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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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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径直去后宫,反而转身去了内侍省。
  刚进内侍省,一个中年宦官就迎上来问:“怎么这么久?事情如何?”
  小宦官点点头。中年宦官就带着小宦官进了一间房子。不一会,小宦官出来,出了内侍省,往皇后寝宫去了。手里沉沉的,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一出内侍省,刚走了几步,就哼起了小调。不一会,内侍省内驶出来一辆马车,望着宫门方向去了。
  稍后,内侍省对面的院子里也从后门匆匆地出来一个人,却是往两仪殿去了。
  那马车在宫门验过,没有问题,就驶了出去。长安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车驶过的声音。在这辆马车之后,又有几匹马出了宫门,方向似乎和马车一致,不过只是远远地跟着。
  那马车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在大街上闲逛。只是经过一处大的宅第时,马车上从背光的一面下来两个人,接着就驰走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只是在那大宅的偏门上多了两个人,大热天却摸了个斗篷戴在头上,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这时后面的几骑也策马从门前经过,马上一个人似乎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下府门。府门上写着:俱府。不一会尔,门里面有人出来,两个人就跟了进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两人的斗篷已经不见了,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前,前面的人刚要敲门,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
  “进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前面的人遂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却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点着两根高烛。书案后坐着的不是俱文珍是谁?
  两人遂一起跪下说道:“参见义父!”抬起头来时,内中一人正是刚刚那中年宦官,他年纪和俱文珍相差不大,却叫俱文珍义父,看来也是个宦官里的不要脸的货。
  俱文珍坐在案后,看见两人本来阴沉的面色顿时舒展了开来,用嘴努了努边上的凳子:“登辉、吉士,起来坐下。”两人口称不敢,却也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忙谢了坐下。只是那叫登辉的只敢坐半边板凳,让人看了实在别扭。
  俱文珍眼里也是一阵不屑,不过却和颜悦色地问:“事情如何了?”
  那叫吉士的颔首道:“禀告义父,大家已经服药了。孩儿去的药房。登辉亲自让侄儿去探的消息。”
  俱文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唤作登辉的看了不由心里一阵害怕,脸上却依然堆满笑容。
  俱文珍说道:“你们这个差事办得很好。以后每日都如此,明白了吗?”
  二人点点头。
  俱文珍又接着说道:“你二人先回去吧,回去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二人好处。”
  二人点头称是,起身告辞了。
  等二人脚步声远去,房间里突然“吱呀”一声,旁边的书架突然往边上移动,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却是杨志廉。
  杨志廉一出来就道:“文珍,咱们弟兄说句真话,如此是否太过行险了?”
  俱文珍哼了一声道:“行险?你当咱愿意冒这个风险吗?只是咱们这位大家看起来蔫蔫的,却也太狠毒了点。身子还没好,就算计夺了咱爷们的权。大家,你可真行啊!志廉,你想想,这大家先默不则声装不知道咱们的事,接着用死鬼薛盈珍和咱家争权,咱干掉了薛盈珍,你又抬出个刘光琦来。咱这一争,权就慢慢地被他收去了。等咱手里没了神策军,哪还有咱的活路?若非来了高人指点,咱家险些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志廉,咱要不这样,这位主现在就这么狠,等将来好了有咱日子过吗?大家,枉我俱文珍想忘了前嫌,好生侍奉你,你却不领情,这也怪不得我薛盈珍手辣了!”
  杨志廉说道:“果然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事要不要跟老刘老孙通通气?凭咱们还是势单力孤了点。”
  “他们?他们现在巴不得杀了我们。好自己往上爬。他们不仁,我也就不义!谁得罪了我俱文珍,我就让谁不得安生!”俱文珍咬牙切齿地说,听得杨志廉一阵恶寒,“志廉,这事我们两人就做得。等做成了,富贵俱是我们两人的,何必与这两个鼠目寸光的狗东西分享?志廉,你干是不干?”
  听着俱文珍的说道,杨志廉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干!”说罢,俱文珍便道:“那我二人对天发誓!”杨志廉狠狠地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阵奸笑。
  赌咒完毕,杨志廉问道:“文珍,不知你说的高人却是谁?能看得如此透彻?”
  俱文珍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不多时,门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文士走了进来,向俱文珍行了一礼,又转头对杨志廉笑道:“中尉大人别来无恙乎?”
  见得是此人,杨志廉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吃惊道:“原来是你!”
    正文 第三卷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0:36 本章字数:2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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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此人五短身材,三缕稀疏焦黄的胡须,额头很是宽阔,两只眼睛却极为轻浮,此人杨志廉几乎是年年见到,不由吃惊道:“你如何却在这里。”
  那人笑道:“若非俱大将军,刘某早已死在李诵的刀下了!”
  原来这人就是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的支度副使,刘辟。那韦皋是个极狠的角色,自入川后,打得吐蕃连战连败,二十余年合计斩首达四十八万,朝廷武将战功无出其右者,故而得以长镇两川。他又善于讨皇帝欢心,德宗对他的信任犹胜李晟,二十余年竟从未改变,官居太尉兼中书令,封南康郡王。使得两川居然有自成一国的趋势,而韦皋最信任的人就是这刘辟。在韦皋长期的栽培下,刘辟隐隐然已经成为两川的第二号人物。这刘辟不似韦皋对朝廷忠心耿耿,长期的军阀割据使得刘辟生出了异心。只是韦皋老来昏庸,经不住这刘辟挑唆,又对朝廷不放心,这次派刘辟入京求取三川地。
  三川,除了韦皋现在领的两川西川和剑南外,还有就是山南西道,刘辟入京,正是为了韦皋谋兼任山南西道节度使。说是为韦皋,实际上是为他自己,韦皋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现在甚至已经起了还朝的念头,刘辟请的医生说韦郡王这样下去不出两年必然会死去,所以刘辟要乘韦皋还在,利用韦皋巨大的影响力,扩大领地,为自己培植势力赢取时间。此次入京,刘辟可谓是上下钻营,费尽心机,不但几位宦官面面俱到,甚至宰相宗室中也有人被打通了门路,都送了大礼,指望这些大臣宦官为他说话,这些大臣宦官也是满口答应,要“极力助韦太尉如愿。”
  刘辟因此志得意满,自以为三川尽在掌握,岂料却在一个人身上出了岔子。他初到京时就听说李诵宠信王叔文,对王叔文几乎是言听计从,如能让王叔文吹风就能事半功倍,而和王叔文并称的王伾又行为不检,喜爱财货至公然受贿。于是刘辟就厚币重礼拜访王叔文,他知道王叔文眼下年纪已经七十岁,但是官职只是起居舍人,离宰相还有一大段距离,于是假托韦皋的话对王叔文说:
  “太尉派某来拜见大人,并将太尉的诚意告诉大人。太尉素来忠心为国,一直仰慕王公,现在王公受陛下宠信,太尉深为王公高兴。如果王公能说服陛下让太尉兼领三川,太尉必定极力支持王公入相。如果不能成功,太尉也一样会有所回报。”
  哪知王叔文却是个极廉正精明的人,刘辟的用心他如何看不出来?他并不知道这是韦皋的主意还是刘辟私作主张,但是他知道一旦如此,朝廷的南方会立即多出一个不服皇命的独立王国,本已风雨飘摇的朝廷势必更加危急,于是勃然大怒,端茶送客,将刘辟撵了出去,刘辟本来还无所谓,笑王叔文不通时务,自己明珠投暗,继续留在长安打通关节。谁知王叔文即刻进宫禀报了此事,并劝李诵杀了刘辟。
  王叔文本以为李诵听了必然大怒,谁知李诵居然很高兴,立即召集宰相们商议此事。让王叔文不明所以。
  高郢以为王叔文危言耸听,诬陷藩镇,如果真杀了刘辟会逼反藩镇。但是杜黄裳、杜佑都说收到了刘辟的礼物,只是以为是韦太尉的惯例,不知道所图竟是这个。高郢当下哑口无言。
  只是杜黄裳也以为韦皋功高,又在蜀人中威信极高,如此如果惹恼了韦皋,恐与国家不利,建议遣使入川安抚韦皋,徐徐图之。但是李诵却采纳了王叔文的意见。
  因为王叔文是这样说的:“作为外臣,入京而不请朝见陛下,反而大肆贿赂朝臣,此其罪一也;身为臣子,口出狂言,有非分之谋,不臣之心,此其罪二也。陛下应该将刘辟下狱处斩,并遣使入川诘问韦太尉。韦太尉素来忠于国家,朝廷倚之如干城,料想太尉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蒙蔽,如果明白过来,一定会遣使入朝谢罪的。如果不杀刘辟,其他各镇见两川如此,必定会更加跋扈,朝廷威信尽失,要制他们就更难了。”
  一席话说得在座各位人人动容。
  但是李诵做这个决定除了因为王叔文说得有道理外,还因为李诵是穿越过来的。
  李诵知道历史上韦皋死后刘辟就自立为节度留后,不遵朝廷号令,逼得宪宗派大将高崇文兴兵入川,连番苦战,才平叛成功。李诵不怕打仗,只是打仗要钱,要粮食,现在自己刚刚建立了威信,与民休息,免了京兆赋税,如果战事一起必然要钱要人,那么征税征兵就在所难免。他可不想因为刘辟而使自己的与民休息积聚人气的方略毁于一旦。刘辟入京在公事上很低调,李诵并不知道刘辟来了,现在刘辟自己送上门来,不由得大喜过望,小样,能放过你么?
  当下令值宿的左金吾卫中郎将李愬率兵前去拿人。谁知李诵兴奋过头,忘了宫中还有个人叫俱文珍。俱文珍受了刘辟重礼,又被刘辟点明了自身的处境,结成同盟:俱文珍助刘辟成为韦皋后的三川节度使,刘辟在外握重兵以为俱文珍奥援,一听此信,大惊失色,当下命人前去报信,结果待李愬领兵到时,刘辟已经不见了踪影。搜遍长安而不得,出长安追出数十里也不得,李愬只得垂头丧气回宫禀报,气得本来心情大好的李诵率碎了一个大瓷瓶,并严令快马传信沿途各地搜捕。
  此事杨志廉早已知道,刘辟的礼物并不少了他一份。他不是蠢人,一见刘辟在此哪还有不明白的?于是转头问俱文珍:“老俱,你可不够意思。吉士、登辉他们干的是不是这小子的主意?”
  俱文珍此时已经握起了铁球在慢慢转动,见杨志廉问,嘿嘿一笑,答道:“若非刘大人,谁能想出这奇计来?这药并无毒性,那昏君本来就有宿疾,只消药上慢慢一引,将来发作,谁会料到是我们做的?”
  杨志廉一听,也嘿嘿笑道:“高,实在是高啊!”说着,转过身去对刘辟说道:“刘大人,为了你,某现在可是拼了性命啊。”
  刘辟也笑道:“难道为了杨公富贵,下官不也是拼了性命吗?待刘某返川,必然少不了杨公一份好处!将来大唐朝廷内外,可就要仰仗二公了!”
  他这话讲得内有深意,一层是指自己将来占据三川,少不得要靠着俱杨二人,一层是暗指三人如精诚合作,朝廷里将来就是二人的天下。
  俱杨二人那里还不闻其弦而知其意,于是三人对视,一起抬头大笑起来。只是俱刘二人的笑声太过尖利,刘辟的笑声太过阴沉,惊得院中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来一群。
    正文 第三卷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0:36 本章字数:2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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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分宾主坐下,俱文珍也不要仆役服侍,自己端起茶壶为二人冲茶,他是杂役出身,这一套做起来甚是熟稔。杨志廉端起茶杯,深嗅一口,夸赞了一声“好”,又问道:“老俱老刘,此计虽好,只是这昏君病发之后如何处理呢?”
  俱文珍望了望刘辟,刘辟笑而不答,俱文珍知道刘辟这是在给自己表现机会,见刘辟对自己如此恭敬,又见杨志廉一脸的期待,不由得心下得意:“那昏君病发后一命呜呼自然一了百了,如果又像以前一样,那也好办,我等干脆拥太子继位,将那病夫撵到兴庆宫养老。咱们立他个拥立之功,并乘机剪除刘光琦、孙荣义,将右神策军掌控在手中。立下此功后,我辈少不了加官进爵,又有神策军在握,这样朝廷大权尽在我等手中,外面又有刘使君在三川遥相呼应,我等这辈子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光宗耀祖?”
  此刻刘辟只是个支度副使,俱文珍已然以使君相称,听得刘辟满心欢喜,虽然连称不敢当,嘴却笑得合不拢。
  杨志廉本来也跟着欢喜,却蓦地想起一个问题:“只是眼下不是还没立太子吗?”
  俱文珍不满地看了一眼杨志廉,道:“正是因为未立,我等才有机可乘。我和刘使君商议,待刘使君返川,就说动韦太尉联合各镇,上书请立太子,并诛杀王叔文、刘光琦等奸佞。我二人再联络朝中大臣居中响应,此事必谐。如此太子继位后必然感激我等,将来再扶助他登基,我等自然立下头功。”
  杨志廉又问:“那我等要拥立哪位亲王呢?若是能立舒王就好了,舒王和咱们的情分可不是一般哪。”
  舒王李谊是德宗弟弟的儿子,泾原师乱时,德宗仓皇出奔,没有来得及带上宗室,结果被乱兵杀了七十七位宗室,德宗每每为此自责,故而乱平后对宗室都特别优待。这个舒王是德宗自幼养大,德宗尤其喜爱,曾经一度动了废李诵立舒王为太子的念头,幸亏德宗犹豫不决,向入宫的神仙宰相李泌咨询,被大惊的李泌以疏不间亲为由劝止。长期的太子生涯及德宗的不信任一直被认为是顺宗郁郁寡欢,最终得了中风的病根。李谊既然有望取李诵而代之,自然也苦心经营。他不似李诵对宦官不假辞色,而是曲意逢迎,故而德宗死后,俱文珍和刘光琦、薛盈珍等第一个想立的,也是舒王,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才百余天,薛盈珍已经死在了俱文珍手里,刘光琦也和他们势同水火。所以现在杨志廉想起了舒王。
  俱文珍道手里又握住了铁球:“某何尝不想拥立舒王?当初先帝驾崩时,我等就想拥立舒王,奈何走漏了风声,居然让这昏君知晓,从床上站了起来。卫次公、凌淮、王伾又从中捣乱,才让这病坯子登了基。”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刘辟说,“某倒忘了,走漏风声的必定是李忠言这厮,刘使君回去莫要忘了请韦太尉上书时加上诛杀李忠言,还有苟胜这两个狗杂种!”
  苟胜其实和这事并无关系,但是这些宦官俱是心理阴暗度量狭小的人,遇事从不找自己原因,只会迁怒于人。俱文珍嫉妒苟胜得宠,因而要除之而后快。
  刘辟忙道:“这个自然。”
  俱文珍复又讲到:“只是舒王是这昏君堂弟,就是立皇太弟也轮不到他。我等若强立,必然招致朝臣非议,不可取。眼下只有在这病夫的儿子里挑了。某以为广陵王可立。”
  刘辟道:“某听说眼下这昏君最宠爱的是广陵王,常把广陵王带在身边,如果韦太尉及群臣只上书劝立太子的话,某也估计广陵王极有可能被立。只是不知广陵王是否宽厚爱人之君?”
  俱文珍笑道:“这个使君放心,广陵王身边某早已安排了人。”又转头对杨志廉说道:“就是那老仇家的孙子——广陵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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