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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 (作者:阿草-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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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回军会合”几个字,交到了亲军的手中,让他迟些交给罕图。
到了这时候,万事具备,就只欠东风了!
正文 第63章 挫敌(1)
对方只是数千的骑兵而已,我派出了约莫一万五千人来伏击,应该算得上是胜券在握,接下来的问题就要看罕图达利等人怎么把这一战打好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带着剩余下来约莫两万人慢慢由仙桃启程,朝着潜江方向行去,好让罕图等人打胜之后过来会合。
一路之上,朱诸老早就回到了他的马车之上睡觉去了,彷佛这一次的战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不禁让我有些苦笑不已。战报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让我心中感到安慰的是,一切都还照着我的设想如火如荼的进行。
达利显然是个诱敌深入的最好人选,他的机变和跳脱,恰到好处的带着手下和敌军刚刚赶到江集的骑兵“碰”了一下,然后又在敌军“势大”的情形下溃退了回来,一路沿着江集到仙桃的官道驰回,他总能让敌军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
过了万贵桥之后,达利依我所言让手下的士兵把驮在马背的豆子不断在道上撒得到处都是,这顿时就让敌军的马匹放慢了速度,更别说要追赶达利的人马了。就在这种时候,早就埋伏好了的罕图下令放箭射杀敌军,又和达利一起对着敌军冲杀了过去。
敌军见有埋伏,且又孤军深入,死伤极众之下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急急的就强自纵马逃窜,甚至有些人驱赶不了马匹,径自就奔跑逃回。在那万贵桥上,厉海兵照着我的吩咐将菜油都倒在了桥上,一时间敌军被滑得人仰马翻,堵塞在万贵桥前无力抵挡我军围攻,终于只能缴械投降了。
我原本还想着这一战的胜利是不容置疑的了,可是倒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毕竟耿炳文一向治军谨慎,手下的人该不会如此浪战才是。因此要引他们入瓮。该是需要花费我们不少的功夫。想不到等到了这轻而易举的一战结束之后,我才发现耿炳文并不如传闻那般,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手中没粮而军心慌,使他对部下的驾驭之力也大大的减弱了。
因为受了我地叮嘱,罕图完胜了这一战之后,很快就率领着达利、厉海生两人地人马赶上了我,而十八弟也早早的回来给我复命了。
此役歼灭敌军骑兵千人,俘虏的人和马匹分别多达三千,实在算得上是战功赫赫。我听着文书不断为我报上战绩,心中也是欢喜非常。笑呵呵的拉着罕图道:“罕图阿弟啊,你果然没有辜负阿哥的期望,这一回打残了耿炳文的骑兵,日后他定会首鼠两端,不敢再如此逼近我们了。”
罕图一向不擅言辞,听了我的赞赏之后,只是感动得带些哽咽的说了一句“我很高兴能为阿哥效命”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我知他心意。又抚慰了他几句之后,才转向一边的达利和厉海兵,也对他们称赞了几句。在这之中,我尤其特地对厉海兵说道:“厉海兵。这一回你能为孤效命建功,孤很是欢喜,日后你和孤就是自己人了。”
我之前还是称呼厉海兵为总兵的,这时候直呼其名,厉海兵显然也明白到了我要将他看成心腹将领地意思,立即就跪了下来,大声答应道:“殿下圣德,海兵愿为殿下效死命。”
一切出奇完美的解决了之后。我当下下令就在这官道之上安营,让士兵们休息一晚。这个时候我也不顾忌后面的耿炳文会继续追来,怎么说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只怕不但不敢追来,还会从江集附近退回到侏儒去,要好好的修整一番这才敢再来追我了。
第二日一早,我的斥候们打探回来的消息然我确认了我的想法,被我这敲山震虎地一击打残了耿炳文的骁骑军之后,他当夜就退回到了侏儒,也不敢再过来追我,同时又派出大量的士兵下到附近乡里劫掠百姓的粮食,行径实在和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得了这么一次不大不小地胜利,我自然就大张旗鼓的发出布告公告天下,同时义正严辞的斥责建文皇帝身边的奸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得皖鄂两省的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我这一个布告一发出,那些清流仕子立即就有了反应,朝廷的勤王大军在安徽和湖北两省境内劫掠百姓的事情是推都推不掉的,一时间骂声四起,原本支持朝廷撤藩地读书人,这个时候大概也有了些转变了。
同一时刻,我的“大胜”也得到了诸路藩王的回应,其中尤以龟缩在银川的那四位王叔给我送来的密信最让我感到好笑不已。在信中,四位王叔自然是大赞我年少有为,有太祖皇帝平定乾坤的气魄,还说要我再接再厉,一举扫荡了“庙堂奸邪”“夫宁朔以安定天下”话儿真是说得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我挫敌于仙桃的消息传到燕京,父王也给我送来了一封密信,他老人家称赞了我用兵得道,他“孤心甚喜”又希望我能够继续有更进一步的作为,使得天下大势得以扭转。
虽然经过这一次的胜利,我的声望一时间在天下人的心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我却并不会单纯的以为胜利已经握在手里了。毕竟燕京那边才是关系天下的重中之重,只有燕京之围解了,才算得上是把战局扭转了过来,不然如果燕京有个什么闪失,我这区区三万人的孤军又能够做得了什么来?因此继续赢上几场大战,来鼓舞燕京的军心才是我应该去做的。当然啦,如果燕京那边要是真的抵不住了,说不得我也要用用朱诸所说的那个烧尽湖广两路粮食的法子了。
从前读到古书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某某仁义,景从者众”的话儿,心里面一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可是这一次打胜了这一战之后,我却真的遇上了这种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耿炳文纵容士兵劫掠百姓激起了民愤的缘故,安徽、湖北两省的许多武林中人、豪客侠士都纷纷来到我的军营投军,不到两日之间,包括那三千俘兵,我军中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了四万,我从潜光进入荆州之后,耿炳文就跟在我的后腿跟儿来到荆州附近,我因为手中有粮,又倚仗着荆州的城高墙厚,所以也并不惧怕耿炳文,决定和他在荆州耗上个一头半个月再说。之前我经过荆州的时候,就曾打开官仓放粮给百姓,或许由于这个原因,这一次进到荆州,百姓们对我们出奇的欢迎,丝毫也没有敌视的意思,毕竟“清君侧”和“撤藩”这是我们皇家内里的事儿,百姓们得到了实惠,就不会、也不敢多嘴什么了。
耿炳文把我“围”在了荆州不到两天,终于耐不住干耗,开始命人攻起了城来。
荆州向来是湖北扼住咽喉之地,那城墙城防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朝代的修缮和经营,又哪里是说攻就攻得下来的,何况我手下士兵未尝试过一败,可以说是士气正旺,对着勤王军的攻城,那真是来一次打一次,勤王军一天下来丢下了数千具尸首,这才无可奈何的鸣金收兵了。
一连几日,我军虽然也有死伤,但是相比起勤王军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简直没法比。刚开始的时候耿炳文还督促勤王军攻城极勤,可是到了后来,勤王军的锐气渐竭,他们也再没有攻城意愿,只是在城外和我们对峙了起来。
我见耿炳文没有动静,也乐得轻松自在,每日接收着各地厂卫传来的密报,暗自猜测着耿炳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按照京城厂卫传来的消息,朱长文为了我的“事儿”已经不止一次龙颜大怒了,他下了数道旨意斥责耿炳文“师老无功”然后又严令耿炳文“加紧讨逆”实在重视非常。不过朝廷对耿炳文没有粮草供应,使得军心不稳,耿炳文又哪能和我这么干耗,因此一时间倒是让耿炳文进退不得了。
这种情形之下,我心中倒是又想到了一个计策,只是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于是我找到了介日无所事事的朱诸,让他为我“效力”“殿下的意思,是想用反间计了?”
朱诸听完我的计策,显然很有些欣赏的意思,这不禁让我觉得自己是找对人商量了,因为这个肥胖的男人看起来正是一个喜欢来阴的人。
“不知道朱兄认为可行么?”
“殿下若想用反间之计,那就必须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耿炳文的家眷都劫出京城才行。”
略一思索,朱诸又道:“我想耿炳文的军中定然有京城安插进去的耳目,殿下若想反间成功,就必须将事儿做得滴水不漏,让这些人觉着您和耿炳文真的互通气息,这样才算是有了准成。”
正文 第63章 挫敌(2)
“那不知道该要怎么作才好呢?”
朱诸笑了笑后,说道:“其实事儿要作起来也简单,先让困在城中的荆州知府带一封殿下写的密信出去给耿炳文,劝他投诚,然后再让人将耿炳文在京城中的家眷掳走,这样不论耿炳文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投靠殿下,朝廷也会对他生出疑心的。”
微微顿了一顿,朱诸又道:“自古以来,将帅受命在外最忌的就是君上猜忌,如此上对下必然多作制肘,要知道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得其所便、依势而为,耿炳文原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又要忧心于粮草生计,如果再受到朝廷的为难,局面就一定难以维持下去了。嘿,到时候殿下只要把耿炳文的家眷拿在手中,耿炳文如果不是古之毕干,那就一定会投降了。”
我听完朱诸的话儿,当即就拍手叫好起来,同时心中也极是佩服朱诸的慎密。经过这一段的接触,我发现朱诸也并不是就智计高明到了什么地步,只是他却极能把握人心,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大概朱诸便是得到了其中的三味了。想起来也真是这样,只要能够把握到了对手的心思,其实又需要什么兵法,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算中,那胜负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暗自庆幸朱诸已经成为了我的幕僚,不然若是让旁人得到了他,那我真是无形中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敌人。同时,我又想到了师父,师父从前教我的都是审时度势的权谋之术,比较起来和朱诸的全然不同,两者之间的孰高孰低,真是让我一时间也难以得出一个论断来。不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只要朱诸和师父都站在我的身边,我又何愁大事不成?
“师父会站在我这一边么?父王对他”
心念只是微微一动。我顿时暗自吃了一惊。因为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和父王对立的位置,而且心中所想地“大事”也实在是大逆不道——“莫非——我一直暗藏在深处地野心就真的如此巨大么?”
不知道究竟呆呆的坐在原地思索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转眼看见朱诸正在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之中含有一丝讶然和好奇的意味,大概之前我沉思之时,脸上的神色有了一番变幻,所以使得他感觉到懵然不解了,这或许是我首次令他把握不了我的心事吧!
我朝朱诸微微一笑,说道:“耿炳文若是肯降。那倒也算是个好事儿,只是事后他那十万人只怕我们也不能养活。”
朱诸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或是以为我先前所思量地是这件事儿,便道:“殿下不需要担心,到时候只需要给这些降兵派发五贯钱,将他们散回家就是了。”
我暗自一算,按照我大吴的兵饷来说,每个士兵一个月就五十文而已。朱诸所说的五贯钱便等于五百文,而十贯钱是一两银子,那十万人也就需要五万两银子才成,实在是一个大手笔了。回想了一下眼前的情形。我不禁眉头一皱,有些担忧道:“那荆州府衙的库中也就只有两万两银子不到,朱兄要发这么多的银子下去,虽说倒是可以让那些降兵心服了,可是一时之间我又要到哪里去筹这些银子出来啊?”
“殿下不必担心,银子的事儿其实好办之极!”
说时,朱诸坏坏的一笑,让我顿时心中一跳。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阴湿地办法来。
朱诸大概感受到我疑问的眼光,解说道:“殿下想想,虽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可是荆州乃是大城,城中的那些绅商又怎么会没有?”
“什么?”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我还是被朱诸地“办法”惊得站了起身来,“莫非朱兄想要——想要——”
这时候,我实在说不出一个“抢”字,毕竟一向有着皇家贵胄尊严的我实在作不出抢百姓的事儿来。
朱诸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殿下猜得不错,我正是有意让那些商绅‘筹备’这一笔钱银。”
“筹备?”
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也亏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不过我也知道荆州因为倚着长江的水路,城中的商人极富,这数万两银子大概也是凑得出来的,因此索性也就顺水推舟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儿就交给朱兄来办了,还望朱兄小心谨慎一些,莫要惹出什么让我军声誉受损地事儿就是了。”
我把这么一件不讨好的差事交到朱诸的手中,朱诸好像也完全不在意一样,欣跌的答应了一声后,就径自出去做事了。
自从这些日来带兵日久,我越来越摸得了一些诀窍,每过一两日我就必会到兵营之中走走逛逛,因为我发现这样将士们就能对我有着极大的亲近感,士气也会更高。在安排了荆州的知府出城为我送信的事儿后,我又带着几名侍卫来到军营之中,看望这些天来受伤的将士。
走过了东门的几个营帐,正要接着往南门行去,却突然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转头望去,却见有几名士兵正合力扭着一名士兵,嘴上大声的骂着那名士兵,也不知道究竟是为的什么事儿。
“这是什么事儿?去把人叫来,看看是什么事儿。”
我招来了那陪在我身边的这一营的统领,对他说了一句。
那统领应声过去把那几名士兵一起叫到了我这边,那几名士兵一见到我,立即就不敢再骂什么了,只是他们却仍然合力扭着那名士兵没有放手,似乎害怕一放手,那名士兵又会再次撒野起来。
我朝他们几人打量了一眼,见他们一个个的衣衫都稍显不整,显然之前已经有过了一番打斗,便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孤不是早就有个明令,军营之中禁止一切打斗么?”
那些士兵原本在我的面前就已经噤若寒蝉了,这时候听到我的言语中带着些责怪之意,顿时放开了那名被扭的士兵,一起跪下了地来。其中一名士兵指着那先前被扭的士兵道:“王爷,我们没有打斗,只是索道存他先动手打人,我们将他制服罢了。”
“哦?”
我看着那士兵的神色,显然也并不像说假,便又转过头来,对那名叫做索道存的士兵道:“他说的是真的么?”
那索道存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愤慨的朝那说话的士兵瞪了一眼,然后似乎想要辩驳什么,可是嘴巴才一张开,他又沉吟了一下,才终于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先动手的。”
我还准备听他有什么辩辞,可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顺当的承认了,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起来。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生得高大结实,脸上轮廓也分明、好看,只是因为脸上有了被人打过的痕迹,还带着一层尘土,显得倒是潦倒了。
“好,你倒给孤说一说,这究竟是什么事儿?”
我又朝一旁那几名士兵看了看,见他们眼中都有意外之色,该是也没有想到索道存竟然没有解说,于是就问了一句。
索道存闻言又射出了恨恨的眼光,指着那几名士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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