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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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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闻也故作不满道,“就是就是,再这样我们可都走啦!免得妨碍你们两口子的恩爱!”
我推开安谙,这次倒是很轻松就推开了他。他放开我的前一刻,附唇在我耳边道,“小兔子,你再狡猾也逃不开我的手。早晚是我的,跑也跑不掉!”
我用手肘轻轻拐他一下。他就势挽住我手臂,又在我颊上吻了一吻。
方子闻啧啧连声道,“我鼻血都快被你们刺激出来了。安谙,你自觉点,罚酒一杯!”
刘东柏嚷,“一杯怎么行?怎样也要罚三杯!”
安谙淡淡笑着执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素不喜饮酒,在杭州时莫漠要喝酒都是我陪,他从来只喝饮料或矿泉水。“没关系。”他侧头对我道。空酒杯递到刘东柏面前,“倒吧!”
刘东柏拿起酒瓶就要倒,一直没说话的小雅伸手轻轻按住刘东柏,“安谙不喜欢喝酒,还是别让他喝了。”
方子闻不依,“小雅你还替他说话。他是不喜欢,但不表示他不能喝!”
刘东柏附和,“不能喝也得喝!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罚三杯都便宜他!”
小雅浅浅笑了笑,“他从来都这样,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跟宁萱好的时候,不也当着我们全年级同学的面眉目传情么。那时候怎么没罚他。”
我转眸看安谙,正正迎上他目光,清亮如水,有好笑有无奈。我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如果性格令我无法当场说出“那是你的过去我不介意”之类的话,这暗暗的十指交握,他当可明白我心意。过往的安谙没有我我亦没有他,他怎样都与我无关,只要他这一刻有我爱我,任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
小雅你终是太年轻了。看再多的书写再好的文字也仍是个孩子。或许亦因为你从头到尾始终是旁观。你不会明白安谙给我的是怎样一份坚实的爱,坚实到我不会被你这几句话所扰,或吃味。
小雅接过刘东柏手里酒瓶,在我面前杯中缓缓倒了酒,淡笑望我,“姐姐,初次见面,小雅敬你一杯酒。愿你能最终虏获安谙的心,让小雅有朝一日能叫你一声,嫂子。”我暗暗叹口气。这孩子是喜欢安谙的吧?否则这种做作说辞怎会出自她的口。看来无论多剔透玲珑的女孩一旦陷入情感,都难免说出失水准的话。
我拿起酒杯,“谢谢”两字尚未出口,一旁安谙笑,“小雅你若愿意叫嫂子的话现在就可以。”
小雅颜色不改,抿嘴笑,“怕是太早了吧?”
安谙笑,“嗯,等我们结婚时你再叫倒也不迟。到时给你改口钱呵小雅。”
不想再听他二人你来我往做这种口舌之争,我拦住话头,“谢谢你的祝福,小雅。”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安谙忙在自己盘中叉起一小块牛排,喂到我嘴边,“快吃点东西。胃不好还喝酒。”见我不张嘴,他宠溺地笑,“乖。等会儿胃痛我多心疼。”
我只好就他手吃掉牛排。看一眼小雅,她唇角仍维持优雅笑意,眼中却波澜狂起,柔白小手捏着餐巾,微微抖着。我偷偷踢一脚安谙,暗示他差不多就可以了。他望着我了然一笑,刮一下我鼻子,我躲都躲不及。
“安谙,你是不是还想罚酒啊?真过分!”刘东柏看一眼小雅道。
“姐姐,你平时跟安谙都聊些什么呢?”方子闻好奇问我。这两个小男生看样子都是小雅的拥趸,各自以不同方式暗挺心中女神。而上海男人果是精明,看出我对诗词歌赋全然不懂。历来文科生又一向瞧不起理工生,觉得理工生没修养没内涵,在他们眼里,理工生全是不解风情的莽汉俗人。哪间大学都如此。
我淡淡笑笑,“也没什么聊的。我白天很忙,晚上回家累得只想休息。”
安谙一边接口,“过日子又不是做戏,夫唱一句‘夫人你如花美’,妻回一句‘相公你大雅才’。再怎样伉俪情深,如胶似漆,若要恩爱长久,也总得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所谓相濡以沫,终须爱淡如水,润物无声。”
我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安谙这番话是何意思。对面三人倒均明了,彼此看一眼,再说不出什么。气氛冷下来。
安谙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小雅你明天不是要回上海么,回去早点歇着吧,别起不来床误了飞机。”挥手示意服务生埋单。
小雅拿起背包找钱夹,“今天我请!安谙远来广州是客,总要我尽这一番地主之谊。”
刘东柏方子闻也都道,“是啊是啊安谙,毕竟我们现在都在广州,怎好让你请客”。
“旖旖要在广州工作一段时日呢,下次聚时你们再请吧。”小雅钱夹还未翻出,安谙已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账单,随便看一眼,连钱一起交给服务生。
刘东柏笑,“这怎么好意思呢安谙,明明是我们找的你”
“老同学还这么客气。下次让你们请还不成么。”安谙笑着道。
“那等小雅回来再聚好了。到时你可不要再抢单!”方子闻起身向我伸出手,“姐姐下次有时间再聚呵!”
我握住他手,“好。”
刘东柏也伸手与我握了握,含笑道再见。
最后是小雅,握完我手问,“姐姐你在哪儿画的指甲?我认识一家美甲店,姐姐不妨去试试,准比你现在这家画的好。”
“旖旖的指甲当然要由我来画。”安谙笑着拉起我手,摊开来左看右看,“蛮不错的呀!虽然不是很专业,不过画啊画啊画久了就好了。”
小雅仍在笑,真是好内功,看着我右手无名指的指环,“姐姐手这样白,是不是应该戴白金呢?而且这种黄金包翡翠的款式反正我这年纪是万万驾驭不了的!”
“嗯,这是我家老辈儿传下来的,我们的订婚戒指。”安谙合掌握住我手,淡淡笑道。
我的心就像一个深渊
“安谙,那个小雅刚刚你那样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从餐厅出来我们没有叫计程车,执手漫步在广州灯火辉煌的夜。与小雅刘东柏方子闻方向相反。
“她啊,一向被人宠坏了。以为自己是太阳,别人都该是行星围着她团团转。”安谙淡淡道,“上学时就是这样。我最不耐烦这种女人。”
“拜托,她才多大,就女人?”我有点好笑。
“是女人还是女孩,不以年龄论。像你,我觉得就只是个孩子。”他紧了紧握着的我的手,爱宠地道,“那么容易手足无措。”
我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无奈,“安谙,为什么你们都看过那么多的书?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如你所说,这真的令我很感手足无措。”
“清人张潮在《幽梦影》一书中有言,‘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孰大于是?’意思是,有闲才有一切读书游玩与友相聚饮酒甚至书写的可能。若无闲,再想也只能是妄念。所以,没读过那些书,并不是你的错。”安谙低低叹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时间,跟出版社签的合约要求我每年至少写出一部书稿,还要考虑受众群体的接受能力。虽然这给我带来了同龄人无法企及的名利,岂止同龄人,很多写了一辈子书的老作家版税也拿得没我多,甚至初版都卖不完。我的书却一版再版。但这并非我的终极追求。”他望着我,目光有缱绻柔情亦有深深期求,“我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够抛开现实里的所有俗务,跟自己至爱的人或大隐住朝市,或小隐入丘樊,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安心写一部我一直想写的小说。这小说里没有媚俗,没有喧嚣,没有哗众取宠的情节,没有版税的考虑和出版商的利益,只是一部写给心灵的小说,写给小众的小说。就像”他眼中浮起一抹朦朦笑意,有一丝神往,有一丝尊崇,“就像福克纳那样,写出人的心灵与自己相冲突的问题。或者像卡夫卡,全部的书写只为自己,而绝不考虑读者或稿酬。”
我抬眼看安谙,晚八点正是广州最灯光辉煌时分,霓虹映照下他淡淡神情如皎皎月光。“这是你的理想么安谙?我没看过福克纳,我甚至不知道福克纳是谁,我亦不知道何为卡夫卡,可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愿意陪你或大隐住朝市;或小隐入丘樊,陪你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写一部写给心灵的小说。”我停下步子,转身专注望他,“安谙,如果那样一部小说不能够卖钱,我可以养你。”我说。我无比真诚真挚真心地说。
“傻囡囡。”他轻轻吻吻我额头,眼中晶亮溢满感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笑笑,“香港的电影导演王晶一向被世人认为是电影商人,所拍大都是跟风恶搞的商业片,可是他却能够用拍商业片赚到的钱投资一些纯粹的文艺片,那些文艺片根本没有票房保证,属于只赔不赚的买卖,王晶却愿意投资。还有郭德纲,现在哪里还有多少人去看评剧,他却乐于拿讲相声赚的钱去扶持评剧艺术,即使明明知道是赔钱。”
“我从来不是一个超凡脱俗嫌钱腥的人。我喜欢钱,因为钱能让人有尊严且体面的生活。我亦不能鄙薄名气,因为没有名气,再好的小说,若要出版也是骞途茫茫。所以,总要等到我赚到足够多的钱和足够大的名气后,才会开始写我真正想写的小说。”他无奈苦笑一下,“否则,即使我能像乔伊斯那样穷十七年之功写出伟大不朽的《芬尼根们的苏醒》,以眼下中国出版界的势利眼,也绝无出版可能。而自费出书在我看来一向如同自/慰一样可叹复可怜,因此我宁可不出版也断断不会考虑。”
“乔伊斯是谁?”我傻傻地问。
“嗯,跟伍尔芙一样,都是意识流小说的大师。”他看我一眼,在我“伍尔芙又是谁”的疑问发出之前,笑着续道,“都是一些真正的作家。”
“难道你不是吗?”
“我?”他自嘲地笑笑,“我只能算是一个写者。虽然我认真对待我的每一个字,每一本书,但跟他们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他轻轻叹口气,“每个写者都有梦想,梦想自己的文字能够流芳百世,顶好能像曹雪芹乔伊斯那样,作品一经问世,自此养活大把评论家和研究者。可是那谈何容易。而其实我并没有那样野心。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人们在提到我的名字时能去掉‘八零后新锐小作家’这样的字眼。能够以一种对待纯文学的态度来看我的书。”
“安谙,很遗憾我完全帮不到你。或许,只有陪伴。”我轻声道。为自己于他所说完全接不上口惭愧无已。
“傻囡囡,这就够了啊!”他笑着看我,“虽然我无曹公之才,可你若能作我的脂砚斋,夫复何求!”
我哀叹一声,于他这句还是听不懂。“曹公”我约略能够猜出可能是指曹雪芹,可是那个什么脂砚斋是谁?曹雪芹的红颜知己么?可笑我连他说的话都接不上口插不上言,如何能算他的红颜知己。
“旖旖。”他柔声唤我,将我此刻心事尽皆看在眼里,“虽然我对科技发展的结果持怀疑态度,可是对科技进程从不置疑。很难想象人类若没有发展,一直处于落后蛮荒时代,人们每日只是不停为温饱抗争,再无余力顾及其它,文学是否还有存在的可能与必要?所以,差异性在任何时候都是必然的存在。也就是说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看一样的书,有一样的爱好,过一样的生活,做一样的工作。如同你我,我试图写出人的心灵与自己相冲突的问题,你致力于挽救生存与发展进程中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虽然精神很重要,文学亦很重要,但如果生存空间都不复存在,家何以为家,人何以为人,精神与文学亦只是空谈。由此可见,你所学所做的实在比我所学所做的更有价值和意义。”他捧起我的脸,深深凝望,“旖旖,不要轻易否定你自己。你有多好,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回望着他,晶亮眼眸是幻彩霓虹也比不了的神采,有董翩眼中见不到的坚定与清湛,在这样两道目光注视下,我只觉自己很脏很罪恶。安谙,我并不好,一点都不好,那只是你看到的幻象,如果我告诉你董翩的存在,甚至那个送我玉镯的男人,你还会觉得我好吗?安谙,你虽然也有过去,但那是在你我相识之前,你没有我我没有你,我却是在认识你后还左右飘摇。安谙,你这样视我如珠如宝,我如何当得。
“旖旖,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安谙拭去我滚滚而落的泪,有些焦急有些心疼,“旖旖,你不要哭。我希望跟我在一起你能够快乐。我希望我能够给你快乐。”
“安谙”我哑声唤他,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千百个念头都是要对他坦白相告。这是他没来时我就已想好了的。我不想对他有隐藏有欺瞒。可为什么临到说时,开口却是这样的难?是人性的软弱还是卑劣?他愈好我愈觉得自己本性的贪婪。那么的惭怍,无以自容。
“安谙。”我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敢再面对他如水的目光。那么清湛他的目光那么清湛让我怀疑此后一生如果我真的与他一起我是否能渐渐忘却让时光抹去我曾经的阴霾。是否还能像小时候像我一直希望的那样诚实而勇敢的生活。
这世界这样多污秽,每个人置身其中都不自觉,因为大家都污秽所以大家也都不觉得污秽有什么不堪。可是安谙你这样清湛作什么安谙你这样清湛就会令我就会令我们这些污秽的人很不堪。你给我的爱这样清湛,你现在又用这样清湛的目光把眼将我凝望,我就觉得自己很不堪。不堪再出现在你面前,戴着你家世代相传的指环。不堪再安享你对我的呵护与关爱。
安谙,如果我说出来我会不会就此而得着解脱?
如果我说出来后你转身离开再不回头我虽然难过可会不会就会好受很多至少不会这样自觉不堪?
罪在意志的裂隙中。罪是心灵的挣扎与沉浮。安谙,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开,一定不是因为我不爱,而是因为爱的反噬令我不堪再爱。
可是,离开。离开安谙。那怎么能。离开。离开安谙,自此再不相见,那怎么能。
那比我自此承受一生道德谴责的重负还令我难过。稍一想想已觉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我突然想如果安谙与我好的同时也与别的女孩相好或暧昧,我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因为如此大家就都一样就都是爱的不坚定与背叛者。如此大家在良心与道德上就都是平等。谁也不比谁高尚。你可以指摘我。我也可以指摘你。你可以不指摘我。我也可以不指摘你。这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样多男女彼此背叛还要继续牵缠一起。因为大家都不干净,所以反倒相安无事。
只是,爱将何处容身?
或许人一旦丢掉所谓良心,就会轻松许多。脱了所谓良心的束缚,身体将得着无边自由。
只是,爱将何处容身?
没有爱,又脱了所谓良心的束缚,身体的自由是否真的是自由。
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当人们往下看的时候,会觉得头晕目眩。
安谙,我的心就像一个深渊,望不见底的深处,隐藏着我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我的,罪恶与愧疚。
关于第二卷关于董翩
很多年来,面对自身成长过程中以及步入社会后的种种改变与悖离,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是,人最大的敌人是谁:生活,现实,他人,还是自身?
而我们有时会觉到的绝望与幻灭又是来自于谁:生活,现实,他人,还是自身?
如此,我并无标榜自己有多深刻多自省之意,只是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的迷惘与错谬令我作此思忖。
在纵观了身边一众好友以及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之后我发现,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幻灭与绝望,更多是缘于自身而非来自外界。尽管生活、现实、他人亦会时时压制我们,刁难我们,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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