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语版冥婚-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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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还是那样黑黢黢地，拐角处的灯早已经关上了。我们三个都带了手电筒，所以并不担心什么，到了二楼拐角处的时候，我们在那“借”了点沙子。来到楼下后，，我们被那大门口的那个高压氖灯照得在地上投出了三道重重的黑影，这是个很静谧的夜晚，四处都是静静地，只能隐约听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我们发现李大爷他已经睡下了，不过屋子里的灯还没有关。

那个小巷子里也是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人影了。我们是准备翻墙进入二中的，因为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估计二中的大门早就关上了，根本连混进去的可能都没有了。我们很快又来到了昨天晚上我们爬的那个地方，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这次爬过这堵墙还是很顺利的，当然了，少不了张一语和许冬的帮忙。

此时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很亮，这样也正好方便我们行动。大成殿此时就沉浸在月光下，看起来很诡秘。我们三个向着大成殿轻轻地走着，手里提着的那些东西发出轻微的响声。很快我们就再次进入了大成殿里，因为是在晚上，所以我们将殿门打开着，月光像是流水似的摊在地上，投出一片如影布般的光亮。

“开始准备吧！”许奶奶说，“按照我吩咐你们的做！”

在许奶奶的吩咐下，我们首先在大殿的最中央打扫出了一块空地，用于举行冥婚，毕竟这乱糟糟的大厅让人都几乎有些难立足。打扫完后我们就在最中央摆上了那个香炉，在里面加满了沙子后，我们就在里面插上了那把香，并将其点燃。根据男左女右，我们将他们两个的事故摆放在了香炉的两侧，秀儿在左，晋升在右。尸骨放置好后，我们又在他们的尸骨前摆置了他们各自的灵魂，秀儿的前面就摆着那七个碗，一字排开，这七个碗上的胶带已经被揭开了，晋升前面就只有那个罐子，不过那个罐子还是封住的。将这些东西安置完之后，我们所带来的物品都几乎用上了，只有那包茶叶没有用上。

“这茶叶怎么办啊？不用了吗？”许冬问。

“那个最后再用，现在还用不着！”许奶奶盯着香炉说，此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发亮，就像是在身上撒了一层荧光粉似的。

“奶奶？你的身上怎么发亮了啊？”许冬问。

“已经快要接近午夜了，等到午夜冥婚一结束，我也该走了！”许奶奶说，“好了！丫头，我们两个开始正式的准备吧！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准备！现在开始被！按我跟你说的做！喂！你们俩小子，在一边看着就可以了，不要过来！好好看就行啦！用得到你们自然会叫你们的！”

“哦！”我应着，“那我现在该干什么呢？”

“还记得那天看到我为小罗举行冥婚是的样子嘛？把脚尖抬起来，围着这打扫好的地方转上三圈！记住，转三圈！速度不一定要多快的！千万不要碰倒什么东西的！”

“哦！”我垫起脚尖，学着那天许奶奶的样子围着这打扫好的地方走着，这片空地方的面积不的，我没用到一分钟就走完了三圈。在我走的同时，许奶奶就飘在香炉的上面，一直都面向我，就像是被我吸住了似的。她身上的光也亮了很多，几乎可以用来照明了。为了怕引出什么乱子，许冬把大成殿的门又关上了。

绕完三圈后，老人又对我说：“丫头！现在你盘腿坐在这香炉的前面！”

“盘腿？”我疑惑道，“怎么个盘腿？”

“没看过武侠片里的嘛！和尚打坐时的那种样子！”张一语说。

“哦！这样啊！”说着，我就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盘腿坐了起来。

“把眼睛闭上吧！身子尽量不要乱动！就像真的是在打坐似的！明白吗？”许奶奶说。

“还真的打坐啊！”许冬说。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但我还是可以透过眼皮感觉到许奶奶身上发出的光亮。

“等我叫你睁开眼的时候你再睁开啊！”许奶奶又叮嘱道。

“嗯！”我点头应着。

四周变得静静地，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我几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了。我感觉自己就相是又回到了这大殿下的满个墓里了似的，身体竟然也感觉冷了些，我觉得应该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的眼里，可是一直等了好久，我的眼里只有黑暗，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渐渐地，我似乎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好象我不能控制了似的。我甚至都想叫出声来，可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我透过眼皮依然可以感觉许奶奶身上发出的光亮，这倒也让我心安了很多。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很长一段的时候，我终于听到许奶奶说话了：“丫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马上就快要午夜了，冥婚就要进行了！”

我猛得争开了双眼，说：“这么快就到了吗？”

“还快啊？我我们都快要等得睡着了！”张一语是旁边说，“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好！现在你再做完最后一件事情，把他们俩的魂魄都引出来，”许奶奶说，“你先用左手食指逐个的插一插这七个碗里，记住要触碰到里面的珠子！一定要稳住，不要操之过急！一定要碰到里面的珠子，对于每个碗你只有一次机会的！”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我好悬没再趴下，腿因为长时间的打坐，现在已经发麻了，就好象这两条腿不是自己了的似的。

但我还是努力的站了起来，并挪到了那七个碗的前面，缓缓伸出食指，轻轻地插进了油里，指尖碰了哦里面的珠子，此时我发现这油很凉，就好象是冰水似的，但里面的珠子却很热，两这形成很强的反差。

等到我插进最后一个碗的时候，许奶奶有对着旁边的张一语说：“孩子！你去帮忙把那个罐子给打开！快些！”

最后的那个碗也终于被我插完了，张一语也打开了那个罐子。就在这时候，那七个碗开始晃动了，就好象是受到地震的刺激似的，碗里的油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而跳动着，但没有溢出来。右面的那个罐子也在晃动着，里面传出很清脆的声音，听上去就好象是什么东西在撞着罐壁似的。与此同时，那个香炉里的那把香也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但没有明火，所以它冒出的烟很多。渐渐地，碗和罐子都停止了晃动，从里面居然往外飘出了那些珠子，碗里飘出七个，罐子里应该也是飘出了七个，它们的身上还闪着金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萤火虫似的，但要比萤火虫大得多，也亮得多。它们慢慢的飘着，飘到碗口和罐子口上方，很整齐的排成一行。那香炉里燃着的香冒出的烟开始向这些珠子聚拢，就好象要把这些珠子给包围似的，果然，从香里飘出的那股很粗的烟分成了很多条细小的，每一条都包围着一颗珠子，这些珠子因为有烟的包围，所以光看起来都是白色的了。这把香很快就燃尽了，每一条烟都包围着一颗珠子，形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我们发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候我听到了午夜是钟声。午夜！现在已经是午夜了！

这些珠子开始动了，它们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就像是萤火虫在追逐打闹似的，有时会聚集在一起，有时又会分开，最后，这些珠子汇集成了两个光团，每个光团又慢慢地缩小，直到变成两颗一般大小的珠子。

“他们的灵魂已经容在一起了！现在就是开始行礼的时候了！丫头！你走过去，手臂展开，手掌打开，这两颗珠子会漂到你手里的！”许奶奶说。

我赶紧走了过去，就走到那珠子的前面，按照许奶奶说的那样展开了手臂，打开手掌，不多时，这两颗珠子便毫无声息的跑到了我的手里，感觉它们冰凉冰凉地，就像是两颗冰珠似的。

“你的左手里是秀儿，右手里是晋升！现在它们就在你的掌心里，你现在猛得互相拍手！把它们两个给拍碎！要使劲！记住！要使劲！保证一下子拍碎！这两颗珠子还是很脆弱的！”

我转头看了看手里的两颗珠子，一咬牙，使劲的将手掌互拍，只听到啪的一声，那珠子便碎开了，掌心里顿时冰凉冰凉地。

“快把手松开吧！”许奶奶又说。

松开手后我就发现眼前是一片的光亮，是那些碎片发出的光芒，很亮很亮。这些碎片继续漂浮在空中，这次可就真的像是千万个萤火虫似的了。

“你们都靠后一点！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没你们什么事了！”许奶奶又说。

“这就没我们什么事啦？”我心里叫道，但还是赶紧往后撤了撤。

这些碎片在空中静止了一会后，又开始动起来了，它们分成了两股，分别朝着香炉两侧的尸骨飞去。只听到“噗噗”两声，这两股碎片便附到这两副尸骨上了，然后就扩散着，分布在每一根骨头上。很快，这些尸骨开始动了起来，一根根的漂浮起来，又重新的组合成了一副很完整的尸骨，香炉两侧此时站着的就是两副很完整的骨架了，而且它们的身上还发着光。

许奶奶很从容的走到了它们的中间，我看到她导演里还有泪水。“一拜天地！”她喊道。

这两副骨架慢慢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南方磕了个头。

“二拜高堂！”许奶奶又喊道。

这两副骨架又很快站了起来，对着北面的方向跪下来，又磕了头。

“夫妻对拜！”

它们两个都站起来，很客气的互相拜了拜。

“送入洞房！”许奶奶在喊这声的时候眼里的泪水更多了，声音几乎都有些哽咽了。

“洞房？”我心里疑惑着，“哪有什么洞房啊？”

也就在这时候，这两副骨架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越抱越紧，就像是拼命将对方拥进自己的身体之内似的。可不到十秒钟，这两副骨架又碎开了，这次碎得很彻底，变成了粉粉末末状了，就像是一片闪金光的云似的，这片云又开始飞了起来。

“冬冬！把门打开吧！我们要走了！”许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在从底向上破碎着，就像的电影里的特技似的。

“奶奶你？”

“我是要和他们一起走的！谢谢你们啦！孩子！奶奶走了！”老人笑着说，很快她的身体也完全碎成了粉末，和那晋升他们汇合在一起了，这一大股金色的粉末穿过了大成殿的门，像是迁徙的蝶群似的飞着，飞得越来越高，速度越来越快。

我们三个已经冲到殿外了，扬头看着天空中这朵飘着金色的云，直到它们消失得我们看不到任何了。

“奶奶！你们走好啊！”许冬大声的说，声音有些哽咽，我想他应该是哭了。

此时我感觉眼里也是湿湿地，不知为什么。

我想，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平静了下来吧！

“呵呵！我们超额完成了任务啊！”张一语笑着说，“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

“好啦！好啦！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说，“明天我想去军训！我不会再晕倒了！”

离开的时候，我转身看了看大成殿，它此时看起来很是安详，像一个老人的微笑。

一个星期后。

“军训终于结束了！”众同学大叫着冲出了空进学院，我和张一语许冬混在人群里慢慢地走着，虽然这几天的军训很累，但让我学到了不少，我的心里现在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车站的时候，有一阵风刮了一张报纸在我们的脚下，我们低头一看，被这新闻的头条吓了很一大跳：“一神经病人冲进博物馆，进行大肆的破坏！”

“神经病人？”我们三个都很惊讶，因为我们看到这报纸上印着我们曾经在二中见到的那个老师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的病服。

张一语连忙将这报纸拣了起来，我们三个脑袋凑到了一起。

“她？她怎么会去博物馆？”我说。

“这个博物馆不就是我们把照片捐赠给的那家嘛！”许冬说。

也就在这时，张一语的手机响了起来。“喂？”他拿起手机说，旋即，他又很惊讶的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怎么了？谁死了？”我忙问。

“李大爷！李大爷死了！死的时候手里拿着那本《中国民俗史》，好象是自杀！”

李大爷也死了？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神经病老师又是为什么会去博物馆闹事呢？

难道……冥婚……还没结束……？

第二十三章（1）

我从中央走道穿过1号楼，看到了前方的那个水池，水面上漂着很多菏叶，荷花都是微微开放的，像害羞的姑娘似的。红色的鲤鱼摆动着尾巴，轻打着水面，将菏叶摆弄的晃荡不停。此时的阳光很强烈，但打在我身上我却不感觉炎热。面前的清石地板以及2号楼湛白的墙壁映着日光，白花花一片，就像是有无数的光环绕在我的四周。

我继续向前走，我走到了水面上，踩在碧绿的菏叶上，水中的那些红色鲤鱼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的猛游着，我看到每朵微开着的荷花里都有一颗眼球，她们仰望着我，眼睛里射出的尽是幽怨。我踩在脚下的那一片片菏叶也变黑了，成了一颗颗漂在水面上的人头，而我就踩在头皮上。也许是鲤鱼的剧烈搅动，这池水晃得厉害，而且在逐渐的变红，直到这满满的一池水如刚涌出的鲜血般，我闻到了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很自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好象这些东西是理所应当发生的。我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我看到2号楼过道两侧的对联，上面的字体是篆体的，每个字都是由蛇一样的笔画组成的，而且这些笔画在蠕动着。我没有回望身后的那血池，但我知道它是那样的令人心悸。

眼前的大道尽头是一片血红，我毫无顾及的向那尽头走去，它离我越来越近，我看到那是一堵血墙，墙壁是由蠕动的血组成的，而且血中好不时冒出气泡，每个气泡冒出都会吐出一颗沾满血迹的眼球，眼球就像是泡泡似的飞上一段距离，然后毫无声息的炸开。

我仍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有一颗从血墙里吐出的眼球飘到了我面前，它在瞪着我，我看到它的瞳孔是透明的，但里面还有一丝血一样的红斑。它瞬间炸开了，鲜血混着透明的浆汁四处飞溅。

此时有股力量在召唤着我，使我不做任何的停留，即使眼前是这样令人做呕的场面。

我的身体开始渐渐嵌入着血墙，眼前出现尽是鲜红，周遭流动着鲜血，而且很是阴冷。这血墙好象很厚，更像是一个隧道，充满鲜血的隧道。我就像个地鼠似的开探着向前走，就像是走在粘稠的泥浆中，身边不时会有圆溜溜地东西飞过，我想这些都是眼球。我还好像听到有人是叹息，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一直向前走，走得有些艰难。但终于我眼前的红色消失了，我走出了这道血墙，迎面是一座高大的古殿，它看样子是被刚翻修过，屋顶上的琉璃瓦，墙壁上的红色油漆都是新的。大殿的门打开，里面有好多人在忙活着，他们在大殿中间摆上香案，在顶梁上挂着贴有大红喜字的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时从大殿里跑出两个女佣，她们穿着青衫，留着常常的麻花辫子，整齐的刘海在额头上晃悠着。

“小姐！”她们叫我，“你跑哪去了啊？裁缝已经把嫁衣送来了，老爷要你去试穿！”

“唔！知道了！”我应着。

她们两个搀着我走进了大殿。一进这大殿里，我就感到更加的阴冷了，就像是进了墓穴里似的。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头，他有些干瘦，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大的烟枪。小玲子就站在她身后，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嫁衣，还有一顶凤冠。

“秀儿啊，去试试这件嫁衣，如果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