我。对不对?” 

  出岫垂眸不肯抬头看沈予,还趁着他喜色忘形之时猛然使力,挣脱开了钳制。她连忙后退几步,给彼此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倔强地道:“不!我没有去看她是竹影后来告诉我的。” 

  这一句,她似在骗他,然而也是在自欺欺人。 

  沈予自然不会相信,再次出语反驳道:“我不信,竹影向来奉行‘多一言不如少一语’,他才不会对你说这些退一万步讲,即便竹影说了,也必定是他觉得这事非说不可。你若心里没我,他为何要对你说起子涵?” 

  两次听到这个名字,出岫才真正记下来,原来昨日的绿衣女子名唤“子涵”。她不想让沈予瞧见她的心虚,便越发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多说一句话。 

 沈予见她如此,还是不肯罢休,好似非要逼出她的真心话来:“出岫,你扯谎的水平太差了。如若你方才说的是真话,若是你心里头没我,那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你在逃避什么?” 

  逃避什么?出岫定了定神,压抑下心中逐渐翻涌的热潮,强迫自己抬眸与沈予对视:“我没有逃避,我也不需要逃避。我心里头从来都只有侯爷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你要让我抬头看你,是想证明什么?沈予,你死心罢。” 

  “死心?倘若能自控,八年前我就死心了。”沈予往前走了两步,目中流露的炽热令出岫无法直视,很不自在。 

  “你别再过来了。”出岫见他一直朝自己的方向逼近,便不自觉地向后退却。 

  一个进,一个退,沈予沉默不语,一径步步紧逼,终是将出岫逼到了靠墙的角落里。后者大为手足无措,羞怒地再次重复呵道:“你别再过来了!” 

  出岫如此说,沈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又是逼近两步,与出岫面对面站定。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近得不能再近,沈予只要一俯首便能贴到出岫的脸颊上。 


 他身上带有经年累月的淡淡药香,她身上是女子天生的幽幽馨香,两种气息在此刻融为一体,变作了另一种极为契合且诱惑的香气。沈予深深嗅着,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在墙角上投射出一片浓重的阴影,将出岫整个人缓缓包围。 

  这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出岫能感受到沈予炽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额头与脸颊之上,那灼烫的温度令她十分难耐。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惊慌地弯下身子,试图从沈予的肋下钻出去。谁知对方眼疾手快,一把俯身阻拦住她,出岫躲避不及迅速向后一闪,却又用力过猛,后脑勺眼看就要磕在墙上。 

  说时迟那时快,沈予忽然伸出右手掌心护在她脑后。但听“砰”的一声震响,出岫感到自己的后脑勺抵在了一个宽厚温热的物什上。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被撞得眼前一黑,头脑阵阵发晕。 

  阖上双眸定了定神,再睁开时那晕眩的感觉已渐渐消失无踪。出岫这才发现,沈予竟是用自己的手掌为她卸去了力道,护着她的后脑没有磕碰到墙上。 

  “你受伤了?”她看到沈予右手手背的骨关节处,留下几道血痕,显然是方才被墙体蹭破了。 

  “不碍事,你伤着没?”沈予反倒很紧张地抚上她的后颈,作势要探首去查看她的脑后。 



 出岫怔愣一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亲密的动作,然而为时已晚,沈予已双手环住她的玉颈,一只手扶在她的香肩之上,另一只手轻柔抚摸着她的后脑,侧首去看。 

  这样的姿势远远望着便如同两人在相拥一般。更甚者,像是沈予在亲吻出岫的耳垂。想到此处,出岫只觉得脸颊发烫,连忙推了推他,道:“我没事,你快放开我。” 

  沈予身形一顿,好似犹豫了一瞬。但是下一刻,他已咬牙下定决心,手劲更为使力,顺势一把将出岫搂入怀中。他将下颌抵在她的香肩之上,深深叹息:“你怎么这么倔!让你承认在乎我,就这么难吗?” 

  沈予说话时呵出的热气一点一滴掠过出岫的耳垂,令她更为羞赧,几乎要忘记回话,只用双手死死推拒着他,一下比一下手劲更重。 

  这点力道又算得了什么?对于沈予而言便如小猫的爪子在挠着痒。他轻笑一声,将怀中的娇躯搂得更紧:“两年半了,晗初,我真的很想你你呢?可曾有一丁点儿想起我?” 


  听了这短短两句话,出岫立刻泄了气,原本是狠命推拒着的双手渐渐变得无力,然后松懈下垂,顺着沈予布料上乘的衣袍缓缓落下。她不知该如何回话,鼻尖有些微的酸涩之感,那积郁在心内已久的种种辛酸难受好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出岫忽而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汨汨滑落,最后她竟不知不觉地伏在了沈予的怀中,浑身都哭得颤抖不止,说不出一句话。从两年半前的那个除夕夜开始算起,一直到如今,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她独自一人扛着、忍着,实在太累太累了: 

  一座贞节牌坊压在身上,聂沛潇的大胆追求令她无措,云慕歌的不幸、老管家云忠的病逝、明氏的倒台、南熙局势的变化还有那突如其来的五千万两黄金,以及云辞所做的一切每一件事都如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令她殚精竭虑、步步谨慎。 

  不是不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但又哪里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而此刻面对沈予的咄咄相逼,她却终是忍不住了,只想放声大哭一场,将心底所有的艰难辛苦都抛诸脑后。 

  如今在这世上,其实沈予才是最懂她的人,也最疼她。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曾走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曾痛失至亲,曾跌落谷底,曾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巅峰,也曾于危难之中伸出援手拯救彼此 

  也许,她心底的难言苦楚唯有他能够理解,可她竟不知要如何说出口。唯有眼泪,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罢——复杂,真得很复杂。 


 沈予也没再多说一句,只拥着出岫,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暮春单薄的衣衫已被出岫的眼泪浸透,胸前一整块布料湿漉漉地熨帖在他的胸膛,这本该是一种难受的感觉,但沈予却觉得自己异常幸福。这一刻,等待出岫敞开心扉的这一刻,他已等了太久太久。 

  从十四岁的晗初,到二十二岁的出岫,八年时间,他人生里最风光无限、也最落魄潦倒的八年,最放纵无知、也最幡然醒悟的八年,最安逸淫乐、也最生死险困的八年,统统是在晗初的见证下走过。归根到底,他的改变,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已。 

  此一时,此一刻,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儿已经不必再说任何一句言语。也不知如此过了多久,沈予才终于发觉一丝不对劲——出岫的左臂之上,被衣袖氤氲出了一小块血迹。 

  他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怀抱,抬起她的下颌,轻柔地抚慰:“别哭了,伤口都裂开了。” 

  出岫一双清眸满是水痕,梨花带雨看向自己的左臂,抽噎地道:“许是方才挣脱的时候伤口裂开了。” 

 沈予见她哭得啜泣不止,连话都说不完整,心中是疼惜得要命,遂笑道:“都怪我不好,方才是我抱得太紧了,否则你也不需奋力挣扎。”他边说边抬手为出岫擦拭泪痕,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既轻柔又爱怜。 

  出岫沾着水痕的长睫微闪,两颗晶莹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缓缓滑落。她似乎难以承受沈予的这番动作,下意识地向后一躲,将对方的手晾在了半空之中。 

  出岫眼底蓦地闪现一丝清明,慌乱地咬着下唇不语。 

  沈予见她又开始躲闪,眉峰再次蹙紧:“怎么了?” 

  出岫自行抬手拭干泪痕,明知有的话不该说出口,可她还是说了:“抱歉,我方才精神恍惚将你当做侯爷了。” 

  一句话,立刻将身在云端的沈予打回地狱:“你说什么?”他周身的肃杀冷意又再次弥散开来,丝丝缕缕射向身边的娇人儿。 

出岫脸色刷白,不敢再看他一眼,狠了狠心,解释道:“你身上的药香与侯爷相似我思念甚深,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沈予面沉如水,敛声反问。若是此刻出岫抬头看他一眼,便会瞧见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寒冷、锋锐、残忍、破碎一一在沈予面上交织,最终化成频临崩溃的失望。 

  ? 

  出岫只觉得眼底一片模糊,仿佛是被溢满的泪痕挡住了视线。可一并模糊的还有她的心、她的神智,令她不敢去回想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种美梦迷醉之后落空的痛,那种被残忍现实剥落伤口的痛,已不知不觉在她心底慢慢生出荆棘,无论谁想靠近,都会被刺得浑身是伤,沈予尤其伤痕累累。 

  痛归痛,失望归失望,但沈予也清楚感受到了出岫的动摇。他有理由相信,她只是在找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而他也心甘情愿做这个借口:“就算你把我当成挽之,我也认了总有一日,你会看清我是谁。” 




第186章:身在局中人自迷(四) 

  “总有一日,你会看清我是谁。”这是怎样一种深沉而又卑微的情感?竟能令从前骄傲的沈小侯爷妥协至此? 

  出岫听得直想再次落泪,不禁抬手捂住樱唇,哽咽着道:“可我已经清醒了,你不是他,永远不是。” 

  她不想再耽误沈予了,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别的男子在这个年纪上早已娶妻生子、妻妾成群,做了几个孩子的父亲;而沈予却要背负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无望地等待着,辜负着旁人,也辜负着他自己,痴痴地继续蹉跎岁月 

  沈予自然不知道出岫心中所想,可他也不欲再进行这个话题,唯恐说到最后彼此又是不欢而散。倘若他是抱着吵架的目的而来,方才他便会径直开口询问聂沛潇的事,至少要弄清楚他们是不是共乘一骑。 

  但为了这短暂而又珍贵的重聚,他按捺住了,刻意忽略那些令他不安的人和事。他想把握住这机会,与出岫敞开心扉增进感情,给彼此留下更美好的印象。 

 出岫自顾自克制地哽咽着,浑身又再次颤抖起来,沈予见状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再看她左袖上的血迹也越来越重,更觉担心,遂就势转移话题道:“你伤势要紧,我去找药箱。” 

  出岫连忙阻止:“不必,你回去罢,我让丫鬟来给我上药。” 

  沈予见她再次拒绝自己,甚至连上药都不肯了,心里已是有些恼怒,恼怒出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让下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云氏堂堂当家主母流泪不止?” 

  果然,出岫闻言犹豫了,抿唇不再多言。 

  沈予也想借机给她一个缓和心情的空间,于是便径自出门去找云逢拿药箱。他以最快的速度去而复返,生怕耽搁了出岫的伤势。岂料当他再返回知言轩时,小客厅里已没了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望着空空如也的小客厅,沈予说不出的失落与失望。他想了想,提着药箱在知言轩里快速转了一圈,仍旧遍寻不到出岫的影子,于是他便转身往清新斋的方向而去。 

暮春的午后已有些燥热,阳光似金,纯净而透明,熠熠铺泻于长空。沈予一路走得急,待到了清心斋门外,他额上已是渗出薄汗。大步跨入垂花拱门,望着这一草一木、一屋一瓦,沈予不胜唏嘘。 

  这是好友云辞生前出没最多的地方,他每日里总有一多半时间耗在这座清心斋,研读诗书、编纂书籍、处理庶务 

  许久未踏足此地,可沈予觉得,这里好像从未改变过,处处都充满了云辞独有的气息,仿佛那个恍如谪仙的白衣男子从未离去。 

  再想起云辞离世前的殷殷嘱托,沈予更觉惭愧内疚。一晃五年过去了,自己不仅没能带走晗初,好生照顾她,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在世间挣扎,担负起云氏的重担。更甚者,还受到她的屡次相帮。 

  沈予自问这几年在仕途上、在沙场上也算见惯生死无常,与敌对阵时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堂堂威远将军,此刻却禁不住眼眶一热。倏然间,冥冥之中好似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不要伤感、不要自责,珍惜当下、把握未来。 

 提着药箱的手狠狠紧握,沈予立刻灵台清明,想起出岫身上还有伤,连忙迈步往书房而去。刚转过小回廊,他便瞧见出岫怔怔地靠在书房门前的摇椅上,手中正握着一本书稿,朱唇紧抿似有所想。 

  碧空如洗,白衣胜雪,春风吹得她衣襟轻拂,发丝飘扬,便显得她衣袖上猩红的血迹异常刺目。沈予一直看着她,而她却一直盯着那书稿,几乎要失了神。而那定格在她面上的表情,是羞愧,更像忏悔 

  沈予庆幸自己猜得没错,出岫果然是在这儿,可她哪里是在处理庶务?分明是在缅怀云辞。沈予不禁心底一沉,也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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