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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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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山瞪了他们一眼,低声喝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冉教习也是你们能调笑的,当心祸从口出!”北霄男风盛行是不假,这些兵油子素日说嘴也说的惯了,只是这城门楼里人来人往的,哪里是说话的地,这般风言风语,若是被谁听了,传了上去,一顿板子可是免不了的。
那壁厢冉镜殊进了城,略一打听,便直奔官邸。
一时到了官邸,门前却是冷冷清清的,只得一个年约四旬,师爷打扮的男子侯在门外,见了他来,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现出愕然,显是没想到这位弓马教习竟是这般年轻俊挺。
冉镜殊看了师爷一眼,不觉一笑,并不意外。这弓马总教习乃是北霄刚刚设立的官衔,品阶是够高了,只是手上并无实权,只是带兵操练而已,这个官职可称得上可高可低,你若有本事,自然是千军万马尽是子弟,若无本事,谁又肯服了你。
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去引了马车过来。自己去翻身下马,向那师爷一笑。
那师爷见他洒脱一笑,形容当真是俊雅殊绝,不觉大有如沐春风之感,顿时好感大增。过来便通报了姓名,却是姓刘名宣。冉镜殊忙笑着,陪了寒暄了几句,却是言笑晏晏,眉目飞扬。那师爷便说道因白日事多,已定了晚上由将军设宴,为总教习接风洗尘之类的话。
冉镜殊忙客气谦让了一番。
一时寒暄已毕,落在身后的那辆马车这才悠悠的过来。
冉镜殊告了罪,上前揭了车帘,低声叫道:“纱罗……”声音极是轻柔,又充满怜惜。
那车中便轻轻应了一声,先是跳下一个眉目俊秀伶俐的丫鬟,旋即便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那师爷凝目看去,只觉那手儿生的极美,称得上指如柔荑四字,只是皮肤却是蜡黄蜡黄的无甚光泽,似是久病之身。
冉镜殊急急上前,将车中人仔细扶了出来。那女子生的好一头乌发,精精致致的梳了个螺髻,发上却只简单的插了几枝珠钗。身子似是极柔弱的,此刻不过七月中,虽说边关苦寒,但在这多数人都还穿着夹衣的时候,她穿了厚厚的棉衣,却还显出几分寒意来。
冉镜殊却似对这个夫人极之怜惜,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扶了她过来。那女子便娇怯怯的抬了头,轻轻的叫了一声:“刘师爷……”声音却如娇莺轻啼,当真动听已极。
刘师爷只见她抬了头,便已愣住了。却见那女子微圆的脸儿,柳眉杏眼,瑶鼻樱唇,若单论五官竟是美到了极点,只是面色蜡黄,毫无光泽,双眸非但无神,更且眼白发黄,倒似是生了黄疸病的模样。
刘师爷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好一对璧人,只可惜却得了那病。便又陪着说了几句,便引了二人进去看了一看。
弓马总教习毕竟是从三品的武官,宅邸是极大的,三进的院子,尚有一个花园,看来却也清幽。刘师爷见那冉夫人弱不胜衣的模样,也不敢叫她多走,生恐她发了病,忙先指点主屋给二人。冉镜殊便谢了,掉头向那丫头道:“石楠,你先扶了夫人去休息罢!”
那丫头应了一声,便扶了冉夫人去了。
刘师爷便陪了冉镜殊又转了一圈后,又客气了几句,只说若要帮忙,只管开口。冉镜殊便笑着请他帮忙雇些佣仆,那刘师爷爽快应了,约了酉时将军府见面后,便辞了出去。
冉镜殊看他去了,却是毫不客气的朝天翻个白眼,懒懒的打了哈欠,这才举步向主屋去了。不一时便到了主屋,那名叫石楠的丫头见了他便笑道:“嗳哟,冉大人这便回来啦!”
冉镜殊笑嘻嘻的伸手一托她的下巴,便凑了过去笑道:“好石楠,你这般没大没小若露在外人面前,人人都要以为你是通房丫头的!”一时眼儿流转,风流之态毕显。
那石楠便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怕,索性便伸了手,揽住他的脖子,身子整个的贴了上去:“便以为我是通房丫头又怎的,难道你还能如何得了我?”
说话间,眸中已是水色盈盈,****横生。
冉镜殊瞠目结舌,忙退开一步,苦笑道:“姑奶奶,我怎敢如何你?你只放过我罢!”
石楠噗哧一笑:“早知你这个有心无力的脾气了……”
冉镜殊败退了一城,终究不甚甘心,便挤眉弄眼道:“实是如今东西不甚凑手,待我闲了,且去买上一套……”二人正自笑闹,内室中帘子一掀,冉夫人走了出来。依旧是面色枯黄,只是原本无神的双眸此刻却已清光湛湛,眸光轻转之下,抿唇一笑,一时竟是艳色逼人。
第二章 皖城
皖城虽然繁华毕竟也还是边关,城中设了知府专管民生,将军专管军队,虽面上说是两不相干,但日日相见,多少便也有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交情。
此刻,皖城将军府的花园中,正有二人对弈。
北地虽苦寒,恰逢七月中,正是秋菊依旧傲然凌霜之时,这花园中却又植了颇多各式菊花,一时开的倒也热闹。
左手边的紫衣男子淡笑落子,温和道:“梅兄,今日却又是你输了!”
右首那绯衣男子哈哈一笑,却也爽快的罢手认输:“燕兄于这方寸棋枰之上当真可算是打遍皖城无敌手了,若有一身好武艺,来日沙场运筹帷幄,必是一把好手!”
紫衣男子一笑,也并不还口,便起了身,斜倚在亭子的栏杆上,闲闲的看了一会菊花,才慢慢道:“今日那个弓马教习之事,你却是做的过了,他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从三品!”
绯衣男子冷冷一笑,不屑道:“这不过是皇上千金买马骨的求贤之策而已,你难道真以为这些从来不曾上过战场,只是在家中操练操练骑射,学些花样子的人,真能派上什么用场!”
紫衣男子苦笑道:“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是,只是你这般不给人面子,日后见面岂不大家难堪!”
绯衣男子不急不缓的拿了茶杯饮了一口茶,淡淡道:“你不是已令刘宣去了!”
紫衣男子苦笑,他素知自己这位朋友性情高傲,生平最不待见的便是兔儿爷、花架子,偏巧这冉镜殊却是两样具备,也不好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转了话题。
二人正说着话,那边却见那刘师爷匆匆走了过来。
绯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总算没说什么。只淡淡瞥了紫衣男子一眼。
那刘师爷便过来向二人行礼。原来那紫衣男子正是皖城知府燕谦循。绯衣男子却是皖城总兵梅遥。
燕谦循便缓声问道:“刘宣。依你看来。那位冉教习却是个怎样地人物?”
刘宣刘师爷沉思了一会。才道:“生地极俊秀。待人温和客气。该是个极好相处之人!”因将冉镜殊地举止言行一一说了。又说到冉夫人之病。言下竟颇有唏嘘之意。
燕谦循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便令刘宣下去了。自己却转了头看向梅遥。
“梅兄……”
梅遥懒懒的打断他的话,嘲谑道:“这位冉教习倒有本事,只是第一面,却已把刘宣的心给拢了一半了,言语之下对他很有好感,颇是同情呵!”
燕谦循默然,半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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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马教习府上,此刻正其乐融融。
冉镜殊已洗去一身风尘,换上了一袭常服,绯色的衣衫更衬得他面如满月,眉如春山。那丫头石楠便在一边笑道:“打扮的这般齐整,倒活似去说亲一般,却要仔细了,这里可是北霄,莫要在路上被哪个不长眼的截了去做兔儿爷!”
那冉夫人在一边噗哧一声便笑了起来。
冉镜殊懒懒的挑挑眉,漫不经心道:“这可不是本官贤良淑德的夫人出的绝佳好主意,说是愈是显眼愈是安全,最好是弄得人人侧目,反无人疑心……”
一时三人便又大笑起来。
这冉镜殊与冉夫人正是楚青衣与宁宛然。
她二人离开驿站后,在绿林盟中稍住了几日,眼见得北霄查的竟是越发的严格。宁宛然无奈之余,索性便另出花招,笑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之处。
绿林盟便排出了数百个身份来,宁宛然在这数百个身份中再三挑选,最后择定了冉镜殊。一来是因冉镜殊不但容貌俊美,性情风流,偏又生了一双斜长的桃花眼,楚青衣装扮起来当真便与他颇有神似之处;二来也是因为冉镜殊的夫人亦是出名的美人,刚好便合了要求。
那石楠实不是丫头,她乃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海棠娘子。以易容术、媚术、毒术、暗器纵横江湖,未尝一败。
她早年受过楚青衣的救命之恩,后来便做了绿林盟的三盟主。
她之所以硬要来皖城,其实是存了促狭的心思,一心想看楚青衣出丑。楚青衣虽是执意不肯,她却只是纠缠,闹了好一阵子,直到她威胁着要将楚青衣的行踪通知上官凭,楚青衣才不得不勉强低头答应了。
楚青衣打扮停当,自己在镜前照了一下,却也满意的紧,便笑嘻嘻的伸手在石楠的面上掐了一把,闪电般退开,大笑着将手放在鼻端轻嗅一下道:“当真是滑如凝脂,香入骨髓呵!”
石楠倒也不恼,反妩媚笑道:“近日风吹日晒,面上皮肤早已粗糙不堪,却怎及得身上滑腻,镜殊,你可要再摸一把……”那一声“镜殊”当真是叫的缠绵悱恻,婉转至极。
楚青衣昔日吃过她亏,听了这话,打个冷战,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时候已是不早了,这等风流趣事,且等本大人晚上仔细来摸……”转身灰溜溜的出去了。
宁宛然在一边看她又吃了瘪,不觉一笑。
冉镜殊出门上马,只轻轻催马,那马儿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驹,却也通灵得紧,便得得跑将起来,不一时便到了将军府。
那将军府正南端为大照壁,东西为辕门,正门前左右蹲立一双石狮,却是雕得好生威严肃穆。正门匾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皖城将军府”。
冉镜殊在门前下了马,有些好笑的发现门前居然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侯着自己。那管家见他来了,便迎上来,一面暗暗拿眼打量他,一面便道:“冉教习恕罪,因今日天气颇冷,多数文官都受不得冻,将军不忍,便令他们都在大厅侯着……”他咳嗽了一声,微微有些尴尬,自己亦知这个说法有些夸张,毕竟只是七月中,实在说不得严寒。
冉镜殊哈哈一笑,爽然道:“不错不错,今日确是有些冷,想来文官既不迎候,自然也不好令武官迎候,本官都明白!”
那管家便松了口气,虽知他话中有刺,但只不撕破面皮,便是万幸。一路便引着镜殊进去,指点着说给他听,原来这将军进门后大堂、二堂,乃为将军的衙署,三堂和四堂为将军的内寝,第五进院为“后堂”,两侧为花园。
镜殊点头应了,一路行来,倒也觉得这将军府布置大气宏敞中又不失精巧。
不一时,那管家便带了他进了一座大厅,初初一迈了进去,无数眼神便都扫了过来,冉镜殊放眼一看,倒吃了一惊,这厅里足足倒有四五十号人,显然整个皖城略头面些的官吏都在这里了。他举目往上看时,却见一名紫衣男子正含笑立在那里,容颜甚是温雅俊秀,想必便是皖城知府燕谦循了。
果见那管家便指了那人笑道:“冉教习,那便是知府大人了!”
冉镜殊便上前行了礼,他这教习之职虽说是个虚衔,其实官阶却高,说起来比之知府的从四品犹要高上两级,倒也省了不少礼数,只是谦让客气了一番。
燕谦循一见了冉镜殊却也忍不住便要喝彩,姑且不论此人行为如何,只这容貌气度,确可称得上人中龙凤四字,二人见了礼,燕谦循便引了冉镜殊一一指点了其他官员给他认识。
原来那冉镜殊本是幽州破落的世家子弟,几手弓马功夫倒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少年时,因人生得极俊俏,又身段风流,与幽州不少的世家子弟便都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待到年纪渐长,做不得那勾当了,却是出人意料的竟与知府千金勾搭上了,一时弄得满城风雨,知府急怒之下,只得将女儿嫁了给他,又推荐了他去做了弓马教习,只图一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而这,也正是为何皖城将军梅遥这般不待见他的原因。
却偏偏冉镜殊此人又命薄,赴任途中却又得了疫病,连带着夫人一同病死了,倒成全了楚青衣做了这个从三品的虚衔官职。
第三章 相看相厌
燕谦循在一边看着,只觉这个冉镜殊谈吐温文潇洒,举止洒脱文秀,竟是好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厅中数十人,他一路寒暄过去,竟是面面俱到,直令人如沐春风。
他不由微微一笑,暗暗想道,这个冉教习看来也颇有本事,难怪能在幽州混得风生水起,幽州知府郑大人虽气,最终也还是将女儿许了他,又安排了这般一个出路给他。
众人正寒暄间,便听门口有人高声唱道:“将军大人到!”
一时众人不约而同的便转了头,冉镜殊便也带了几分兴味的回头一看。
却见那人穿了一件绯色常服,古铜色肌肤,生了一张四方国字脸,五官刚强冷硬,身形高大健壮,别有一股北地男儿的俊朗雄健之气。看年纪倒不甚大,也就是三旬左右,面上却已有略略带了风霜之色,想来便是西皖将军梅遥了。
楚青衣一向多在南方,见多了南人的温文尔雅,乍一到这边关所在,便见了这般一个男子,心中不觉暗暗叫了一个好字。却见那男子两道冷电也似的眼迅速扫了一眼厅内,却在自己身上略停了一刻,一抹讶色以后代之而起的便是深深的厌恶。
好在燕谦循见了梅遥便上前笑道:“将军终于来了,这好半日的功夫,可不是将大伙儿都等得是饥肠辘辘了!”
梅遥冷冷的扫了燕谦循一眼,知他是不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冉镜殊难看,于是轻哼了一声,倒也不曾再说什么。燕谦循便指了梅遥给楚青衣引见了,楚青衣一笑上前正欲行礼寒暄,梅遥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个转身便径自走到上位。
楚青衣一时瞠目,站在原地竟是僵了。她这一生,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且莫说上官凭视她如珠如宝,囚禁期间也丝毫不敢给她半分颜色看,便纵是岳漓函、萧青臧贵为帝皇,见了她,亦要客气三分。
她愣了好一会,才发觉已有几个通透之人注意到了这里,忙微微一笑,强压下心中怒火,神色自若的坐到自己位置上。梅遥来了后,厨下便很快的送了酒菜来,酒过三巡后,楚青衣便起身团团作揖,笑着谦逊了几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自饮了一杯。
场中人都不是初至官场,便都笑着举杯陪饮了,楚青衣眼神一扫梅遥,见梅遥竟是面色冷淡,连杯都没举。她不由微微的拧了眉,有些不解这位将军为何如此不待见自己。
一顿饭吃地波澜不惊。待到吃完了。梅遥却在席上凉凉地问了一句:“听说冉教习地夫人身体不甚好?”
楚青衣微微讶异。笑着应道:“劳大人关心。拙荆只是旅途劳顿。休养些日子便不妨事了!”
梅遥点点头。干净利落道:“军中近日其实也无甚事。冉教习又是初至皖城。便多在家中陪陪尊夫人罢。有事我会令人去请教习过府商议!”
楚青衣愕然。笑容顿时便僵了。感觉到身边众人看自己地眼光已有同情之意。心中不觉大怒。其实她本心里也不屑于调教兵卒。只是被梅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一说。明摆着便要架空她。她怎能不怒。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控制住狂涌地怒火。淡淡道:“谢大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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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怒火冲天地甩蹬下马。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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