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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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chapter　14　。。。　
　
　
　　如果不亲自从一个不晓得有多深的坑里掉下去的话，我想你恐怕很难体会我此时的感受。
　　
　　很古怪，也很刺激，我说真的。你能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但你无法让它停下来，这种感觉相当地美妙。——但是，谢谢，不是对于我，因为我早说过了各位，我有恐高症。我做梦的时候经常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悬崖上往下跳，这可一点都没有意思，真的，甚至当我偶尔梦见在悬崖边上还有一位卖包子的大妈对着我笑的时候。
　　
　　坠落是件恐怖的事情，因为下面往往是坚硬的地面，这个时候，你很难不去想自己最终会摔成一个什么模样。是的，或许你的后背最终触碰在坚硬的地面上的时候你的眼珠子蹦了出来，你的鲜血混着脑浆好似番茄酱一般四溅，你或许还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好似甘蔗一样折断，感觉到内脏被自己的碎骨戳入。然后，就在你想着这些的时候，随着急促的一声“啪”，你所想的一切场景都得以实现，于是，恭喜你伙计，你的一生都完了。
　　
　　正是因为想到这种血腥的场景，我不希望自己灵魂出壳后看见自己的躯体像个烂番茄一样服贴在地面上，或者好似鲜烤鱿鱼一样被叉在树枝上，所以我拼了命地要睁开眼睛，双手在空中乱抓。——不管什么，能让我抓住一样东西也好，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惊喜地感觉到自己拽住了什么。那东西好似很耐拽，于是我大喜过望，用力地拽着它，却在下一秒听见有人痛苦地道：
　　
　　“哦，上帝，梅琳，行行好，你快把我的手拽下来了，醒醒！”
　　
　　听见这声音后，我的大脑突然运作了起来。当然，它之前一直都在运作，却好似被放在了一个容器里，只能小范围地思考。等我听见人声后，我的大脑突然打破了那种局限，进入了迅速运转状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所有的关于坠落的感知，只是一个梦而已。
　　
　　慢慢地睁开眼，极其微弱的光照进入了我的眼睛。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摇晃着我想让我醒过来的人。是他，白皙的面孔、流溢着月光般铂金色的头发及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颇为诱惑人的淡灰色眼睛，德拉科。
　　
　　德拉科看见我醒过来，显然松了一口气，而呆愣半晌，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缺失部件后，我迅速爬起，在心里叨念了声：谢天谢地。
　　
　　“我们，怎么了？”
　　
　　“不晓得，不过貌似从那个洞里掉下来后，我们就到了这里了。”
　　
　　扫视周围一圈，我有点不明白状况。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之前我们都还站在牧羊人小镇学校的门前，正要打算进去，怎么突然就跑到了一间破旧的房间里来了？而且这房间还非常大，窗户多且破旧，地上全是废纸和塑料瓶，桌子椅子上都蒙了厚厚的灰尘，怎么看好像都是一间……教室什么的。
　　
　　对的，这里是一间教室！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紧忙问德拉科：“我们现在在哪里？难道我们进入学校了么？哈利呢？”
　　
　　“我在这里。”
　　
　　话落，我回头去看，却发现哈利平躺在一个厚垫子上，对着我挥了挥手。我顿时诧异。
　　
　　“你怎么了，哈利？”
　　
　　“他摔了腿，而且后背也受了伤。真是脆弱的家伙。”
　　
　　德拉科这样对着我道，言语中依旧有一些幸灾乐祸。而哈利则不但没生气，反而笑道：“是么？至少我不会因为发现周围的人都晕倒了而差点哭鼻子。而且我记得你刚看见我醒过来的时候高兴地了不得，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你妈妈了，马尔福。”
　　
　　这话说完，德拉科的眉头扬起，显然这让他很难堪。
　　
　　“不好意思你想太多了，波特。我只是有点后悔没趁你昏过去的时候给你来两脚。”
　　
　　“然后趴在我和梅琳的身边开始哭么？”
　　
　　“该死的，波特！”
　　
　　“好了好了。别吵了，先生们。”
　　
　　我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显然是最早醒来的，随后他瞧见了身边带血的哈利，以及昏迷不醒的我。因为是巫师，他对麻瓜世界不了解，所以这个大教室和麻瓜们的东西显然令他有点不安。我想，敏感的他一定和哈利说的一样，一开始很惊慌，随后看见哈利醒过来的时候恨不得上去拥抱他。
　　
　　“不，梅琳，那只是你的幻想，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拥抱这个疤头。”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德拉科。（看见他激动到通红的脸，我安慰道）哈利，太好了，幸好你没有受内伤。”
　　
　　哈利透过他的眼镜，这么对着担心的我勇敢地笑道，我放心了下来。同时他又补充道
　　
　　“马尔福帮我包扎了。”
　　
　　“恩，是么？”
　　
　　我瞧着德拉科，却见他面上有点发红地侧开头道：“我可没那么好心。我看他痛得快死了才帮忙的。说真的，我其实更想直接将他丢在外头。”
　　
　　“多亏你没那么做，否则等下我们还得把他捡回来。”
　　
　　话到这里，我看了眼哈利，见他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这次欠你个人情，马尔福。”
　　
　　“别以为这么说我会感动。你已经给我们添麻烦了，并且将来还会一直添麻烦。”
　　
　　“你能不要那么计较么？”
　　
　　“我计较了么？我没有。”
　　
　　“没事的，德拉科，我们可以背着他走。”
　　
　　我这样看着德拉科，轻松地笑道。而德拉科抬起头，眨眼道：“背他？我原本想拖着这家伙走的。而且梅琳，谁来背？”
　　
　　***
　　
　　这所学校可以看得出来，被废弃有许多年了。木地板上的灰厚的能糊墙，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窗户几乎没有完好的，帘子全都和破抹布一样在寒风里乱飘。站在楼道上往外看，一片白雾，我们甚至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高。好在通过墙上的标记，我们知道我们的位置大约是在四楼，而这个教学楼貌似有十层。校长室，如果丽莎之前说的没有错（在来的路上，她和我们大概讲解了学校的构造问题），应该在第七层。
　　
　　因为知道斯内普教授跟着阿舍他们，所以我们都相信他们不会有事情。又想到月亮之石在校长室的保险柜里头，我们马上起身，准备找到那玩意儿后和斯内普教授他们会面。
　　
　　“上帝，该死的，波特，你真重，吃什么吃得这么胖？！”
　　
　　德拉科一边走，一边痛苦地低声叫着，而哈利趴在他的后背，忍俊不禁，却又要装作严肃地道：“好了，马尔福，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危急关头，我们必须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你说得轻巧，该死的！咱俩换换？！”
　　
　　“问题是我的腿受伤了。大不了下次你摔了我背你。”
　　
　　“你在咒我！”
　　
　　“我只是说道理。而且至少我不会背着人才走了几步就拼命地娇喘，也不会喷了一身的香水儿熏得背后的人想跳下去。”
　　
　　“你他妈的说谁在娇喘？！而且，香水？不好意思，我没喷香水，只是我们家里的确连家养小精灵身上都是香料味儿，所以恕我无能为力，因为贫穷的巫师们是不能理解贵族的生活的。”
　　
　　“是么，好样的。那么为了能够扯平，下次我会吃完大蒜再来背你，马尔福。”
　　
　　“波特！”
　　
　　“好了，好了，先生们，别吵了（我很头痛，在这之前，短短半小时里他们已经吵了三回了）。小心点，注意四周的情况。我们要快点找到斯内普教授他们，或者快点找到校长室。这里可是牧羊人小学，传说中闹鬼严重的地方，如果不想死于非命的话……”
　　
　　话才到这里，我却猛然停住了，不为别的，只为我才抬头，就瞧见在我们的面前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什么东西！！
　　
　　上帝，这东西好像是个人，而且好像还是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烂，她没有腿，一直悬浮在半空中，背对着我们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
　　
　　我的天，我吓坏了。而很显然的，德拉科和哈利也惊呆了。我们不敢再说话，而是慢慢地往墙边靠，摸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扇门，想先躲起来观察一阵子再说。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女鬼的脑袋突然开始慢慢地转动，好像要朝向我们这里看，我们全都心惊肉跳，尽快迅速又不出声地将门推开，赶在她看见我们前躲起来。
　　
　　上帝，快点，快点！我不停地用眼神催促着哈利，而哈利用魔杖戳了那锁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我看见，又着急又害怕，只想着来不及了，豁出去了，于是迅速地掏出自己的枪要对付那女鬼（虽然我明白，我的子弹对于鬼魂很可能会没有任何作用），不过，等我几乎要扣下扳机的时候，右侧的门开了，我们冷不丁地一起倒向那个房间，随后纷纷头晕眼花。
　　
　　该死的，我们撞到地上时发出的声响也太大了一点，这不可能不会被刚才那鬼发现。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悬浮在空中的幽灵正急速地朝着我们过来的可怕场景。这一刻我几乎吓得要钻到木地板下去。不过很奇怪的是，就在我躺在地上想着完了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瞧着德拉科和哈利，而他们看着也颇为疑惑，于是我咽了咽口水，偷偷地扶着地面爬过去，透过墙去窥视刚才出现鬼的地方，而随后，我浑身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是个木偶。”
　　
　　我这么说着，德拉科则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来看，这时他也看见了，是的，那悬浮在空中的不是一个女鬼，而只是被几条细得看不见的钢丝栓着的戴着假发的木偶人。这个黑色卷发的木偶几乎和人一般大小，只是蓝色的衣摆下空空，没有了下半身。它悬在线上，慢慢地转悠着，那没了眼珠子和鼻子的脑袋转向了我们这里，毫无生气。并没有什么吓人的，只是这个娃娃胸口上插着的一把匕首让我有点发寒，同时，我远远地看见那匕首下好像还有一张纸。
　　
　　真是虚惊一场。我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而德拉科也再一次不太愿意地背起了哈利，想到那娃娃身上的纸条，在我的建议下，我们紧紧挨在一起，走向了它。随后我们站在被悬挂起来的半截木偶前观察了起来。
　　
　　从包里取来手帕放在匕首柄上，我握住它旋转两下，将那匕首拔了出来。匕首的刀刃上还带着血，很恶心，我几乎以为我是从人体里拔出了这把刀的。同时，拔完刀后我注意到，这把匕首的底部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是刻的，刻过后还用血红色颜料描过。一个大圆套着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圆，又在小圆里均匀地画着三个小圆，这是这图案的基本构成。那大圆和小圆间的空隙的最顶上还刻了只眼睛，不过已经模糊了，其他空着的地方都刻着古怪的数字和图案，我根本无法猜出来那些是什么。而最诡异的是，这图案看上去很新，好像才刻完不久。
　　
　　“看起来有点像某种咒文。”
　　
　　哈利不确定地道，我耸耸肩，表示无解。
　　
　　“这个是什么？”
　　
　　德拉科趁我和哈利看匕首的时候，打开那纸张，疑惑地问，而当我侧头去看的时候，我呆在了原地，因为上面写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之前听见过的那首童谣。
　　
　　“妈妈说布娃娃坏了，它的棉花全都跑出来了。
　　修女说不是好预兆，她会帮我们修补和祷告。
　　她用木棍支起娃娃的身体，钢针钻到骨头里；
　　娃娃软软地往后倒，她用绳子缠着它的头挂在房梁上。
　　修女用手抚摸娃娃的头发，黑黑的头发纷纷落下；
　　修女用手抚摸娃娃的眼睛，鲜血从没了眼珠的眼里流下；
　　修女摸着娃娃的头，娃娃没有了耳朵鼻子和眉毛；
　　修女说娃娃坏了不是好预兆，将它丢到火里说罪孽已消。
　　仁慈的修女，赞美你。
　　只是娃娃的眼珠子为什么一直看着你？”
　　
　　当哈利念完这些后，我们全都沉默了下来。寒冷的风从外头吹进屋子里，惹得人浑身发抖，我看着面前这个破碎的木偶，甚至感觉到她的怨恨，听见她在哭泣。这时候我盯着这娃娃的下半身，猛然意识到：这里缺失了肢体，很可能是因为它被丢到火里烧而造成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这个木偶恐怖起来，而哈利看着好像也有同感，不过，就在我和哈利对视着，眼里露出紧张和恐惧的时候，德拉科突然说了些话，让我们很快镇定下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托腮道：
　　
　　“这个叫‘修女’的麻瓜手真笨，碰什么坏什么，补不好就往火里丢，接活的时候比谁都快，跑的时候也比谁都快……更离谱的是，她说木偶有罪才烧的，而木偶主人居然相信了，还夸她，可能还给了不少手工费……会不会是因为木偶的主人后来回过神知道自己遇见了骗子，想找人还钱，结果找不到，所以她就气得牙痒痒，在离开前写了条子把坏的木偶挂这里示众了？对了，会不会还有联系方式，比如几号大街，几号壁炉？（他同时还翻过那纸条仔细去找地址）……没有？气糊涂了么？不过，说实话，我家要是有这么一个手笨的下人，早被我妈赶走了。掉了些棉花而已，我家的家养小精灵用脚趾头都能补好……所以说，麻瓜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我不是说你，梅琳，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傻乎乎地看着我干什么？”
　　
　　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德拉科还是挺能缓解气氛的。我和哈利对着企图从我们这里征求答案的德拉科眨眨眼，一时无言以对，只是结巴道：“啊，没有，没什么。继续，继续说吧。”
　　
　　德拉科眉头扬起：“干什么神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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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错了么？”
　　
　　“没，你想多了，德拉科。”
　　
　　说真的，我在想，此时和德拉科解释恐怖童谣这样的东西他是不是会听得懂。毕竟我们的世界有代沟，而且这种代沟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让你手足无措又哭笑不得。相比较从小在普通世界长大的哈利，德拉科也有点太不食人间烟火了，我张着口，想极尽所能地将纸条里头的恐怖信息透露给德拉科，可是看见他那双来自巫师世界的双眼，我又语塞了。只是，他这样倒让我突然减少了很多精神压力，不得不说是好事。
　　
　　“反正……大约是你想的那样吧。”
　　
　　我耸耸肩，含糊地道，而哈利极力地忍着笑。
　　
　　也是，在没有弄明白这些东西前，当做笑话看也未必不是什么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