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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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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寞无边。我忘了这是在午夜。我也忘了一个女孩子走在小巷里的危险。我怀着一颗落寞的心漫无目的地走着,那时我抬眼看到接近巷子尽头的一个公厕,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就踱进去了……
  应该说,我很少在这样的夜晚且还是在这样陌生的小巷里走进这样的公厕。我记得张爱玲在她的《红玫瑰白玫瑰》里就描写过一个女人被丈夫冷落和搁弃,日久心情不好就躲到厕所里伤心和哭泣的一个细节。我想我当时大概,嗯,可能是心情很糟吧,所以,就无所谓地走进一处比自己的心情更糟的地方……
  我进去以后就不假思索地推开了接近门边的那个小木隔门。也许是因为太寂静的缘故吧,我站在小木隔门里有些心神不宁,是什么使我心神不宁呢?我感觉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它们顺着弥漫在四周的那种腌脏的气味爬进我的脑子里,我不由得起身望一望相连的那几个关着小木隔门的地方,这么晚了,那里边是否有人?如果有,那么蹲伏在里边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其实公厕这种地方,平时在白天,从来不会有人联想这么多,有人没人同在都与你无关,每个人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就自顾自地走掉了。可是,那一时刻,我无法使心情放松,为了踏实起见,我还是走出小木隔门,从最里边的一处开始检查:我打开第一个小木隔门,里边空无一人;我又打开第二个,里边仍空无人踪;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想,一切皆因我神经过敏的缘故,厕所里能有什么呢?北京的胡同多了,胡同里的厕所也多了去了,没听说出过什么事呀!想到此,我自嘲地笑了一笑就毫无经意地拉开了第三个木隔门:天哪,那个人,那张脸,我想我当时一定是连魂儿都被吓飞了,我……”
  刘柳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仍然浮起一层惊悸。事隔这么些时日,一想起来,她还是惊魂不定的。别说一个女孩子,就是我,听到这儿,内心也开始跟着紧张和慌恐起来,我说:“刘柳,你快说,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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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唐(17)
我猜不出刘柳看到的会是……
  刘柳押了一口苦咖啡,镇静了自己一下然后接着说:“那个人,画着浓浓的妆,一个高大的女人。可是,那张脸,是一张特别生硬的女人的脸,那种生硬让人恐惧,感觉就像是一个男人扮成的样子……”
  刘柳的话让我万分震惊。我记得姚尧被害的那个晚上,我推测过或许是一个男的事先躲在女厕所里,或许就直接是一个女人干的。可是,我没推想过会是一个男扮女妆的人干的!这一点,再一次出人意料之外。我甚至已经看见了姚尧遇害的全过程:姚尧一定是全无戒备心地上的厕所,姚尧一点也不知在厕所里正蹲伏着一个男扮女妆的家伙,那个家伙就是在姚尧背身欲离厕的瞬间,贴到姚尧的背后,向姚尧下手的……得手之后,他从容地离去。
  一个着女人的衣服的男人,一个画着女人的脸面的男人,那个男人即使长得帅如发仔,扮成女人的男人也是令人恐怖的。
  “这个男人他,他,不会是李林扮的……?”
  刘柳使劲地摇摇头,否定了我脱口而出的话。
  刘柳说:“我拼了命地从厕所里逃出来,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喊,快跑,快跑,不停地跑下去,千万别回头!我在那个催命的声音里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奔跑着,我多么希望即刻就能碰到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他或她都能缓解当时当地我心中的恐惧,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李林,我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反正他就是在我内心恐惧得快要崩溃了的那个瞬间突然现身的,我几乎就像奔到了终点的那个人,不管不顾没头没脑地就扑过去了……我语无伦次浑身颤抖着对他说,求您帮个忙,我刚刚碰到了一个坏人,您无论如何陪我走出这个巷子,我,谢谢您了……
  他说,别怕,我就住这个巷子,你在哪儿碰到的?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我一下子就对这个人也心生了恐惧,我怕他和那个人是一伙的,我怕他的话是一个圈套,我怕遭到他们两下里夹击……我从一种恐惧又跌入另一种恐惧里,且无力自拔……我真想大声地呼救,可是我的喉咙喑哑着发不出任何声响,我闪身后退着,我想退到一定的距离转身再逃,可是,我于慌乱中被一个石墩儿给绊倒了,头又重重地撞在电线杆上,我不知我是被吓晕的还是被撞晕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我人躺在医院里,李林穿着白大褂和一个女医生站在我面前冲我笑。
  他说,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坏人啦?我可就是这个医院的,呶,这儿可有刘医生给我作证。你要是再跑,不定又撞到哪儿,我可不再救你了。他指指站在他旁边的女医生打趣地说。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 然后,你就随随便便跟人家恋爱,还草率地跟人家……”我气鼓鼓地顺嘴就要把“草率地跟人家同居”这句污话泼给刘柳了,但我有什么权力这样指责人家呢?理智像一条横线把这句话拦在了出口处。可是,我还是止不住把另外的几句话说出来了。我说:“刘柳啊,这么大的事儿,而且你又知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杀人恶魔,你为什么不报案呢?就是不报案,你也可以告诉我和乔啊?假如你提早告诉了,那么姚尧的死也可能就避免了,你知道吗,姚尧她就是在厕所里……或许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人!或许那个李林真的和那个人是一伙的!他为什么总是在那个人出现的地方出现呢?他也可能是那个男扮女装的人的一个掩护和接应!这一切不是没可能。你,你为什么就不说呢?”
  我近乎气急败坏地冲刘柳大声地吼着。
  泪水顺着刘柳的脸颊大串大串地淌下来。
  教堂的钟声沉闷而又无法回应我的愤怒,它们一下一下砸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里。刘柳可能无法忍受我的暴躁,她在最后的那个钟声里泪流满面地冲下楼,决绝地离开了我。
  12
  一夜之间,满大街都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人。非典,像风在空气里的速度迅疾地漫延着。男的女的,白天和黑夜,口罩和墨镜,好人与坏人,真话与谎言,正义与邪恶,一切的一切,在瘟疫的裹挟里,全都变得面目全非。因为它的邪恶是摸不着看不见的,它是无形的杀手,它针对所有的人,你不知该怎样对付它,所以,它便显得比任何的灾难更令人心生畏惧。
  没有什么人和事在人心里不衰。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虽然近在眼前,可是,人们的视线之内,它似乎已成为这场瘟疫的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张国荣的纵身一跳,也从媒体的耀眼里退到其次,人们最为关切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危和健康。这种对个人的特别关切甚至使人心变得冷漠了,比如,那个死于非典的人,无论他是谁,无论他的生前多么地令人爱戴,没有人顾念他,没有人为他流泪,他仿佛是瘟疫的一个实体,消灭了还要再消灭。避之还不急呢。没有唾弃已属于良善了。他们得了不该得的病,死在不该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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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唐(18)
出生是一道程序,死亡是另一道程序。而程序的钥匙不在我们自己手里。所以我们即无法修正也无法更改。所以,它构成了人心最大的恐惧。
  在这样的情势里,我不知那个连环杀人的人是否也恐惧死亡,总之,他没有再作新案。如果他永远不作案了,我是否还能抓住他?这真是考验我的耐心和毅力。
  而大街上走着那么多戴口罩的人,谁又能肯定那其中的一个不恰是那个凶手呢?是凶手我也认不出他来。这就是我的麻烦。在这种情况下,我决定正面接触李林。
  医院里静悄悄的,除了值班的大夫,几乎看不到病人。这让我想起我住院时候的盛况。那时候,呼吸内科的病房人满为患,不得不把心内科病房暂做呼吸内科的病房以收治仍在排队等着救治的病人们。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集中在那个时候,得了程度不同的肺炎呢?是不是非典在那个时候已经在这座城市里开始流行了?我忽然就忆起了跟我同病房的那个一直到出院都高烧不退的小伙子,药物对那个小伙子一点作用也不起。还有我呢?我虽然即不发烧也没感冒,可是我的肺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大片阴影。我的那些阴影是怎么形成的?医生最终也没弄清楚我得的是什么肺炎。
  坐电梯直奔四楼呼吸内科病房,医护人员全都全副武装了,我认不出哪一个是我要找的人。那时,李林正带着医生和护士挨房查看病人。他远远地看见了我,向我挥了挥手。我示意他,我是来找他的。他示意我就在原地等着。
  我在廊道的尽头等着,我不知我这样做是不是荒唐,但我不能让我心存的疑问无限期地延长下去。
  半个小时之后,李林朝我走过来了。他说:“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敢到医院里乱窜。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现在医院里挺不安全的,这是我的手机号。”
  我说:“我想跟你谈谈。”
  李林一怔,脸上的笑容被迅速回收,现出了很郑重的表情。他凝住目力注视了我好久,然后说:“我想你来,总不会跟我谈你的肺吧?我能猜到你找我问什么!这样吧,”他看了看表,再一次看了我一眼说,“让我把工作安排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因为,你再晚找我两天,可能就找不到我了,我报名去非典一线了,那里可是全封闭,可不是你想见我就能见的。”
  我笑笑说:“好,我在这儿等你。”
  他走了两步回头也笑了,他说:“你不会怀疑我就此一去不返了吧!”
  “我说,哪里,你不会跑的,你要是跑了,那么,我心里的疑问就算解决了。”
  我没想到,李林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我跟踪他,然后,在雨夜里苦苦守候了一夜的那个小巷的平房。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在巷子里,同样都穿着黑衣戴着墨镜,且谁也不说话。那气派有点像黑社会的老大和老二。
  我注意了拐角处的那个公厕,刘柳的身影再一次地浮现在眼前。那天,我不该那样对待刘柳,我应该让刘柳把话说完,我讨厌我的急脾气,常常把事情给搞糟了。我觉得那天,我应该追出去,怎么说,也是我把刘柳约出来的,我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哭着跑走了呢。
  这些日子我总想起刘柳,想起刘柳那天跟我说的话:唐,说老实话,我曾经忌妒过姚尧,我忌妒你挑了她而不是我,不怕你笑话,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无法忘记你,可是,我在你的眼里或许真的如“牛柳”那样的一道菜而已……
  我想告诉刘柳,不是的,不是像她说的那个样子。那个雨夜,我才知,我多么珍视她……可是,我说不出口……
  没想到李林的小院挺农村气息的,院里种着桃树,石榴树和枣树,还开垦了两片菜地,绿绿的,透出田园的美。我真想不到,表面看上去那么城市化现代化的一个人,竟存有如此素朴的心。我有些心虚,我觉得我的所有怀疑都跟这个小院的主人不搭界。可是,人有多少种表里不符内外不一?
  我审视和打量着他的屋子,床和沙发都是用农村那种色织的土布装饰着,看上去一派大俗大雅的感觉,红窗格子被竹帘掩隐着,显得恬静而幽谧。我喜欢这样的一个所在,我相信谁在这样的境地里都会放松自己的。刘柳和李林在那个雨夜曾待在这样的恬静和幽谧里,一夜,他们会干什么呢?我又想刘柳了,我是那么计较刘柳与李林独处的那一夜……
  就在这时,我在李林的书桌上发现了两本书:《人类的天性》和《谋杀的阴影》。看着这两本书,我就像一个嗅觉极其敏感的猎犬,警觉地认为要捕捉的猎物就在附近,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虎视着我……我浑身的所有细胞都紧张起来。
  李林说:“唐,你大可不必那么紧张,我给你泡杯好茶,你慢慢品,不到最后你都不知这个中的真滋味。”李林一语双关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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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唐(19)
我说:“我最怕别人给我讲繁琐的茶道,你不会太繁琐吧?那样可能就把最简单的事给搞复杂了。你知我没有耐心,我喜欢直白……”
  李林转身回来,他打开杯盖,很诡密地把杯口伸到我的面前:“你多虑了,我可只给你放了四根茶叶……”
  喝了这么多年茶,第一次喝四根茶。真有意思。李林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我对李林不由得产生了警觉。
  李林说:“你总不会疑心我在这茶里给你投毒了吧?唉,有时候这人呀,认识了还不如不认识呢!唐,你说,如果我们从不认识,你会把那案子跟我联系起来吗?”李林的话让我的脊梁骨感到阵阵发冷。李林这是要先发治人吗?
  我沉住气,装作翻书的样子问李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林说:“唐,你看这四根茶叶,就好比四个人……”
  “哪四个?”
  “你、刘柳、我。我们是浮在上面的这三根。”
  “还有一个人呢?”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可能就是沉在杯底的那一根吧?”
  我说:“哦,这比喻实在是新鲜!我想听你给我解释。”
  李林说:“你看吧,这四根茶,原本混在一堆茶叶里,它们和这一堆茶叶里的任何一根一模一样,你看不出它们的差别,甚至,你根本没心思考虑它们是不是来自同一棵茶树,同一片茶园,同一个地方,出自谁的手采撷的。就像我们众多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漂浮混杂在一起一样。是因为一只手偶然的一抓,是因为一杯水,一杯滾烫的水,还有一张嘴,一个人的汲吮欲望,那欲望只这一点点?如此之淡淡的吗?还是太贪婪深苦而必须以这一点点,淡淡的来加以掩饰呢?或者根本就是一种精细和奢侈,或者,简直就是一种把玩。把我们捏到了这一杯滾烫的水里。在这一杯滾烫的水里,我们,不过只是一种偶然的遇,且各怀各的滋味。而于我们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被混淆了……以至于我们互相之间,离得如此之近却彼此看不清对方,或许,这正是沉在最底下的那一根茶叶所期待的,或许,这一杯水,正是这一根茶叶给搅和的,更或许,我们就是在这一根茶叶的暗示里才不约而同陷到同一杯水里的……”
  李林的确在暗示我什么。我佩服李林刚才所做的恰到好处的阐述。他话一出口就让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是无辜的。那无辜里还隐着种知情,那知情所包含的,跟我猜测中的某种东西有着一种殊途同归的意味。我现在还无法判定这意味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的眼前还是出现了一种越来越近的模糊的影像,就像一个失明多年的人,在视力的恢复期总是描摸不清眼前的一切……我必须要战胜这一弱点才可能走出某种误区。
  一个医生,对生命,对社会,对人生,以及世间的万物,的确有异于常人的一种视觉。可是,倘若他们的聪明和智慧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造成的可怕更是异于常人的。我知道我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跟李林进行这场交锋,如果这一次我败下来了,我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赢的机会。
  我说:“李林,其实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而我的疑问却不仅仅是停留在你的疑问里。李林,过去我办过一个案子,也是一个医生的事。那年的秋天,医生和他的妻子去山里度假,当晚住在山上的一个旅馆里,睡前,他告诉服务员第二天早上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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