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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魄孤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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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下砸落,正迎上尸魄的鬼爪。
“啪”的一声炸响,光芒一闪,桑八担的尸魄居然炸裂开去,化成白烟,散在了空中,竟是一锤也没能撑住。
“啊!”桑八担痛声长叫,生似给人活活捅了一刀,又仿佛一千把刀子在慢慢割他的肉。
魄为精气所凝,虽要身体精血的支撑才能活动,但与身体没有血肉的联系,即便给砸碎了,散成了烟,魄主的身体也是感觉不到痛的。所以桑八担这么叫,不是感觉到身体痛,是心里痛,他好不容易才修成的尸魄,居然给砸碎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胡文庆,我跟你拼了!”桑八担长声厉叫,声如鬼嚎,将赤炼蛇魄和虎魄同时收回,连将两口血喷在两魄身上。两魄得精血之助,同时暴长,赤炼蛇魄长了一丈,虎魄大了一圈,眼睛都变成了血红之色,一左一右,疾冲向半空中的凤眼钉魂锤。
两口血喷出,桑八担一张脸惨白如纸。这三口血消耗的精血实在太大,他即便胜了这一仗,魄力也会大打折扣,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这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这会儿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只要能押的,全都押到台子上。
“江进,放你的鹰魄,从侧掩袭,狗肉胡撑不了几锤了。”他通红着眼狂叫,两眼直盯着半空中的凤眼钉魂锤,却没去留意江进。在他的尸魄被凤眼钉魂锤一锤打灭之时,江进已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听了他这句话,江进不但没放鹰魄助战,反而转身就跑,一个起落,身影便消失在了乱石岗后。
谢三几个也觉出了不妙,江进一逃,谢三立刻跟风,爬上马,打马狂奔。手下武士自然有样学样,眨眼之间逃了个千干净净。
他们逃跑弄出的响动不小,桑八担却没注意。这时赤炼蛇魄与虎魄已迎上风眼钉魂锤,“啪啪”又是两声炸响,两魄同样烟消云散。
赤炼蛇魄与虎魄的魄力远比不上尸魄,桑八担为什么还要它们上去送死呢?这就是凤眼钉魂锤的可怕之处。风眼钉魂锤钉着桑八担本体魂魄,如果桑八担不用两魄上去挡一下,凤眼钉魂锤就会直砸桑八担本人,钉着他的魂打,桑八担无论身法有多快多诡异都逃不掉,所以说这是一个死局。桑八担有多少魄,就要拿多少魄去拼,结果不是他的魄拼光,就是狗肉胡撑不住先倒下。
锤能生眼,能钉魂,这已不只是形上的变化,而是灵上的变化。所谓灵变,指的就是这样的变化,形而上,是为灵。
“啊!”桑八担跪倒在地,长声惨叫,他一生苦修,至此全都化为飞灰,但他通红的眼睛却仍是死死地盯着凤眼钉魂锤。他相信狗肉胡应该也撑不住了,只要狗肉胡先他而死,那么还是他赢了,虽然是输光了一切的赢,但赢就是赢。
现实总是比美梦残酷,风眼钉魂锤并没有半点儿衰弱之象,而是毫不留情地当头打了下来。桑八担也不躲,他也躲不掉,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也许,在锤头当顶的最后一刻,他仍在想着狗肉胡会先撑不住吧。锤落下,桑八担一个身子给砸成肉饼,飞溅的血,最远的竟落到了陈七星脚前。
有一点儿其实桑八担没猜错,狗肉胡也确实是在强撑。桑八担一死,狗肉胡一口血狂喷出来,身子也摇摇欲坠。陈七星慌忙扶住他:“胡大伯!”
“没事。”狗肉胡摇摇头,勉力收回凤眼钉魂锤。这时凤眼钉魂锤的凤眼已经闭上,锤头也缩小到只有嫩南瓜大小,桑八担只要多撑得一锤,他就赢了。
狗肉胡已无力站立,坐倒在地,前胸后背也渗出血来。陈七星不知怎么办好,哭叫道:“胡大伯,又出血了,怎么办?我背你去看郎中?”
“不用了。”狗肉胡勉力一笑,“不管用了。”
“胡大伯!”陈七星哭了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你……我……”
“不要哭。”狗肉胡摸摸他头,“一墟里人都说你小子心气最硬,这会儿哭什么啊。”
“胡大伯!”陈七星抬起泪眼,心中冲动再难抑制,猛地趴倒在地,用力叩头,“胡大伯,你收我做徒弟吧,收下我吧!”
“你是个好孩子。”狗肉胡叹了口气,却摇摇头,“不过我不能收你。”
“胡大伯。”陈七星用力叩头,额头上顿时见血,狗肉胡伸手抓着他肩:“好了,别叩了,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收你,是我没资格收徒。”
“什……什么?”陈七星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狗肉胡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光明七宗我跟你说过的,不过没说过我是哪一宗的,今天告诉你,我是松涛宗的,但我是松涛宗的弃徒,是给松涛宗除了名的。”
魄术界有句话,“飞雨流云,松涛竹浪,闲观一枝梅。”说的便是光明魄术界七大宗派:飞雨宗,流云宗,松涛宗,竹浪宗,闲照宗,观心宗,寒梅宗。松涛宗排名第三,声名赫赫。如果狗肉胡自己不说,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整日里醉醺醺、言行放浪的杀猪屠狗之辈,居然会是松涛宗的高徒。陈七星最惊讶的却是后面一句:“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狗肉胡嘴角边泛起一缕笑意。陈七星有一种感觉,他这笑非常古怪,或者说诡异。
“师父养了一条狗,快修成灵魄了。有一回我却馋虫发作,实在是忍不住了,打了那条狗,饱饱地吃了几顿狗肉。”
“什么?”陈七星惊唿出声,这答案,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师父大怒,一脚就把我踢出了山门,哈哈……”狗肉胡“哈哈”一笑,笑到后面,却又有几分苦涩,咳了两声,口、鼻中都有血渗出来。
“胡大伯,你……你别说了,我……我……”陈七星心里着急,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你是个好孩子,你我相遇,也是缘分,不过没有师徒缘。”狗肉胡轻轻叹息,“你去松涛城吧,拜我六师弟关山越为师。你年龄大了点儿,但天资还行,尤其心气强,吃得苦,只要能人门,必有所成。”
“胡大伯,我……我不离开你。”陈七星摇头。
“傻话,我死你也跟着我死啊?”狗肉胡瞪他一眼,“学成了魄术,回来看我吧,到我坟前露一手儿,看你都学了些什么。”眼见陈七星眼泪往外冒,他瞪眼道,“不要哭,生生死死,暂别而已,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在地下相见的。对了,我跟你说件事。见了我六弟关山越,你不要提谢三的事,只说是我和桑八担旧冤新遇,桑八担劫你为质,就这么打起来了就行。”
“为什么?”陈七星有些奇怪。
“因为我希望你学好魄术后亲手给我报仇啊。”
“嗯。”陈七星用力点头,“胡大伯你放心,我一定学好魄术,回来斩了谢三,提了他脑袋到你坟上给你上祭。”
“至少要修成四魄,修成器物魄了,才可以回来,若连我也赶不上,就不要回来。”
“嗯。”陈七星又点头应了。
“记着你的话。”狗肉胡想了想,“我给你写句话吧,六师弟见了,必会收你的。”他身上没纸,就撕了块衣襟,沾了左手臂上的血,写了一句:小六子,这孩子叫陈七星,比你多一星星,收下他,算你的传人吧。哈哈!
写到最后两字,他自己也笑了起来,似乎是回忆起来当年与师兄弟们在一起的情形。笑声中,他的头慢慢垂了下去,眼睛闭上,脸上笑意却始终未曾散去。
“胡大伯!”陈七星悲声痛叫,放声长哭。
哭了一阵,天色渐渐黑下来,陈七星又担心江进或者谢三再派人摸回来,他强忍悲痛,收了眼泪。桑八担身子已给砸成肉饼,陈七星在乱石堆里随便找个坑,将他身子拖过去,胡乱埋了。不是陈七星不记恨,只是担心这么摊着尸体吓了路人。
这一埋也有好处,桑八担留下个腰囊,里面颇有些东西,最打眼的是十片金叶子,另还有二三十两散碎银子。陈七星自也不客气,全收进自己腰包里。
他随后背起狗肉胡的尸身,一气背回陈家村来。怕谢三事后来找麻烦,他也不叫人,趁着黑,就一个人拿把锄头,在爹娘坟前掘了坑,扛了家里的大柜子做棺材,将狗肉胡埋了。他叩了头,道:“胡大伯,草率了点,你莫见怪。”又给爹娘叩头,“爹,娘,胡大伯救了我,是我的再生父母呢。我把他葬在爹娘边上,你们做个伴儿吧,没事的时候聊个天。我要去松涛城了,不论能不能学成魄术,我终会回来的,到时再给你们叩头。”
陈七星在坟前坐了半夜,回来打了个小包袱,锁了门,回头看一眼,迈开步子走了,再不回头。
松涛城在北面的万松郡,少说也有千里以上。陈七星一路晓行夜宿,也不知走了多少日子,这日晌午,终于走进了万松郡城。
陈七星在路上打听过,松涛城在万松城北三十多里,是一座小山城,主要是松涛宗的产业,因而得名。陈七星算了下,如果赶得快,晚上就可以在松涛城歇脚了。
千里之行,到了终点,陈七星心中兴奋,也不想在万松城里停留,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走。他心中想着到松涛城见了关山越要怎么说话,有些儿分神,不提防一骑马从拐角处急拐过来。那马一惊,前蹄抬起来,“唏溜溜”一声长嘶。马上骑士公差打扮,像是送急递脚的,骑术不错,没有摔下来,但马蹄往下一落,却一脚踏翻了边上的货摊子,乱七八糟的货散落一地。
“走路没带眼睛吗?回头看大爷怎么抽死你。”那公差骂了一句,估计送的是急信,也没工夫找陈七星的麻烦,打马自去。
陈七星给马一吓,一躲,却又绊着了散落的货物,还跌了一跤。
货摊是旁边杂货店老板摆的,东西太多,店里摆不开,摆个摊子在外面。这一下彻底掀了摊,一男一女两个店老板直跳起来。那男的是大胖子,女的呢,也是大胖子。那胖女人一看摊子的惨样,扯天价就叫了起来:“天爷啊,这是撞了什么邪鬼啊!”
陈七星刚爬起来,也顾不得屁股痛,忙帮着捡散落的货物,嘴里还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是摔一跤踩着了货物,可那胖男人一听,却就找着了机会。胖男人一把揪着他衣服,叫道:“砸了我摊子,一声对不起就行了?没说的,赔,要不就送你去见官。”
陈七星急了:“不是我砸的啊,是那匹马踏的,我只是绊着摔了一跤。”
“马踏的?我怎么没看见?”胖男人横着脸,“谁看见了,刚才有马过去吗?”
“真的是马踏翻的,大家都看见了是不是?”陈七星看看周围的人,没人答腔。周围的人,不是在这一街摆摊子的,就是过路的。摆摊子的和胖男人熟,过路的看着胖男人那一脸的肥肉横着,也不敢吱声,尤其陈七星是外地口音,更没人帮他。
“没谁见是吧,我说了你是大白天说鬼话。小子,赔!这些瓦货,这一堆挂件儿,可都是高价进来的,多了不要,五两银子吧。”
这已经不是赖皮,而是纯心敲诈了。东西掉了,捡起来就是,一般的日用百货也摔不烂,真正撞烂的只几件瓦货,断了几件挂饰,就值五两银子了?可这是人家的地头啊,陈七星也只能软语相告:“大叔,你不能这么不讲理,摊子真的不是我弄翻的,怪不得我啊。”
“你小子赔是不赔吧?”陈七星软,胖男人越发横了,“不赔是吧,不赔送你去见官。嘿嘿,见了官,别说五两银子,便是五十两银子,你小子也未必出得来。”
他做势揪了陈七星要走,陈七星自然不肯跟他去,莫看陈七星瘦,天天担水打熬出的力气,胖男人却是拉他不动。那胖女人先前犯傻,眼见自家男人讹上了,她倒也会帮腔,便在一边叫:“隔壁三叔、王家二哥,来帮个忙,拉这小子去衙门里,晚间我打酒相请。”
倒没人动,但也有帮腔的,一个道:“不赔是不行的。”另一个道:“少赔点吧,后生家以后出门小心点儿。”
便在这时,头顶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给他作证,就是马踏翻的。”陈七星愕然抬头,只觉眼前一亮,忍不住连眨了两下眼睛。
对街二楼临窗,坐着个女孩子,年龄不大,最多十三四岁年纪,却是明眸皓齿,容颜如画。因为不少人给陈七星做媒,所以他也留意过一些女孩子,但和这女孩子一比,真的是乌鸦比凤凰。
其他人也和陈七星一样,抬头都看见了这女孩子,为她容光所摄,居然静了好一会儿。胖男人干脆就傻了,张着嘴望着这女孩子,嘴角居然有口水滴下来。
倒是胖女人先醒过神来,扯着嗓子叫道:“你谁啊你?你看见什么了,就敢帮一个野一一”话没说完,又一个女孩子从窗前探身出来。这女孩子也是十五六岁年纪,做丫鬟打扮,估计是那女孩子的贴身丫鬟。只见她伸一个指头指着胖女人,厉声道:“那泼妇,你要仔细,若有半声儿辱着我家小姐,我就生撕了你嘴。”
这丫头凶,胖女人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又自己咬着话根儿吞了回去。她也是个识风的,看那女孩子的气度打扮,非富即贵,而这丫头敢这么凶,肯定有她凶的本钱,气势一时就弱了,嘟囔了一句:“谁辱着你了,凶什么凶?”
她回看自家男人,还在那儿发呆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她男人腰肉就是狠掐一把。
“啊呀!”胖男人作鬼叫,醒过神来。他脑子却灵光些,叫道,“即然都有人作证,没说的,见官去,倒看谁有理。”
在他想来,这女孩子肯定是不愿迸衙门的,即便打发丫环去了,那官差早跑了,死无对证的事,县令也无法判,怎么算他也吃不了亏。当然,如果这女孩子势力大到县令也要卖面子,那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见机行事啊。其实说白了,他就一点小心思,陈七星赔不赔钱已是放一边了,就是想多看那女孩子几眼。
“去就去,衙门你家开的啊。”那丫头可不示弱。
陈七星却软了,他一个外乡人,异地他乡来见官,碰着鬼了差不多,忙道,“算了算了,谢谢这位小姐,我认倒霉吧。”他先悄悄从袋里掏了五六钱一个银角子出来,这时便拿在手上,道:“我赶远路来投亲的,就这点儿盘缠了。”
“拿来!”见了银子,胖女人反应倒快了,一把夺过去,“便宜了你小子。”一面又掐自家男人,“还不收拾,盯着看什么呢,有本事去咬一口啊?”
“算你小子便宜。”胖男人一把推开陈七星,边收拾摊子,边偷偷往窗子里瞧。
陈七星朝上作揖:“多谢这位小姐,多谢了!”
那丫头“哼”了一声,窗帘子打下来,帘里隐隐传出一声:“窝囊废。”这三个字虽轻,却清清楚楚地传人了陈七星的耳朵里,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娘过世前,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他没爹没娘没有靠山,所以百事要让,万事要忍,人家退一步是海阔天空,他退一步,至少能落个容身之地。
陈七星一直记着娘的话,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一切谨小慎微,不到实在迫不得已,绝不与人争斗。当地人知道他是个孤儿,也知道他有志气,也不怎么欺负他,即便偶尔受了欺负,别人也只会同情他,骂那些不长眼的王八蛋。所以陈七星虽然一直忍让对人,却从没人说他不对,反拿他做自家孩子的榜样。他这样给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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