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歌:杀破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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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张望着，赶忙从肩上取下了‘汉阳造’拿在了手里，缩着脖子向墙头瞅了过来。

　　风，呼呼在咆哮着，吹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院子里却又突然响了狗叫的声音，这也是石头没有想到的。

　　“谁在那儿？快点出来！不然我开枪了，听到没有？”那个黑影端着长枪吆喝道。

　　“怎么回事！有什么情况？”另一个声音传来。

　　“丢那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狗老叫。”那黑影回应。

　　“你她娘的，你不会过去看啊！老黑有话放下来了，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告给他。”那个人冷得直跺脚。

　　“应该没有什么情况，她娘的，这天气还真她娘的冷。带烟没。困……啊！”那个收起枪走到另一个人问道。

　　“没有办法。喂，老杨，你说，黄家真是那么有钱吗？”那个问道。

　　“你小子想干什么？有钱也是人家的事，我们这些打杂最好别去过问人家家事，如果让他知道了，小心你的命。”老杨回答。

　　“妈的，我上个月的工钱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呢。”

　　“陈兄弟，你也没领到吗？”老杨问。

　　“得个卵子，我家那口这几天又跑来问要钱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姓陈显得有些无奈回答。

　　“哎，看来这世道不好混了，我这些人为黄家卖命，这那几条狗都不如啊，它们天天大鱼大肉的，而我们这边大活人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老杨叹了口气说。

　　“走吧，这天真要冷死人了。她娘的！”陈兄弟拉着老杨向另一拐角走去。

　　“那边……”老杨回望着榕树显得有些疑问。

　　“哎呀。这半夜三更的，再说这么冷的天气，还有谁出门啊！走吧！”

　　“也是，双脚都冻僵了。”

　　石头看着那两身影渐渐远去，石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起手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上流下的汗水。

　　正当他准备移动身子时，那几条狗又突然狂犬，吓着石头又赶紧缩回头。

　　刚刚离去的老杨与陈兄弟赶忙奔跑回来。

　　“吼什么吼，小心老子宰了你们。她娘的！”两个异口同声对着那几条吼道。

　　夜，又恢复了平静。

　　偌大的前院一片漆黑，只有门廊下的几盏灯笼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石头小心翼翼从墙头上沿着树枝滑下来。

　　警惕张望着四周，摸出腰间的菜刀，然后沿着墙壁猫着腰朝发出微弱灯光的房屋摸去。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靠中间位置的一间屋子跟前，轻轻地用手指把窗纸戳开了一个小洞，将眼睛紧紧贴在窗棂上向屋子里张望起来。

　　屋内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透过墙角火炉发出的微弱火光，才能隐隐约约感到屋子里的讲究和阔绰。

　　他慢慢地来到门前，把耳朵轻轻地贴在了门板上，屋子里面依稀传来一阵轻微的鼾睡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杀错人了
他静静地蹲在门口，没有发现异常动静，抬头看了一下屋檐，然后从闪身将身子贴到门框上，纵身一跃。身手敏捷，双手牢牢抓住门框，身子一提，整个人紧紧贴到梁柱上。

　　从房檐与墙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房间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他趴在上面等了一会，仔细倾听房内的动静，只有轻微的鼾声呼呼地响着。

　　石头慢慢摸到墙角的大床前。

　　宽大的木床上躺着两个人。全身盖着被子。石头蹑手蹑脚地移动身子靠近，黑呼呼的，石头只能分辨出那是两颗脑袋瓜子露在外面。

　　正当石头抽出菜刀时，外面那个人突然动了一下身子，这个突然意外让石头愣住，急忙收住身子，双眼目瞪着那个正在转身的身影，举在半空中的菜刀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石头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如果那个人一出声，石头绝对也不会手软，一不作，二不休，一刀下去解决。

　　那个人调整了一下睡姿。缩回脑袋瓜子，睡过去了。

　　也就在那个人转身瞬间，石头高举的菜刀狠狠一挥。

　　黑暗中，只见一道路寒光闪现，一股股鲜血象泉水一般喷射了出来，飞溅了石头一脸。

　　“谁？谁在哪？”菜刀发出的声响突然惊醒了睡在床里面的人，只见他懵懵懂懂地翻了一个身，接着几声迷迷糊糊的声音传了过了。

　　石头一愣，怎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石头赶紧上前猛地掀开了被子。

　　“你、你、你是谁……”一个十八、九岁大的女孩从睡梦上被惊醒，半截身子蜷缩在床角上。睁着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满脸是血的石头，声音颤抖着象蚊子一般。

　　“说，你是谁！不说老子活劈了你！”石头手提鲜血淋淋的菜刀，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孩反问道。

　　他此时想尽快搞清楚的就是：这是谁的房间？刚才杀得是不是仇人黄奸？

　　“我，我是黄…黄若静！”女孩把头埋在胸口上向后缩，浑身颤动着说道。

　　“你。黄，黄若静？”石头不由一愣。高举在半空中的手有了瞬间的停顿。

　　“黄奸呢？他不是睡在这里吗？”

　　“他？他不在这里睡觉。”那女孩子看着石头回应。

　　“那他睡在哪儿？”石头看着她问道。

　　“隔壁的厢房”

　　“那，那他是谁？”　石头一听这不是黄奸的房间，脸上立即掠过一丝惊慌的神情，急忙用刀指着床边上已经断气的尸体问道。

　　“她、她是黄莺……”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吓得就把头扭了过去，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石头一听杀错了人，一下松开了手，高高举起的菜刀慢慢地放了下来。

　　杀错人了！

　　他被这意外想不到的变故击倒了，他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瞬间被浇上了一盆凉水，忽然迷失了复仇的方向。

　　“你，你是石头！”正当石头感到迷茫时，那个女孩出声了。

　　随着那女孩再次支声，石头整个人完全傻愣在那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石头显得有些为难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把眼前这个女孩杀掉，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黄家人肯定会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女从那个黑影中异常反应，更加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可是她没有想一向善良朴实的石头，今晚却是一个心肠竟会这么凶残人。

　　石头知道她已经认出自己了，双眼紧紧闭着，没有支声。

　　“哥哥！”他的耳边响起了妹妹甜甜的叫声和欢快的笑语。

　　眼睛浮现出妹妹迎接他干活回来时的情景：瘦弱的身子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欢乐地唱着歌儿。

　　一幕幕快乐的场景不停浮现在石头的脑海，一想到妹妹，石头的胸口又是一阵剌痛。

　　石头微微闭上眼睛，一串泪珠又滴答直落。

　　“哥哥，你以后会做坏人吗？”妹妹用水灵灵大眼睛看着石头问。

　　“不知道，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石头伸手抚摸着石馨脑袋回应。

　　“哥哥，你真好！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我会做坏人。我要把那些坏人全部杀掉。”石馨笑嘻嘻拉着石头说。

　　“一个女孩做什么坏人？”石头目瞪着她一眼严厉说着。

　　“我才不管呢，只是欺负哥哥的都是坏人，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哥哥。”石馨说完便甩开哥哥的手，向前奔跑而去。

　　石头眼前又突然闪现着小时候也妹妹在田间相互追逐的情景。

　　可是那幅美景很快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哥哥，救救我！哥哥，我不想死……”妹妹的哭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石头的耳边久久回响。

　　他那一双迷茫的眼睛里突然重新燃起了一股复仇的火焰！头上的青筋一下凸了起来。

　　石头睁开眼睛，只见黄若静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尽是一缕迷茫。目光中没有任何乞求。这样的情景，石头心中也跟着掠过一丝伤痛。

　　手里的菜刀重新举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了下来……

　　“你……我……不会……放过你！”少女惊讶怨恨的声音。

　　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阴气深深。

　　石头站在房间中央，呆若木鸡喘着气，看着床上还没有凝固的鲜血，再看看曲卷着的身体。

　　他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把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床边：床边上卧着一具清瘦的尸体，半个身子已经滑落到了床下，露出了一片白晰耀眼的肌肤，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正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石头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于言意的伤痛，游离不定的目光，失去了刚才那种坚守的光芒。

　　“啊……”石头突然想大喊一声，发泄内心深处的痛苦，可是他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行踪就会暴露，只能咬牙切齿着。

　　“黄奸，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杀掉你全家，为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妹报仇。”石头暗暗叫骂。

暗杀失手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而古雅的房间。

　　墙下摆放着一座高大的古玩架，上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种大小不等、形状迥异的古董瓷器；墙中央立着着一座高高的钟表，不时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嘀哒声响。

　　一幅装裱精美的巨大字画高高的悬挂在迎门的墙壁上，更加衬托出房子的气势磅礴；窗前的搭几上堆放着几尊金灿灿的器物，在月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北侧靠墙坐落着一张偌大的龙凤床，四周垂下的绸缎帷帐将整张床掩盖得严严实实。

　　石头小心地挪动着脚步慢慢地靠近了床边。从感觉中他肯定了这间房子就是黄奸。

　　看到自己仇人就在眼前，石头目光中散发着异样的冷光。

　　就在他准备接近床沿时。外面传来一阵狗的狂吠。后跟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清脆的‘喔喔喔——’让石头本已经高度紧张的石头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就要蹦起来。他屏气凝神，但禁不住回头向门外望去……

　　“哐当！”

　　石头心慌意乱中踢倒了放在龙凤床前的夜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让石头傻愣住了。

　　“谁！谁在那里！”床上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黄奸！”这个声音正在石头要找的人。见到是仇人就在眼前，石头疯子般就冲过去，一下掀起了帷帐，举刀就砍。

　　而此时，正在熟睡的黄奸被突然的响声惊醒，早已意识到不妙，再说当他那迷糊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就看到一个黑影站立于床前。

　　他看到明晃晃的一样东西向自己的头顶砍下来，出于本能立即抬起左臂挡住了砍下的菜刀，右手顺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早已上膛的盒子枪。

　　躺着床里面的女人几乎同时也被惊醒了，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颤抖着丰满的身子扯开嗓门尖叫了起来。

　　“抓强盗！快来人啊！有强盗！抓坏人啊！”女人尖锐的声音立即打破了黎明前那寂静的夜暗……

　　黄奸此时已完全惊醒，随手已经掏出手枪对着那个正向自己冲过来的黑影开了一枪。

　　“叭……”

　　“啊！哐当！”石头忽然感觉右胳臂一阵发麻，紧接着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手里的菜刀一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声。他急忙用左手捂住了伤口，转身向屋外跑去……

　　“叭…叭…”他身后又传来两枪，子弹嗖嗖从他身边掠过。

　　“丢那妈的！来人啊！来人啊！他娘的，是不是都死了！”黄奸起身穿衣服，光着脚丫子从屋里追了出来，站在门口一边大叫着，一边向远处的黑影又开了几枪。

　　“老爷！老爷！”黑牛边喊叫，边忙着穿着衣服赶了过来，身后紧跟着一群端着枪、举着火把的家丁。

　　“丢那妈的！你他娘还活着啊！”黄奸见到管家黑牛刚出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他娘的！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给老子去搜！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黄奸举着双手大吼着，眼睛瞪得滚圆，脸上一片苍白。

　　“是！老爷。”黑牛点头哈腰从屋门口的台阶上退了下来。

　　“快点！快点！都给我仔细搜！别让他跑喽！”管家黑牛一边下令一边用手捂着刚才被打红的脸颊。

　　“丢那妈的！还真痛！”管家黑牛自言自语地吭了一句。

　　瞬时间，整个黄家大院灯火辉煌，众家丁吵吵嚷嚷。

　　众家丁得了命令立即端着枪对周围的旮旯角落展开了地毯式地搜索……各种喊声、翻动的声响彻了整个院子，火把把天空照得一片通红。

　　卧房的几盏煤油灯掌了起来，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

　　黄奸沉着一副铁青的脸，赤着半条胳臂一言不发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几个丫环正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手臂上着药。

　　由于穿着厚厚的睡衣，再加上当时石头心里慌张，手臂上的刀口并不是很深。黄奸坐在太师椅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抬起右手“哗啦！”一下，将八仙桌上一套崭新的茶具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吓得身边的几个丫环浑身瑟瑟发抖，手里的药棉也掉在了地上。

　　“爹爹，怎么啦！”儿子黄雄衣冠不整从门口冲过来问。

　　“丢那妈！不知道那个畜生竟然赶跑到你爹房间行凶……”黄奸感到不爽地说着。

　　“爹！那您没事吧！”黄雄跑到父亲面前关心着。

　　“没有什么。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妈的，到底谁这么放肆，竟然不把我们黄家放在眼里，老子找到了他，一定要扒了他的皮。”黄雄狠狠地说着。

　　“等等！”黄奸突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好象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屋门前。门口的灯都已经点了起来，照得屋前房后一片明亮。他伸出右手在门框上摸了一下，手上粘粘乎乎的……

　　他那阴阴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

　　“怎么啦！爹！”黄雄有些不明白。

　　“那小子受伤了。”黄奸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管家！管家！你他娘的！跑去哪儿了？”黄雄冲着门外喊了起来。门口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家丁，听到老爷喊管家，早有人飞快地去叫了。

　　“少，少爷！”黑牛喘着粗气，一头汗水的屁颠颠跑了过来，瘦弱的猴脸上还留着一个硕大的手印。

　　黄雄见到他如此狼狈，弯着腰，不停地努力喘气，不由生气起来。

　　“啪啪！”黑牛瘦弱的猴脸上又挨了两巴掌。

　　“你是怎么干活的，有强盗跑到家里来偷东西，你都不知晓！”黄雄刚把话给完，随后又扬出一脚，重重踢到黑牛的胸口上。

　　“逢！”一声沉闷的声音，黑牛身子飞出去一米多远，重重地跌落到坚实在地面上。

　　“你们都给我听好喽！给我老子仔细地搜！要活的……”

　　“这小子受了伤，逃不了多远！谁要是能抓住了这个狗娘养的，重重有赏。”黄奸也起身打断黄雄的话说。

　　“老爷，少爷，这事情包我身上，你们就尽管放心！”　管家黑牛听到黄家两位主人这么一说，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着瘦弱的胸膛讨好般的打着包票。

　　门外。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爷，少爷都说了，谁抓到那个狗崽子，重重有赏……”黑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