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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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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吸引住萧湘眼神的是挂在墙上的那张画,画中是一只吊睛白额下山虎。不知道是谁人所作,画笔极其写实,猛虎的眼睛烔烔有神,露在外面的獠牙似乎一下子就可以把人吞食。
其实在绘画中,画虎的倒也不少,画的好的也不少……问题就是,没有人会把下山虎挂在中堂的位置。风水学中有一句话叫“中堂不挂虎,挂虎必见血”。萧湘曾经和凌夜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过。据说这是最简单的常识,略懂风水的人都知道。
李恪是皇子,古时的皇家是最讲究风水的,即使他自己不懂,身边也会有人懂。怎么可能让他把这种东西挂在中堂?
她的眼底升起一抹疑惑,不由上前一步,伸手想摸那画。
“别碰!”身后传来李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慌失措。萧湘一惊,顿时收回手,飞快的转了身。
李恪便站在寝殿门口,边上还有一人,穿的却十分奇怪,似乎是电视中道士的装束。初唐的时候,佛教并不如道教普及,大多数人还是更相信道教。之后更是有不少公主出家为女道士,那个著名的杨玉环就是出家成了“玉真”。
这人是谁?
她凝神看去,只见那道士脸型略方,剑眉星目。一头长发挽了个道髻,但不同于平常道士的是,他在前面还留了几许绺头发,挡住些许眉梢,倒似那些电视剧中,造型师的奇思妙想。
他身上那杏色的道袍有些宽大,却更显得整个人飘然出尘。手中持了一柄拂尘,看上去也有几分得道修士的风范。
只是……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道袍之外的皮肤呈小麦色,微的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身上收拾的极是齐整,和李恪站在一起,似乎比李恪还要小上一、两岁。得道的高人,不都应该是鹤发白须,一幅南极仙翁的样子么?
萧湘微的出了神,直到对方一声轻咳,这才回过神来。
“恪哥哥……这位是?”萧湘从来都好奇,加上她本不知道该同李恪说些什么,有这人在,却也解了她些许尴尬的心思。
“哦,这位便是国师袁仙师的亲传弟子。”李恪只是一语带过,显然不肯多讲,“真人,这是我皇妹高阳公主。”
那被称为真人的小道士点了点头,向着萧湘和蔼一笑。
萧湘心念微转,脱口道:“袁仙师?难道就是那位预言‘唐三代后,武代李兴’的国师袁天罡?”
李恪脸色顿时微变,猛的上前一步捂了她的嘴,语气瞬间变的极为严肃:“这句话你打哪听来的?!!”
自萧湘穿越而来之后,第一次看到李恪如此可怕的表情,而李恪这样的口气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她不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此话怕是已经成了禁忌。
心下便是十分后悔,但也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以前听莫舞说过。”反正那莫舞业已失踪,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推吧。
李恪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头,轻声道:“莫要再说。”随即转身看向那小道士,“真人,这屋中可有不妥?”
那小道士却不理睬他,只一个劲的盯着萧湘看,半晌才道:“不妥处不在屋中,怕是在公主身上。”
萧湘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本身就有些不高兴,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色眯眯的。这会听他说自己有不妥之处,更是脸色不愉,不由沉了声音道:“本宫有什么不妥?难道说本宫是什么灾星不成?”
那道士微微一笑,手中拂尘轻轻甩过,口称道号:“无量寿佛。”他眼睛仍旧盯在萧湘的身上,轻道,“公主仍旧是公主,只是与彼时的公主完全不同了罢?”
他说话在旁人耳中听来极有玄机,但萧湘心头却如明镜一般通透。整个人不由惊的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秘密?他是如何得知?
萧湘心中再是明白不过,自己是来自现代的一抹灵魂,因缘差错的附在了这高阳公主的身上。可是,这等灵魂之事,应该无人看出,此刻竟然被他一语道破。
难道这玄黄之术还真有这般玄妙?
她眼睛飞快的转动,想了无数应答之词,却没有一个能说的过去。心中顿时烦闷无比,眼神中多了几丝慌张。
“公主莫要着急,这一切都是天命,天命所归,倒是无人可改。”小道士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仍旧是一脸微笑,平静如水。
萧湘听他如此说,想来是不会揭穿自己,这才放下些担心,万一这道士把自己是个鬼魂的事情说出去,自己怕是保不住性命……以李世民那么爱女儿的样子来看,撕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
“真人如何称呼?我有些疑问想请教真人。”她思量了一下,决定同这道士打好关系,看来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就算帮不到自己,不让他揭穿自己也是好的。更何况,他的身后,可是袁天罡那个超级BOSS。
“公主不用叫我真人了,我也只是和袁仙师学习,并未真正入得道门。”他依旧一脸闲适的笑容,轻道,“我姓钟,名无艳。”
钟无艳!!!
萧湘一口血差点喷在地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钟无艳是那个嫁给齐幽王的皇后吧?香港还拍过一部片子,郑秀文主演的。
看似尘埃初落定(3)
那道士似乎看出了萧湘的惊讶,苦笑道:“公主可以唤我的字:星凡。”
萧湘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整个人尚未从男版钟无艳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李恪也是一脸苦笑,显然都对这个名字表示无限的同情。
星凡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向着两人行了一礼:“吴王殿下,影响你命运的星子已经出现了,恕在下学识浅薄,无法看透。若殿下得空,可前往碧云观,师傅两个月后会去此处。”
李恪愣了一下,随即点了头:“那我就先谢过钟…谢过星凡了。”他也对小道士改口称了星凡,言辞间显出几分亲热来。
“那我便先告辞了。”星凡又向两人行过礼,不等李恪多言,便转身离开。李恪微点了头,并未阻拦,身边的随侍立刻追了上去,为星凡带路。
等他的身影完全在两人视线中消失,李恪这才将视线投注在萧湘身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湘儿可是来送我的?”
完全没有昨夜失态的影子。
萧湘看了他半晌,甚至怀疑自己昨夜是否出现了幻觉。不过无论如何,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再好不过,她点了头,笑道:“恪哥哥明天就要离开,我说什么也不能不来。”挥了挥手,身后的习习立刻上前一步,黑漆描金的三足金乌盒子便呈现在李恪的眼前。
“这是?”李恪愣了一下,并未伸手去拿。
萧湘笑的极是甜美,抬手取过盒子:“恪哥哥待湘儿极好,湘儿无以为报,便为哥哥准备了一份薄礼。”她将盒子递到李恪手上,眼中写满期待。
其实,她也是极有私心。
李恪是吴王,他的封地就是今天的江苏。自己在现代的故乡,也在江苏。虽然说前世早已是“垂手千山花落尽”,断了念想,但是……若是给自己留下这么个盒子,或许自己挖到了,就不会去做一些蠢事……她对于现代,却终是有些放不下。
“这什么?”李恪似乎没想过萧湘会送他礼物,此刻笑的极是开心,接过盒子,缓缓打开,“这……”盒中是一对玉制的小球,似乎是被镂空的,里面还放了什么……他皱了眉,手指拈住小球的一端,提了出来。
“这叫流烟薰。传说中是用来吸取龙气、供奉地母的。”萧湘尽心的解释,“如果把其中一个埋在地下,另一个佩在身上,便可以助人……”她后面的声音极低,但面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她要说的话。
李恪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点了头,将东西又按原样放回盒中,小心的收好。
“恪哥哥回到属地之后,便找地方埋下去吧。”萧湘又提醒了一句,虽然说这东西被自己挖到的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但万一自己就有这个运气呢?
想来真是觉得十分有意思,自己此刻在这里说着话,而几千年之后……自己才刚刚出生。好复杂的关系。
其时雨下的越发细密,从宣德殿出来,那雨便如织锦的丝线般一根挨着一根,紧凑到没有半点空隙。好在虽密,却不大,落在身上柔和的很,只微有些凉意。不若先前的雨,打在身上却是生疼。
萧湘微停了脚步,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举步迈入细密的雨丝中。引得习习一阵惊叫,拿着伞便冲了上来。
萧湘摆了摆手,半仰了头,享受着雨丝飘落在脸上的感觉。她在现代一直想这么做,可惜总是被“酸雨预报”而吓退,这唐时的雨丝是没有污染的,不享受一番,哪里对的起自己。
半闭了眼,却突然听见一边传来一声轻笑:“公主殿下好兴致。”
萧湘这才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处。一身翠绿色的宫装,却正是前几日被封文成公主的李葆淑。
“文成公主好。”萧湘撸了撸额前的湿发,缓步走回走廊,浅笑着打了招呼,“公主这是要去哪里?带了这么多礼。”她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李葆淑的身后,那四名侍女各捧了几色礼物,显然是给人送礼去的。
李葆淑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凤目流转,轻道:“正是要去甘露殿。”她笑的极是优雅,手指在空气划过,指向后面的礼物,“圣上方才降旨为您定了婚期,我这便是为您送礼而来。”
定了婚期?
萧湘一时愕然,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抬眼正瞥见李葆淑眼底的笑意,心底突然有一丝了悟……这个李葆淑可以算是代替自己去和亲的,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离开家乡吧?便是存了几分歉疚,她垂了眼,低声道:“对不起。”
李葆淑顿时一愣,皱眉看向她:“什么?”
萧湘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对不起。”她并不想为自己多立下敌人,虽然说李葆淑即将离开大唐,但世事无常,多个朋友多条路,况且,能够被世人所赞颂的文成公主,应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李葆淑紧紧盯住了她,似乎在揣度她话中的意思。
萧湘不想让她多想,直接开口将话挑明:“我知道这次和亲,你算是代替我去。我也知道你心中不愿意,可这是父皇的旨意……我并不想去和亲,也没想过让你代我去……但总归这事情是因为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应该的。”
李葆淑先是仍旧皱紧了眉头看着她,但她说完之后,李葆淑的眉头缓缓舒开,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有泪光闪过:“我原以为你……是个任性的女子。未曾想……”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我又何苦再为难你。”
她转身欲离开,身影看起来十分落寞。萧湘心头一动,开口道:“姐姐。”
李葆淑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萧湘,眼底写满诧异。
“姐姐,生活往往不由得我们选择。如我,如你,都无法选择……但是,快乐却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即使不能够选择的人生,也可以十分快乐。”她一字一句,说进李葆淑的心底。
李葆淑本就是极聪慧之人,听她这么一说,眼中露出一丝了悟,微笑的点了点头,缓缓步入无边的宫墙柳中。
萧湘静静的立在原地,李葆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若有若无,低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幻听。“如果彼时公主有需要我帮助的,可前去吐藩一游。”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迷蒙的雨丝,未来……谁知道呢?现下历史的发展,似乎并未脱离原先的轨迹,可是……这不意味着将来一定会和史书上记载的一般,或许她真有请文成公主帮忙的一天也说不定。
萧湘微微笑了笑,突然高声道:“知道了,如果有这一天,我一定会去找你!!”声音在走廊上回转,直至湮没在微蒙的雨丝之中。
看似尘埃初落定(4)
她转了身,却没往甘露殿的方向,而是在宫中随意走着。她心头憋闷,只想透透气。这雨却是越下越大,渐渐有些暴雨的气势。习习在身后不停的唠叨,她更是心烦,再无心思晃下去,转身便欲回宫。
只是她此刻正在假山边上,刚转身,假山后面却突的冲出一人,同她撞了个满怀。萧湘差点摔倒,一边的习习连忙扶了她。
对方抬头一看,急忙跪地请罪。
萧湘定睛看去,只见那人一身宫女的打扮,眉目生的极是好看,只是之间有些英气,不似一般女儿娇媚。不过她此刻也没心思去理会这宫女,挥了手让她离开,便又转折回宫。
等萧湘回到甘露殿的时候,天已经半黑,拟定婚期的圣旨早已颁了过来。
接完旨之后,萧湘觉得自己无限疲倦,挥退了所有人,连习习也毫不例外,独自一人待在寝殿里。
本来就宽广的寝殿此时显得更加孤寂,淡紫色的绮罗纱被风微微吹起,光线映照在上面,显出隐绣的暗花来。纱帘一层连着一层微拂,整个寝殿便如梦似幻,却如仙宫般美丽。
婚期便定在一月之后。
萧湘怎么也没有想到,婚期竟然如此之早。平常人家的婚礼都要筹备很久,更莫要说她这位大唐最受宠的公主的婚礼。她以前看过皇室婚礼的介绍,光是婚礼所要用的礼服,都是由织工新织,那一件礼服要用的料子,就要数十个织工织上两个月才能够完成。
这二十日,能做什么事情?
萧湘不由皱了眉,揣度李世民的用意。都说天意难测,以她的心计,又岂能猜到李世民这旷古明君的心思?
圣旨都下了,她还能怎么办?除非她现在能够回到现代……半眯了眼,她又想起那夜李恪炽热的眼神……她猛的摇了摇头,李恪当夜的眼神,怕是要将整个太极宫烧掉。而今天,他又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掩饰情绪的能力,她自叹弗如。
视线扫过先前各宫妃嫔送来的礼物,萧湘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这大婚是无法停止了。她似乎可以看到,自己又向着高阳最终那悲惨的结局前进了一步。
她不甘心哪。
脑中不由浮起房遗爱的面庞,不知道他倒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如果他人品可称贵重,她便认了命,安安份份的同他过日子。
她不求闻达于诸侯,亦不求顾命于天下,但求“太平”二字矣。
倘若……她便认命。
有了计量,她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底却仍旧沉重无比,眼中似乎迷了沙子,酸涩难当。她长叹口气,倒靠在软榻上,右手无意识的在身上比划,沿着她手指的轨迹看去,那一笔一画描绘的,却俨然是一个“卍”字。
那是……辩机所有物品上,都会带有的字符。
画了半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由低了头看去,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愣在当场。左手轻抚过自己的右手,指尖从手指上划过,抚过手背,停在手腕之上。高阳的皮肤极好,滑腻的触感仿佛是触及上好的丝绸,教人舍不得离开。
萧湘眼中隐有泪光,舍不得,舍不得……她的确舍不得。
可是……满眼的泪光终于在长长的叹息中消退,只留下一室清寂,半抹凄凉。
次日清晨,李恪的队伍便出发回去属地。
萧湘自是起了大早去送他,随着送别的队伍出了城门,车马缓缓停住。习习打了帘子,扶了萧湘从车上下来。
李恪早已站在一边,轻风将他淡青色的衣裾吹起,他带了儒雅的微笑,在金色的阳光中宛若谪仙,神情温和的却又似邻家哥哥,亲切无比。
“今日一别后,何日君再来?”萧湘上前一步,取了事先准备好的美酒,举杯敬向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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