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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香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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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走向前来,执着程奉手道∶“郎君勿怪!我为你自破了行藏,也
是缘份尽了。”
程奉见他仍复旧形,心里老大不舍。那狐道∶“好教郎君得知,我在
此山中修道,将有千年,走与人配合元阳,无门可人。却得郎君钟情张家
女子,思慕真切,故尔效仿其形,特来配合。一来助君之欢,二来成我之
事。今形迹已露。”欲何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苦肉计间离娇小姐
诗曰∶
恩深似海恩无底,义重如山义更高;
百年好事从今定,一对姻缘天上来。
且说那狐见程奉己识破形迹,当下凄然道∶“今形迹已露,不可再来
相陪,从此永别了。但往来已久,与君不能无情,君身为我得病,我当为
君治疗。那张家女子,君既心爱,我不假托其貌,邀君恩宠多时,我也不
能忽然。当为君谋取,使为君妻,以了心愿,是我所以报君也。”
言罢,便在洞中手撷出一般奇奇的草来,束做三束,对程奉道∶“将
这头一束,煎水自洗,当使你精力气足,壮健如故;这第二束,将撒在张
家门口暗处,张家女子即时害起瘌疮来,然後将这第三束煎水与他洗濯,
这瘌疮自好,女子也归你了。新人相好时节,莫忘记我做媒的旧情也。”
言毕,那狐把三束草一一交付程奉,程奉收好。那狐又吩咐道∶“慎
之!慎之!莫对人言,我亦从此逝矣。”言罢,依然化为狐形,跳跃而去
,不知所往。
程奉又惊又喜,谨藏了三束草,走归店中来,叫店家烧了一锅水,悄
地放下一束草,煎成药汤。是夜将来自洗一遍,果然神气开爽,精力陡健
,沉睡一宵。
次日,程奉将镜一照,那些萎黄之色,一毫也无了。方知仙草灵验,
谨闷其言,不向人说。
那夏良策来问昨日踪迹,程奉推道∶“寻至水边一往,不可根究,想
不料是个怪物,我而今看破,不与他往为便了。”
夏良策见他容颜复旧,便道∶“兄心一正,病色便退,可足个妖魁。
今不被他逮住了。便是事,连我们也得放心了。”
程奉口里称谢,却不把真心说出来。只是一依狐精之言,密密於自己
的事。将着第三束草守到黄昏人静後,走去张少卿门前,向户槛底下 角
暗处,各各撒放停当,自回店中,等待消息。
不多两日,果真纷纷传说张家云容小姐生起瘌疮来,初起时不过二三
处,虽然嫌增,还不放在心上。渐渐浑身瘌发,但见∶
腿燥遍体,臭咪难当。玉树亭亭,改做鱼鳞皴皱;花枝袅袅,变为虫
蚀累堆。痒动处不住爬搔,满指甲霜飞雪落;痛来时岂胜啾唧,镇朝昏抹
泪操步。谁家女子怎般撑?闻遣先儒以为瘌。
张家小姐忽患瘌疮,皮痒脓腥,痛不可忍。一个绝色女子弄成人间厌
物,父母无计可施,小姐求死不得。
请个外科先生来医,说得甚不值事,敷上去就好。依言敷治,过了一
会,浑身地刺像剥他皮下来一般疼痛。顷刻也熬不得,只得仍旧洗掉了。
又有内科医家前来处方,说明内里服药,调得血脉停当,风气开散,
自然痊可;只是不用敷药,这叫得治标,决不能降概括的。听了他把煎药
口服两三剂。落得把脾胃烫坏了,全无功效。
外科又争说是他专门,必需要用擦洗之药。内科又说肺经受风,必定
要吃消风散毒之剂。
落得做病人不着,挨疼痛,熬着苦水。今日换方,明日改药。医生相
骂了几番,你说我无功,我说你没用,总归没帐。
张少卿大张告示在外∶“凡有人能医得痊愈者,赠银百两。”这些书
生看了告示,只好咽唾,真是孝顺郎中,也算做竭尽平生之力,查尽秘藏
之书,再不曾见有些小效处,云容已是十死九生,只多得一口气了。
张少卿束手无策,遂对夫人道∶“女儿害着不治之症,已成废人。今
出了重赏,再无人能医得好。莫若舍了此女,待有善医此症者,即将女儿
与他为妻,倒陪妆整,招赘入室。我女儿颇有美名,或者有人慕此,献出
奇方来救他,也未可知。就未必门当户对,譬如女儿害病死了,就是不死
,这样一个病人,也难嫁着人家。还是如此,庶兀有望。”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三束草为媒成姻缘
诗曰∶
当年一见如花,便欲谋她到我家;
即与潘生糖伴蜜,金银出入锦添花。
且说那张少卿见无医生治好他女儿之病,遂出此一高招∶“凡能将吾
女儿医好者,便可娶其为妻,并可招赘入室。立此为照。”
程奉在店中,已知云容小姐病瘌出榜招医之事,心下暗暗称奇。然未
见分说到婚姻上边,不敢轻易兜揽。只恐远地客商,他日便医好了,只有
金帛酬谢,未必要把女儿与他。故此藏着机关,静自他家事人本。果然病
不得痊,换过榜文,有医好招赘之说。
程奉抚掌道∶“这番老婆到手了!”即去揭了门前榜文,自称能医。
门公见说,不敢迟滞,立时奔进通了。张少卿出来相见,见了程奉一
表非凡,先自喜欢。遂问道∶“有何妙方?可以医治?”
程奉道∶“小生原不业医,曾遇异人传仙草,专治瘌疾,手到可以病
除,但小生不慕金帛,惟求不爽榜上之言,小生自当效力。”
张少卿道∶“下官止此爱女,德容皆备。不幸忽犯此疾,已成废人。
若得君子施展妙手,起死回生,榜上之言,岂可自食?自录以小女馀生奉
待箕帚。”
程奉道∶“小生原籍浙江,远隔异地,又是经商之人,不习儒业,只
恐有沾门风,今日小姐病颜解,所以舍得轻许,他回医好复旧,万一悔却
前言,小生所望,岂不付这东流?无须说得明白。”
少卿道∶“江浙名邦,原非异地,经商亦是善业,不是贼流。看足下
器体,亦非以下之人,何况有言在先,远迈高下,皆所不论,只要医得好
,下官恭在缮绅,岂为一病女就做爽信之事?足下但请用药,万勿他疑!”
程奉见说得的确,就把那一束草叫煎起汤来,与小姐洗澡,小姐闻得
药草之香,已自心中爽快,到得倾下浴盆,通身洗澡,可熬作怪,但是汤
到之处,痛的不痛,痒的不痒,透骨清凉,不可名就。
那小姐把脓污洗尽,出了浴盆,身子轻松了一半,眠在床中一夜,但
觉疮痴渐落,粗皮层层脱下来,过了三日,完全好了,再处处清汤浴过一
番,身体莹然如玉,比前日更加嫩相。
张少卿大喜,却问程奉下处,原来就住在本家店中,即着人请来程奉
过家中来,打扫书房与他安下,只要捡个好日,就小姐赘他。
程奉不胜之喜,於大店中把行李搬将过来,住在书房,等候佳期,张
家小姐心中感激程奉救好他的病,见说就要嫁他,虽然情愿,未知生得人
物如何?遂中丫环梅香探听。
不探则已,一探则知是曾到家里卖个绫绢的客人,多曾认得他,面庞
标致的,心里就放得下,吉日已到,张少卿不负前言,主张成婚。
两下少年,多是美丽人物,你贪我爱,自不必说。但程奉未成婚之先
,先有狐女假扮,相处过多时,偏是他熟认得的人。
一日,张小姐道∶“你是别处人,甚气力到我家里?天教我生出这个
病来,成就这段姻缘,那个仙方;是我与你的媒人,谁传与你的,不可忘
了。”
程奉道∶“是有一个媒人,而今也没谢他处了。”
小姐道∶“你且说是哪个?今在何处?”
程奉不好说是狐精,扯个谎道∶“只为小生曾瞥见小姐芳容,朝思梦
想,寝食俱废,心意志诚了,感动一位仙女,假托小姐容貌,来与小生往
来多时。後被小生识破,他方才说,果然不是真小姐,小姐应该目下有灾
,就把一束草教小生来救小姐,说当有姻缘之份,今果应其言,可不是个
媒人?”
小姐∶“怪道你见像旧识一般,原来曾有人假过我的名字,而今在哪
里去了?”
程奉道∶“他是仙家,一被识破,就不再来了。岂知他在哪里?”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为生计寒夜受苦楚
诗曰∶
一夜夫妻百世思,弃旧怜新情倍深;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且说那张少卿之女张云容喜被程奉治愈,遂结为百年秦晋之好,云容
小姐百感交集,深谢那仙女为媒,不禁道∶“几乎被他坏了我名声。却也
亏他救我一命。成就我两人姻缘,还逢做个恩人了。”
程奉道∶“他是个仙女,恩与怨总不挂在心上,只是我和你合该做夫
妻,遇得此等仙缘称心满意。但愧小生不才,有屈了小姐身。”
云容小姐道∶“夫妻之间,不要如此说,说我是垂死之人,你起死回
生的大恩,正该修身奉侍夫君,妾无所恨矣!”
那程奉一班儿同伴,见说他赘在张少卿家了,多各不知其由,唯有夏
良策曾见程奉所说着张小姐的话,後来道是妖魁的假托,而今见真个做了
女婿,也不明白他备细。
夏良策来与程奉庆喜,私下细问根由,程奉瞒起用草生瘌一段话,只
说道∶“前日假托张小姐的,是大别山狐精,後被夏兄粗布白面之计,逢
寻踪迹,认出真形,他赠此药草,教小弟去医好张小姐,就有姻缘之份。
小弟今日之事,皆狐精之力也。”
众人见说,多称奇道∶“一向称兄为程附马,今仁兄在马口地方作客
,住在张口溪後,竟为张少卿家之婿,可知也是天意,生出这狐精来,成
就此一段姻缘。驸马之称,便是前谑了。”
自此,二人如鱼得水,天长日久,程奉感觉身为男儿,应有所成就,
不应这般儿女情长。
遂辞了妻子丈人,归家与兄程建携了数千金,到辽阳地方为商,贩卖
人 、松子、绍皮、车珠之类,往来数年,但到处必定失了便宜,耗折了
资本,再没一番做得着。
徽人因是专重那做商的,所以凡是商人归家,外面宗族朋友,内里妻
妾家属,只看你所得归来的利息多少为重轻。得利多的,尽皆爱敬起奉;
得利少的,尽皆轻薄鄙笑,犹如读节求名的中与不中归来的光景一般。
程奉弟兄两人因是做折了本钱,怕归来受人笑话,羞惭流泪,无面目
见江东父老,不思量还乡去了。
那徽州有一般做大商贾的,在辽阳开着大 子,程奉兄弟因是平日是
惯做商的,熟於帐目出入,盘算本利,这些本事,是商贾家最用得着的。
他兄弟自无本钱,就有人出些束修,请下了他专掌帐目。徽州人称为
二朝奉。兄弟商人,日里只在 内掌帐,晚间却在自赁的下处歇宿。
那下处一共两间,兄各位一间,只相隔申间一垛板壁,住在里头,就
如客店一般狭隘,有甚快活?也是没奈何了,勉强度日。
程奉一头经商,一头往来与张家,少不得与云容相几日。
如此过了数年,那年是戊寅年秋间了,边方地上,天气早寒,一日晚
间暴作,程奉与兄各自在一间房上,拥被在床,想要就枕。
因是寒气通人,程奉未能成寐,翻来覆去,不觉思家乡起来。只得重
复穿了衣服,坐在床里唉叹数声,自想如此凄凉情景,不如早死了倒乾净。
此时灯烛已灭,又无月亮,正在黑暗之中苦挨着寒冷。忽地一室之中
,豁然明朗,照耀如同白日,室中器物之类,纤毫可见。
程奉心里疑惑,又觉异香扑鼻,氤氲满室,毫无风雨之声,顿然和暖
,如江南二三月的气候来。
程奉越加惊愕,自想道∶“莫非在梦境中?”不免走出外边,看看是
如何。他原披衣服在身上的,亟跳下床来,走到门边开出去看,只见外边
阴风雨,寒冷得不可当。慌忙奔了进来,才把门关上,又是先前光景,满
室明朗,别一般境界。
程奉道∶“此必是怪异。”心里慌怕,不敢移动脚步,只在床上高声
大叫,其兄段建止隔一层壁,随你喊破了喉咙,莫想答应一声。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夜逢美人杯酒把盏
诗曰∶
同舟吴越犹怀想,况遇天仙隔锦屏;
但得玉京相会去,愿随鸾鹤入青冥。
且说那程奉宿歇房间忽的变得和暖无比,心里慌怕,便着了急,没奈
何了,只得钻在被里,把被连头盖了,撒得紧紧,向里壁睡着,图得个眼
睛不看见,恁他怎麽样了。
虽是如此,却是心里明白,耳朵里听得出的,远远的似有车马喧闹之
声,空中管弦金石音乐连奏,自东南方而来。
看看相近,须臾之间,已进房中。程奉轻轻放开被角,露出眼睛偷看
,只见三个美妇人,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冠披盛饰,有像世间图画上后
妃的打扮,浑身上下,金翠珠玉,光彩夺目;容色风度,一个如天上仙人
,绝不似凡间模样,年纪多只可二十馀岁光景。
又见前後侍女无数,尽皆艳丽非常,各有执事,自分行列。但见∶
或提炉,或挥扇;或挽盖,或掌剑;或持节,或捧琴;或秉花烛,或
夹图书;或持宝玩,或荷旌幢;或拥衾腰,或执巾悦;或奉盘碟,或擎如
意;或举着梳,或陈屏障;或布几筵,或陈音乐。
虽然纷纭杂沓,仍自严肃整齐,只此一室之中,随从何让数百。
说话的,你错了,这一间空房,能有多大,容得这几百人?若一个个
在这扇房门里走将进来,走也走他一两个更次,挤也要挤塌了。
看官,不是这话,列位曾见《维摩经》上的说话麽?那维摩居士止方
文之到,乃有诸大皆在室内,又容得十万八千狮子坐,难道是地方看得去
?无非是法相神通。今程奉一室有限,那光明境界无尽,譬如一面镜子能
有多大?内中也看了无尽物相。这只是个现相,所以容得九百个人,一时
齐在面前,原不是从门里一个两个进来的。
闲话休说,且表正事。那三个美人内中一个更觉整齐些的,走到床边
,将程奉身上抚摩一阵,随即开声吐燕语,微微笑道∶“果然睡熟了麽?
奴非是有害於人的。”
那美人顿了顿,又道∶“与郎君有夙缘,特来相就,不必见疑。且吾
已到此,万去无理,郎君便高声大叫,必无人听见,枉自苦耳。不如作速
起与吾相见。”
程奉听罢,心里想道∶“这等灵变光景,非是神仙,即是鬼怪。他若
要摆布着我便不起来,这被头里岂是躲得过的?他既说有夙缘,或者无害
,也不见得。我且起来见他,看是怎的。”
程奉想罢,遂一咕辘跳将起来,走下卧床,整一整衣襟,跪在地下道
∶“程奉下界愚夫,真仙降临,有失迎送,罪该万死,伏乞哀怜。”
那美人急将纤纤玉手一把拽将起来道∶“你休惧怕,且与我同坐着。
”言毕,挽着程奉之手,双双南面坐下。
那两个美人,一个向西,一个向西,相对侍坐。
坐定,东西两美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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