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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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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其实很单纯,那是最原始的信念。如果说埃及的金字塔是为了让灵魂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而中国的寻穴点位为的却是子孙的繁容、家族的昌盛。教会我们这些的正是他们吧!
黄明脸孔苍白得歪在一边;他厚实的黄色袍子占据了吴邪整个四尺雕花木床;长发从床上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房间里些许的亮光,衬得它们乌黑发亮。这让吴邪想到德芙巧克力的广告,只不同的是那咖啡色的丝绸换成了黑色,然而,这灵动优美的头发正被吴邪踩在脚底下……
连忙退开,吴邪小心翼翼地卷起黄明的头发放在他的枕边。
这是好现象,身体的状况看头发和指甲最明显了。刚才第一眼看到他时,那头发纠结的跟一把枯枝似的,如今已经有了光泽,看来那些细尘对他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帮助。
家里有一点中成药,好像还有一根人参。能提气养神,就是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好歹吃不死人……
吴邪在楼下忙活了2小时,洗干净了一只明代的青花盅盛着满到盅口的参汤,两步一停地端进屋子。
从走道拐进屋子里,这视角那么一切,惊得他手里的汤一晃,泼湿了他的两只手。
床上那个明黄色袍子奄奄一息的躯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短袖衬衫,土黄色西装裤的稻草头青年,他半撑起身子,投向吴邪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恐,“你……知道了?”
在吴邪看来,眼前的男子这身打扮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从他离开到回来也就个把小时,黄明之前明明是在昏迷的,现在都可以支起身体和他说话……原来冯煌把他这么做当驿站啊随手扔过来,反正歇一下就会好的。自己倒是像傻子一样,忙了忙外给他弄参汤……他有些不快把盅塞到黄明手里,“知道你不需要!既然煮了,你就请你喝了吧!”
黄明捧着药盅,看着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果然知道了么?……其实我们也猜到了,如果不是你,舅舅是不会回来的!”
黄明口中的舅舅,在吴邪的脑子里自动替换成了闷油瓶,这个名字牵动他的整个神经!“他……好么?”
两个月了!
如果他在地上,吴邪可以用电话,用网络,甚至亲自去,也要把他从茫茫人海中挖出来,然后带他回家。可是,他们之间的纵轴隔了九千英尺……吴邪除了期盼一点办法都没有!
“舅舅他很好。他回来以后元君真是松了一口气!吴邪……谢谢你!”
“谢什么!”吴邪知道黄明有话要说,顺口递了一个话茬子。
“当初把白玉交到你手里,是希望舅舅能有一天自己感知到。其实我们也担心过即使他拿到白玉也不肯归位,毕竟元君那时候做得太绝,把他下贬到人间无依无靠的自生自灭……”
“我……”吴邪知道现在打断黄明的话很失礼,但他还是那么做了。“我一直不明白,那白玉到底是什么?”
“那是麒麟的元神。”黄明的眼睛亮得像井水里的月影。“没有它,舅舅只能做个普通人。”
“……”吴邪倒吸一口气。
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逼得走投无路的神落到地上,
想做人做不得人,
想当神成不了神,
失了神的魂,却凭添了人的脆弱。
这一徘徊就是千年……
15
后来吴邪才知道,那天黄明是提着气和他说话,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在昏睡,偶尔清醒一下不屑一时三刻又睡过去了。卸去伪装,黄明一身白袍散发,躺在雕花木床上跟画儿似的,真有仙人仙骨的味道。
吴邪的参汤一直在煮,为的是让他能在清醒的时候多少喝一点;又跑去自己三老头那里,拐弯抹角得套出 麝香治惊痈昏迷是最好的。于是顺手牵了只唐代的香炉回来,黄明的房间麝香从那时起不曾断过。从不信鬼神的吴邪,这回子把一辈子要烧的香都补上了……
王盟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了气头自然会回来,这一点吴邪笃定得很。铺子的玩意儿加起来没有千万也值百万吧!重新培养个可信的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就由着他,说到底王盟这脾气还不是吴邪给惯的!
王盟不在,铺子里的是事无巨细,样样要吴邪亲力亲为,在加上楼上那个“病人”,吴邪叫苦不迭,不能让亲戚朋友来帮忙,越多人知道越麻烦;不能离开铺子太久,每天出去吃饭都像打仗一样。此刻吴邪正在给颜真卿的临本上覆杯纸,心里正愁着,这东西怎么给赵老头送去才不会误了熬药点香的时辰……
“有人在么?”
若是平日里听到这样的声音吴邪一定欢喜坏了,但此时的吴邪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来了!”
吴邪从后堂走出,掀开木珠帘子,不由得一楞。
站在大堂穿着短袖T恤和沙滩裤的青年倒不是什么生人,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从没有机会面对面的攀谈。如果没有记错,他便是云鹏了。
“在下云鹏,吴先生有礼,不知明王可在此处?”
传说中的九万云鹏是出了名的魔王,眼前的青年倒谦恭的让人意外。
“在!”
“身子可好些了?”
“不好!”吴邪实话实说,边说话边带着他上楼,“黄明这样下去不是事儿,你得想想办法!”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麝香味溢出,吴邪半转着身子,示意云鹏进去。
和凡人不同,黄明没有血色的脸庞跟玉琢出来的似的,白里透着光。比灯下的琉璃更耐看!难怪商纣王会在女娲庙里提触犯她的诗句……这些仙人永远不知道他们和凡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云鹏坐到黄明的床前,手掌贴上他的颈脖,双眉间的褶子更深了!
“果真不好么?”吴邪跟着担心起来。
“嗯!”
云鹏绕到床头,俯下身子,“孔雀,是我,醒醒!”
黄明双目紧锁没有回应。
“那个……他睡着的时候叫不醒的,一天只会醒个几分钟。今天早晨已经醒过了,可能要等明天。”
这么说,吴邪是希望云鹏不会太担心,然而鹏魔王哪里是会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呢!他双手捧着黄明的两颊,额对额得抵了上去。接触的那一瞬间泛出一道金光!
吴邪今年虚岁二十六。在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最离谱的事情无非是,弄大了女友的肚子又不敢和家里说;或者是在月光的前提下还贷款买车……现在这些事在吴邪看来渺小得跟尘埃一样。二年前开始他从事地下工作不算,此时此地既有可能看到一个神的涅槃……他的经历真可以写小说了!
“吴先生可有饮过血的利器?”
吴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闷油瓶的乌金古刀。他离开时什么都没有拿,吴邪仔细的一件件给收起来。“有!你等着!”
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窄长的布包,双手捧着交到云鹏手里。
云鹏解开包裹,古刀在他的手里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好刀!”
“没错!”吴邪从来不怀疑闷油瓶的眼光。
云鹏执起古刀用力一挥,古刀划过空中发出“呼——”的声音,威吓力十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臂的动作加大幅度。刀尖指着空旷的屋顶,速速的划动着。
他是在写些什么吗?吴邪想。
不久云鹏专注的动作结束,他的动作不只局限于手臂上,整个身子配合着乌金古刀舞动起来。云鹏闭着眼睛,在肃静的空间里舞动着他自己的节拍。
如果是平时,吴邪对于这样的情景会选择视而不见,此时此刻的他却看得入了迷!
这严谨的表情、紧凑的步子、没有破绽的身形难道就是传说中祈福舞吗?
在那些个相信神的时代,祭祀中的重要环节就是祈福舞,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来歌颂神祗、祈求神祗。这些年的游历,吴邪见过很多祈福舞,那些舞蹈和云鹏的比起来,简直荒腔走板地可笑。与姿势的优美与否无关,这种事只有带着虔诚的信仰才能感动每一个看到它的人和神。
终于,云鹏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人。他一步步靠近他,突然——挥刀向黄明砍去……
吴邪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刀距离黄明半米处被一个金色的弧度挡下!吴邪的角度看得真切——那是一只金黄色卵状的罩子,护住黄明整个身躯。被云鹏那么一砍,那只茧竟破出一个口子来……
吴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理智告诉他,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但是他没有动……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救黄明的只有眼前这位“鹏魔王”。
云鹏往那个缺口里慢慢伸进手去,摸到黄明的心口往里伸,不一会儿便抽回了手臂,离开罩子的手掌里多了一只翠得能滴出水来的莲蓬!
与那青翠欲滴的莲蓬相比,本该饱满的莲子位置却黑了大半,只有两三个孔里冒着绿头……一副将死的样子。
云鹏一只手捧着莲蓬,另一只手从脖子里扯下一串念珠,这珠子想一串正值壮年的萤火虫,由内而外闪着光芒。他摘下珠子得放进莲蓬的空洞里,一颗、二颗、三颗……莲蓬填满了大半,念珠也空了大半。
当他把莲蓬重新放回黄明的身体里,金黄色的罩子像是被注入了能量刺得人睁不开眼。一等云鹏的手退出罩子,罩子瞬间闭合,动作迅速且充满力量。几秒钟之后,光芒淡去,弧度渐渐隐去。
云鹏插着腰,很满意地看着黄明的变化。下一刻,他的身体一晃,倒在黄明的身上!那串拆了一半的念珠落在他的脚边,那些饱满的萤火虫变得暗淡、没有一丝生气……
16
一年以后——
天气热了一阵子有凉了下来,温度随着雨水一阵热过一阵。
去年一连串的打击是潘多拉的灾祸,当厄运、疾病、灾祸全都冲出了盒子,压箱底的宝贝确实与它们大相径庭的——希望!自奥运以后,各地平安无事,人们总算缓过气来,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黑瓦灰墙古色古香的小铺子里坐着两个人。圈椅中发福的身躯、地中海的发型不难判断出半百的年龄,而另一个粗看起来只有对面的人一半的年纪。
“不好意思,这件货我不能收!”年轻的把牙雕还给年长的。
“为什么?”
“是这样的,牙雕的年龄是靠它的裂纹判断的,年代越久它的裂纹越多也越深,人们给这些裂纹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它作‘笑纹’,您要您的收藏品哈,虽然有笑纹但是很浅……您收的时候别人告诉你是唐代的东西……在下看来,这种说法还需要斟酌。”
“你是说……我这东西是假的?”从东西重新回到手上开始,老者的眉头拧到一块儿去了,听到这么直白的回答哪里还能忍住与粗鲁外表成正比的粗暴脾气,他涨红了脸高八度地吼道:“小伙子,你还是要想清楚再说比较好!”
年轻人端起盖杯,无视对面那张狰狞的脸,用盖子舔着深绿色的茶水,“先生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只是说,这东西的年代不能确定,可不是说这东西是假的。您该知道吧~国际上已经禁止象牙买卖了,也就说这种东西收一件少一件!如果我是先生您……我可舍不得出手~”
年轻人缓慢且悠扬的语调成功的扑灭了对方盛怒的火焰,从雷鸣闪电180度大转折成了晴空万里外带着飘着朵朵白云:“嘿嘿嘿嘿!你看我,大老粗一个,啥都不懂。小兄弟,你懂!你再多给我讲讲呗……”
看到中年人一脸谄媚的表情,吴邪才放心的放下帘子,不知何时已经一背脊的汗。
前厅里和黄明坐着的是“知府”家的舅爷,他在这条街上已经出了名了。 动辄就拿一堆宝贝到街上卖。都是些人家“孝敬”的东西,水准是不差的,但也不可能样样是精品。偏偏这位舅爷得罪不起,街上的铺子多少都说过几件他的“古董”,全当是破财消灾了!
这不,这次他找上吴邪的铺子,幸好有黄明在……
吴邪松了口气,踱着步子上了二楼。
他推开房门对着17寸液晶显示器面前坐着同时背对着自己的人说道,
“云鹏,你能不能帮我送件东西?”
“不能,今天我休息。”云鹏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二维的井字型农田,农田上种满了硕大饱满的茄子,一刻闪亮亮的五角星在一棵茄子上晃动着,“黄明!你的菜熟了!”
“别叫!”吴邪恨不得冲过去堵他的嘴,“楼下有客人呢!对方不是普通人,我得陪着。”
“你不会叫快递么?”
“……四十万的玉箸……用快递送?!”吴邪额角的血管清晰可见。
这蛮不讲理的云鹏,能对付他的只有一个办法!
……
自那夜云鹏出现在铺子里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他们昏睡了九十九天,当他们在第一百天清醒是告诉为了照顾他们被折腾得不似人形的吴邪一件可以秒杀他的事情——他们,回不去了。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在吴邪铺子里住了下来……
不久吴邪发现,这两位褪去“神圣外衣”的神佛和大学里玩疯了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怪只怪他当初好死不死的教这两只万能神佛上网……黄明经常冒充自己在QQ群里说一些“迷信思想”搞得同学都当他进了邪教,动不动就有人约吴邪出去“语重心长”地喝咖啡,这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云鹏竟然迷上了淘宝网,从那时起吴邪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快递过来莫名奇妙的东西。云鹏败得很HIGH的同时完全不在乎东西真正用途,更不会去关心那些图片下方的数字代表得是什么……吴邪忍无可忍的改掉当初很潇洒地扔给云鹏的那张信用卡密码,恐怖的烧钱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
吴邪伸出两只手指,摆在云鹏面前,
“两箱百事可乐!”
“哼!”
“……外加5张魔兽点卡!”
“……”
“再加上,一、一年份的黄钻!”
“成交!”云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这次货交首款了么?是多少?要拿多少总数回来?……哦,对了!”
云鹏摊开手掌送到吴邪面前,。
“什么?”
“打车钱。”
“……”他眉角抽搐着把一张毛主席拍在云鹏的手心。
天使和恶魔只有一线之隔。
吴邪觉得这个从国外引进的先进思想同样适用于炎黄家的孩子们。
看着云鹏收起钱,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对待亲外甥吴邪也不过如此……这家伙,真把自己当他舅舅了啊!
17
天与地失去的光华,只有那19世纪的发明闪着不伦不类的灼烁。万籁俱寂,黑暗就那么沉下来、沉下来……承受不了重量的心灵跌穿了海拔,变成负高度。
青石的街道蒙上一层水汽,吴邪看到自己的身影倒影在光亮如镜的地面上……
这种死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天空中坠下一团紫黑色的东西,若不是它在高速移动,人眼很难捕捉到。
吴邪的眼睛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着,刹那间它已经落在他的面前。这巨大质量的东西稳稳的落在地上,没有冲击、没有反作用力……轻巧地仿佛只是一片鹅毛飘落似的。紫雾滚滚,绕着圈儿纠缠着向四周的空气里扩散开。它包裹在中间的东西黑得那么深邃,让人害怕不敢靠近。
突然,慢条斯理的紫雾改变了韵律,那团深邃破出一个斗大的洞,一只金丝虎纹靴子踏在青石地上。紧接着,紫黑色的前襟,紫黑色的袖……直到到一个顶着金冠子的脑袋从那洞里钻出,一个好似从书里走出来的武神将军立在吴邪面前。
吴邪看着这个人,现在的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
他走的时候带着头盔藏去了他所有的表情,现在他的长发整齐的梳在耳后,露出一张干净的面孔,没有表情,还是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那会儿以为他很臭屁,后来相处多了才知道,是天性使然。
“你,回来了——”
啪——
鼠标挂着电线在桌边做钟摆运动。
坠落的鼠标惊动了屏保程序,电脑显示器一亮,出现了一个带着钻戒型光环星球的图片。梦里心房颤动的感觉延续着,吴邪却想不起这种心情的起点。老式的大钟咯哒咯哒地想着;隔壁李老头家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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