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谈仙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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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米不敢再看红宝石，他站起身，迈一步，脚下突然一绊，红宝石连忙去扶他。多多米的臂猛地被烫了一下。红宝石道：“不好，时辰又到了。”他很焦急地样子，又道：“我是岩浆王的女儿，我恨宙斯，他可以有仙女，我则孤苦游离于这地下的洞穴，还要化为岩浆。如果我是人，我一定属于你，因为你是属于我的，现在，我要化为火。你带上鹿角，它会服侍你。向后跑，飞快地跑……不要回头看我……我还会找你……”　

　　红宝石的声音像烈火吹动的动火，渐渐恍惚模糊了，洞中只有呜呜行进的火声。　

　　多多米抱起鹿角飞快地跑，身后赶来熊熊的烈火。他跑不动了。倒在地上。再醒来时，身旁卧一头鹿。他爬起来，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鹿便给他衣服。他们又向前走，寻走金发女神。多多米骑在鹿身上，从角上还可看到安熟睡的金发女神。然后越来越冷。　

　　4

　　冰与火的一世界里一颗莹的光　

　　——水晶的行程　

　　多多米在鹿背上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却发现鹿身体变得晶莹透明。鹿说：“你醒来啦？骑在我身上吧，我带你出去。”多多米发现鹿角上正闪着点点斑斑的星星之光。他看了看四周，是冰雪的世界。多多米摇头道：“我们被困了，出不去。”鹿道：“你撒下衣服的一角。”多多米照做了。突然衣角飞起来，变成一只刺目的火球。周围的水立即融化了。他骑在鹿背上跟着火球向前走。鹿道：“我们这些鹿原是北方寒冷森林里死去的鹿的孤魂，是洞府王的奴仆，时间一长有了幻变的灵气。”多多米想了想道：“那为什么金发女神身上闪耀着孤寂冰莹的光茫？”鹿道：“神界也如人界，像我们这些奴仆们不管府内的争斗，只管做奴仆，这是神的法则，金发女神是冷婆婆的女儿。冷婆婆统辖寒冷的寒带。鹿看了看多多米，仿佛有什么话到嘴边只咽下去了。鹿双换了个话题道：”冷婆婆与岩浆王是天敌；你们很难过岩浆王的鬼门关。多多米，你怕难见到金发女神了，她已被冷婆婆用冰墙雪壁封睡起来了。“多多米问：”那我们现在通向哪里？“鹿道：”往前走，跟着火球。无论是受灾难不定期是享富贵，都必须记住你唯一的理想。“神说：”理想是人最伟大的武器。“　

　　多多米点点头。前面变得越来越热。多多米有点受不了了。突然，火球疾速向前飞去，又返回来悬在洞顶。鹿道：“这里是岩浆王的洞府了。”洞上方变出一副流动的岩浆面孔的凶神恶煞。恶煞哈哈笑道：“多多米，我候你多时了，你只有把金发女审献上，方能过我的关，否则将如同你的祖先，死无葬身之地。”面孔变成紫色，发出灼热的能量，多多米向后逃去，身后却是岩浆的海洋。接着哪些岩浆四下飞窜起来，变成狼、狮、虎、豹等各种猛兽的图案。它们将要吞灭多多米。鹿大喊一声：“返朴归真”。闪成一支光，身体变成一张弓，角度成两支箭。多多米挽满了弓，搭上箭，朝恶煞的面孔一射，那箭变成一道寒光直奔恶熬的太阳穴。恶熬中箭，头上流下火来。突然多多米感到一阵巨痛，弓从手中掉下来，那件衣服变成一团火，吐着蓝色的为焰苗，把多多米紧紧裹了起来，多多米晕了过去。　

　　又睁开眼睛时，多多米正身所在什么地方，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各种风情姿色的女人，她们扭曲着身体盘垣在他的周围，发出骚人的叫声，多多米连忙闭上眼睛，骨骼却有一种被压碎的巨痛，他大呼起来。他又睁开眼睛，身上的痛马上消失，各种乱心八糟的女人朝他而来。耳朵里满是挑逗的气息，他稍一翻身，又传来一阵浅吟低叫。他又闭上眼睛大声叫道：“不可能。”但他听不见自己，他又痛过去了，只看见眼前一个个游走的陌生或熟悉的面孔，身负弓箭的沧桑的老者，他的母亲，看到鹿，看到金发女神，渐渐的他苏酷过来，睁开眼睛，身下是煮沸的岩浆，前方是个恶熬的面孔。面孔流火道：“你是交出金发女神，还是死？”多多米冷笑一声道：“我要战胜你。”面孔的笑声回荡在洞中。突然多多米感到岩浆喷涌上来，他听见炽热的岩浆咕嘟咕嘟发出饥渴的叫声。呛人的气息差点使多多米窒息。“还没有人战胜过我。”面孔冷笑道。　

　　这时，一种力量把多多米托了起来，从烈火中升起一颗红宝石。恶煞的则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浑身穿着火红的衣服，道：“女儿。”　

　　多多米被托到别的安全之地。多多米看到了身前的红宝石红色的长发遮挡了她的眼睛。只是她的身上着一件带斑点的薄衫。她阴着脸。　

　　红宝石愠道：“爸爸，你竟要杀害女儿的恩人。他是凡胎俗骨，我若退来一步，他早成灰渣了。”　

　　老者道：“他是多多米家族的后代。我只是按神的竟志去办事。”　

　　红宝石道：“哼！宙斯！我越来越发现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大糊涂蛋，宽容，宽容，他不是这样说吗？可是他让神让人颂扬，我不明白，母鸡就是下蛋的，下子蛋还颂扬它做什么？快看看，这多么荒唐。你知道吗？若不是多多米，我早在冰窟中冻死了。快把那张吓人的臭面孔丢掉吧！”　

　　老者道：“你要作普罗米修斯？”　

　　红宝石道：“你已成了宙斯的机器，是为献媚于神，求福于己，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的上神献媚于宙斯，加害于你吗？神的美德最怜悯人。”　

　　老者道：“年轻人，我佩服你的意志，你像你的祖先一样坚韧，在这寒风、火、水的洞中你还有大灾难。我的女儿，终于触犯了宙斯，祸从口出，我要去替她怒罪了。”　

　　多多米道：“还有那还鹿。”老者道：“它射了我一箭是寒箭，中了太阳穴，我要死了鹿将在这里受罚。”接着，老者消失了。周围的火立刻冷下来，暗下去。　

　　红宝石灵转水晶的大眼睛发出像流星一样的光，不知是情是仇，是爱是恨。她道：“爸爸死了，你走吧！我不会报仇的！”多多米道：“不，我要带上金发女神。”红宝石道：“你会被冻死的。我帮你。你往前走好了。”　

　　多多米低着头走了不远，红宝石叫住他道：“请你……吻我一下好吗？”多多米顿了顿扭回头，红宝石正望着他。忽然她眼中落下滚烫的泪。多多米执著她的手，她闭上眼睛，泪又溢了出为。多多米在红宝石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扭头走了，而且再没有回头。他不知道红宝石原想他会吻她的唇的。

　　多多米不是不留恋红宝石，而是怕一旦回头，他将再也走不掉了。而这一吻竟意味着他们的永别。多多米不知道。红宝石不知道知道，也不知道不知道。　

　　5　

　　风沙肆虐的世界　

　　——童话复活真记　

　　多多米继续向前走着。他感到孤独！便在墙上寻找图案。洞里一片暗的世界。他怀念鹿，怀念红宝石，更怀念金发女神。前面，他遇到一个岔洞。这时，洞里突然起风了。飞沙走石。多多米的眼睛被迷住了。他向后退去，但风太大，将他吸入洞中。　

　　多多米醒来时，正躺在一洞中，自己的嘴中有一些东西，眼前坐着一位丑陋的姑娘。多多米吓了一跳，连忙背过脸，而自己的嘴中正有什么在窜着。他一吐，更是差点吓死，是一只蜈蚣。多多米在寒带没有见过蜈蚣。姑娘笑道：“不必害怕，这叫八仙虫，和你那儿什么人参差不多。”多多米放了心。那蜈蚣张牙舞爪还是令人害怕。姑娘道：“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叫金沙凤。我知道你叫多多米。”多多米道：“你怎么知道的？”金沙凤笑道：“因为我游走于宇宙，神通广大。”多多米道：“那你为什么喂我八仙虫……？你喂了多少只？”金沙凤笑道：“现在你的肚子里全是蜈蚣。哦……不，是八仙虫。”多多米不禁想呕，腹中冰冷冰冷的。却呕不出来。金沙凤道：“这八仙虫有一个好处，你可再不怕冷啦”！外面传来风行声。　

　　突然，金沙凤变成一支金簪，落在多多米手里，放着金光。金簪道：“跟我走。”他们逃出洞外，洞却的一声坍塌了。多多米仿佛飞起来似的，身后是狂风肆虐的声音。金簪突然变成一位身着黄裙的亭亭玉立的少女落在多多米的面前。她叹道：“咳！终于逃出来了。”金沙凤的身体仿佛流动的，裸露的黄清秀的面颊。黑黑的长发，还有黑色的眼睛珠，和多多米的一样。她的纤细的臂腕放着金灿灿的光茫。多多米的不明白洞中的女孩为何都这么漂亮，又一想，仙女么，什么漂亮变不出来。他又想起了金发女神和红宝石。　

　　这时，金沙突然哭了。多多米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只听金沙凤道：“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多多米更迷惘了。“母亲和族人落入洞中后，族人有的被冻死；有的被烧死；还有的受不了诱惑沦亡了。母亲身上有神的血，你一定不知道。她又身过了寒、水、火关，却被金沙五捉住。金沙王喜欢处女，要挟母亲嫁给他。母亲答应了，条件是帮她找到通向温暖地域之门。后来，母亲生下了我，就死了。因为有人告诉金沙王她还有一子。金沙王认为母亲欺骗了他……”金沙凤哭着，说不出话来。　

　　多多米惊道：“原来如此。”金沙凤道：“他们听说你来了，要害你。你的十字架呢？那是你的护身符。”多多米警觉道：“你周游宇宙，我为什么没见过你？”金沙凤道：“在人间，我就是一缕风。”多多米放了心道：“十字架？金发女神戴着呢！”金沙风道：“快去找，要过风沙关，必须有十字架。”　

　　突然洞晃动起来了。金沙凤一推多多米，多多米被风挟着，不知过了多久，落在地齿睁开眼，金沙凤不风了。他发现又回到了岩浆境地；只是岩浆又冷却了。洞里还有光辉。壁上有那只鹿。多多米借着光看去，岩浆已结成一尊尊裸体女人塑像，有着扭曲的丰腴的身体，若隐若现的丰满竟化为死寂。其间还有凶猛的冷酷的狼狮虎豹。多多米笑笑道：“这不是美女与野兽吗？”这话后来成为人类的名言。“他们全死了。”鹿道：“快去找红宝石，她快不行了。”鹿又道。多多米要带鹿走，鹿道：“不，我要为岩浆王守灵，直到白鹿的到来。”　

　　多多米落寞地向前走。前面的冰雪越来越多。因为吃了八仙虫，他竟不怕冷了。多多米顺着冰雪爬过去。渐渐地，冰雪成为冰洞，冰洞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冰室。他爬进去，金发女神躺在那里，身边卧着一只白鹿。这时洞上方响起了一个声音：“多多米，你终于来了。”是红宝石的声音。多多米望去，只见一颗黯淡的红宝石悬在寒宫上，周围封着冰。多多米道：：“我带你走，红宝石。红宝石道：”不，我已能量耗尽，在这寒宫中永是一颗宝石了。因为我辱骂了宙斯，触犯了冷婆婆，耗尽了能量。哼！我多么想做一个人，逃离这洞。然而身为神也有身不由己之时，那样，我会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反倒没有在洞中自在。但我后悔吗？不。神的法则是：你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我不后悔，永远不屈服。多多米。“多多米道：”我在这里“。红宝石道：”你吻金发女神的嘴唇，她就会醒来的。“多多米吻了金发女神的唇，金发女神苏醒过来。白鹿站起来道：”洞壁上的图案受了神的体液可以复活白鹿和金发女神就把口水沾在那些图案上，男人、女人、蜘蛛、马、鹿等等。白鹿道：“这些都是死在这洞下存活的精魂。那个个巨长的冰洞是红宝石用身体全部的能量融出来的。”多多米道：“等我成功以后，一定会来看你。”一位老者道：“用多多米家族的礼仪告别红宝石。”没有祭祀典礼，人们还是唱起了颂歌。人们看见红宝石扑扑籁籁落下许多的泪来。多多米又想起了温泉，那仿佛红宝石的体温。她的火辣豪爽的性格，她的天真媚人的眼神，刀子般爽朗的笑，她好像很大方，又好像很羞涩……

　　人们还是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红宝石。不知哪里是不是将永远是冰冷沉寂的坟墓。　

　　多多米向金发女神道：“你更美丽了。”金发女神道：“是吗？”在洞中深睡的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梦见自己的妈妈“。多多米道：”我知道是冷婆婆。“金发女神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多多米笑道：”是一只鹿告诉我的。“　

　　那只白鹿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光来。金发女神道：“我梦见我的前生，是一场雪，精灵的雪。”多多米问：“你见到你的妈妈了吗？”金发女神道：“没有，我想她大概不认识我了。她为什么抛弃我？我是天生的浪迹天涯，孤苦无依。”　

　　多多米突然发现鹿角上珍珠项链，笑向道：“女神，你又流泪了吧！”金发女神道：“算我对这只白鹿的馈赠吧！”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来到岩浆境地。那只白鹿还在石壁上闪着光，只是那些美女与野兽的石像已经被破碎倒坍在地。有的已面目全非。　

　　白鹿上前舔了舔壁上的鹿，那只鹿竟活了，只是头上少了一只角。它们摇碰脖子以示友好。多多米问道：“那些石像为什么倒掉了？”鹿道：“你走后，金沙王来过了，它们已经占领了这个地方。”　

　　这时，洞内亮起一片金黄的光。金发女神道：“是晚霞吗？是夕阳吗？”多多米兴奋道：“是金簪，我的妹妹。”一支金簪飘了过来，洒下一片星星之光。变成一位美丽女孩。金发女神道：“我好像认识她的，在梦中。”金沙凤道：“怎么又多了位女子？哦！我知道了。你要变成一只蟾蜍。”她的手一点，金发女神变成一只发莹光的奇异的蟾蜍。多多米不解，道：“为什么呢？”金沙凤道：“金沙王有霸占女人的狂躁本性。而对不起，我只会变成蝎子，蜈蚣，蟾蜍什么的。”这时她也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丑陋的女人。她道：“任何女人要想逃过金沙王之手，先要变得丑陋，金沙王像一只蜘蛛，诛杀同类的。”　

　　洞越来越宽阔。风如野兽般呜呜嗥叫着。后来又开始飞沙走石。白蟾蜍伏在多多米手掌中，胸前的那只米字架的莹光照亮前行的道路。　

　　风沙越来越大，没过了脚踝，又没过了膝盖。突然，沙铺天盖地地翻卷下来。金沙凤道：“都握住我的手。”之后，人们的眼前一片黑暗。　

　　6　

　　太阳的光辉　

　　——没有结局的结局　

　　他们被埋在风沙中，什么也看不见，却都可以呼吸。多多米醒来时，却发现在手掌中的白蟾蜍不见了。他大声地喊。　

　　一阵狂风把沙石席卷两旁。空荡荡的洞中，男人、女人动物们拉着金沙凤的手围成一个圆环。多多米看到一个披着红斗篷的，红眼睛，头上一顶尖而高的黄帽子的黄暗般脸的魔王。那人正是金沙王，多多米怒道：“还我白蟾蜍。你是万恶不赦的金沙王吗？金沙王一挥袖壁上出现一幅热带雨林的画面，接着那里被风沙吞噬了，变成了不毛之地。金沙王笑道：”你不是寻找失落的热带森林吗？那里已是我金沙王的天下。我可以征服一切，埋没一切“。多多米怒道：”你这变态狂，算什么英雄好汉？快还我白蟾蜍。“金沙凤道：”那只蟾蜍，我已准备下酒了。“多多米突然被吊起，他的口被翘开，沙石源源不为地灌入胃中，他痛苦地大叫。”金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