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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风独夜醉无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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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宽似乎很在乎青城派一说。”
沈晤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扬起一丝微微的弧度:“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唐德宽就要坐不住了。”
“不只是唐德宽,想那唐邺也会有所动静了。”我思忖着,缓缓道。
第十二章 祸起唐门绝无踪(4)
沈晤的眼神一亮,仿佛突然记起了什么:“先不说这个,喏,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粉色丝绸的小包,摆到我面前的桌上。
“这是什么?”我不明所以。
“打开看看。”沈晤望着我,黑眸中饱含着浅浅的笑。
我拿起它放在手心,摊开一看,粉色丝绸上静静躺着一对耳坠,纤细如发丝的几股银丝彼此交错,宛似蜿蜒流动着的银色水波,下面坠着个晶莹剔透的皎皎白玉兰,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我奇怪地看他,他倒是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上次不是弄断了你一副耳坠么,所以就买了这个还你喽。”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目光飘移不知落在何处。
我心下暗自好笑:“那好,我就收着了。”
他听到这句话,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负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入夜,我坐在房中靠窗的案前,望着对面镜中的自己,耳边轻轻垂着副耳坠,稍一动首,就微微晃动起来,仿若随着水波起伏流动的两朵清水玉兰,甚至隐隐地似乎能闻到一股清馥香气。
窗外月如狼牙,斜挂半空,记得当初在苍山小镇中初遇沈晤,他曾一剑挥下我得耳坠,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后来一度入得饮风阁,遇到了很多人,了解了许多事,也就渐渐淡忘了,想不到他却依然记得。那夜,他对我说,如果相信他,就把一切交到他手中,这句话就像一阵风吹进了过去从未打开过的窗子,有什么暖暖的,柔柔的东西透了进来,慢慢滋生,酝酿,渐渐融合了许多纷乱的心绪,变成心里那片淡淡的甜,竟是不自抑地喜欢,想到这里,对着镜中忍不住嘴角牵起一丝浅笑。
这时,窗外隐隐一阵轻微的异响。
“谁?”我腾身翻窗而出,一个黑影在面前一晃,随即不见。
我提步追了上去,半路却遇到了沈晤,他对我一点头,不待多说,便循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黑影似乎并不想摆脱我们的追踪,与我们保持一段距离,这让我心下疑惑不已,辗转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一见分晓。
深夜的杭州城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城西一片灯火辉煌,城东却是一片暗色横行。城西一带都是些热闹的花街和酒家,城东则是分布着住宅与小巷。
那黑影一路引着我们向城东近郊飞奔而去,已是的二更天的光景,那人的身影在空旷的街道和房檐上起起落落,从其轻盈的身手来看,此人的功夫不在话下。
来到东郊外的一处树林中,那人才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我们立在那里,静默不语。那人身形瘦削,肩膀却宽敞而坚挺。淡淡月光斜斜映下,在那人身上洒下一层朦胧的光。
“费了这么大功夫将我们引来此处,不知阁下所为何事?”沈晤神色平静,他盯着那人的背影淡淡地开了口。
那人轻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伸手解下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是你?”我有些吃惊地瞧着眼前的人,如此的动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谨慎为重,此举实属迫不得已,还望两位见谅。”唐邺颇为洒脱地抱拳一礼,“想必不用我言明,两位也知道我的用意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沈晤微挑眉峰,温凉一笑,问道。
“很简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的语气更加坚定,几乎是凌厉。
我心下一怔,有些悍然的,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离歌。
“江湖上传闻唐重哲身染重病,英年早逝,莫不是……”沈晤迟疑地开口道。
唐邺冷哼着,带着鄙夷的神情:“那不过是他们借以掩盖真相的幌子罢了,真正害死我爹的是唐家秘制的断肠毒药―――噬心丹!”
沈晤与我皆是一愣,想不到事情背后竟是如此真相。
唐邺见我们现出惊讶的神色,不由嘲讽似地笑了笑:“想不到吧,自诩救人为本的唐家竟会干出这种事,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痛苦中夹杂着明显的恨意,说到最后几乎已是字字吐出。
“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唐邺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凌厉似尖刀。清俊的脸上陡然腾起一片阴冷的杀意。
屋内,烛影重重,阴冷的气体在空中缓缓沉浮,透出丝丝窒闷的味道来。
“饮风阁只遣出了沈晤和墨非二人,未免有些自不量力,却不知沈忆南打的是什么算盘。”说话的是唐德宽,他与平日颇有不同,说话间神态微恭,似有忌惮,话中却带着对饮凤阁的嘲讽与不屑。
“饮风阁的三当家和四当家你以为是妄得虚名的么?”房间的一处阴暗角落里传出一阵低沉森冷的嗓音,带着隐隐杀意,仿佛能将空气一并冻结。那里立着个带着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他全身上下笼罩了薄冰一般的气,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如同冰雕出来的一般。凶煞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如天上寒星般清亮却毫不掩饰杀意的眼神,“若能力挫他们中任一人,也算不虚此行。”
“不知厂公的意思是?”唐德宽试探地问道。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不耐烦地背转身去:“厂公做事还需经你同意么?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不该知道的还是少打听为妙。”
“是……是;是属下僭越了。”唐德宽碰了硬,也就不再深问,似乎极为忌惮眼前之人。
“府中最近入驻了一对镖师,可有此事?”黑衣男子重新回过身,冷冷说道。
唐德宽闻言明显一怔,微一犹豫,还是斟酌地开口道:“那是属下友人自远方托付送来的一些物什,正等着回复。因近来诸事颇多,无暇顾及,便先安顿在府中住些时日。”
“饮风阁的人尤擅伪装,若真是他们动的手脚,岂不是引狼入室?你未免太大胆了些!”黑衣男子的眼神骤然冰冷,口中的一字一句更是锋锐如刀。
闻言怔了怔,额间冷汗涔涔,他忙作解释:“属下已亲自辨明他们的身份,确不是饮凤阁的人,还请尊驾宽心。”
“最好如此,若是出了丝毫偏差,坏了厂公的大事,下场不用我说你也很明白吧。”黑衣男子语声仿自虚空升起,却比风雪更凛冽刺骨。话音落处,身形已鬼魅般一闪,再看原先站立之处已不见其踪影,仿似来自虚无又逝于虚无一般。
而那唐德宽还在空荡荡的房中犹自发呆,并没有注意到房外微乎其微的声响。
唐邺、沈晤与我三人一直藏在房外的一处暗墙之中,对房中发生的一切倒也看个大致,我们顺着原路返回,悄声而退。
出府的路上,我一直握着手中的离歌。自从黑衣男子出现的那一刻起,离歌一直在鞘中隐隐欲动,发出低吟的鸣动。那声响旁人不觉,惟有我听见,由心而生。。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三章 续起江湖(1)
“想不到那唐德宽竟然暗中与东厂有所勾结,如此的深藏不露,倒也瞒过了江湖众人的眼睛。”沈晤冷笑着,声音冷若冰刀。
“据我所知,此事唐家上下无人知晓,但唐府的管家唐洪却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这几年唐家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处理,爷爷对他也极为器重,而且,”唐邺顿了顿,眼神变得沉重起来,“当年,正是他亲手杀了我爹!”
“唐重哲死时你不过十岁,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抚着离歌,淡淡问道。
唐邺望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萧姑娘莫非是信不过在下?”
我心下一怔,陡然抬眼望他。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透露姓氏,他又是如何得知?沈晤似乎也觉察出了蹊跷,警惕地盯着唐邺,眼中猛地有寒意闪现。
“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你手中的这把剑,便是昔日名动江湖的离歌吧。”唐邺只是微微笑了笑,眼神平静,却深不可测。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已恢复了冷静:“这便是你为何找上我们的原因吧。”
“这只是其一。”
“其二又为何?”
“在众人眼中我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唐门少爷,可世人殊不知这只不过是我的保护色而已,若想在这唐府中生存下去,就要让他们忽视我的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药王离隐是我的师父。”
我有些讶然地望向身边的沈晤,发现他同样是一脸惊诧。半晌,他才呐呐地说道:“你既是离隐的徒弟,那离黎岂不是……”
“你们认识我师姐?”这下子轮到唐邺一脸惊讶地反问,声音中暗含了几许欣喜。
沈晤听他这么一说,撇撇嘴道:“这算不算沾亲带故?”
我无可奈何地对他笑了笑,朝着一旁仍是一头雾水的唐邺稍作解释。
唐邺听我说完,终于苦笑着说道:“怪不得师姐要我借助饮风阁的帮助,原来她早料到会这样。”
我突然记起当日离黎所托,从怀中掏出纸包交给唐邺,道:“这是离黎让我带给你的,不知何物。”
唐邺接过顺手打开一看,黄油纸里包着些许白色的物体,像是被风干了,认不出是什么。唐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起,脸上神色颇为尴尬,微微泛出抹红晕。我不明白为什么,却发现沈晤也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掩饰地四处张望。
我心下觉得奇怪,却又不便多问,只得兀自沉默着。
最后还是唐邺打破了这略显僵硬的局面,他定了定神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还是找处安全之所详作打算。”
所谓安全之所,只不过是城东近郊林中的一处小茅屋。
唐邺燃起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丈来宽,进门左边是一张略显简陋的床铺,靠墙的地方摆了张木桌,围放着几条长凳,仅此而已,再无其他多余的物什,倒也整齐干净。
“这儿是师父曾经住的地方,自他老人家离开后就一直空着,没人知道这里。”唐邺说着,在一条长凳上坐下了。
“你是如何做了药王的弟子?”沈晤坐下开口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倒要从爹被害那年说起了。”唐邺脸上神色变得沉重起来,眼中闪腾着仇恨的情绪,“爹被杀那晚我就躲在窗外,起先我看到爹怒气沉沉地进了爷爷的房间,便一时好奇偷偷跟了过去,躲在外面偷听。不一会儿就听见房中传来争吵的声音,好像是爹知道了爷爷与东厂之间的那些勾当。他与爷爷越吵越凶,我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朝里看,却正看到唐洪趁着爹不备,从后面点了爹的穴道,又强行喂爹吃下了那粒噬心丹。这毒无色无味,纵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来。不久,他们便对外面说爹是暴病而亡。我虽知道真相,却也不敢轻易告诉他人,此话出于一个十岁孩子之口,又有谁会相信?直到有一天,我在爹的坟前哭诉时碰到了由此路过的师父。”他顿了顿,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神色,“他收了我做弟子,并在此结屋而居,从此教我习武学医。他告诉我,想要为父报仇,就要学得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莫到时机成熟,勿要轻举妄动。于是,我便循着师父的意思,从此表面上沉溺不振,游手好闲,暗地里却跟着师父勤学苦练,就是在等着大仇得报之日,亲手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唐邺说得镇定,言语中透着坚决,我仿佛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在仇恨中长大,如何辛苦地掩饰着自己的锋芒,如何忍受着别人眼中的轻屑与冷嘲,又是如何承受着多年来的痛苦与挣扎……
第十三章 续起江湖(2)
沈晤闻罢,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代英豪竟死于至亲之手。”
虎毒尚不食子,想那唐德宽顶着一副德高望重的皮囊,骨子里却是如此的龌龊不堪,却比那虎狼更为阴狠毒恶!
“方才听那唐德宽所言;东厂似乎是有意将我们引至杭州;难道……”沈晤蹙眉低语。
“陷阱。”我平静地说道,“整件事不过是东厂事先布好的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沈晤挑了挑眉,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苏乔家是否同出一辙,如今尚不得知。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顿了顿,看了眼一旁的唐邺,说道,“这出戏演得如何,可就得看你的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唐邺飘忽一笑,抬眼看了看天色;“已过了四更天,我得赶回去了。”
折腾了大半夜,月已西斜。夜色似乎淡了些,却仍显沉重,天边隐隐地有晨光显现,薄雾一般。唐邺说完,便匆匆告辞离去,身形渐渐隐没在屋外沉沉的黑幕中。
我望着犹在沉默的沈晤:“在想什么?”
他抬眼望了望我,略有些犹豫,还是斟酌着开了口:“东厂似乎对我们很了解。”
他神色间透着忧虑,却又夹杂着些许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饮风阁在江湖中向来是如谜般隐蔽,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世人皆传饮风阁主为人谨慎,行踪隐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可方才那唐德宽却轻易说出师伯的名讳,此事确实不得不让我们有所警觉。
“也许,事情并不如你我想得那么糟糕,如今之计,也惟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我安慰着说道,其实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心中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澄净的浅蓝,冬日透明的阳光穿过满院横斜错落的疏影,折叠成纱一般柔和的光晕,淡淡地洒在庭院中。
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梳洗一番后出了门,却发现沈晤的房门还是紧闭的。我走上前轻轻扣了扣门闩,里面无人应声,心下有些纳闷,平日里这时候沈晤早就起来了,怎么今天睡得这般沉。遂推门而入,却发现房中竟是空无一人,昨晚也没听他提起今早要出去,怎么连句话都没留,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妄作猜测也无济于事,干脆出了小院,到杭州城中去走走。
虽是寒冬腊月的冷天,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依然处处充噬着鼎沸的人声。走在宽敞的街道上,过往行人骆绎不绝,两旁楼铺琳琅满目,街边还摆着不少杂货摊,小贩的吆喝声在喧闹的人群中此起彼伏。
途径一家药铺时,突然升了个念头,一时兴起走了进去。
抓药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见我进来,温祥地问道:“姑娘想抓副什么药?”
我回想了下那黄油纸里包的药物的模样,将其大致描述了一番。
老者听罢,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浅布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味道,似笑非笑地,他放低了嗓音,沉声说道:“夫人近来私房之事可是不甚如意?”
我见他说得如此神秘兮兮,又一下子换了称呼,不禁满腹疑惑不得解,不由抱怨道:“我只问你方才我所说是为何药,你为何扯东扯西?”
老者颇为玩味地笑笑,摇首道:“夫人所说之药是为‘锁阳’,又称‘锁阳虫,确是壮阳益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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