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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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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口位置虽险却极其重要,守着北疆三大重城。以祈弟的性格绝对不会屈服,他定是要保国开战,是不是?”
“是,他已经决定了,调兵三十万,不日准备出征。”转身对向元澜的眼,好像有什么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所以你要带卫营军出征。”没再看他,却说出他没有说的话。只是片刻的缄默,却又抬头,无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都那样坚定,“我也要去!”
“不行!”,几乎是第一次,卫远那样严厉地对她低吼,俨然是军营那个训军严格的将军。却又在片刻间换了神色,柔和下来,“我知道你善骑射,精武艺,但我不想你去战场受伤,那样你只能成为我的牵绊,影响我的心绪。对出征不利。”
“可你是军人,你不该在战场上带有个人感情!”元澜回视他,目光坚定。
“就因为我是军人,我才更不该让我的家人,以身犯险。”飞扬的剑眉在这一刻敛得很紧,字字说得那样坚毅。
又是缄默。
“听话,乖乖待在京城。哪怕你为元祈参谋军事,同他议政训兵,也好过去那个危机四伏的战场。至少在边塞有我,有子棠,有卫营军,有戍边军队守着城关,不让戎骊来犯,不让你们受伤。”
“我知道了。”在他那柔如水波的眼澜里点头,嘴角牵出一丝极勉强的微笑,“那你快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准备出征。”
“嗯,你快去休息,别急坏了身子。”卫远细心嘱咐几句,转身向厢房去。
“阿远!”忽的,身后响起一声急唤——成亲多年,从未有过。
“你会回来的,是不是?”青衣的元澜身披雾霭,雨雾中那张熟悉的脸美得竟有些虚幻——是错觉么?从她眼里,卫远读出了期盼,不舍,以及坚信。
“如果可以,我会的。”踏过细细雨幕,轻轻揽过她的肩,如此用力地紧拥着,生怕哪一秒的放手,就会与她错开,此生此世不再相见。
元澜此刻才知道,其实卫远,也能够给她那样那样充实的温暖。
三十万人的军队很快就集结出征,卫远、萧子棠领兵,元祈亲自送行。
灰色城墙朱门大开,褐色战甲整齐穿过,正红旗帜飞扬。风卷苍云的京都格外宁静,出征的脚步声分外凝沉。大风忽然掠过,元祈似乎感觉到了边疆的味道
“累了吧?”
直到子时过半,所有大臣都离开之后,小若才小心端着温了好几遍的鸡汤,踮着脚,轻轻进了天宁殿。
这几天里小若只知道边疆的加急军书一封封急送进宫来,元祈则半步都未出过天宁殿,更是一连几夜没有合过眼。
“这么晚还不去睡?”讶然地看着她精神抖擞地端过汤放到自己面前,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数数你几天没睡过了?还好意思说我。”责怪地瞪他一眼,道,“吃点东西吧,我听绯烟说你两天都没进食。”
“是吗?”被她这么一提醒,肚子竟真的抱怨了起来。接过碗,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却再也吃不下去了,刚才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敛起来。
“怎么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轻松,“就算我做的不可口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元祈只是摇头,默不作声。
“我知道边疆战事危急,子棠和驸马前去危险重重让你放心不下。可你若总是这个样子,会伤身的。”
哪知元祈闻言,却是苦笑,“已经连败三仗,教我如何放得下心?”
“什么?!”大惊失色。
连、连败三仗?!
“戎骊声东击西,姐夫虽留有防守但终究兵马不足,遥庄、连县、沙城接连失守,折兵三万还听说子棠也受了伤”
“难怪你几夜不眠。”柳眉也是紧皱,望着殿外苍白的月光,不禁有些发凉。
“皇上、皇上、皇上!”
阿满疾奔的脚步踏碎满地的银华,高声的呼叫划开一片寂静。
军书即刻交到元祈手中,原本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舒展,担忧的面容逐渐漫上笑意,摇曳烛火映着他粲逸的脸,格外明亮,“小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他们夺回了恒乡、连县和遥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这一仗打赢了!”
元祈的声音嘹亮地响在殿中,殿外有风掠过,树影抖动,披着月光显得那样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此刻,公主府里风舞丛竹,昏黄的烛火照得院外亦明亦暗。竹叶沙沙地打着竹节,元澜竟和小若同感 指间点落尽苍凉(二)
风舞沙,边疆寒,军帐灯明,将军严肃。
“如何?”看军医进帐,卫远连忙起身,问。
“又死伤三千,戎骊大概也是这样。”军医低叹,“死者已经记录在案,待回朝,必定好好慰劳亲属。”
“有劳了。”送军医离开,萧子棠转过身,面向卫远,“自开战以来我们长居下风,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们的毒箭危害甚大,将士们哪怕受伤也要殒命,且解药难配,这是个大麻烦呐!”
“既然白日有毒箭威胁,不如”萧子棠猛地将长剑回鞘,“夜袭!”
“夜袭!”异口同声,目光同时望向月下茫茫戈壁。
三日后,素心苑
“皇姐!皇姐!”元祈兴冲冲地踏入正苑,元澜闻声出门迎接。
“这是”疑惑接过他递来的纸张。展开,卫远熟悉的字迹永远那样刚毅,“他们胜了!他们胜了!”兴奋地看向元祈,,心里近来的不安总算小退了几许。
“姐夫领兵夜袭戎骊夺回了沙城,眼下还有鄂州要战。”
“鄂州?”忽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塞口、鄂州是边塞要地,鄂州北平西陡,且南接平庄,倘若阿远要从遥庄南下夺鄂州,须小心提防埋伏才是。”
“祈弟会在军书里转述皇姐之言的,”闻言点头,道,“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回天宁殿了。皇姐你要多注意身体,不然等到姐夫回来见你瘦了该怪我了。”
“你这小子!”宠溺地推了推他的肩,笑颜重展。
“戎骊狡猾,子棠你们要多小心。”攻城在即,两拨人马分立站好,士气鼓鼓。
“嗯。”点头,笑,“有你这样的干将带着卫营军从后方围攻,怎么让我打得太累?到时候定要活捉戎骊将军回来解恨!”
“虽然我们声东击西,转移了他们的军力,但终究还是不可大意。”
“明白!”萧子棠成竹在胸,缰绳紧握,领兵北去。
西面
卫远因施得调虎离山计而带军一路直进,但警惕却半分不松。近了,放眼可见鄂州城的石灰色城墙,只是——城门既无防守,城墙也无守军,即便是主力转移也定不会独留空城!莫非
果然,思绪还没有延伸多少,片刻中四周异声阵阵,抬头,原本荒凉的山丘土坡瞬间冲出排排戎骊军队,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卫营军。
卫远仍旧沉默不语:军中戒备森严,若此等绝密战计被破,定非军探探得,必是有叛徒出卖!
“将军!我们中伏了!”副将勒了马绳,喊道。
这一喊,竟让连续作战多日早已是疲累异常的卫营军一瞬间散了军心!
“卫少将,哦不,卫将军,好久不见啊。”山头,戎骊将军古括笑看冲卫远,道。
“是古将军啊。”卫远亦是笑——倒也算“老朋友”了,四年前随父出征时就与他交过手。此人刀法精湛,力大无穷,且作战无赖,也因此为戎骊灭掉了诸多边境小国。
“是我古括不好啊,竟把堂堂卫大将军困在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了!不如卫将军‘收兵’跟我回戎骊‘品酒论剑’如何啊?”
“恐怕我的卫营军不愿意长途跋涉呢!”顿时,手中佩剑紧握,剑眉一敛,深黑的眼瞳中闪出极冷的光刃。
“将军,如今我们被围困,耗久了横竖都是死,况且将士们已经”副将小声靠向卫远,示意他回头看。
可回头,大惊失色的人却是副将——卫营军整齐有精神地站在身后,队伍一眼下去没有偏出,齐刷刷的目光坚定没有害怕。
“你失望了?”卫远终于看向副将,冷笑,“昨晚汤里的药是你下的?”
“我、我”褐色的脸满是惊恐,眼睛瞪得奇大。
“幸好军师及时发现,不然,就该让你们得意了。”只见,冷剑出鞘,不及众人反应过来的一瞬,空间划破,利刃直直杀入副将心脏,“叛徒没资格立足我卫营军!”勒马定身,威严凛然地注视着每个卫营军人,“今日我卫营军遭叛徒出卖势必要与他戎骊血战一番,若有人顾及其他愿投降戎骊的,我卫远绝不阻拦!若是还有血性男儿在,就与我为家为国拼杀到底,不怕鬼门关里走一回!”静默片刻,手指斜后方,“趁现在尚未开战,不战的,可以离开。我卫远说到做到——绝不阻拦!”
声音并不威严,也不施压,寂静中卫远迎来一片坚定而毫不畏惧的目光。
“上了战场,你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你肩负的,是国家的使命。”第一次上战场,父亲这么告诉卫远,亦,这么告诉卫营军。
带着满满的信心回过身,微眯的眼里缩小了山头上古括的身影,敛眉出剑的时刻,周围,羽箭穿飞,杀声震天
北面,萧子棠率军侧攻鄂州,一路也是风平浪静,未有异样。
“派探子去查探查探,我总觉得,戎骊有什么花样”手抵下颌,忽然勒马,转头对副将吩咐。
随即遣军探前去查看,却不想走出十步未到,一直飞箭刺来,军探立即倒地身亡。
紧接着一阵整齐兵靴声踏来,戎骊士兵纷纷从路旁乱石、枯木、矮丛中跳出,将萧子棠军队团团包围,弓弩齐齐对准,目光贪婪似原野上饥饿多时的狼。
“放箭!”戎骊少将生性急躁,顾不得与萧子棠“寒暄”直接下令出招。
副将立即拉萧子棠下马,士兵纷纷举盾靠成圆形将他俩围在正中,抵挡一轮轮络绎不绝的飞箭。
“副将你带副队分攻戎骊右方,那里兵力较弱便于杀出开路,余下三队分别攻左、后方,左方相对人少,要迅速解决以增加兵力助我和主队攻戎骊少将等人。”
紧急部署好战略,盾大开,四股兵力分别开始进攻,萧子棠凌刃出鞘,与戎骊少将短兵相接。
“将军!卫将军遇伏!”戎骊右方刚被士兵拼死杀出一条通路,副将却受到卫营军军探急忙前来求援的消息。
“什么?!”极力前刺的剑竟被这消息惊得偏离敌人心口,下一秒,戎骊少将趁机举刀对准萧子棠脖颈。及时斜身一避,弯刀从手臂划过,带过战甲上的灰沙,伤口辣辣地刺痛着。
“噗!”一支毒箭抓住机会,射入萧子棠的膝盖,重心即刻不稳,向前踉跄一步,单膝跪下。戎骊少将却飞身操刀直直对他的头颅砍来。满是血丝的双眼充斥着兴奋。
“啊!”一声长啸爆发般地裂开在刀光剑影的战场——拼力站起的萧子棠手握断枪直直捅入了飞身而来的敌人的心脏。敌人的身影遮去了大片阳光,阴影中萧子棠只听见自己的沉重喘息声,由强到弱。而副将清楚地看到,戎骊少将的后背,微微透着一丝银白色的冷光。他的血液顺着枪柄蜿蜒流下,染红了萧子棠的双手,缓缓滴落在地面,凝住一粒粒黄沙身后,几支羽箭不断飞来,刺入萧子棠的身体指间点落尽苍凉(三)
当萧子棠带兵从北面赶往西面增援时,山谷中一场苦战正在继续。箭雨中不断有人倒地,血染黄沙,连枯草都浸满了血,红的惊悚吓人。
长剑弯刀对战审久,不分高下。突然,长剑划过弯刀,刺耳声音中古括弯刀脱手,被甩至沙地。
“将军!”身后护军大喝一声,古括飞身接枪,直刺卫远。
敏捷翻身下马,收剑操枪与他对战,枪身互击“乒乒”作响,忽的旋身腾空,踏过古括枪头,回身持枪直冲他后颈。
“啊!”
一声力吼响彻山谷,古括单手握住卫远刺来的枪猛然一旋向后力推,枪尾直叩卫远胸膛。即刻放手弃枪,身子重重砸落地面,几支羽箭趁机射来,扎入卫远手臂,血液浸红银甲。
古括即刻举枪正对他额中,卫远立即滚身拾过淹没在黄沙中古括的弯刀。抬头时,银枪已逆光面向自己刺来,立即滚身躲开,半起身猛地给他一腿扫堂,扬起一阵飞烟沙土之时,银色身影腾空而起,手举弯刀奋力对准稍有迷乱的古括头颅。
“噗!”一记羽箭扎入后背,双手发生倾斜而气力却丝毫不减!
“啊!”古括的吼声再一次响彻山谷,随着吃了一记重拳而急速落下的卫远一块下落的,还有从此与古括分道扬镳的——古括的左手。
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古括的半边身,染乌了他身下的大片土地。
愤怒的戎骊士兵举枪仇视卫远,聚拥而来。忽然,一队褐甲战士挡住了那袭闪亮的银甲,而他们手上的兵刃,光芒丝毫不弱于身后的银甲。
又是一场斗杀,一场让卫远亲眼看见卫营军覆灭的残杀。
终于,在百名卫营战士统统倒在残存的千名戎骊士兵刀下的时候,卫远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双双充斥着愤怒的眼。
银枪再次挥舞,旋转如风的银光逼退面前戎骊士兵几步。圆圈渐渐扩散,尖枪不断刺穿他们的头颅、割破他们的咽喉,弯刀如同飞轮般从卫远手中旋出。
斗杀中,有一个目光一直恨恨地盯着那袭银甲,直到一支断枪如那目光般狠狠飞出,直入卫远腰间,才缓慢地被望向黄沙中的断手,面无表情地被军医抬走。
突如其来的袭击扰乱了支撑卫远的气力,忽的向旁一踉跄,脸色更是煞白。
“啊!”存余的戎骊残兵纷纷举枪向他刺来,几十支枪生生将卫远后推直至撞上荒山,落下一阵石块土沙。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覆盖了那身银甲的光芒,红得那样刺眼,甚至是几分妖冶。
空气好像凝固了几秒,却被马上划开——卫远竟忍痛拔出扎入腰间的尖枪,拼力扫过面前戎骊士兵的咽喉——十个残兵立即倒在他面前。
剩下的残兵慌恐却尽力举枪再向卫远扎去——“嗖嗖”几声,羽箭穿空,准插入他们的头颅,枪也随他们一同倒下。
是萧子棠。
“卫远!卫远!”墨青色战衣艰难拨开成堆的尸体,冲向倒地的银色身影。
一路横尸,血染成乌色的土地,戎骊、卫营战士尸体互压,折枪残箭,断肢片甲,萧子棠不知看了看多少。而刚赶到这儿,却目睹那样壮烈的战景。
“卫远!”萧子棠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揽起他,那张染血的脸艰难地睁开眼。
“小子,那边也受伏了,是不是?”满脸血红中隐着几处几近瓷白的皮肤,他的胸口处的血似泼墨般渲开在银色战甲,颜色分明得恐怖。
“是,”亦是满脸血色的萧子棠点头,已是青紫的嘴角极力牵起一丝笑,“但我们没输,没输”
“好,好”奄奄一息地点着头,交代着,“让、让元祈增兵边塞,千、千万要小心提防叛徒帅印就在营中,替、替我交还给他”
“别对我交代这些!你还没到死的时候!”怫然打断他,招来副将一并想带他回营。
“子棠!”眉猛地一皱,停下他们的动作,“我卫远今日要葬身于此了。能战死沙场,也算是身为军人的荣幸告、告诉夕颜,我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深黑的眸子瞬间失去了光彩,夜风冷冷地吹着,送来不远处赶来增援的残将们低沉的军歌,伴着卫远的魂魄飘散在茫茫无际的边塞之中 指间点落尽苍凉(四)
“不论怎样都要把萧子棠从边疆给我弄回来!带几个身体硬朗的太医去,务必保他活着回来!不然你们提头来见!”
天宁殿,由萧子棠口述、副将代写的军书被元祈狠狠地砸回军探头上,怒吼轰然炸开。
伴着军探急急跑走的脚步,思绪错乱的元祈在大殿中来回暴走,空白的大脑中只有九个字在回旋:卫远战死,萧子棠重伤。更要命的是——萧子棠明明身中剧毒遍体鳞伤昏迷数次,竟然还坚持戍守边塞不肯回京。
“萧子棠你有种就别回来!”一脚踹开方才赐座给大臣的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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