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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原罪 乱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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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驷皎面色凝重,见是自家妹子还是佯装吃了一惊,道:“怎么了,找我到这地方来了?”
壤驷屏似笑非笑,那双媚眼儿早将屋里打量了几遍,一时确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笑道:“四哥,大院里睡得不舒服么,要在这破屋里委屈自己啊?”
壤驷皎一阵尴尬词穷,只是陪笑,“当妹妹的这样不好,将来夫婿难找。”
壤驷屏笑得更欢,道:“四嫂还没进门,四哥就开始练习抱铺盖睡后厢房了么?若是这样,那我要爹再多筑几间厢房,好替别的几位哥哥也准备了。”
壤驷皎顿感招架不住。壤驷屏趁此隙缝闪身掩过门进了屋内,身法极快,他只觉眼前一花。她在靠床的那张竹椅上坐了,有意无意地睃着梨花木上那一床零乱的被褥,还有阵幽香缭绕,当下便明白了###分。
“四哥……”她朝向壤驷皎的位置坐下,并不望他。他知道事情败露,瞒她不住,讪笑一阵,暗下恼怒。
壤驷屏只做未见,道:“四哥,大婚当前你自己可得小心啊,别怪做妹妹的多事。我知你心里定然恼我,可我也是情非得已。你看今儿一早爹就让人来传你了,我让他们去转告爹说你被我缠着去选首饰了。不然这一传出去,被那些宾客听见,你道是没人等着看咱们家笑话么?”
壤驷皎当下打揖赔礼,道:“多亏妹妹提醒,当哥哥的确凿糊涂。”话即出口,便暗恨反悔。适才这么一说就是默认了,即便是亲生的妹子,也使他恼羞成怒。面上却不改色,极是诚恳感激之情。
壤驷屏深知这位四哥的为人,最容不得他人揪住他的错处。当下笑道:“四哥,这哪屋的丫头待会你给些银两就打发她走吧,眼前还是小心为好。”
壤驷皎也是陪笑,道:“多谢妹妹。”
壤驷屏临出门前,有意无意地瞥了那被褥边什物一记。那是件精致的发簪,镶有玛瑙玉石之类的银饰。府里的丫鬟们是佩戴不起的。壤驷皎也顺着她目光觑了眼那物件,立刻明白自身的把柄终是落在了她身上,凭他对这妹妹的了解也肯定他日定然有求于他,她向来不做无利可图之事。
壤驷屏一看那发簪已然知道是谁。这发簪原本是她的,她曾送给了瑶池。那日瑶池在她闺房里耍,很中意这支新近打造好的头饰,她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她们这四个女子中,就属瑶池同她最为亲近些。南宫黛高高在上,她总感到诸事被压在底下。而夏侯暮帆是中庸之辈,夹在中间做和事佬,贴心也贴不进去。唯独长孙瑶池天真烂漫,爱慕于她四哥,平素里往来也最为频繁。
且说壤驷屏走后,壤驷皎忙从床下抱出瑶池。她还未自点穴中醒来,一动未动地睡着,全似先前那般。若说他不动心那是假的,这女子貌美娇嫩,未经世事。若在太平盛世,便是各路豪门世家公子争相的意中人。今日自己若负了她,恐怕此生也难脱悔恨。
可眼下如何处置?光天化日打扮成丫鬟混出去?壤驷府里上下无人不识她,而今天又是二哥当班。壤驷燚暗慕瑶池多年,碍于她早已心有所属,一直都未显露出来。壤驷皎心里看得明白,因此瑶池无论装扮,逃得过别人的目光,唯独逃不过他二哥。
长孙瑶池睡脸酡红,嘴唇鲜红欲滴。他低下头深深地亲吻了她,心里主意已定!不禁浑身颤栗抽搐,指节泛白,一行男儿泪落于那熟睡的女子脸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尘土飞扬篇】(1)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菩萨蛮》&;#8226;李白
何处是归程?
他提着一口剑,酒葫芦系在腰间。
从西域至边塞,踏边江山所及之处,最后只身来到这烟雨淅沥江之南。
只为探访昔日的一个女子。
柳树湖畔,晓风拂动。
女子素衣洁白伫立花丛中,望着这晚归的情郎,哀艳地笑着,把手伸向他。
他疾奔而去,蓦然——一座斑驳的墓碑。
墓旁杂草丛生,早已是座被遗忘了的荒坟。唯独他,也只有他不忘这墓中的女子。
十二岁那年,他翻墙进一座府内,早听说这府里有个倾城倾国的绝世女子。他一个少年儿郎,天不怕地不怕,本着懵懂对美也有种天生的好奇。
他自小习武,又深知府内外兔窝狗洞之类,遁着夜色,府内家丁竟然没有发觉他。可却在正自得意忘形之即摔了个灰头土脸。“啊!”一个女子的声音惊呼出声,随即看见一双清澈的妙目投来,即惊疑又好奇。
他疼得呲牙咧嘴,仍旧死要面子的嘻嘻笑,张口便开始吹自己功夫如何了得,却在这里翻了船。女孩十一、二岁的貌样,年幼却冰雪聪明,知他在虚张声势,还是倍感兴趣。外面的世界对她是虚无缥缈的,外面的人于她是从来也不曾见过的。
她正要问他姓名时,院门外顷刻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这样个富贵人家,家规向来是极森严的。她担心他,让他快从后院门走,那假山后有道暗门,直通府外。
男孩“嗖”地窜到她耳边,告诉她说:“我叫尘飞扬,尘埃的尘。住在绿槐阴里,门临春水桥边。”
她记住了这名字,这地方,一年、两年、三年……直至她离世。
名门望族,雄霸一方,家大业大。儿女们的姻亲更是手中一步好棋。为拉拢武林中盖世高手,不惜将幼女远嫁西域。
她知道了自己的命,在还没有等到尘飞扬之前,这一切来得太早太早了。如今的他,究竟是身在何方?可还记得等着他的人么?
他会回来的,在绿槐阴,春水桥边……
她母亲流着泪,哀求她:“儿啊,这就是你的命了,那个人就不要等了罢!”
府内上下张灯结彩,满座高朋。
哀怨的妙眸,自珠帘穿过,在那千百人中寻觅、希翼……许是倦了,默然。回去闺楼中,白绫从被褥中抽出,这是早已预备下的。
她望了望楼下穿棱的人影,鬼魅似的。夜沉了,她望不见那座曾被翻过的墙。那堵墙,曾是她的命,她将思念倾注,要墙那边的人听到,告诉他有个人在等他。只是现在,她只能对他说,“我是等不到你的了……”
冰冷的泪“嗒”地掉落在晃着的鞋面上,绣花鞋上精致的粉花似血延开。
她被弃在远离世代族人的墓地。母亲靠着一个有良心的家丁将她安置在了这春水桥边,她知这傻女儿致死还等着那个未归的人。
黄土掩上,从此阴阳隔绝。
第六章 【尘土飞扬篇】(2)
他叫尘飞扬,尘埃的尘。
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被弃在了废墟堆中,饿了三天三夜却没有死,于是他师父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十三岁那年随同师父离开这繁华似锦的江南。到过大漠,辗转又去了波斯,越过大洋,造访过西方世界,一身所学甚杂。
到他二十岁时,随师父隐居塞外。他师父知他在中原还有未了心愿,留他不住,隔了一年半载放他出师下山。
墓碑后的这首菩萨蛮,可是这女子料想到了今朝?
是夜。
灯火阑珊,只那蓦然回首之人却在何方?
花船,锦筵,绵雨沥人。
佚人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长剑横卧枕旁,彻夜未眠。
隔着江水激荡声,有一阵声音从远处画舫上飘来,若有似无的咕咕哝哝,
“……昨日可曾见到那场面……气派……”
“赵大人,到底是……女儿,想那壤驷……”
“……听说这公主……”
“……真有此事?……”
凭他耳力再好,也无法辨出后面的谈话。原来那两人蘸了酒水在桌上笔划,其中一个身影在捋须颔首,笔划之人想必是位官爷,身着官家便装。舫上妙龄女子轻歌曼舞,玉臂香手,烟中遥解觿。
尘飞扬原本打算逗留几日便即返回塞外。少时离家,儿时的印象早已生疏荒芜了,况且也再无可留恋之人,一些原来还记得的事物更是时过境迁。但,那两个字他生生是不会忘了的:壤驷!
当下酒醒了七、八分,轻扣剑鞘,纵身一跃,足踢荷花叶,蜻蜓点水般飞落上桥墩。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径直往壤驷府而奔。
门庭悬系彩灯,家丁犹有醉意。他施展轻功,跃至枝桠,搜索新人的屋舍。正在此时,一道黑影闪现,他大怔。此人轻功显然不在他之下,适才竟然没有发现。当下使出小擒拿手法,黑影反手一托,轻巧地化解了他这一招。一招得手,那人影后退几步,月光之下只见一双眸子流波转动,似个女子。女子示意他噤声,又同他招了招手。
尘飞扬更是诧异!近十年未涉足中原,还有人认得他来?按捺住好奇,尾随她而去。女子显是对壤驷府的地形了然于胸,仗着一身绝世轻功如入无人之境。当下两人来到一所幽静之处,身旁也没有家丁巡逻。尘飞扬抱拳道:“请教阁下——”
蒙面人把手一扬,一个低沉的女子声音道:“你可是来找壤驷鸿因这老头子晦气的?”
“哦?”他不惊反笑。尘飞扬忽而想到了一个人,只是从未谋面,心下也不敢肯定。
“要是你跟他们有仇,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说?”
“这以后你会知道的。”
“姑娘似乎对以后之事了如指掌?”
“哼!”她冷笑,又道:“莫非你就是尘飞扬?”
尘飞扬一怔,却愈加肯定心中所想,道:“姑娘是谁?”
“尘大侠不必惊慌,”她笑道,“只是一个朋友,你并不识得我。”
尘飞扬也笑了起来,道:“看姑娘对壤驷府的熟悉,想必渊源极深。若大的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壤驷府,姑娘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如入无人之境,莫非姑娘是……”
女子不动声色,须臾,道:“你不认识我,不会再有人认识我了。
尘飞扬依旧笑道:“我离开中原已经多年了,近日江湖出现的怪异事儿是越来越不明白的。想起来昔日江南五大世家,中原武林以之马首是瞻,不想如今只有了四家,壤驷世家更是今非昔比,如若我是单于家的未亡人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女子反笑道:“所以,怎样呢?”
“单于敛暮!”尘飞扬柔和地笑着,深深的望了望她。
女子揭下黑巾,脸色略显苍白,目光温和地向着黑夜尽头。良久,才转向他,“难为你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尘飞扬走近她几步,隐隐的能看到她脖颈间的伤痕,忽然想起江湖上那些关于她的传言:出西溪潭、还魂教西支使,天碧罗衣……这些可都是真的?
“敛暮……”
她摆摆手,道:“有些事等时机到了,就自然会知道的,你我不过是天涯沦落人,总算有个人是真心的惦记着,这便够了。尘大哥,瑶姬姐姐终是所托非人了!如今这世间,能掏得出良心的人已不多了,男子为了争名夺利拼个你死我活,而女子历来又是这些所谓盖世英雄的风流韵事祭奠品,尤其那些绝世的佳人。”
“你说的那位绝世佳人可是……”尘飞扬向着远处摇摇欲坠的灯笼望去,“柏舟公主?”
敛暮漠道:“她也确是个难得的美貌女子,但若和那位比起来,怕还是望尘莫及了。”
“倒像海伦。”
“海伦?”
尘飞扬笑道:“我曾途径西洋,听得船员说的一个故事,男人为了她,打了十年仗,倾覆了一座城。”
“借口吧,”她幽然地说道,“美丽的女子总是男子们在犯下罪孽后的推卸借口,历来帝王将相皆是如此。”
尘飞扬温柔地看着她,解下了她颈间的黑巾,她反手欲与推开,却被握住了双手,牢牢的在手里握着。
“敛暮……我知道你有未了心愿,绝不肯就此罢手离开中原,若是你还能念在昔日和瑶姬的姐妹情份上,告诉我你现在安身何处?”他握紧了她的手,盼着她的答案。
单于敛暮挣脱了他的手掌,始终和他离开着一段的距离,转过身再不望他,“我无能为力告诉你更多的了……”
骤然,花丛深处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越走越近。当下两人立即藏身假山之后,那只容纳一个幼童的藏身处挤进两个年轻男女,敛暮依旧是不动声色,或许世间再没有什么能使之动容的了,尘飞扬展臂圈着她,静静的窥视来人。
不想竟是那新婚的壤驷皎!
本是新婚燕尔却埋醉于此,浑浑噩噩地一路趔趄而来,口中嗫嚅地诉说着什么,陡然又被什物绊跌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謦欬着。
万籁俱寂的夜,一个成年男子如此的哭,莫不让人诧异而惶恐,况且还是个刚大婚的新郎官。
“瑶池……瑶池……”一阵抽搐声飘入那两人的耳中,尘飞扬倏然将目光落在敛暮无动于衷的脸上,沉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冷漠而淡然,杳渺地目空夜色,道:“我们去看看他。”尘飞扬欲制止她,她掣了他手腕一同走了过去,
“他醉了,醉得很深、很沉。但明天开始,他就又会好起来。”
“你什么都知道?”
她沉默,冷冷地看着这如一堆泥淖的人,即同情又鄙夷,还掺杂着某种令人胆寒的幸灾乐祸。
尘飞扬一看,正色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你……”
她怒视他,他立刻止住了话头,她道:“我早就不想复仇了,所以你也大可放心,为了这些人葬送我的后半生可不值得。但是,我倒乐得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没好下场,我还在等着欢庆鼓舞。”
尘飞扬张口欲语,被她摆手止住,道:“你别想救赎我!我相信因果报应,可光靠老天爷是绝不够的,我也不怎么相信他,有时候,自己也得动动手做点事,会更有意思。”
“这是你的原罪,是你的心魔——”
“别告诉我该做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人没资格说这些话!壤驷鸿因那糟老头子不过逼死了他自己女儿,就惹得你夜闯壤驷府,换成你处在我的境地,你会怎么样?”
她说着这些话,脸色依旧苍白僵硬,声音却像是来自一个在地狱里被火燎的复仇使者。
尘飞扬云游四海,众多大风大浪危难场面都应付自如,唯独眼前这个女子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敛暮站起了身,对着他道:“尘大哥,瑶姬姐姐是世家子弟中唯一一个不曾被渐染的,她像她母亲,秉承了她娘的善良,或许这也是她没活过二十岁的原因,在这个乱世里要活下来,尘大哥,真的不容易。尤其那些名门子弟,为了守着这份家业,其中的牺牲外人是永远无法了解的。
“你不要来找我,时候到了我们自然还能再见面,就算瑶姬姐姐不在了,你也不会这么快离开中原的吧!不管你做什么,四大世家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慢慢都会明了的。”
话声刚落,她“嗖”地窜上对面的屋瓦,蹿房越脊,掩映了几下便彻底消失了。
尘飞扬自持对江湖中各门各派武功熟知八、九,可全然看不出她施展的轻功路数,这门轻功极诡异地结合各家之长,又出脱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喟然而觑,壤驷皎仍然一动未动的睡着,连鼾声都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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