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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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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娘正在兴儿头上,哪儿会在意茂生娘这么个老太太,说,没你啥事,哪个让你多嘴呀。
这句话把茂生娘气得瞪圆了眼珠子。她提起嗓门儿骂道,可着全村子人,可着全公社全县的干部,还没有谁敢跟我这么讲话呢,不信就能了你这个臭婆娘么。边说着,边抡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地朝婆娘打去。
这婆娘没想到老太太会冷不防地打过来,躲闪不及,身上头上早落了几拐杖,嚣张的气焰顿时畏缩下去。她一边躲闪,一边还想争辩几句。谁知,那拐杖不断头地朝自己身上招呼。而且,她也知道老太太是烈军属,任谁见了都不敢招惹她。况且,自己也是闹过了头儿,偏偏把她给惹恼了,哪儿还有便宜赚呐。她不敢和老太太动手,一心想解释,又被拐杖追得没有插嘴的空当儿。就这么一路被打离了木琴家,还被赶进了自己的家门。
看到这么个情景,木琴及周围看热闹的人笑破了肚皮。谁也不上前劝架,任凭老太太站在门前打累了,也骂够了,才撤离了战场,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至此,婆娘心里恨死了木琴,却又一时找不到泄恨的机会。
遥远的曙光(3)
这场纷纭热闹的战事,虽是稀里糊涂地结束了,空惹了全村人的笑料和把柄外,却给了茂林一心想成全几年来不曾遂愿的花花心肠子的机会。
这次,酸枣婆娘的重拳出击,给了满月致命的打击。
几年来不曾翻起的酸痛,或是人人有意躲避的话题,又被这婆娘恶意地提及,并当作自己倚重的武器,大力地施展开来。就像将要结痂的伤疤,被狠命地揭去了尚未愈合的嫩肉,连脓带血连痒带痛一起涌了出来,硬生生地绽裂在人们渐渐淡忘的记忆里。并且,又加上了一串杏花村从未有过的闹剧印记,足以让村人不由自主地翻检出当年的那些个逸闻趣事,来充实自己枯燥的日子。
人们从中得到了快乐和惬意,而直接受到严重伤害的,只有满月母子俩儿。
满月时常独自哭泣,又不敢叫外人听见,越加轻看了自己。她哭男人喜桂的短命,哭自己的命苦,更哭柱儿的孤苦伶仃无人呵护。
这天,她一个人来到喜桂的坟前,嚎啕大哭了一场。她的哭声,恰恰被路过的茂林听到了。
茂林最听不得女人的哭声,也看不得女人哭的样子。在家里,他也是轻易不敢招惹雪娥,怕见到痛哭流涕的样子。雪娥还未哭够,他倒心酸得一塌糊涂了。
这次,他本想装着未听见,赶快绕道走算了。但是,满月哀怨的哭声一个劲儿地往耳朵里钻儿,堵也堵不住。他的眼前又呈现出满月憔悴的面容,哀戚的眼神,柔弱如细柳的腰身。
他神使鬼差地走进墓地,来到满月的身后,尽量柔声地劝说道,他婶子,人死不能复活,你就算哭死了,也无济于事呢。还是遇事想开了吧。甭听二婶儿的瞎话,村人还有谁拿她的话当真儿呀。
满月没想到背后有人说话,吓得出了身冷汗,还以为鬼魂显灵了呐。转身见茂林一脸的同情相儿,越发哭起来。守着茂林的面,她不可自控地数说着自家的愁怨和无助。
这情形,让茂林理会成满月是在有意说给自己听的,愈发动了惜香怜玉的心肠儿。
他大胆地上前把满月拽起,还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脏毛巾递给满月,让她擦脸上的泪痕。
满月接了,擦完后,又还给了他,并听话地往回走去。
茂林几年来一直未敢显露的心思骤然绷紧了。他抓住那条脏毛巾,下意识地放到鼻子上闻着,好像闻到了满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
他看着满月渐行渐远的身影,就想,满月是不是留下了啥暗示给自己。要不,咋儿这样听自己说劝,还用自己的毛巾擦脸呢。细细琢磨起来,又好像没有啥特别的动作或眼神给自己,只是很自然的止住了哭声,又很自然地接过毛巾擦脸,再很自然地转身离去了。但是,她却是听了自己的劝说才不哭的。递出了自己的毛巾,她才爽快地擦脸的。又因了自己的拉扯,她才离去的。这一连串的细节里,咋会没有一点儿的意思在里头呢。
茂林像是中了邪儿,兀自愣愣地站在那里,走火入魔般地胡思乱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茂林又恢复了几年前的怪毛病。要么远远地盯着满月的身影,傻看傻想;要么偷偷地跑到满月家的屋后,听院里的声响,细细地捕捉满月的每一个动作或每一声音调儿。每每这时,他的心里又勃发了被遗落下多年业已休眠了的情种儿。
他时常用手狠劲儿地按压鼓鼓的裤裆,再用力揉搓一会儿,直到抑制不住体内早已翻江倒海的情欲冲动,便不分时候地找雪娥发泄一通儿。弄得雪娥莫名其妙,还以为茂林得了啥病呐,时常劝说他去找姚大夫看看,拿付草药吃吃。
终于有一天,茂林寻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满月趁自己来例假休工的空当儿,跑到屋后的山坡上拾捡烧柴。一不小心,让石头绊了一下,歪了脚脖子,就坐在坡上一个劲儿地吸冷气,动弹不得。
满月每天的举动,全装在茂林的眼里。茂林当然知道她今天休假,也知道她一个人偷偷地去后山坡上拾柴。
茂林借故离开正干活儿的村人,偷偷地跟在了满月的身后。他见满月歪了脚脖子,心中大喜,假装着路过此地,立时现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问满月咋儿的啦。
满月皱着眉头说,歪了脚脖子,没法走回家了。
茂林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伤势,说不妨碍哦,我扶你回家吧。
满月也没往多处想,就让茂林架着自己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家的院落。
进到屋里,茂林殷勤地道,我给你拿捏拿捏,活动活动血脉,也就好哩。
茂林不由分说,当即脱下了满月的鞋,笨手笨脚地胡摁乱捏。其实,他哪儿会推拿呀,不过是捧着只臭脚丫子趁机反复摸弄而已。这也算是茂林梦寐已久的肌肤之亲了。
茂林一边揉捏着,就揉出了万根情丝千颗孽胆,立时血脉喷张,孽根儿暴起,浑身欲火中燃,烧晕了自作多情的脑壳儿。他一把搂住满月滚进了床里,啃她的脸蛋儿,揉搓她的奶子,撕扯她的腰带。
满月先是懵了,紧接着就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身陷险境。她想都没来得及想,本能地扬起十根尖尖的指头,向茂林脸上挠去。
茂林似乎早已料到她会使用这一招儿,用头拱住满月袭来的指尖,却没料想满月铆足了劲儿,将额头狠命地向他的鼻梁撞来。顿时,茂林的眼前一片灿烂,繁星流动,钟鼓齐鸣。胡琴、笛子、口哨儿、铜锣等家什的声响,齐齐地钻透了耳鼓。油儿、盐儿、酱儿、醋儿、茶儿等佐料,满满地灌进了脑袋瓜子。
茂林翻身下床,倒头就往门外跑。临出门,又一头撞到了门板上。这一撞的力道不轻,茂林抱头护脸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儿,好容易找准了门口,一步窜将出去,跟头把式地逃走了。
满月见状儿,先是破涕为笑。待茂林跑后,又独自怨怨地哭了一阵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倒霉儿的茂林,在经历过了木琴和满月先后劈头盖脸的教训后,心中暗藏的淫亵小火苗算是被彻底地熄灭了。情欲上的那根儿喜好出轨的丝线,也被彻底地掐断了。
他叹自己命该如此。老天爷批准自己下生时,只给了自己一个女人的指标,合该撕守着雪娥一个儿过一辈子,没有福气去碰其他女人。要是碰上了,只能带来一身的晦气。
就在茂林百般不遂心意的那些灰暗日子里,挂儿的心空却是一片明净。幸福的祥云瑞气笼罩着这个心灵手巧心地单纯而又坚忍的山里姑娘。
挂儿才刚刚二十岁,花苞乍现,红晕飞萼,正是情窦初开的烂漫时节。
自打七年前见到了胡老师,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和亲切,预感到自己将会与他有着必然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这种冥冥中的念头一直没有中断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愿再独处家门坚守不出。
家里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来。爹振富依旧是那副阴冷的面相表情。娘豁牙子依旧是那副唯唯喏喏逆来顺受的可怜相儿。大哥银行长久不在家,即使回来了,在家中的举动与未离家前丝毫没有啥儿两样,依旧是一副畏畏缩缩的窝囊相儿。嫂子香草空长了一副招眼的身段模样,却是个缩手缩脚没个主心骨儿的主儿。她受尽了爹的欺辱,还不敢说不敢动,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儿。只有二哥洋行那副桀骜不驯敢说敢犟的嘴脸,才不觉中冲淡了些家中浓重的阴郁氛围。
不知不觉中,她与洋行的关系愈加亲近了些多。有啥儿憋闷的心里话,都愿意跟他讲,也愿意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
她把自己心里始终割舍不下的念头讲给了洋行听,问他这是咋儿了。
洋行知道挂儿外柔内韧,认准儿的事,轻易不会放弃。他就一脸的坏笑,说俺妹子想找婆家哩,想攀高枝儿撇下自家,跟胡老师跑哟。
挂儿满脸绯红,骂二哥赖皮使坏,不给出主意想法子,还净说自己的笑话。
洋行说,胡老师是公家人,手里端的是铁饭碗,有文化,又有人品。这样的人,你得使劲儿地追呢。不的话,那可真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空落一身笑柄儿咧。
他让挂儿经常出门去学校周边转悠,与胡老师说话啦呱。他也经常跑到学校里,与胡老师和姚金方厮混,顺便把挂儿介绍出来。
这么一来二去的,挂儿竟真的与胡老师对了眼,暗地里偷偷谈上了恋爱。
胡老师比挂儿大五岁。他曾担心地问挂儿,咱俩儿年龄有点悬殊,会不会遭家人反对哦。
挂儿说,不管呢,只要你对我好,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哩。
他俩的偷恋,只有洋行心知肚明。渐渐地,姚金方也察觉到了。
姚金方曾后悔地对胡老师道,我咋儿就没早发现挂儿呢。要是下手早一点点儿,你就得跟我现今儿似的,靠边站着傻看吧,馋死了也不过是一个枉死鬼儿呢。
他俩人总是趁了天黑的时辰相会,不敢在学校里,也不敢在村里的街面上,而是跑到村西那条银链子般的小河边,借了四周茂密的杏林遮掩,相依相偎着。又对了清亮亮的涧水,倾吐着没完没了的情话。
有月光的时候,俩人脸对着脸,眼盯着眼,看不够说不够。没有月光的时候,四周黑黢黢的,俩人还是脸对着脸,眼盯着眼,看不够说不够。他俩已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彼此打开了心窗,用心盯看着对方,用心语传达着彼此的爱恋与深情。
直到夜静更深,直到姚金方站在宿舍门前大声地咳嗽打暗号,提醒俩人该回来睡觉了,俩人才恋恋不舍地分手,先后离开河岸,各自奔回自己的家门,并急切地等待着第二天夜晚的降临。
除却洋行,家人中最先发觉挂儿异常变化的,是豁牙子。
几年前,在银行相亲时流露出的喜悦心情,随着洋行和挂儿的渐渐长大成人,又一次日益充满膨胀着。她时时抛开内心的冤屈,替儿女们憧憬着未来安宁的日子。
豁牙子是个忍辱负重的女人,能够把大半生里的一切不如意,严严实实地吞进肚里。即使是再多的酸辣苦咸,她都能够一个人独自品味儿,而不会让别人来替自己分担半点儿的愁苦,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儿女们。
银行的家庭现状让她整日焦虑不安。值得宽慰的是,银行的病症有了很大的缓解。这是她在儿子回家,家中又无人的时候,羞红着老脸把银行扯进锅屋,细细地盘问着同样羞红了脸的儿子,才得到的确切答案。
她鼓励银行道,要好好地按照姚大夫说的去做。该吃的药,一点儿也不能少吃。该回家的时候,一定记着及时回家。千万别在外面游逛的时日太久了,免得家人着急挂念,再生出啥事体。
银行听不明白娘的话,问为啥儿。
豁牙子不敢明说,只是搪塞道,不为啥儿呀。就像犁地的锄头,时间长了不用,就会生锈儿,就成了一堆废物哩。人的东西也是一样哦。
豁牙子怕敢说出实情,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对儿子说的。
她在心里暗暗企盼着银行快点好起来,快点过上正常人的正常生活。趁外人还不明就里,赶快把这桩丑事遮掩过去。想必老鬼不会再继续做孽事,香草也不会还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家庭秘密,始终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紧紧地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见天儿喘不动气。她也是个女人,是个过了大半辈子夫妻生活的过来人,还是个近几年来长久得不到生理满足的可怜女人。她明白离了男人侍弄的女人,内心里该有多么的苦涩煎熬。她不怨香草的无知和羞耻,反倒对香草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可怜她命苦,自小就没了亲娘,嫁入李家又碰上了一个无能的男人,不能给她应有的东西。同情她如新寡般日夜独守空房,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儿呢。
关于振富的丑事,她由怨恨悲切,到如今又渐渐认同了。
刚开始,豁牙子就发现了振富不同寻常的举动,脸上见天儿挂着满足的笑意。隔段时间,又一身疲惫深更半夜地回来,爬上床就酣睡,不再自己用手打淫炮儿。他从不碰她,更不见裆内的物件胀起过,一直龟缩成豆虫般的模样。她心里揪缩成一团儿,怕老鬼弄出了啥丢人现眼的事情。
有一天夜里,她看到振富一个人鬼祟地溜达出去,便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振富绕着自家和银行家的宅子转悠了几圈儿,悄没声息地钻进了银行家的大门。
豁牙子当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还以为是在做梦呐,就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一阵痛疼袭来,她明白了自己不是在做梦,振富果真是在作孽儿,而且是最最不耻于世俗的罪孽。她不敢上前抓奸,甚至不敢弄出一丁点儿的响动,怕惊了振富和香草,更怕让外人知晓。那样的话,老李家的丑事可算出名了,比李振书家金莲的丑事更臭儿。在人面上,全家老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呀。
她回到家里,捂上被子,独自偷偷地哭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振富一脸倦意地回来,吃惊地看着近乎痴傻了的婆娘,明白自己做下的孽事让婆娘知道了。他先是大气不敢出地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身上的衣服,想赶快躺下睡觉。
豁牙子鼓足勇气,一把攥住他裆内累垂的一堆儿,瞪着血红的眼睛低低地厉声喝问道,你都干啥儿丑事哩。要是不说,我就把这家什给撕碎呀。说罢,手上便用上了劲儿。
振富懵了,慌忙中打了她几个耳光,想迫使她赶快松手。豁牙子早已横下心肠豁出去了,不但未松手,反而把那物件攥得更紧了。痛得振富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张扬,怕叫隔壁睡觉的娃崽们听到。振富只得招认了,说是与香草,已经大半年了。
豁牙子当然气愤填膺,哑着嗓子问他,这是为啥儿呀,就为一时痛快么。
振富的一番解释,让豁牙子无奈地松开了手,也就此容忍了他长达几年的孽情。
振富说,银行的家什不中用,香草又在这个年龄上,自己不替银行先占着,天长日久了,肯定会闹出金莲那样的事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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