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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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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着牌，话题自然就又扯到女人下身去了。蚊子说自己有个朋友，专玩嫂子。老二说，嫂子好呀，会玩的玩嫂子么，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岁上浪打浪！嫂子才有味。蚊子说，话不是这样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岁上敲破鼓，这样的女人男人受不了。
萧阳一边听着，很麻木。
第13章 雨中的小伞
王科长和冯经理在走道里相互讥讽着说着笑话。冯经理说，老王，昨晚又搞湿了几条内裤？王科长反击说，听说冯经理前些日子去九江了？冯经理脸就白了一下。
冯经理去九江，对老婆谎称是公司里出差，员工们也不知就里，但管理层的几个人是知道的，冯经理其实是带着一个小姑娘向公司偷偷请了几天假私奔九江，这事萧阳也只是最近几天听到风声。
此时老王点破，这事如果传到冯经理老婆或者公司老板耳朵里去，估计冯经理的日子不会好过。
冯经理很恨王科长，说，老王你不要听那些是非谣言。
王科长用胜利者的大度拍拍冯经理的肩膀，老冯你把我老王看成什么人了？小人吧。我老王是那种人吗？你去打听打听，我老王这辈子没干过出卖兄弟朋友的勾当！
冯经理赶紧说，我信我信。话也不敢多说，扭头招呼一声就逃。
背后，王科长还高兴的说，恭喜老弟一炮走红哈！
这话恰被萧阳出来听到了，不明白王科长说的一炮走红什么意思，便问。王科长怪笑着不说。萧阳就愈奇怪。
走到没人的角落，王科长拍拍萧阳的肩膀，老到的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明白吧，冯经理带个处女私奔，那不是一炮走红是什么？
萧阳猛地明白了，这话很下流粗俗，觉得王科长人前还算个正人君子，背后粗得让自己错愕，足见人这种动物，脱了那层外套，个个丑陋不堪！
天仿佛有些冷，萧阳这才想起已到了晚秋。
梧叶渐次凋零，落叶惆怅，在风中飘忽，这样的时节，萧阳总难免有许多落寞情怀。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雨丝，很缠绵。
应该穿那件黑色的短外套，萧阳想。感觉风很凉，很想躺在被子里，揽着张萌暄软的身子，说悄悄话，看看书，睡一觉，桌上张萌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小菜点心。
秋凉蟹肥，总有人说蟹下酒如何鲜美，吃过几回蟹，萧阳却总体会不出人人传唱的美酒肥蟹是怎么一回事，最终归结为，蟹非蟹，而酒亦非酒。在萧阳的眼里，肥蟹实在比不上江鲇，江鲇火锅，对酒当歌，实在人生快事。关于这嗜好之滥觞，萧阳也说不明白，始终怀疑店主人居心不良在火锅里暗中添加白粉，以至自己上瘾，从此再不忘怀。
其实爱好不过一人一时情怀，如那辞官的张翰，秋风起兮思鲈脍，莼羹鲈脍？什么味？功名如粪土，富贵若浮云，可见什么省长部长，实在不及那一杯酒，那一桌火锅。人生适意，何羡王侯？
萧阳知道他这种性格的人与官无缘，是永远做不了官的，做官的人得懂官场投机，并时刻投机，非仅如此，而且一生献给投机。萧阳实在难得羡慕这种生活。
张萌也知道萧阳最爱江鲇火锅，尝试着做过几次，萧阳虽没有说，但张萌看出来显然是失败了。自己偷偷向火锅店老板请教，终于做不出那种骨子里深刻的风味，萧阳也就不指望张萌的江鲇火锅了。但张萌的湘西小吃却做得精致诱人，萧阳很满足。
雨下得纷纷扬扬，路上行人绝迹。
张萌来电话让萧阳到大东门去接一下自己。萧阳举着伞等了半天才有公汽，等到了大东门，张萌在超市门前正等得焦躁不安，看见萧阳来了，如释重负。
萧阳这才看见张萌手里提着满满几个购物袋。一看全是吃的。
张萌说，车很不好搭吧？萧阳点点头，问，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呀？张萌神秘的说，等会回去你就知道了。张萌这么说，萧阳自然就更想知道了，可是张萌却不说。
雨还在下着，并没有小的迹象。萧阳撑着伞，张萌提着购物袋，萧阳正要往站台上走，张萌却拉着萧阳，二人奔水陆街来。
水陆街是南江一个服装大市场，专营中高档服装。张萌到这里来，萧阳完全糊涂了。想一想也是，女人喜欢买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张萌却专带着萧阳挑男装店看，萧阳就真糊涂了。
张萌的眼睛无比挑衅，等到萧阳腿都快软了，可是张萌居然精神饱满，萧阳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比逛商店超市，女人就象被注入神力，男人相形见绌。后来才明白，男女所谓劲的大小，其实不过是意念的支配，女人并非天生力小，只是许多时候在许多事情上心中意念不如男人坚强。
最后，张萌才在一家男装店前停下脚步，眼睛注视着一套深色男装，那套男装很时尚，又别出心裁，两边袖口各绣了一枝紫色梅花，用料很讲究，就连萧阳也被吸引住了。张萌问萧阳，这件衣服怎么样？萧阳点点头。张萌说，你试一下我看看。萧阳有些不情愿，说，算了，我不想试。店老板也过来，更是极力炫耀这件衣服的与众不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萧阳受不了，转身欲走，张萌就取下衣服，连哄带劝的将萧阳推进了试衣间。
等到萧阳出来，张萌很兴奋而又爱怜的看着萧阳，萧阳往镜子前一照，丰采照人。
脱下衣服，张萌便问老板价钱，衣服试出了如此效果，老板开价吓人。萧阳劝张萌不要买，张萌独自与老板讨价还价。萧阳只好认了。
老板连声说着亏本了，边将衣服包装起来，要张萌无论如何下次照顾生意。
张萌高兴的提着衣服，和萧阳出门赶公汽。路上萧阳问衣服是怎么回事？张萌说，给你买的。萧阳便问为什么？张萌说，结婚的事我给妈提了，妈给我一笔钱，让我买点结婚用品。这套衣服结婚的时候穿。
萧阳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未免很惭愧，自己从来没有给张萌买过任何东西，到头来连结婚的衣服都是张萌买。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我都没有给你买衣服张萌说，你的钱我们留着买房子，再说了，我妈说钱不够她给。
萧阳看着购物袋，张萌说，我看你这些日子精神有些不好，给你买了些吃的。
萧阳实在开不了口再说什么。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那些全嫌虚伪。
第14章 看不见的影子
厚厚的一叠报纸放在办公桌上。综合办的内勤和员工都不知躲到哪去了。
萧阳便叫小周过来问今天公司的安排，小周低着头，脸上一股奇怪的表情进来，待小周又出去，萧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禁不住满腹猜疑，到桌前拿起报纸打开，一封信掉了出来，萧阳明白这又是柳婵玩的伎俩，这些信对于自己来说早经麻木，也不太在乎，看也不看，抓起来准备一把扯碎扔到字纸篓里去。再仔细一看，信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萧阳简直如堕五里雾中，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细一看，信封上的确写满了字，千真万确是柳婵的笔迹。急忙看下去。
柳婵在信封上极尽所能，一通淋漓粉饰，将萧阳如何诱骗自己上床，如何喜新厌旧，最后自己如何又到了南江，萧阳居然又如何哄骗自己到办公室，再次和自己发生关系，令自己怀孕，如何抛弃自己，喜欢上别的女子，想和别人结婚，自己如何心痛欲绝，等等，写完正面写反面，密密麻麻一个信封，末了，柳婵竟恶狠狠的表示要进一步将萧阳的丑事全部揭露出来，让萧阳出尽洋相丢尽脸。
萧阳看得心惊肉跳，想不到柳婵居然做出这种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恶劣伎俩。这封信，从投递口，经过邮检员，再经过投递员，到传达室，到公司办公室，那些公司上层，包括各部长，科长，员工，肯定全都见过了。难怪小周进门时那副奇怪的表情，那说明综合办的人全都看过了。也许，现在全公司的人现在都正在谈论着这桩公司里开天辟地的最为轰动的笑话。这笑话也一定比玉兰林里半夜性交叫喊的笑话更为深刻传神。
想到这里，萧阳几乎快晕厥过去，柳婵一定不是人，骨子里肯定是个张着血盆大口，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而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竟就招惹上了这个魔鬼？他实在没有想到柳婵竟做得如此绝情，而且出其不意，自己连喘息之机都没有，这一次，鱼死网破的时候终于来了。
萧阳快步走向办公室门，他要去找柳婵，也许，冲动之下他会将这个女人活活掐死。冷静一下，又转回来，他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就连这间办公室也出不去了，全公司上下，天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偷偷盯着他？萧阳禁不住浑身颤栗，手颤抖着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他恨不得柳婵立马就接电话，可柳婵偏偏迟迟才接，一听到柳婵的声音，萧阳怒火万丈，忍不住出口成脏，柳婵你他妈的你柳婵还击，你他妈的。萧阳努力克制着激动，我想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柳婵电话那端期期艾艾的样子，怎么啦？萧阳吼到，你少给我装正经斯文，你的信你不明白吗？柳婵就小声的哦了一下，你们不是连结婚用品都买了么？我恭喜你呀！萧阳气得浑身哆嗦，他做梦都想不到，那天柳婵居然暗中跟踪他和张萌，而他却毫无察觉。萧阳说，我明白了，你又跟踪我，你真卑鄙！柳婵针锋相对，我卑鄙还是你卑鄙？你把我玩弄了却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尖声大笑，那你现在结吧。萧阳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柳婵嘲笑到，还结得成吗？要不要我去劝劝你未婚妻？
此刻，萧阳只有骂的冲动，而且不惜将这个世界上最粗俗最肮脏的话一古脑的掏出来对准话筒砸去。萧阳说，柳婵你是不想和我做爱吗？过来吧，我们全公司的人都在等你。柳婵无比快乐，我随时奉陪。
所幸萧阳还有几分清醒，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冲动，愤怒只会使自己更加丧失理智让对手有机可乘。
形势已经非常明显，事情现在糟糕透了。萧阳只希望现在事情还不至于传到酒店那里。
萧阳垂着头，努力镇静的从办公室往外走，他不敢侧过头朝任何一间办公室看一眼，也不敢慌乱的向前跑，只能加快步伐。本来想乘电梯，但电梯内人太多，萧阳立即放弃了这个打算，相比楼梯要安静得多。
匆匆回到寝室，张萌还没有回来。萧阳呆呆的一个人坐在桌旁，又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柳色，黄叶在深秋的风里盘旋着、摇晃着，象一群醉汉，跌跌撞撞的落下去。
巡司河静静的流淌，很静。
很晚，张萌还没有回来，萧阳很想打个电话去问，但忍住了。他很没有把握，张萌那里是否知道这件事。
又等了许久，萧阳有些沉不住气，他决定到张萌姐妹们的寝室去看看。
门掩着，屋里开着灯，几个姐妹正在灯下嘻嘻哈哈的闲聊。见萧阳进来，大家就抢着问什么时候吃他和张萌的喜糖。萧阳惶恐不安的坐下，看情形，消息还没有传到酒店这一块来，但姐妹们说今天她们几个休息，张萌是大堂经理，可能值通宵班。萧阳一颗心就又悬起来了，姐妹们没有到酒店去，有什么事情现在也不会知道，张萌在大堂值班，有什么事第一个知道。
一个小姐妹给萧阳泡了杯茶，萧阳心神不宁的接了，脸上尴尬的假装笑着。慌乱中却将桌上那个不倒佛给撞倒，不倒佛毫不在乎，腾地从桌上跳起，发出哈哈的怪笑。
姐妹们给这情形逗得一个个忍俊不住，跟着哄笑起来。萧阳十分狼狈，放下茶杯，匆匆告辞逃回寝室。
半夜的时候，张萌匆匆赶回寝室，手里提着方便袋，里面全是吃的。萧阳躺在床上都快睡过去了。张萌说，今天大堂值班，走不开，想早点回来给你做吃的，一直没有抽出空。
萧阳一点食欲没有。张萌急忙用手去拭萧阳前额，怎么啦？不舒服吗？萧阳有气没力的摇摇头。张萌看着萧阳的脸色，说，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黄呢？是不是生病了呀？
萧阳呆呆的看着张萌，萌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张萌那双无比清沏的眸子看着萧阳，那一刻，萧阳突然就要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事实全部告诉张萌。他实在不忍心欺骗眼前这双如此深爱着自己的眼睛，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看着看着，那双清沏的眸子里就流下两串晶莹的泪。张萌凝视着萧阳的眼睛，小阳，你实话告诉我，我不想要你欺骗我，是不是她来找过你，是不是！你告诉我！
萧阳不说话。
张萌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叫到，我受够了，萧阳，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找她，她为什么总这样缠着你，为什么？
萧阳呆呆的。
张萌突然冲出门，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就是想问她一声为什么？
看着张萌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萧阳这才猛地醒过神来，跟着冲出去抓住张萌的衣襟。张萌哭着拚命的挣扎。
声音就惊动了张萌的姐妹们，看见张萌哭得泪人似的，姐妹们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谁也不明白就里。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张萌劝住。张萌一个大姐将张萌拉到自己的寝室，萧阳心乱如麻，又是担心又是后怕。张萌坐在自己原来那张床上，姐妹们围过去劝慰。大姐悄悄对萧阳做个手势，让萧阳自己回去休息。
萧阳一个人回到寝室，想着张萌，哪有心思睡觉。一个人衣服也不脱，呆呆的躺到床上，睁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第15章 出逃的打算
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萧阳梦见自己失足掉进一处深潭，潭水黑幽幽的深不见底，他拚命挣扎，徒劳无功，手向四面抓着，哪怕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行将溺毙。就从梦里惊醒，满身大汗淋漓。昏昏沉沉又睡过去，这次梦见自己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村落，眼前只有几处残垣断壁，一些破布片挂在墙上随风飘摇，他想寻找到出路，可是没有，没有路，没有方向，甚至也没有空气，只有几只缩瑟的麻雀歇在墙垣上啁啾，声音无比凋零
一整夜都在和梦魇抗争，惊醒了又睡着了，又惊醒，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象睡着，又象醒着，半梦半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醒来时，窗外天光发白，萧阳摸摸自己的头发湿淋淋的，夜里出过一身大汗。张萌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出神的看着屋子，不知为什么，感觉突然显得空荡荡的有些荒凉。
桌上放着一个方便饭盒。萧阳扫了一下，并没有注意。
门突然开了。张萌走进来，低着头，手里提着一只水瓶，好象没什么事的。抬起头，萧阳这才发现两只眼睛红肿了。萧阳从床上坐起来。张萌没有说话，打开桌上的饭盒，里面冒出热气。又忙着给萧阳倒好洗脸水，说，下来洗脸吃饭吧。
萧阳看着张萌，小声说，坐过来行吗？张萌不动。萧阳于是又说了一次。张萌于是轻轻走到床边，在萧阳面前停下，垂首无语。萧阳怜惜的将张萌的下巴托起来，张萌将头扭过去，走到盆边，拧了毛巾替萧阳擦脸。看着萧阳的头发说，昨晚又出汗了？萧阳点点头。张萌用毛巾给萧阳上下擦起来。
萧阳说，昨晚你在哪睡的？张萌说，和大姐一起睡的。萧阳还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萧阳感觉很饿，张萌将饭盒放到面前，萧阳便狼吞虎咽起来。看着萧阳贪吃的样子，张萌脸上露出笑容，说，你从昨天到现在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吧。萧阳嘴里含着食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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