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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乡村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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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初
随着改革的深入和城市绿化的需求，花木市场行情开始看好，花木价格不断上涨。赵虎近一亩地的花草和树苗一个春季卖去大半，赚了几千块钱，这是赵虎种草养花以来第一笔大生意，乐得赵虎的爹娘眉开眼笑，赵虎的丈母娘不在说女婿不务正业。赵虎拿出几百块钱给爹娘算是孝顺，也算是给爹娘帮自己干活的辛苦费，其余的全交给女人。女人点数下钱放进柜子里，又躺在赵虎身边，问赵虎下一步咋干。赵虎搂着女人说，现在公粮款和各种税收太厉害，十家种地九户赔，一家不赔的是村干部，所以大多数人不想种地想外出打工或做买卖，我想和那些不想种地的人签合同，以每亩地二百块钱的价钱租过来，这样咱至少可得到一百亩的花木地。赵虎的女人吓一跳，抬起头说，你开啥球玩笑，一下种植一百多亩的花木，将来能不能卖出去还难说，如果生意不好，每年几万块的租金哪儿弄？女人又认真的说，我赞成先租一、二十亩地，生意好了再扩展。赵虎说，一次租一百多亩地是有点多，你想想，现在村里人觉得种地不合算才肯把地便易外租，等生意好起来，人家不一定愿意把地租给咱，即使他们把地租给咱，租金只会高于二百块，现在的花木生意只是刚有起色，别人还想不到做花木生意，等大家都想起做花木生意时，已失去赚大钱的好机会。女人想一想，觉得男人的话很有道理，但仍担心租地太多怕吃不消。赵虎继续说，咱培植花木的时间刚好与农忙时间错开，这样，农闲时，咱出钱请村人帮忙，你和我对他们进行技术指导，种植一百多亩的花木不成问题。女人听完赵虎的话，心理踏实起来，不在坚持反对，但仍不放心的问，钱的问题咋解决？赵虎笑下，用手刮下女人的鼻子说，这个，你不用愁，立国答应替我解决。女人躺在男人怀里问，你说的立国就是咱村那个能人？赵虎说，对，就是他。女人说，我没嫁给你前已听说过有关他的事，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不知道他为啥敢帮咱，他难道不怕咱没钱还他？赵虎说，你对立国还不了解，他是个很有眼光的人，我和他提起办花木场的事，他连声说好，立国说从城市绿化和环保角度看，花木市场是巨大的，他还建议我说想赚大钱就把目光放在城乡绿化上，面对农村市场要多培育树苗尤其是长得快的材料树苗。女人说，这个立国真不简单，咱的花木生意还要靠他多帮忙。赵虎说，立国要是笨人，他的生意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许多事，他都看在别人前面，咱要向他多多请教。女人笑笑说，你知道就好。赵虎想往娇妻身上压却被女人推下来。女人笑笑说，你先给我讲讲你买狗*吃的故事。赵虎已无法控制自己的下身，他又往女人身上压又被女人推下来，女人嗔恼道，看你那粗鲁样别压坏我的肚子，我已一个多月没来那个了。赵虎喜得一把搂过娇妻说，你怀孕，我要当爸爸了。赵虎说完搂着老婆就亲，一个不小心又压在女人身上。这次，女人没推开他，她也已无法控制自己，迎合着男人。赵虎亲下女人，嘴里说着现在就给你讲狗*的故事，女人哪里还有心思听男人讲故事，自己已开始动起来。
第二天，赵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爹娘，想听听父母的意见。赵虎的爹阴着脸说，二十二、三的毛孩子，胡子还没长全尽想些歪主意，好日子刚过不几天就腻了。赵虎的娘说，虎娃把事说出来是想和你商量，你还没说一句话就怪孩子。他爹瞪一眼说，你懂啥，百亩地的租金好几万，你认为闹着玩的。赵虎的娘有点生气，说，虎娃当初向赵叔学养花你拿棍子追着孩子打，骂虎娃不听话说他不务正业，如果虎娃听了你话，一亩地哪能赚三千多块钱。赵虎的爹见他娘反驳自己，气得脸色黑红，但碍于儿媳妇的面不便发作，黑着脸说，这事和那事是两回事，虎娃要是赔了钱，咱扒掉房子也不够还债的。赵虎见爹娘吵起来，生气的说，您们不要吵了，这是我的事，这样定了，赔不赔钱也是我的事。赵虎的爹见儿子这么说，自己气得嘴角颤动几下，没说话。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当老子的了解儿子，赵虎的脾气比自己还要犟，他认定的事是死也不悔改。赵虎的爹还是开口说了话，声音缓和着对赵虎说，你能保证立国会实心实意的帮你？赵虎随口说，他会的。赵虎的爹站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完，便向屋外走去。赵虎的女人向男人使眼色，赵虎装着没看见。赵虎的娘说，虎娃你别生爹的气，你爹就是这脾气。赵虎说，我知道爹是为我好。赵虎的娘又说，你的事娘从不反对，但你爹的话不是没道理，你一次租百亩地，我也是怕你吃不消。赵虎笑着对娘说，娘不用为我担忧，我知道轻重。赵虎的娘轻轻的为儿子拍下身上的土，没有说话。
麦收后，赵虎整天忙着不是和别人签合同就是忙着往大队小队跑，想把零散的地调整在一块。赵虎每天跑得吃不上口饱饭，常常深更半夜回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有时鞋子也懒得脱。十几天下来，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累得象三十几岁的人，心疼得女人直掉眼泪，她好几次想张口劝男人不要干了，可话出口，赵虎已经睡着了。早晨，女人睁开眼，赵虎不知何时已走了。赵虎的娘看着儿子年纪轻轻便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偷偷为儿子掉泪。赵虎跑细了腿，说破了嘴，花尽家里的全部积蓄，几户难缠的家也被赵虎的行为打动，终于同意和赵虎调整土地。赵虎实现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赵虎和最后一个租地给他的村民签好合同后高兴象孩子一样跑回家，人还没进屋便喊着：“娘，今晚上好好炒几个菜，我要和爹痛痛快快喝几盅”赵虎的娘听到儿子的喊声，心里很高兴，她知道儿子的事办好了，忙叫赵虎的爹捉一只老公鸡杀，自己要炖鸡汤为儿子和媳妇好好补补身子。赵虎为土地的事跑了一个多月，累得既黑又瘦，就象非洲的难民。赵虎的娘把菜端上桌，赵虎的爹拿出刚买的酒，菜还没吃一口，爷俩已干上杯。赵虎一口酒下肚呛得直咳嗽。他娘怪他爹说，孩子身体虚，一口菜没吃，你就灌他。赵虎的爹急得脖子发红，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他自己不是想喝吗？赵虎的娘说，孩子想喝酒，你也不能让他一口喝一盅。赵虎的爹看着他娘，我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赵虎的女人看公爹被婆婆斗急的样子，一个人偷偷的笑。赵虎对娘说，这不关爹的事，是我自己想喝的，这酒劲太强。赵虎的爹对他娘说，你听听，是虎娃自己要喝的，不是我灌他。赵虎的娘白眼老头子，没说话。赵虎的爹对赵虎说，你先吃菜，填肚子，咱爷俩再喝酒，不能让你娘说我灌你酒。赵虎没说话，拿起筷子夹菜吃。赵虎的女人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给男人，又被赵虎夹回来。赵虎身体弱，喝不几盅酒便感到身子发飘，他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赵虎的娘说，虎娃不要喝了，先回房睡觉。他爹顺口说，对，你先休息，身体壮起来再和爹喝酒。女人扶着赵虎回到房间，看看表已是晚上八点多，她帮赵虎脱去衣服。女人安排好男人，自己要帮婆婆收拾碗筷，婆婆说，你别动手，时间不早了你也要注意休息。赵虎的女人只好回到房间*睡觉。女人刚躺下，赵虎便把耳朵贴在自己肚子上听，女人说，你不是喝醉了吗？赵虎说，我身子醉头脑清醒，赵虎说着嘴往女人腿上闻。女人抱着他的头问，你想干啥？赵虎说，我要喊儿子快点出来。女人笑着说，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女人说着便把男人抱进怀里。赵虎刚想说什么，女人把*塞进他嘴里，轻拍着说，乖孩子睡觉。赵虎噙着女人的*，不一会儿睡着了。
立国没有食言，赵虎租好土地，他从自己紧张的资金中抽出几万块给赵虎，并对赵虎说，你的钱不够尽管来找我。赵虎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立国的钱对赵虎来说不是雪中送炭，是救命草。从此，赵虎把立国当成自己的兄长和知己。赵虎回到家，他爹不敢相信立国真的会借给儿子这么多的钱。赵虎的娘对老头子说，你怕虎娃年轻干不成大事，人家立国就不怕，你当爹的还不如人家立国了解娃。赵虎的爹脖子发硬刚想辩解，看下老伴，只好笑一声，低头不语。赵虎的娘还想说老头子，媳妇却说，娘别说爹了，我也是怕赵虎年轻吃不消。赵虎的娘看着老头子说，人家立国出去闯事时也只是二十来岁。赵虎的爹叹口气说，人老了，对年轻孩子吃不透。赵虎想把钱交给娘保管，娘说，你还把钱给娟娟管，这样，你用起来方便。赵虎没在意，心想自己女人保管和娘保管都一样，女人却不高兴的看眼赵虎。回到房间，赵虎把钱交给女人，女人接过钱说，你上次把钱交给我管咱娘就不高兴，我是新媳妇，钱让我管，咱娘嘴里不说心中会说你娶了老婆忘了娘。赵虎说，咱都是一家人，钱谁管都是一样的花。女人说，不一样，你刚才让娘管钱，她为啥不管，她是听你提管钱的事就有点生气。赵虎苦笑下说，我可没想那么多，她是我娘，你是我老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没啥偏心的，自己也没时间考虑你们之间的事。女人说，娘是聪明的人，你以后有啥事多向娘说说。赵虎有点烦，说，我知道。女人见男人不高兴便叉开话题说，我没想到水国会爽快的借钱给咱。赵虎说，这就是他为何能成大事而他俩弟弟不能成大事的差别。女人问，他弟弟咋啦？赵虎说，不谈他们了，今天没有时间和你聊，我要出去办些事。赵虎说完亲下老婆的脸，走出房间。
立国把钱借给赵虎，女人可不高兴，她嫌立国借给的太多，说是怕一个年轻孩子钱多了不会用。立国心里明白，女人是怕赵虎将来还不起钱，便对女人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女人说，不一定。立国问女人，你见过年轻轻孩子向老人学几年花木技术一人培育一亩地花木的？女人说，你不就是想说赵虎吗。立国说，对，就是他，你不要看赵虎年轻，他是一个有抱负，能干大事的人。女人说，你敢肯定。立国说，你不相信，走着瞧。女人细细品味男人的话，心中不怎么埋怨男人借钱给赵虎。
赵虎有了土地和资金，决心好好大干一番事业。赵虎听取立国的意见把目光放在城乡绿化和农村。赵虎在全县各乡和邻县转了一圈，看许多乡村公路旁光秃秃的，河沟需要大量的树苗，外出打工人家也想在自家地里栽种一些长得快的经济树木，赵虎认为长得快的经济树苗必有巨大的发展前景，他决定先把主要力量放到农村市场。农村里有一种杨树，是土生土长的树，这种树叶小，长得慢，树也长不高，经济价值小所以村人不喜欢这种杨树；另一种杨树，听说是外地引进来的，叶大，长得快，树干高而直，亭亭玉立象女模特，是做家具的好材料，经济价值大，村人叫它洋树或白杨树，也有人叫它大叶杨的。农村还有一种桐树，长得快，树干也是高而直，这种树木质好而轻，村人喜欢用它为死人做棺材和农具，经济价值高。这两种树苗好培育，树苗也好卖。比如，你只要把大叶杨的枝条插在泥土里，枝条就能成活长成树苗，和培育柳树苗一样；你要培育桐树苗，只要把桐树根芽埋在地里就可以了，只是寻桐树根稍麻烦点。培育这两种树苗受季节影响不大，春夏秋都可以，当然春季是最好的培育时间。培育这两种树苗还有一大特点，枝术易学，方法简单，只要水肥足，树苗二至三年既可卖。夏季正是树木枝繁叶茂时。赵虎决定立即动手干，他要用三分之二的地培育树苗。夏季天虽热，却是村人农闲时，赵虎找帮工方便。俗话说，有钱好办事。赵虎请二十几个人，每人每天二十块工钱，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卖树种和树苗，另一组整地，十多天时间百亩地的树种苗已培育上。赵虎培育百亩地树苗的事如同刮风，在村里村外传开，甚至有外村人跑来看稀罕。有人看赵虎领着二十几号人在地里干活，就象过去生产队队长带领社员，说，赵虎这孩子疯了，也有人说，地是用来种庄稼产粮食的，岂能培啥树苗瞎胡闹。……风风雨雨的，乡人不知道乡长是谁，一定知道庙和村有个二愣子叫赵虎的人。赵虎走到哪里，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赵虎不管这些，他把全部精力投放在培育花木上，他还请专人看护花木地。赵虎的女人生孩子时，他也没在家好好照顾妻儿。女人理解男人，她看赵虎每天满脸的疲惫，很是心疼，劝赵虎要注意身体，赵虎总是笑笑说，没事。邻居说赵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操的心和吃的苦就象是四十多岁的人。
三年后，被人称为疯子叫着二愣子的赵虎一夜之间成为县里的传奇人物。赵虎百亩多地的花木树苗卖时正赶上县里号召人民搞好二个绿化：一是绿化公路，二是绿化河沟，要在公路和河沟两边植树造林。全县人民搞绿化，树苗是奇缺的，树苗的价钱涨了又涨，最高价时一棵小白杨树苗要五块钱。春季植树节前后几天时间内，大车小车不断开往赵虎花木地，车轮碾人脚踩，赵虎的花木地里被碾出一条比公路还光滑的路。赵虎卖完最后一棵树苗，数钱算账，除去所有本钱和工钱净赚三十多万，庙和村人惊得眼睛大大的，不少人甚至眼睛瞪得发红。庙和村人没有谁再说赵虎是傻子二愣子，有些人反骂自己是傻瓜，怨恨自己当初不跟着赵虎干。外乡人也知道原来被人称为的傻愣子，是位大能人。赵虎走到哪里不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占而是笑脸相迎，佩服年纪轻轻的赵虎有闯劲和生意头脑。赵虎心中明白自己走的路还很漫长。
晚上，赵虎躺在床上逗儿子乐，女人看儿子笑自己也笑，一会儿，女人抱过儿子说，时间不早了，宝宝要睡觉，说完便轻拍孩子入睡。女人把儿子哄睡转过身对男人说，树苗卖光了，一百多亩的地是不是还要培植树苗？赵虎说，树苗要培植但要减少亩数。女人问为啥。赵虎说，今年树苗生意好会使很多人培植树苗，这样，生意竟争太厉害，另外，全县的绿化面积已大大的减少，树苗需求量也会大量的缩减。女人明白，植树不象种庄稼，树苗至少要七八以上才能成才，今年栽树的地方到明年不可能植树。女人问，咱该咋办？赵虎说，我准备多培育花卉和城市绿化用的树苗。女人又问男人都是啥树苗。赵虎说，象四季青，松柏树苗以及长青草之类的和各种盆景。女人说，这需要懂栽培枝术有人，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干的。赵虎说，这不成问题。赵虎说着搂过女人，他要好好的放松下自己。
立国建议赵虎建立自己的公司，扩大经营范围。起初，赵虎犹豫不决，他担心自己难以经营。立国知道赵虎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建立公司确有许多困难，尤其在农村，一步走不好就会导致整个计划的落空。赵虎之所以担忧，他是怕自己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他更担忧自己缺乏经验。立国对赵虎说，你要安于现实可以过上舒服的日子，如果想走出农村冲向市场就先建立公司，建立公司可以在市场给自己一个身份，有利于业务的发展，另外一大好处是，能够增强自己在地方政府的影响力。赵虎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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