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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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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嬷嬷自然是恭恭敬敬地将她主仆二人送至了门口。
  碧螺巷细小狭长,宽大的马车并不能进入,住的人家又不多,因此巷道寂静,并没有别的什么人经过。
  碧笙低低地道,“方才您与孙嬷嬷在屋中说事,我怕在院子里晃荡会被绵雨瞧见,便缠了小听去巷子外的北街走动。谁料刚到北街就看到了那张脸,我对小听撒了个谎,让他先回府去等我,便跟了上去。那人似乎对南街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转了几个弯弯道道,便就不见了。我不敢乱闯,便回转来请您定夺。”
  沈棠问道,“你见到他进了哪?”
  碧笙有些迟疑,但想了想仍旧肯定地说道,“是。我跟到前面的狮子巷那块才把人跟丢了,但我仔细看过了,狮子巷的尽头只有一座府邸,他若是没有进去,也不曾出来,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沈棠低低地沉吟道,“狮子巷,是永宁伯府吧……”
  碧笙点了点头,“正是。”
  沈棠眉头微蹙,当日将舅父尸身送回来的那位,应与青衣卫脱不了干系,碧笙又曾见他身着禁卫军的服色出没于宫廷,这样的人,不该与永宁伯府沾染上关系才是。
  她敛了敛神色,“这事须得徐徐图之,切勿打草惊蛇。”
  随即她的脸上又显出严厉之色,她重重地道,“至少,如今我们又多了一条线索。”
  驾车的车夫见她两个翩翩而来,忙跳下了马车,恭敬地给沈棠准备了垫脚的凳子,“大小姐请。”
  沈棠轻摇衣袖,上了马车,一路上她的思绪正如这奔腾颠簸的马车一般,起伏波动,不曾停歇。
  七月二十五日,一晃便就到了。
  沈棠正好整以暇地歪在美人榻上,听着碧笙说起了这几日来各院的动静。
  “秦夫人最近既不吵了,也不闹了,反倒让老夫人和二爷起了愧疚之心。老夫人就不提了,压箱底的好东西赏了不少;二爷可是连续歇在了宜香堂好几夜了。”
  沈棠心中突然觉得涩涩的,沈灏当年能为了秦氏,离弃了自己的发妻儿女,想来对秦氏确然是有情的,即便他后来难掩纨绔子弟花心滥情的本性,但在他心中,最爱的那份却应是仍旧留给了秦氏吧?
  碧笙见她脸上表情不虞,便赶紧转移话头,“大少爷的左臂大夫说已经无碍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夫人仍旧拘着他不让出门。不过我听暖雪说,大少爷可一日都不曾闲着,这一个多月来看的书都能叠成小山高了。”
  沈棠心中微微一动,最近几次去看大哥,他的案前摆放的都是行兵布阵的兵法谋略,莫非大哥真的想投笔从戎,要去军队历练一番?
  她正思量着,麝香匆匆地进来禀告,“回小姐,二爷过来了。”
  沈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语气却仍旧平静无波,“知道了,我立刻便去正堂相迎。”
  她一边让碧笙替她将松散开来的发髻系紧,一边问道,“明日便是沈灏迎娶荣福郡主的大喜之日,你说他这会来我这里,所为是何?”
  碧笙想了想,“莫非是来叮咛嘱咐小姐的?既是续娶,那便是正经的继夫人了,后日一早小姐喝二少爷是要到芳菲院给新夫人请安磕头的。”
  沈棠的眼眸低垂,她想起了那个晚上,沈灏特意地赶到了城外的碧桂园别庄,为的不过是将他明日要与秦氏成亲的婚讯通知娘亲。
  他走后,娘亲抱着自己和榕儿亲了一遍又一遍,她强笑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那些担心和忧虑,眷恋和不舍的呢喃即便隔了那么多年,仍然时常入梦,声声在耳。
  沈棠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犹如冰霜一般,再不见一丝温度,她似乎是强自压制住心中快要奔涌而出的剧烈感情,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说道,“走吧。”
  月桂园的正堂里,沈灏一身宝蓝色的锦袍,戴着千年沉香木做成的发冠,一张玉也似的俊脸看不出年纪来,满身贵介公子的风流倜傥气,却皱着眉头,不断地踱来踱去。
  沈棠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轻轻地对沈灏福了一礼,“棠儿见过父亲。”
  沈灏立时便顿住了脚步,他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过了良久,他干巴巴地问道,“棠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这话中似乎带着些干瘪的讨好,让沈棠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太舒服,她细声回道,“回父亲的话,棠儿闲时便看看书,作作画,并不曾忙些别的什么。”
  他问得生疏,她答得疏离,一时间堂内的气氛便有些尴尬。
  沈灏咳了几声,把手一挥,说道,“坐下说话。”
  沈棠盈盈一福,便坐了下来,一双晶亮的大眼直直地注视着沈灏,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灏心中有些慌乱,也不只是怎么回事,他每次见到这个端庄沉静的女儿时,心情总是有些忐忑,即便她笑意盈盈地立着,像一朵玉兰花般静谧美好,他却总会莫名生出畏惧之意来。
  他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儿身上有着方氏的气韵吧。
  对方氏,他尽管从不提起,但心中到底是有愧的。少年夫妻,也曾恩爱过两年,又是死在那么尴尬的日子,若说能完全无动于衷,那是骗人的。
  正因为心中存着的这份歉疚,他才更不敢面对沈棠姐弟,总觉得欠了他们什么,但却又无力偿还无法偿还,也再也偿还不起了。
  但想到临来时雨柔带着雾气的那双眼,她又是难过又是怜惜的嘱咐,她说,“夫君,迎娶荣福郡主为继室,对侯府,对您都是一件大好事,将来有了这么强大的妻族,您出去应酬行走的时候,哪个还敢暗地里小瞧您?”
  她当时低低地叹了口气,“只要您能好,那我便就也好,就算要称一个十六岁的丫头做姐姐,我也心甘情愿。只是……大小姐和二少爷一向心高气傲,从不服人,若是后日一早行礼的时候,我怕到时候出了差错,惹了郡主不快,那好事就变成坏事了。”
  他想了想,面上虽然仍旧有些讪讪的,也不敢对上她的目光,但终究是鼓足了勇气,将心中藏着的话说了出来,他有些躲闪地道,“明日新夫人便要进门,以后你们便算是又有了母亲。”
  他顿了顿,略有些小心翼翼地瞥了沈棠一眼,见她脸色平静,目光温和,便又接着说道,“你和榕儿虽是原配所出,是为嫡子女,但对继室服人却也是要称一声母亲的。后日早晨的请安,还需要向继室夫人奉茶行跪拜大礼。这些,想必早有人来教过你了,为父此来,不过是叮嘱你一番,到时候莫要失了礼,让人看了笑话。”
  沈棠低低地笑了起来。
  沈灏一愣,抬起了头,他有些不解地望着她,“棠儿……不愿意?”
  沈棠的语调温和,但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她淡淡地道,“父亲的吩咐,棠儿怎敢不从?”
  她的语气虽然浅淡,但脸上的笑容却不曾褪去,只是这明明是温和有礼的回话,在沈灏的耳中听起来,却难受得紧。
  他心中一时堵得难受,便急急地起身,“既如此,那棠儿你且自忙去,为父还有要事,就不留了。”
  也不等沈棠回答,他便落荒而逃。
  碧笙望着沈灏的背影气呼呼地道,“这二爷怎么回事,巴巴地来一趟,就是为了惹小姐生气的?好好一番嘱咐的话,怎么他说起来竟像是防贼一般难听?就这么信不过小姐吗?”
  沈棠冷冷地一笑,“沈灏从未主动等过我月桂园的门,今日来的蹊跷,这多半不是他自己的主意。秦氏的用意不过就是想离间我与沈灏,最好我一时冲动,血气上涌,待后日一早,对荣福郡主行些不尊之事,她便满意了。”
  碧笙又是愤恨又是哭笑不得,“这秦夫人也太看不起小姐了吧,这么低级的段数,她也还指望着小姐能上她的当?”
  沈棠冷哼一声,“秦氏不过是个草包,若不是靠着永宁伯府嫡长小姐的身份,又是老夫人的亲侄女,沈灏还对她有些情分,以她的心计谋算,莫说是大伯母,便是柳姨娘一个人,就能将她捏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微微一顿,眼神越发愣了,“但她至少成功了一半,现在我对沈灏的不屑,又添上了这么一条,对沈灏的恨,又浓烈了那么一点。”
  碧笙安慰地扶着沈棠的手,低低地道,“小姐莫气了,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
  沈棠闻言却是一笑,她的眸光微闪,唇角的弧度狡黠之至,“其实,秦氏的打算倒也不错……”
  第九十五章 喜事(上)
  七月二十六日,终是到了。
  碧笙从衣柜里挑了件用最轻薄的绢丝所制成的衣裳,银红色镶金丝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很是华贵艳丽,她笑着问道,“今日穿这件可好?”
  沈棠抬眼一看,立时摇了摇头,“景阳王嫁女,陪着来的女宾必是非富则贵,我穿得这样招摇,不甚妥当。”
  她想了想,笑着说道,“就穿浅紫色暗刻着福字的那件。然后再给我梳个朝云髻,簪那支喜鹊齐鸣的钗子便就可以了。”
  等她打扮停当,冲碧痕吩咐道,“今日府里人多手杂,你和宇宙两人就替我紧紧守着门户。但若是有哪家的夫人小姐走串了门,要来我这歇歇脚,你也要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地接进来坐会。”
  碧痕笑着点头,“小姐要不要藏几块糕点拢在袖中,万一饿了也好垫垫肚子?”
  沈棠含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毕竟是主家,万一真饿了,寻个借口回来换身衣裳并不是什么难事。若让人发现了,倒反而不美。”
  说罢,她便与碧笙出了月桂园。
  一路所见,白墙重又粉刷过一遍,黑瓦层层铺开,显得精致又壮美;树木也都修剪过了,两旁还摆放着各式盆景,其中颇有几盆品种珍稀名贵的兰花;亭台楼阁上俱都张灯结彩,门上的红色喜字在阳光下闪得人眼花。
  沈棠低低轻叹,“祖父这是花了大心思啊!”
  沈源逝世不过半年,虽然沈灏并不需要替兄长守孝,但为了照顾莫氏与沈枫的情绪,安远侯府本不该在这时办喜事。但事急从权,此时乃是沈氏最关键的时刻,以祖父对大伯父的疼爱,此次定是存了破斧沉舟的决心。
  她踏入颐寿园正堂的时像,大伯母莫氏端着手中的茶盏正与祖母说着什么,见了她进来,便停住了话头,笑意盈盈地说道,“棠儿来了。”
  沈棠给老夫人请了安,见她穿了一身绣着福寿的大红锦褂,头上带了个金丝万字福接额便暗自庆幸自己穿了这身紫色的,她笑着说道,“俗话说人逢教遭精神爽,祖母今日看起来精神也好,气色也佳,这套衣裳穿起来倒显得年轻了好多岁呢!”
  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孩子,嘴巴可真是甜。来,快坐下。你父亲这会子应该已经快到景阳王家的宗祠了,等拜过了祖宗,便去景阳王家迎亲,将新娘子接回来后便行拜堂之礼了。”
  沈棠依言坐下,听着老夫人喜不自禁地念叨着嫁娶的流程。
  大周朝的嫁要风俗,男方一大早便要赶去女方家的宗祠,祭祀过后,行过跪拜大礼,然后便要去女方府上用午宴,接受女方亲友的嘱托和祝福,用过午宴之后,再视时间,务必要在算下来的良辰吉时之前赶回男方府上行拜堂之礼,然后送入洞房。
  黄昏之时拜堂,是为成昏。
  照例,沈灏娶的乃是继妻,原不必这样繁琐隆重,但对方乃是景阳王的爱女,先帝御封的荣福郡主,目此各种规矩礼仪都不亚于迎要原配之礼。
  她心中微叹,老夫人先前那么疼爱秦氏,便是秦氏数次对自己姐弟下毒手,她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最后并没出什么大事,都视若无睹,当作不知晓一般。
  但这回,地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景阳王府这门亲事,还这般欢喜地等着新妇进门。
  说到底,老夫人她所为的,也不过就是她自己罢了。
  沈氏有了景阳王这位举重若轻的亲家,三皇子身后的势力便又厚了一层,一旦将来三皇子登基,老夫人便是皇帝的外祖母,皇太后的母亲,这地位何等尊崇?
  但若是没有景阳王府这门亲,自己的亲弟弟永宁伯最近的态度又不甚明朗,少了这些有力的支持,三皇子便加大了败的可能,三皇子一旦败了,沈氏也必将从云端跌入谷底,老夫人习惯了别人的奉承谄媚,又怎能耐受得住突然之间的一无所有?
  孰轻孰重,老夫人心中自然早有分辨。
  闲聊了一会过后,莫氏立了起来,向老夫人福了一福,笑着说道,“时辰不早了,我看二丫头三丫头她们也快要过来了,母亲这里热热闹闹的,媳妇便告退了。”
  按照大周的习俗,新寡的妇人和未出孝期的子女,是不得出席新人的喜宴的,以免冲撞了新人,带来晦气。
  老夫人略有些心疼地望着莫氏,“那你回去吧。等用饭时,我吩咐下去,单独在丹青院摆一桌,你就和枫儿做个伴一块吃,等到了明日便就不忌讳那些了。”
  莫氏笑着称是,然后便在银杏的搀扶下,徐徐地退下了。
  她的背影刚硬挺直,她的步伐轻缓柔和,但不知怎得,沈棠却油然生出了一丝怜意来。
  莫氏从前是地位尊贵的世子夫人,掌管着大半个安远侯府,若不是大伯父突然逝世,莫氏便该毫无意外地成为未来的安远侯夫人,再以后的安远侯府太夫人。
  但随着那场意外,一切都变了。
  沈棠正自发愣,猛然听到老夫人说道,棠儿在想什么?”
  她忙回过头去,勉强一笑,“棠儿想到大哥受着伤还每日发奋读书,将来必是能成就一番大业的,因此替大伯母感到欣慰。”
  老夫人叹了一声,“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你大伯母,总算没枉了你大伯父当初疼你一场。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便是你大伯母的命!”
  这时,秦氏来了,沈紫嫣沈紫妤跟在她的左右。
  沈棠抬头望去,秦氏穿了一身浅淡的水红色,只是淡淡地上了一层清淡的妆容,头上的发簪也不似从前那般繁冗,这张脸依旧是艳丽非常,但通身的气质却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一下子便从怒放的国色牡丹变成了含苞待放的清纯小茉莉。
  她盈盈地向老夫人请了安,语调柔缓地说道,“雨柔来得晚了,还请老夫人恕罪。”
  沈棠眉头一挑,心中顿觉好笑,本以为秦氏得了高人指点,摒弃了原本的穿衣打扮,将自己精心塑造成了小白花形象,她的心机手段也该上了一层才对。
  但秦氏草包了三十年,又岂是背后的高人出几个主意便能改变的?于是刚一开口,便就破了多功。
  按着规矩,秦氏乃是沈灏的平妻,别说这会荣福还未进门,便是进了门,沈灏有了正经的继室妻子,她秦氏仍旧可以称老夫人一声母亲,自称一句儿媳。
  她方才这话,便是在埋怨老夫人了。
  果然,老夫人的脸色便有些不虞,她摆了摆手,示意秦氏坐下。
  沈紫嫣和沈紫妤的眼圈都有些微红,似乎方才哭过,因此笑容勉强地请了安后,便在秦氏身旁坐下,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老夫人的眉头微微一蹙,有心想要斥责她们几句,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她微微一叹说道,“雨柔,我看你精神不大好,这会反正时辰还早,你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屋里再躺一会吧。除了几家相熟的来得早些,其他的女客们要到未时才来,等那些王妃夫人们都到了,我再派人去唤你。”
  这意思,便是让秦氏和沈紫嫣沈紫妤不必出席婚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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