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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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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正视殿中央明黄龙袍满面怒容的男子。而此刻,没有人知道,他们大为畏恐的皇帝的心理,唯剩恐惧。
早就猜到的,看着医僮进进出出换了一堆又一堆的血红药纱,看着太医们“无能为力”的眼神,看着小若惨白如纸的面容时,元祈就猜到了那个答案。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只是那一厢情愿的坚持告诉他小若会活下去,并且会为了他,为了他元祈活下去。可是现在一切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皇上”愁思正浓,一杯清茶不适时的出现在眼前。
“拿开!”狠力甩回去,茶杯“咚”的一声坠下地面。
“啊”疼痛的呻吟也立即传来,娇柔可怜。元祈诧然回头——竟然不是阿满!
“你”也不知如何开口,只管亲自找药为她包扎。
珍晓漫因痛乖乖坐下让元祈包扎,灯火明盈,将他的侧脸照的清晰:不仅是潇洒、俊逸,还有掩不去的疲倦,放不下的忧愁——尽管,那份担忧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吧。
“还疼吗?”轻而小心地替她上药,缠上药纱,包扎。
“当然没事了。”手背烫得疼痛难忍,本想“训”他一顿的初衷却在无意间相触时的瞬间改变——只因那双深幽却含着似水柔歉的眸,不经意地,在早已在微涌的女子心海中,轻易地漾成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皇上!”温风中的心蕾还未来得及盛放,下一秒已经有人紧急地冲了进来。
“阿满,怎么了?”连忙放开珍晓漫的手,起身走到阿满面前,问。
“侍卫来报,被您下令禁在后山木屋的行凶者,死了”
“什么?!”一直忙着小若的伤都没顾得上盘问的行凶者,竟然死了?
“派去的太医说是中了剧毒慢性毒发而死的,而且”阿满放低声音,“那人不是宫里人,应该是从宫外找来的。”
闻言,先前蹙着的眉头皱得更紧,右手紧握,指节泛出的白色愈见明显——宫外找凶要对小若不利,又在行凶者身上投毒以做到死无对证。如此心狠手辣,此人留着必定祸害宫廷。
“派人查清楚那人的一切情况,尽量找到线索,务必揪出他背后的奸人,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灯火明暗处他愤怒而忧切的脸,翻起了谁心里的一片五味杂陈?
“你们不是说尽力医治吗,为什么到了现在她海没能醒过来?!你们怎么向朕保证的?!”元祈的再次暴怒,在出事后的第七日——床上的小若昏迷整整七天太医却仍旧束手无策,面色依然惨白如纸,全身发冷手指冰凉,脉搏、呼吸轻微得几近不能够察觉。静婉的脸上没有半死表情,那怕只是一个轻微的皱眉,元祈也始终没有看见。
“你不是说不走么?为什么现在却”当所有人离开,元祈又是照例坐在床沿守着她,想起的是她那句“元祈,我不走”的誓言——算誓言么?你真还能够医治留在我身边吗?
“这是什么?”
翌日,酉时将过,元祈又去探守小若时,意外见到正想方设法地小若吞药的萧子棠。
“先帝赐给姨母的西域贡药,有起死回生只之说。启程时姨母把它留给了体弱多病的母亲。”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耐心地想着方法让那个昏迷的小若把药吞下去。
萧子棠的姨母,是十八年前和亲西北大鲁国而临时册封的锦楚公主。
终于让小若吞下药,他才转过身,嘱道,“药还剩一颗,若无危急情况切勿服药,否则会反取性命。”
面对面,神情凝重,目光无一例外的黯淡。
“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恐怕今晚会忙很久。”没等到萧子棠将药瓶转交,已经开了口,声音很轻。
“”却不说话,只是略有抬头,然后,亦是轻轻地,点头。
我想子棠你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再陪着她了。
三日后
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元祈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不知道被什么物体迎头撞上,胸口结实的疼了一下。
“啊”又是熟悉的吃痛声。
“又是你啊。”——冒冒失失的珍晓漫。
“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害我一出门就撞见你!”抬手揉揉额角,倒吸着冷气。
“很疼吗?”一直觉得这丫头挺可爱,语气不觉柔了下来。
“还好啦,没有撞墙那么痛。”抬头对他笑笑,忽然又把眼睛睁得大圆,像是见了鬼一般,“那个、那个、纳兰姑娘她、她动了!她会皱眉了,太医说再过一段时日她应该会醒过来的!”
“真的?!”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臂,双眼投射出如星光般的灿烂光芒——这是多少天以来,他那双深如幽潭的眼第一次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咝”却不想见到女子再次皱眉,元祈赶忙将手松开。珍晓漫却连忙抬手捂住左手臂那个方才被他按住的、上次在木屋里被划伤的地方——看得分明,透过蚕丝的衫子,淡淡血红氤氲开来。
“快、快坐下!”元祈赶忙找出药箱为她包扎。
“没事了。”良久,元祈终于抬头,正好对上珍晓漫一直凝着他的瞳,黑白分明,清简如水。
“谢、谢谢”连忙收回目光,腮上两阕绯红,像极了初逢那日的桃花。
“是你救了小若,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唇角淡淡地牵出一抹笑,低头将瓶瓶罐罐收回药箱,“对了,你是哪儿的女官?他们都说没见过你。”
“我不是宫女。”看着元祈放回药箱的背影,珍晓漫美好的表情渐渐滑落下去,如一朵盛世桃花渐渐枯萎。
“啊?”倒使得元祈讶然了。
“我是景元二十年入宫的秀女,嫁予二皇子,册封美人。”纳兰妃(四)
“秦妃娘娘派雪妆送了静神茶来。”
子夜,御书房灯火仍明,奏折早已处理完,梨木椅男子已经出神很久了。
“你怎么过来了?”回过神开口时,绯烟已经端过茶放在面前了
“萧公子一直守着,我就来看看御书房是不是有人在发呆啊——果然是被我猜对了。”不客气地坐在一旁木椅上,了然地看着他。
“子棠还没回去?”
“刚回去,”倒是笑,“昨日申时小若的手动了动,太医不是说三日之内随时会醒来么?所以萧公子就一直留着,直到丞相派人来找他才离开的。”起身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书桌,忽而却又停了手,“对了,那个珍美人也是日日都来,常给小若擦手、喂药,人都是也随和大方,也挺可爱的。”
“好难得绯烟你这么夸人啊,不会是被收买了吧?”知道小若的情况好转,心情瞬间好了大半,“还有,你怎么知道她”
“身边跟的丫头咋咋呼呼的,谁都知道这位珍美人了。况且主仆这么一比,谁都觉着主子不知乖巧多少倍”
正是说话间,阿满犹如昨日那样急忙冲进来。
“皇上,查到了,那人以前做过强盗,后来被捕入了狱,放出来后游手好闲,经常干点儿偷鸡摸狗的勾当,家中有老父、弟弟还有个儿子,老婆早年跟人跑了。一家子连饭都吃不饱。”阿满一边汇报着出宫查到的情况,一边不时偷瞄元祈脸色。
“还有呢?”
“听他弟弟说,他哥哥应该是被有钱人找去的,光订金就付了三百两。后来他也不知道他哥哥的去向了。”
“查到那个有钱人是谁么?”
“没有线索可查——京城里有钱人家多得是,无从下手啊。”
“密切注意那一家人的行踪,尤其是他弟弟。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打发阿满退下,元祈负手而立,临窗,思绪混乱。
半晌,终于转身,“走吧,去看看小若。”
绯烟即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救命啊!”尖厉的惊叫在二人途径御花园时突兀而清晰地传入耳朵,循声望去时只见墨浓夜色中一道冷厉白光迅速划过
随即传来两个脚步声——一个细碎慌张,另一个快而稳健。
脚步和身影穿过花墙朝着元祈、绯烟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借着幽冷月光,元祈看见有黑衣人手执利刃紧追不舍前方的瘦小女子,因为急速地奔跑和园中小径旁的枝条,女子青丝凌乱,裙裾几处划裂。
“啊!”忽然间绊上一旁的花丛,若落叶般倒下,利刃不失时机地高举,寒厉的剑光扫过女子凄然的脸。
“嗖”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顿时击中在黑衣人的手脉,如风掠过的白色身影揽起女子落在另一个地点。
剑刃即刻不死心地刺来,元祈敏捷拉开身后的绯烟和那女子,疾转上前暗力横扣黑衣人的手,反手,夺剑,快掌击在他腰间;转身脚尖轻踏,横身穿风,越过假山陈石,剑指受伤倚石的黑衣人心口。
耳边略过的风忽然停息——是定了身,手中的剑只贴在他的颈间,微微陷入皮肤几分,月光反射的白光幽冷而凌厉。剑那端,当朝皇帝眼底冷飒,如寒冬的风刀子一般掠过。
“你!”居然在瞬间生了变数——还未来得及开口,黑衣人已经瘫倒下去;挑开面巾,唇边一注注黑色血液直涌不断。
竟是死了!!
“唉、唉!珍美人、珍美人!”还不等元祈多想,身后又传来绯烟的惊唤,“皇上,珍美人晕过去了!”
“蠢货!”
翌日,华仪宫,碧衣宫女被重重甩过一记刺辣耳光,寂静中声响脆利吓人,“当下风头正紧你胆敢背着我雇人了她性命!若是昨日被捕查了出来,你我就都是死路一条,还指望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奴、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背着主子做事儿了!”宫女跪下身哭起来,“我、我也是担心那个姓珍的日后会对您造成威胁,才会”
“够了!”一双凤眼厉瞪,声音冷而含怒,“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且还算聪明对那人下了毒不至于牵出我的份儿上,今日就饶你这一次,若你再赶做这种蠢事,你该明白你是什么下场!”
彼时,恒敏阁,赏品堆满正厅,女子间的说话声清晰:
“小姐你看!这绸缎多漂亮!还有这些首饰,好精巧呢!”含夏激动地看着一刻钟前阿满领人呈来的赏赐,笑的合不拢嘴,“我看呐小姐你一定是要晋为贵妃了!不不不!小姐这么完美,一定会稳得后冠,凤袍加身,掌权后宫的!”
“尽瞎说!”珍晓漫心里清楚,这些赏赐统统是因为自己救了纳兰如若,又悉心照护她,以及昨日的遇袭——皇帝感谢自己、还有希望能够压惊的心思才赏来的——什么晋升贵妃、凤袍加身,全都是胡扯。
可是,谁又能否认她不喜欢元祈呢?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他;每次想到他酒会不自禁地脸红;见到他,又会不自觉地微笑,仿佛什么不快乐都飞去了九霄云外;别了他又总是会想起——谁能说,这不是喜欢呢?
“什么瞎说!”含夏倒不乐意了,“若皇上对小姐没有动心,那他那天为何在这儿守小姐一夜?”
“他”又是脸红了——那天夜里若没有元祈,珍晓漫一度以为自己会死掉;而第二天从惊魂噩梦中醒来,是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守在床边嘘寒问暖,难道这是说明
“脸红了吧脸红了吧!”含夏忽然叫出来,道中女子的心事——只一点,便像春雨后的破土的青笋,疯狂地涌了出来
夜,觐禾宫
早已醒来的小若乖乖地喝着元祈喂来的药。借着灯光,欣赏他的侧脸。
“真乖,”药很快喝完,元祈放了碗,笑。
“当我是小孩子一样,”亦是笑,却又几分顽皮,“那明天我不喝药了。”
“你敢!”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悄声威胁,“你胆敢不好好养伤,我就把你调到浣衣房去累死!”
“身为一国之君一点正形都没有。”微笑清绽,似粉红樱花般娇弱。
“小若,”忽然,玩笑的表情变得严肃,浓黑如墨的眼眸柔情满溢,“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和自私,我再不想你在我的身边被人欺负,再受伤害,所以——”
——三日后,延盛殿
玉白色叠锦缎裙,丝绣暗提花,宛若月下碧荷亭亭,风姿绰约;藕色帛带勾束出细枝般不堪一握的腰身,丝带系珠珞,随莲步轻摆,别致可爱;镂花簪片组成半片银扇展饰发间,髻中牵出一束鬘然秀发伴垂巧肩。
眉施青黛,若雨霁远山中一片雨雾含青;妆似淡烟凝素,盈盈一双剪水的眸;唇边点着清雅的笑。定身,裙摆微绽似白蟾,花心正中,盈盈一位含眉浅笑天上来的绝代佳人。
“真美。”元祈走下高阶,缓缓牵起她的手,低语。
随即跟着他转身,听见声音庄重沉稳,昭告皇城:
“今朕册封纳兰如若为贵妃,赐宫仆一百,入住锦离宫。”
众仆跪身,“拜见纳兰贵妃。”
侧眸,正对上元祈的眼,看的分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女官,是我的纳兰妃——我元祈,定不会再让任何居心叵测之人动你一丝一毫!
暗香浮动月黄昏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夜,恒敏阁,含夏愤愤不平地在正厅里来回“暴走”。
“哎呀,坐下来吃水果吧!”珍晓漫悠闲地递过一块进贡甜瓜到含夏嘴边。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您现在还这么镇定!”含夏大口嚼着甜瓜,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话,“明明是小姐救了她纳兰如若,凭什么现在封妃的是她却把小姐你忽略了呢?”
“谁告诉你救人就能封妃的?”满不在乎地冲她翻了个白眼,继续欢喜地吃着方才阿满送来的贡品水果。
“我看呐,一定是那个纳兰如若怕小姐成为她的威胁就向皇上说小姐的坏话才会这样儿的!哼,我们还真是小瞧她了——如此城府深的女人!”
“喂喂喂,少乱说话!”不悦地放了果盘,瞪她一眼,“娘亲嘱咐你安分守己,记到哪儿去了?”说罢,走到厅前,两手向上抻个懒腰,惬意得很,“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春末夏初,处处绿映娇红,宛若暗夜中忽然闪现的点点曙光,那样惊诧,却又那样美丽,饱含着那样浓的生机。天空蓝的似海,像一匹锦缎,柔美华丽。惜夏池水波粼粼,历经一冬的荷叶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您怎么了?”正是闲适游玩之时,忽见池边玉栏处斜倚一深色华衣的妇人,一手抓靠玉栏,一手扶额,翠眉紧敛,似是很难受的样子。
“我不太舒服还麻烦姑娘扶我到亭中休息”若救星般出现的珍晓漫着实让妇人放心了一把,略着急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又软又轻。
“我帮您推拿吧。”扶那妇人到亭中坐下,珍晓漫已看出一二,“以前我娘亲头疼的时候,我就总帮她推拿,就连大夫也说我手艺好。”
不由分说走到妇人身后替她推拿——果不其然,那双灵巧又纤柔的手真为妇人减轻了几丝痛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前的妇人总是给珍晓漫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就像远方家乡的娘亲一般。
“多谢姑娘了。”头痛稍有好转,妇人连忙谢到,“也不知姑娘的姓名呢。”
“我叫珍晓漫,您是长辈,叫我漫儿也可以的——我爹娘就是这样叫我的。”
珍晓漫?
“太后,”忽尔,紫衣女官寻来,却见亭中另外两名陌生女子,不免心头几分狐疑。
“您”身后的手不再动作,声音中明显充满惊讶。
“我记起来了。”洛舜华转身,看她,“你是珍美人,对不对?”忽尔又笑,“那么说来,你还得叫我母后。”
“母、母后。”如木头人般鬼使神差地吐出几个字,人却还是愣愣的。
“方才谢谢你为我推拿,现在真是好多了。”婉笑着起身,在女官伴侍下优雅离开了。
她是太后?是元祈的母亲?
“小姐,太后真美、真年轻哎!”半晌,含夏才回过神来,叹道。
“晓漫?”身后,随风飘来那样好听熟悉又如此令珍晓漫心动的声音。
不是生分的全名,也不是客套的“珍小姐”,而是——晓漫。
随即回头,那阵风扑面而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清新轻轻扬起耳畔的发,露出灿烂的笑脸。
“手上的伤好些了?”元祈走进亭中,问。
“小伤而已,一点都不碍事儿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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