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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和美国飞虎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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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科尔,想家了吗?”

  科尔点点头。少顷,他问道,“在美国,现在应该是什么时间?”

  “美国与中国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下半夜吧!”

  科尔叹口气,转过头,继续凝视着窗外雨中缅甸村庄。

  抵达东吁基地,雨已停了。汽车转过一道山梁,它就宛如一个古堡突然兀立在他们眼前。虽然司机已事先通知大家,但伯特还是感到有些猝不及防。首先,出现在视野中是一座建在竹桩上的了望塔,然后是几栋充当机棚的大屋子,它们四周散落几间地勤人员工作间和仓库,紧接着是一道长长的沥青跑道。跑道的另一边,是几排新搭建的木屋,有几个队员在跑道上骑着车子,这时候,都停下来,注视着他们。伯特没有找到飞机的影子,心中暗忖,可能他们就放在那几个大机棚里。正这样想,汽车在一棵藏在大橡树浓荫里的红砖房前停下来。

  伯特和希尔第一个下了车,瞧见几个人已站在车门边,等候他们。为首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有一张因为长期飞行而被阳光灼伤的脸和像岩石一般突出的下巴,再加上一双褐色的、直勾勾的眼睛,给人一种桀傲不训、好战的感觉,好像一个随时要登场厮杀的拳击手似的。伯特心想,这一定是他们的‘头’,那个寒酸的老上尉陈纳德,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得到证实。

  陈纳德一边介绍自己,一边依次与每个队员握手。像在部队那样,队员们很快排好了队伍,在他面前站定。陈纳德收起笑容,他的脸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首先祝愿大家一路平它,然后话锋一转。他说,大家可能从没有想到,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会是多么繁重。它不像你们已签定的合同那么简单, 我们面临的不只是防御,也不只是日本人的轰炸机,而是一场真正意义的战斗,而在这场战斗中,从任何方面我们都是出于劣势的一方。他说,我只有你们这l00多名飞行员和99架飞机,但我仍然留给你们时间决定,留下来还是回美国?任何一个想要退出志愿队的队员在今晚9点前把辞职信送到我的办公室,我都会放行。过了这个时候,每人都视作自愿留下。他然后宣布,战斗训练将从明天开始,随后扼要地讲述了训练安排。飞行员将从第二天清晨六点开始由他授课,讲解一些战斗机飞行知识。吃过早饭,他们就开始做实战训练,下午,是身体训练和其它活动。

  伯特认真听着陈纳德的讲话,生怕漏过一个字。很快他就感觉到在国内时那种信心和梦想慢慢从心底升腾起来,全身又充满着活力。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跋涉数日的人喝上一杯清水那样舒心,他环顾自己四周,发现其它队员也像他一样,聚精会神地听着,望着他们痴迷的表情,他知道他们也被他征服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后从飞行服口袋里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支,含在双唇之间,但他没有点燃它。先期到来的队员围过来,虽然他们有些并不相熟,但仍亲热地拥抱,相互打着趣,陈纳德喊过身边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正在招呼下面跑道上那些骑自行车的队员。

  “弗里尔曼牧师,你安排一下,让小伙子们去休息。明天一早,他们就要上战场,”然后他转过身,对那人说了几句,中年人点点头,就一路小跑朝下面奔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3)牧师弗里尔曼和‘公爵’杜克
弗里尔曼牧师中等身材,身体看上去十分结实。他穿着一件飞行制服,挂在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果没有这个标志,没有人会把他当做一个随军牧师。他带着队员朝跑道另一边那几排木屋走去,道路是与营房建设一起新开垦的。因为才下过雨,地面像熔浆一样泥泞,为了行走,路上铺了两排石块,它弯弯曲曲向前伸延着,直达那些营房前。

  “感谢基督,”牧师一边头前走着,一边说, “你们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旅程,想想我们,被硬塞进一艘运兵船里,那个指挥官,把旅行搞得像演习一样,天天在甲板操练他的士兵,喇叭里播放着进行曲,从清晨一直到晚上,简直使人厌烦透了。”

  “牧师不抱怨,”霍华德微笑着说。

  “我不是抱怨,”牧师脸红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是多么幸运,以便使你们加倍热爱上帝。”

  “我热爱牧师,我的父亲就是一名随军牧师,”特克斯 希尔说,“在我眼里,你一点不像个牧师,倒像部队里那些拎皮包的人。”

  “可能吧!也许你穿上牧师袍,戴上十字架,看上去更像那么会事。”

  “这就是血统的缘故。”

  “我可不信什么血统论,”牧师说,他从一块石头上跳到另一块石头上,那样子就像Cottonwood树上的一只柽鸟。

  “你认为我们‘头’……那个陈纳德如何?”伯特试探着问道。

  “我与他共事有一段时间,”牧师回答道,“我有自己的看法,但我暂时不会告诉你,让你自己慢慢地去体验,那才是你最真实的感受。” 

  说话间,他们抵达了营房,站在距离它们几步远的地方,才真正窥见他们真面目。为了抵御酷暑,这些木屋建在一排巨大的榕树下,考虑到通风的原因,门窗都四敞大开着,窗上没有纱窗,门上也没有布帘,看上去仿佛一个被老鼠侵蚀过的帆布袋,风从窗户和柚木门外吹进去,在屋里盘旋着,然后又被另一股吹进的风驱走。在阳光下,他们能看到一些小小的甲虫在空中飞舞,可能受到了惊扰,停在角落和墙壁上,瞪着他们的小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门口处,这些侵入它们领地的不速之客。房间里有五张木板做成的床,床边上放着一张同样柚木做成的桌子和一只木凳。

  “还有四个房间,”牧师说,他转过头,问站在他身边的詹姆斯 霍华德,“你们有多少人?”

  “24个。”

  “还需要加四张床,没有床的人先与同伴们挤一挤,我这就叫人为你们做,还有什么需要的?”

  “洗澡间在哪儿?我的身子都发臭了,”雷克托迫不及待地问。

  “屋后有一个帆布棚,你可以去那里洗。这里可没法同国内比,但有一点好处,附近都是男人,即使你们赤身*满营地跑,也没有人在意,”牧师喊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队员,“喂,杜克,你带这位队员去一下厨房,搞一些开水回来。”

  叫杜克的队员是位瘦高个,长着一张娃娃脸,他正与雷克托交谈着,那样子就像一对亲兄弟似的。

  “六点半吃晚饭,这是规定。队里前天才发的通知,你不知道吗?牧师。”杜克说。

  “我知道,但你没有看到今天来了这么多新队员?头儿让我们早一点开饭,让伙伴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他们还要训练。”

  “但通知上已说明,违反规定,就按违纪处理,我可不想这样做。”杜克咕哝着,“我这一生从没干过违纪的事。”

  “好了,好了。今天就破例一回吧!有这么多伙伴为你作证,我会向‘头儿’解释的。找几个队员,帮你去提水?” 

  “这倒不需要,”他摊开双手,“二十几号人,我拎五趟就足够了。再说,约翰 鲁门他们会帮我的,”他转过身,朝厨房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牧师,你可一定要与‘头儿’说明情况,这可不是我……”他叮咛道。

  “放心吧。放心吧。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们都会为你作证。”

  “‘公爵’,等我一下,”雷克托说。

  “好好待在床上,等你洗完澡,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他严肃地说。 

  科尔、特克斯 希尔和其它人目送着杜克远去的背影,都不由得笑了。

  “这家伙真有趣,雷克托,你刚才叫他什么来着?”科尔问道。

  “你说‘公爵’嘛!”雷克托笑着说,“我们在彭萨科拉一起训练有几个月,他连一只蚊子也从没杀死过,我真不知道他来东方干什么?”

  “为什么送他那么奇怪的绰号?” 

  “我也不清楚。可能因为他太小心、保守了。他刚琴弹得很棒。他不应该到部队来,而是在某个大学和波士顿交响乐团那样的部门寻个位置。” 。。

第十章(4)‘可乐’霍夫曼
晚饭后,伯特谢绝了队友们的邀请,独自回到营房,他心情不错, 晚饭做的并不可口,牛排烤得有些发焦,鸡肉三明治也几乎无法下咽。但这已比他想象得好多了。自从离开美国,在海上航行几天后,他就对食物不再存什么奢望。最让他兴奋的是,在餐厅里,他见到几名久违的战友。有几个,他甚至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像从前那样相互打着趣,回忆他们一起所经历的快乐时光,笑声自始至终充满整个房间。伯特甚至怀疑是否又回到在军校学习的时候, 最使他意想不到的,在饭桌上竟然遇到约翰 纽柯克,那个在海军陆战队里闻名遐迩的‘斯卡斯代尔’的杰克。他是他的校友,但比他大一届,这几年,他至少两次,听说他从天上掉下来。

  “杰克,你也参加了志愿队?”他惊讶地说,极力掩饰他好奇的神情。

  “没有想到吧!”

  “我听说在诺福克……”

  “那是一个小事故,只擦破一点皮。”他摸着脸颊上的一道伤疤,轻快地吹着口哨,笑嘻嘻地凝视着伯特。

  房间里空荡荡的。与他一起回营房的霍华德又被战友拉去了。他在竹制的墙壁上钉了两棵钉子,把自已的帆布包挂到上面。然后从包里掏出他随身带来的几件物品:三本书、一打笔记本和两支派克牌钢笔,把它们放进桌子下的抽屉里。这三本书是希尔顿《消失的地平线》、赛珍珠的《大地》和DC漫画公司的漫画书。那些笔记本是他为了写日记和构思漫画而特意准备的。他又从包里掏出两套内衣和一件衬衣,放进抽屉下的橱洞里,然后注视着包内,一双军用防蚊靴、几条骆驼牌香烟、十几听可乐、一台卡鲁牌收音机、一把吉列牌剃须刀和一些洗用品映入他的视野。

  除了书和笔记本,他原来并不打算带太多的东西。合同上已清清楚楚地注明:一切用品将由中国飞机制造公司提供。军用靴和收音机是威尔逊校长和富兰克林赠送的,内衣是乔纳森送给他的,笔、香烟和剃须刀是吉米和斯图尔特准备的。但那件衬衣却是个谜, 临行前不知是谁把它悄悄塞进挎包里,直到抵达旧金山,他才发觉,他曾打电话询问,但没有人承认,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已从没做过。他有些困惑,按照他对他们的了解,无论谁做了这样的事,在他的追寻下,都会承认的。

  他思考了一会,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又取下插在上衣口袋上的派克牌钢笔,准备利用睡觉前这段时间,来完成他早已按排好的这项工作。从登上‘布隆泉’号客轮那天起,他就开始记日记了,但那只是比赛前的热身训练,为今天工作所做的铺垫而已。现在,他要进入真正的工作,他早已为它拟好了标题。说来有趣,它不是他煞费苦心想出来,而是一天,当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铺上,听着马尼拉海峡沉闷的浪涛时,它毫无声息进入他的脑海中。他眼前一亮,他翻身下床,找了张纸条,迅速把它记下来。后来,他也想过许多题目,但每每与它相比,就总觉得逊色一些,只得放弃。

  一阵阵呐喊声、嘻笑声、惊叫声从隔壁的几个营房传过来,暂时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自嘲地笑了笑,打开笔记本。‘logan’s Log’几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它们好像等不及,醒目地摆在第一行的正中间。

  我见到陈纳德和杰克了。他好像受到鼓舞,这样开了头,飞快地写起来。从仰光坐上英国皇家空军部队汽车开始,写到他们中午待过的小镇,然后写到陈纳德和他那鼓舞人心的演讲,正当他为陈纳德画插图时,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他转过头,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歪着头朝屋里瞧着。

  “嗨!”他说, 迈步走了进来,伸出了右手。

  “嗨!”伯特不情愿地握着他的手。

  “你要辞职吗?”他坐到床边,认真地瞅着他。

  “不,你为什么这样想?”

  “那么……”他瞥了一眼伯特手中的笔和摊在桌上的笔记本,他顿时明白过来。

  “噢,我在写日记。我相信这一定是我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我把它记下来,等我老了,拿出来读读,那该是多么美妙呐。”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他舔了一下上唇,仿佛十分口渴的样子,“我也要尝试一下,以便在闭暇时有些事可干,但我不知道从那儿下手,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了。”

  “这不难, 你只要把自己一天经历的事情写下来就行。”

  “我如果一天什么也没做怎办?”

  “那就想想队里或者其它队员有什么可以记录的。你是个参谋还是机械师?”

  “不,我是飞行员,我可不做那些纸上谈兵的事儿,”他用手做了个拉动操纵杆的动作。

  “别逗我了,你的年纪快赶上我的爷爷,”伯特吃吃地笑起来。“是真的,我不骗你。你可以去问别的人,我是个顶呱呱的飞行员,难道你瞧不出。” 

  让他说吧!让他做他的飞行员梦吧!伯特想。一个人如果不能做他想做的事,那么最起码也该让他们梦想一下嘛!我可不能打碎这个老兵的幻觉。

  “伙计,你有可口可乐吗?” 那个中年人问道。

  “有。”

  “那么给我来一罐,我用骆驼香烟换你的,或者威士忌,我有许多不错的玩意儿,在这里都是稀罕货。”

  “我有烟和酒。”

  他翻遍了全身,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美元纸币,他耸耸肩,把它递给伯特。

  “如果给我钱,我就不给你了。”

  “可是……我没有带别的东西。”

  “算我送给你的。”

  “这样不好,我不能白要你的。”

  但是,当伯特从帆布包拿出一罐可乐,他眼晴发着亮光,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来,一下子就把它搂进怀里。

  “Thank you,Thank you。”他说,然后快速地从屋里退出来。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1)第二天清晨
夜里,伯特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正站在柯林斯堡中学的操场上。利奥、罗格 沃尔夫和理查森站在他身边。他们正与一支不熟悉的球队进行比赛。四周的看台上座无虚席。使他难以置信的是,珍妮也在球队里,但很快,她的脸就被那孩子的身影所代替。现在,轮到他出场了, 他挥着球棒,瞅着对方的投手,猜测着他将投什么球。他扬起手,投了一个下旋球,这正与他猜测相吻合。他咧嘴笑了,猛地挥起球棒,球直飞场外,本垒打。他开始跑,二垒、三垒、四垒。但他没有停步,仍继续跑,跑啊、跑啊,他像马一样飞奔着,仿佛永远也不能停下似的……这时,他感到有人在推着他,睁开眼晴,看到霍华德正俯身望着他。

  “快,起床了。”

  “几点钟?”

  “五点半。” 

  他听到军号呜呜地吹着,一骨碌翻下床。一边用脚试探着找他的军靴,昨晚,临睡前,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床边。一边穿着衣服。特克斯 希尔已提来洗脸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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