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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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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见过这花儿?”
“自从娘娘离开后,皇上便下令整个宫中禁止再种翠雀花。”
这个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纵然母亲已经离开父皇这么久,她还是他心里那道永远都结不了痂的伤。这么多年就算父皇又娶了两个、三个温婉贤良的的后妃,也再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走进他内心的最深处,得到那个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位置。
第二年的冬天,父皇因重病去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他握着我的手,看着窗外,淡淡地笑,“好美的雪。”
除夕的那天我特意去陵园想要陪陪父皇,才走到半路,便听到有人唤我,“皇姐!”
“仲轩?”六弟仲轩是父皇指定的新帝,这时候他不在宫里忙着准备登基大典,来这里做什么?
“我和你一块儿去陪陪父皇。”他冲我温朗地笑起来,眉宇间有几分父皇的模样。
我们一同到了父皇的陵园,却见有一个妇人,静静地靠在父皇的碑前,一如姑妈靠在姑父碑前的样子。整个陵园一片雪白旷而寂静,那个妇人穿着蓝色的衣衫静默地蜷靠在那里,显得渺小异常。
“什么人?!”仲轩要赶去盘查清楚,而我伸手拦住他。
“皇姐”见我独自走上前去,仲轩不太放心地紧跟过来。
她已泛白的发间插着一支缀有橙色珠石的簪子,她的眼尾有一朵翠雀明艳地盛开。满园白雪中那点蓝紫色竟是刺疼了我的眼,我跑上去蹲在她身前,虽然她双眸已闭,可是还能一眼看出,我和她的眉眼多么像啊。
“这”显然仲轩看出了我们的相像,他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母亲?”我轻轻摇晃着她静止的身体,我多希望她能睁开眼看看我。
可是她没有。
仲轩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低声道,“已经死了。”
“母亲”我抱着她,泣不成声——我盼了你十五年,可直到你死,也没听过我叫你一声“母亲”。
但母亲的面容是安详的,我甚至觉得她的嘴角是微微扬起的——她与父皇分离十五年,最终她陪着他一块儿去了,于她,于他,其实都无遗憾了。死当长相思
【接78章】
翌日
送走元祈一个时辰,小若借独自散心之名出了锦离宫,到弃宫之时,苏严已经如约在那里等着她了。
“羽萱和蓝姨还有什么计划?”径直走到苏严面前,问得直截了当。
“你问这些做什么?”苏严略有不悦。
“她们还有计划?!”小若死死盯住苏严一直在躲闪的眼睛,脸上是少有的冷厉。
“你不该知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元祈被她们害死!”
“如果她们失败,以你和她们的关系,如果你一直蒙在鼓里不清楚这个计划就算你同她们再亲近元祈也没有任何理由处置你,但如果你清楚这个计划,”苏严终于敢直视她,眉结紧锁,“你会死的。”
“只要元祈平安无事要我死又何妨?”
“从纳兰府逃出来的前晚我对干爹干娘发过誓会好好保护你们姐妹两个,如今羽萱已经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了,我更加不能任由你将性命送了。”
“苏严,”小若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神里有急切,有恳求,“元祈若是死了只怕我也不会苟活,若他平安将来追究起来也不会把我怎样的。你把她们的计划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苏严为了小若的安危本是执意不肯说,谁知最后小若竟以死来要挟他,苏严最后被她逼得没法,终是将蓝姨筹划在中秋宴上动手的计划说了出来。
未时刚过,萧子棠从朝房走出来,走至回廊,忽听有人在悄声唤,“将军,将军。”
于是谨慎地四下察看,只见花墙深处有一女子神色紧张,“小若?”
“中秋宴中表演的人中会混入刺客,但到底是谁我还不清楚,其他的刺客会从宫外的密道口进入,到达宫内就是在这儿,和这儿。”小若伸手在皇宫地图上指着,而后用极度信任的目光看向萧子棠,“你和元祈情同手足,这一次你一定要帮他,一定。”
“我会,你别担心。”虽然在宽慰她,但萧子棠的神色也是肃然沉冷。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小若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但她深知萧子棠是个可信而心细的人,若是编谎话骗他料定他也不会相信,索性就把所有事情统统告诉他了。
萧子棠现在才知这其中的关系竟如此复杂,忽然间,心下却叹着要是小若不打听来这个计划反倒好了。
“我会加派人手还有严密布局的,别担心。”最后再宽慰她几句,萧子棠便转身告辞了。
“中秋宴当天会有人往御林军茶水中下毒,你派人提防着。”
“知道了。”点点头,快步离去。同时脑中想起了元祈前几日亲手交给他的密令
很快的,中秋宴就在小若的担心下到了。她一入宴场,见着每一个经过元祈身边的宫女奴才都生怕他们会藏了利器用来行刺
“怎么了,脸色这样差?”秦暮烟总觉得小若今日不太正常,于是多了几分关心,“是不是为了中秋宴太过操劳了?”
“没事,前几日受了凉今儿还有些头痛,休息休息就好了。”小若生怕被看出什么连忙转移秦暮烟的注意力,“姐姐可尝了那桂花酿?味道可还喜欢?”
“你监督着御膳房做的哪儿有不喜欢的道理呢?”秦暮烟浅浅笑起来,而后也没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中秋宴开始,小若的心野慢慢悬得更高了些。
台上的戏是十分精彩,可小若是一点看的心思也没有,今日她一直没看见萧子棠,差人打听只说是“将军抱恙,未能前来”。可是好端端地怎么就在今天抱病了呢?是真的抱病,还是别有计策呢?小若的心越发地不安起来。
元祈坐在正中似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很是尽兴的样子。灯火中他脸上的笑意漫开,英气而卓朗。继位掌朝之后他的气概愈发不凡,眉宇间的沉稳不惊一越积越多。正好小若看着他出神的时候他也有所感应般地转头,看着她,笑容温朗,而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柔溺。小若的心忽然感到一阵痛楚,一直紧握的手也愈发变得惨白起来。
这时,曼妙的丝竹声响起,袅袅娜娜走上来一群黄衣女子,舞步轻灵,身姿绰约,而最中间那个红衣傲立,轻纱蒙面的女子,眉眼弯弯,应该是笑靥如花。
可小若这时已经冷汗森森——纵然是蒙面,但仅凭那一双眼睛她就可以确定那个红衣女子是羽萱!她想干什么,她们想干什么
“娘娘,娘娘?”紫陶见小若又是出冷汗又是身子发颤,生怕她会出什么事儿。
“我没事。”连忙摇头,同时灌了一杯桂花酿下肚——明明是清甜醇香的佳饮,此时却如水般无味了。
这时羽萱端着呈有美酒的银盘,脚步轻轻,眉眼弯弯地向着元祈走去,小若顿时瞪大了眼,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一下。
她离他越来越近,小若猜不准她是已经在酒中下毒,还是暗藏了匕首要行刺元祈。就在羽萱即将把酒递到元祈面前的时候,小若急急将桌上的空杯掷了出去,打中羽萱的手,银盘顿时砸下来,藏在银盘之下的匕首也露了出来。
元祈眼明手快制住羽萱试图要捡起匕首的手,同时用力一掌击在她肩胛,羽萱不防向后跌去,面纱落下来,元祈见是她着实惊了一下,随后看向小若的眼神变得复杂了好多。
此时,潜入宫中扮成宫女奴才的刺客纷纷操着兵器冲出来,宴场内的女眷吓得惊声尖叫。御林军很快赶来,刀剑相碰的声音很快成片地响起,一把长剑适时地抛给羽萱,羽萱接剑随即腾空刺向元祈。然她多番袭刺皆不敌元祈,正在她即将为元祈所擒之时,另有刺客持剑而来,剑刃对准元祈脖颈毫无偏差。及时偏头躲过,但元祈手一松却让羽萱挣开了他,随后是两柄长剑共同向他袭击,每一招都直逼心口和咽喉,危险异常。元祈敏捷躲过这一柄剑,而另一柄剑却又瞄准他的心口而来。他稍一侧身,羽萱手上的剑竟是从他后背擦过,划开一条好长的伤口。
“元祈”那条长长的伤口已经浸出了好些血,小若再也忍不住,连忙取下发间的发钗瞄准那刺客的咽喉,狠狠地射过去。
“姐!”眼看羽萱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向此时面色已经略微发白的元祈,小若连忙冲过去,双手死死抓住那柄要扎向元祈心口的剑,血从手心漏出来,一部分直直滴到地面,一部分顺着她的小臂延伸。而在小若死死抓住剑的同时,也有另一柄剑刺入了羽萱的后肩,小若的眼睛瞪得好大,她压根没想过他竟然会伤了羽萱,“苏严你”
得知伤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苏严,羽萱的心忽然凉了一下,只一下,又马上厉然地命令小若,“你走开!”
然小若不语,仍是死死地握着剑。
“小若你快走!”见她为了自己如此不顾安危,纵然元祈方才再怀疑她和这一群刺客是否有串通,这一刻也只为她的安危而担心了。
“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杀!”此时羽萱对小若已是气极,但目光仍旧死死地盯住元祈。
而这时,一直未出现的萧子棠一身铠甲持剑而入,“禀皇上,准备从密道潜入皇宫的刺客已经悉数拿下。”他的话才落音,他身后的一队御林军就已经围上来,纷纷抽刀,眼睛牢牢地盯着羽萱,只要她有任何伤害小若和元祈的举动他们便会迅速上前解决掉她。
羽萱在这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蓝姨的支援迟迟未到,她稍稍转了头,问苏严,“是你把计划告诉她的?御林军的毒你也没下?”
“是。”
“呵”羽萱忽然冷笑,“你竟然背叛我,你们都背叛我”
“蓝姨已经被子棠抓住了,你看看这里,所有刺客也都被控制了,你所谓的复国已经没有希望了,姐,收手吧。”小若看着她,黛眉紧皱,“而且根本没有所谓的复仇。只要你去民间问问那些老者就会知道,当年唐氏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也就是你的父亲,荒淫无道,盘剥百姓,大兴土木,喜好征战,甚至为了给一个宠妃染一种红到极致的布不惜杀掉一个个织造局女工和无辜的民间女子取她们的血来给那宠妃染布。元祈的父亲也并非造反,他是受天下百姓之托推翻昏庸帝王的统治,他”
“闭嘴你给我闭嘴!”羽萱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手中握着的剑更是向小若的心口逼紧了一步,“是他们害死了我父皇,他们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要回来有什么不对?!若不是你和苏严串通好了来破坏我们的计划,或许这时候我已经杀了元祈夺回我唐家的江山了!是你们联合起来背叛我,你们都背叛我!”羽萱失控地大叫着,手中的剑极度用力地扎进小若的心口,然而又连刺多下。萧子棠瞪着眼刚要冲上去扣住羽萱,而元祈已经跨步上前抬手一掌狠狠击开她,羽萱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剑倏然落地。周围的将士迅即围上来将她抓住。
“小若!”元祈回身迅速抱住将要倒地的小若,她伤口涌出来的血染红了他整只手臂。元祈顿时慌了神,“没、没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你不会有事的。”随即抬头冲着一干奴仆大声嘶吼,“太医呢?!还愣着干什么宣太医啊!”
而小若轻轻扯一扯他的袖子,脸色苍白声音轻而虚弱,“你早就知道?在我告诉子棠今日有刺客之间你就知道?”方才萧子棠直接向他禀告,而他也未有任何惊诧之色,小若猜想,他或许早已知道今日中秋宴上会有刺客的事。
元祈点头——他早就派人查出唐蓝是前朝的公主,也知道这些余党残臣今日会有刺杀大计,所以他早就给了萧子棠密令,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只是他没想到羽萱竟也跟唐氏王朝有关系,更没想到此时还把小若也牵扯了进来。
“放放过苏严和羽萱,苏严没有给御林军下毒,羽萱只是被骗了,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她这般求他,他怎么舍得回绝。
“景元十九年,我父亲被牵连进一桩贪污案”
“我知道,”他仍旧是这样说,但却转头看向了萧子棠和萧相,“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统统都清楚。”随后他再次低头看向小若,“你父亲是清白的。”
当年萧子棠的二叔也涉及此案,萧相为了护住内弟性命以及萧家的名声,而正好二叔不久前将一幅贪污得来的名画送给了刚刚结识的徽城县令纳兰亭渊,于是他指使二叔假借“寄放”之名将所有赃物转移到纳兰家,然后再伪造举报信让纳兰亭渊负罪。后来因为看守士兵的疏忽点错了纳兰家的人口总数,所以当蓝姨带着三个孩子逃出来的时候,士兵汇报纳兰家只跑了三个人,分别是纳兰家的两个女儿和一个仆妇。萧相料想三个女子也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于是便没有下令将她们追捕回来,并且隐瞒了纳兰府斩首人数有遗漏的事情。这件旧事在元祈翻阅景元十九年的贪污案卷宗后派人苦查才得以完整牵出,但这样一个事实却让元祈两难——为纳兰家翻案,那么整个萧家都会丧命,萧相是老功臣,萧子棠也护国有功,他怎么忍心看着他们统统被送上断头台?可是若不翻案,便是对纳兰家冤情的视若无睹,对小若来说就太不公平。他纠愁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最后一件事情,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小若此时已经气若游丝,脸色也苍白得可怕,“让晓漫出宫离开这里,这里害了她”
“我答应你,我答应”元祈知道她就快走了,可仍旧自欺欺人,“太医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婚礼还没举行呢,你得等着呀”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却还执著地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聚集在元祈眼眶里的泪终是漫了出来,落在小若眼尾的翠雀花上,而那花却丝毫不化,仍旧在那儿明艳地绽放着。
“你还愿意娶我?”她想帮他擦去眼泪,可奈何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不愿?”元祈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侧脸贴在她的鬓角,“我答应你,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忘了我吧。”有四个字在元祈耳边,很轻很轻地,仿佛飘渺烟霭,但恰恰又如最锋利的刀子,狠而无情地剜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会忘呢,我怎么能忘呢”他用尽全力抱紧她发凉的身体,眼泪疯狂地蔓延,打湿她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的眼睛和逐渐凉去的脸颊,“不是说陪在我身边一辈子的吗,怎么你还是走了呢?没有我陪着你,要是受了欺负怎么办?你还说过段日子要去帮着照顾承远,可是他很快就出生了,你又去了哪里呢”
那天晚上,元祈抱着小若喃喃自语了许久,说着说着,便就失声痛哭起来。阿满是第一次见到元祈为一个女子伤心至此——或许只有心爱之人,才会让你伤得如此之深,却还是毫无恨言吧。
“皇上,皇上?”阿满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只见元祈双眸紧闭着,眉也蹙起,当下就紧张起来,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元祈缓缓睁眼,从深深的回忆里走出来,“备马,我要出宫。”
“这寒冬腊月的您是要去哪儿?”阿满闻言更加担心了。
“备马。”没有解释,只是看向了屋里最温暖的角落里那盆常年摆放着的翠雀花。
阿满知道他是要去哪儿了,于是叹一口气,转身出门吩咐下去。
山上已经积了雪,万籁俱静。元祈下了马,缓缓走到那座墓前,伸手,丝毫不觉得寒冷,“我很想你。”
一转眼,你离开我已经十二年了。
他的手顺着碑上的前六个字一块儿慢而有劲地写着“爱妻纳兰如若”。他极淡极淡地微笑,“很快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你就能听见满城喜庆的鞭炮声。对了,我让人放焰火给你看可好?还是我陪着你一块儿看呢?”元祈靠着小若的墓碑坐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薄雪之下竟压着一束枯了多日的花——不会是子棠,十二年前中秋宴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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