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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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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银光一闪,吐蕃兵从左肩肩口至右腰浮出一条赤色的血线。
    “呃!”“呃!”吐蕃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生生的摔倒在吴海的面前。
    “小九儿,小九儿!”吴海毫不理会惨死的吐蕃兵,飞速冲到那唐兵的身前,扔掉手中陌刀紧紧抱着他。
    “吴大哥,俺,俺。。。俺去了以后把这个交给俺爹娘吧。”少年从近身的里衣里摸出一个荷包,缓缓解开荷包的带子:“这是俺的头发,叫俺爹娘把婚退了吧。”
    少年挤出一丝笑容,颤声道:“我,我没福气,小桃花能。。。能嫁个好人家哩,别让我误了人家的幸福。”说完少年手腕一滑,已是断了气。
    “小九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吴海抱着小九儿一阵狂摇,少年却是再没有睁开眼睛。
    “啊!”“啊!”“贼老天啊!”
    吴海将荷包塞到腰间,捉起陌刀就朝石道正中冲了过去。
    两军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唐军挥舞着陌刀将一切近前的吐蕃人砍成了肉片,吐蕃人亦不甘示弱,他们闪着步子找准空当就将手中的长矛刺去,狠狠戳在了唐兵的小腹上。
    两军的兵士用刀砍,用矛刺,用匕首捅,用牙齿咬。。。
    此时的石道成为了修罗地狱,成了生灵的屠宰场,每一刻每一分都有鲜活的生命消逝。
    无数唐人、吐蕃人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尸体堆积在石道上,鲜血润红了石阶,淌了一地。在死亡面前,任何民族竟是如此的平等。
    赤岭下的中军大帐外,哥舒翰焦急的踱着步子,石堡城的总攻已经发起了三天,竟然还没有拿下来。细细算来,被高秀延引回的吐蕃军也该到九曲了,若是等吐蕃人回过神来,只需五千人驰援石堡,自己必将完败。
    是什么力量让只有千余兵卒的吐蕃军严守了近一个月?他凝视着那座青石砌成的堡塞,沉沉叹了口气。
    “报,报大帅,报。。。”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奔到哥舒翰身前,跪倒在地。
    “斥候发现,发现有大股吐蕃骑兵从百谷、宛秀一代驰来!”
    哥舒翰闻言一惊,高声道:“你说什么,南线怎么会有吐蕃援军驰来?”
    “阿布思将军,阿布思将军对阿尔苏城只围不攻。起先吐蕃守军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但发现阿布思将军根本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后,便率大军驰援石堡城了。”
    “啊!”哥舒翰急火攻心,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天要亡我啊!传我将令给张守瑜,叫他务必入夜前拿下石堡城,否则提头来见!”
    “是!”
    哥舒翰苦苦一笑,望着高耸入云的赤岭,扪心诘问,难道自己真的要折在这座坚城下了吗?
    石道上,张守瑜率领的陌刀军已经推进到了距离堡门十步的位置。那堡门上生生刻着‘石堡城’三个大字,在其下亦用吐蕃语写着‘铁刃城’。(注2)
    呵呵,就是因为这个堡塞,就是因为它,自己死了这么多过命的弟兄!
    十步,十步内的石道上堆满了尸体,几乎很难再移动一步。双方士兵皆是耗尽了气力,再难举起厚重的兵器。他们纷纷丢了兵刃,用拳头砸,用脑袋撞,用牙齿咬。
    “啊!”张守瑜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剧痛唤醒了身中蕴存的最后血性。
    “弟兄们,给我冲上去,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五步、四步、三步。。。
    张守瑜已经清晰的看到石堡城头飘摇的吐蕃军旗,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奋力挥起了陌刀,朝铁刃悉诺罗脖颈砍去。
    下一刻,这石堡城,就将易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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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流云特意查过,**拥有世家最多的秃鹫!动物保护主义者就不要说非洲秃鹫最多之类的话了。。。
    注2:石堡城又称铁刃城,此城建于隋约为大业五年隋炀帝亲自统兵西征吐谷浑时构筑。石堡二字相传为隋炀帝杨广亲自题写。
    ps:终于要写完了,我好激动啊,最多三章,本卷结束!有仇的报仇,小七该如何面对高秀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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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涅槃(一) 完,您可以返回
 第九十五章 涅槃(二)
    )    时间:2013…01…12
    灯火阑珊映山峦,羌声萧瑟飞鸟乱。
    三万袍泽尽倒戈,一杯浊酒人心寒。(注1)
    郁瑟的晚风滑过铜武将士的面颊,如利锥刺心般生生刮痛。这就是他们托付死生的兄弟?这就是发誓彼此不离不弃的袍泽?
    铜武将士在与九曲吐蕃军的拼杀中,耗尽了气力,流干了血泪,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还要被自己的兄弟在心头狠狠捅上一刀!
    铜武营的老兵们已被伤透了心,寒透了心!
    有的兵卒气愤之下,手臂上的伤口意外迸裂,鲜血晕透了包扎的白布,顺着小臂淌了出来;有的老兵啐出一口浓痰,用着大伙儿都听不太懂的家乡土话问候着对面营盘‘老乡’的十八代亲戚。更有甚者,倏地抽出背负在背侧的反曲弓,直直的瞄着几十步开外的袍泽。
    濮大锤自始至终都将腰杆子挺得笔直,单手擎着那张血红色的大唐军旗,紧紧靠在李括身侧。受到他的感染,越来越多的铜武将士汇聚到自家都尉大人坐骑旁。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是他们的执念,李都尉一定能带他们回家,一定能!
    他们要回家,他们要回家!
    这没完没了的懊丧仗他们打够了,这纷繁恼人的糊涂罪他们受够了,他们要回家!家里有自家婆娘蒸好的黑面馍馍,有大胖小子的嚅声细语,有过不完的舒坦rì子!在家中他们不必再去揣摩上司心头的弯弯绕,不用再费尽心机做任何的试探寻摸,不用再应付这娘生爹养的贼世道!
    这狗屁封爵他们不争了,这没尽头的军功他们不攒了。'  '他们只想回家,他们只想回家还不成吗?
    任何阻挡他们脚步的人都他娘的得死,袍泽亦如此!这不是他们的错,是高秀延那龟孙子先动手的,是他们先动手的。
    这不是他们的错,这不是他们的错。。。
    一个个伤兵怒目圆瞪,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引颈就戮,都是娘生爹养的汉家娃娃,谁比谁的命低贱多少?
    他高秀延不仁,就休怪他们不义!人死鸟朝天,即便大伙儿把一副卵蛋赔上,也要剜出这些黑心家伙的心肝,看看为何如此靡靡、阴暗。李都尉哪里对不住他了,为何高秀延要置他于死地?为何还要把大伙搭上,他们的命就如此低贱,不如蚍蜉?
    “呜……呜……呜!”对侧营盘响起了彻人心骨的幽寒号角,中军正侧闪出了一条小道,在一干亲随的护卫下,高秀延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乘着坐骑来到阵前。
    “李都尉,好久不见啊。”高秀延清了清嗓子,挽着缰绳吐出一句废话。
    李括现在一看到高秀延那张似笑非笑的长马脸就欲作呕,强自压住心中的恶心,少年抱了抱拳道:“不知高帅这番架势,是何用意?即便是接应我们也不需这么多弟兄吧!”
    “哈哈,哈哈哈。李都尉还真是风趣的紧,高某人着实佩服。”高秀延仰脖笑了几声,顿了顿:“李都尉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要将我把事情捅明了吗?”
    “你暗通吐蕃,投敌叛国,又私自与九曲守军互通款曲,直是其心当诛!”高秀延吐着毒信子,毫不停歇的数落着李括的‘罪状’。
    少年心头一阵苦笑,摇了摇头。
    好一番‘投敌叛国的罪状’,好一番侃侃而谈的阔论!
    “天平地平,人心不平,什么时候人心若平了,这世道也就太平了。”在长安时,张守瑜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一番话,当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却是字字珠玑。
    人心是什么?你永远猜不透,猜不透!
    “你领兵在外,什么地方都得多留个心眼,毕竟最难测的是人心!”高适高伯父的教诲嘱咐又回响在耳畔,这么的清晰、洪亮,李括只觉一块鱼鲠死死的恰在咽喉中,抑碍的人直欲顿足。
    他只后悔,只后悔当时没有认清高秀延的真正面目,还把他当做老大哥!
    “高帅这么说,可有证据?”李括笑了笑,毫不畏惧的扬起了头。
    “证据?”高秀延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少年死到临头还会发出如此提问。
    “你不是要证据吗,那这次放走吐蕃赞普便是最好的证据!你们守着那么狭窄的口隘、山谷竟能让吐蕃人逃脱?”
    少年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高帅以为我凭借不到五千的士卒能够全歼两万余吐蕃精锐骑兵吗?”
    “呃,这。。。”高秀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有些站不住脚,却是不肯服软,挥了挥马鞭道:“若是你没有与吐蕃人暗通款曲,为何会与白狼族走的如此之近?谁都知道,这九曲、大非川一代的游牧民族都得看吐蕃人的脸色!”
    高秀延显然对自己这个理由很是满意,倨傲的瞥了李括一眼,眸中满是不屑。
    “你放屁!都尉大人为了河湟之战身先士卒,身上多处受伤,怎么可能跟吐蕃人走到一起?你他娘的就给我们五千人,还想让我们歼灭吐蕃主力,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吧!我看,倒是你贼眉鼠眼,很可能跟吐蕃人眉来眼去!”
    濮大锤再也看不下去,扯着嗓子开始谩骂。
    高秀延被一个小军官如此羞辱,只觉分外难堪。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终是挥了挥马鞭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小小一个校尉竟然也敢如此放肆!”
    “跟他废什么话,李都尉,直接给他娘的干一架,看看到底是谁的刀把子硬!”窦青亦是抱了抱拳,嗖的一声抽出了腰间横刀。
    “干他娘的!干他娘的!”
    “回家!回家!回家!”
    李括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抽出那柄饮了无数鲜血的黑刀,横刀立马于两军阵前。
    “呜……呜……呜!”
    黑盔黑甲,弯弓直发,少年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弟兄们,我们回家!”
    白沙似雪月如霜,三千明光甲衣煌。
    铿然一声号角响,一夜征人尽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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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谨以此诗献给铜武男儿们!
    ps:最难测的是人心!真实的生活往往就是如此,残酷却不得不去适应。希望大家认清人心,不然到头来伤的终归是自己。
    (本卷完!)
    飘走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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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盛世(一)
    )    时间:2013…01…13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草甸的尽头是一座交错纵横的山谷。
    秃鹫正盘旋在山谷上空,不时发出一两声恼人的聒叫;野狼竖着耳朵,掂着足步在几十尺外连声嚎叫。
    黑夜,旷野,山谷,死亡。
    山谷呈一葫芦状,在北侧微微一拢,收束成形。紧邻坳口的两抔黄土推上,挤满了瑟瑟发抖的唐军兵卒。他们有的面容惨白、嘴唇青紫,靠着山石痛苦的咧开嘴巴,发出一声声微弱蝇鸣的呻吟;有的拿着手中的白蜡杆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与围拢近身的狼群作着殊死搏斗。
    南腔北调的哭喊叫骂声不绝于耳,他们cāo着各式口音,用自己家乡的的方言土话诅咒着狼群、诅咒着吐蕃人、诅咒着袍泽、诅咒着这吃人的世道。
    苍穹深处渐渐裂开了一个小口子,登时一道金色的熹光射了进来。似受到了神明的感召,那裂口越扯越大,最后居然蜕变为一个五色石大小的黑洞。橙红色的阳光无所顾忌的射了进来,将天际染得一片赤色。那赤红色是那么的刺眼,李括下意识的抽出满是伤痕的左手,护在了双目前。
    “呼!”
    “呼!”
    一支支火箭射到自己身侧,将草垛子、枯木堆纷纷引燃。赤红色火焰跃动着,写出一张狰狞的笑脸。火焰燃着禾柴,燃着生命,发泄着心中积蓄已久的狂怒。枯木登时噼噼啪啪不住作响,溅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
    无数吐蕃人乘着高原马拖着弯刀一路砍过来,将精疲力竭的袍泽纷纷砍倒在地。
    “啊!”李括直欲呼喝出声,示意袍泽撤离。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发不出任何声响。干燥的喉咙就似堵着一块鱼鲠,被炭火缓缓炙烤着。
    “啊!”少年抽身欲上前驰援袍泽,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吐蕃骑兵在自己眼前屠戮自己的弟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屠戮自己的弟兄!
    一个个铜武营的老兵不甘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一个个昔rì的同袍被近身上前的吐蕃人割去脑袋,垒成一座座佛塔,筑成一面面京观。
    突然吐蕃军队中闪出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他的脸上带着一面青面獠牙的面具,直勾勾的盯着铜武将士念起了经文。
    “持咒功德,不可言喻。男女老幼,富贵贫贱,皆可念诵,朝夕昼夜,行住坐卧,无不适宜。”他先用吐蕃话吟诵一遍,微顿一顿,又用唐言重复了一遍。上古梵音似带有魔力一般,众唐兵纷纷停止了反抗,以头抢地,涕泪纵横。
    吐蕃骑兵遂纵马上前,惬意轻松的砍掉了袍泽了脑袋,丢尽了请功袋中。
    “放开他们!放开他们!滚开!”少年几乎疯狂,连声斥责。可是那些吐蕃人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兀自癫笑着收割着生命。
    鲜血染红了枯木、染红了芳草,和着天际那抹血红的赤色,直刺的少年不忍仰视。
    自己昔rì的好友兄弟都好似着了魔,被吐蕃佛僧控制着心智,一刀刀的剜起自己臂膀上的肉片。
    一刀,两刀,三刀。。。
    “啊!”
    少年怒目圆瞪,手脚打着颤,双唇如火炙炭燃般刺痛。
    “唵…嘛…呢…叭…咪…吽。”
    忽然那佛僧卸下了面具,喊出一声咒语。
    借着晨曦的血红色,李括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他分明是终南山坳里的吐蕃妖僧!
    “呃!”
    “呃!”
    少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下意识的挥舞着手臂朝那佛僧袭去。可手臂刚挥舞到半空就似被麻绳缚住,生生拉扯回了原处。
    那些惨死的袍泽身上突然燃起了黑烟,弯弯绕绕的升起飘向远处。
    “刺拉拉!”
    “刺拉拉!”
    那些无头尸体纷纷站起身来,缓缓朝自己走来。
    “蹭!蹭!”一个个头颅登时从脖颈中钻了出来,只是却不再是铜武营袍泽的模样。
    透过缕缕黑烟,少年分明能够看清那清晰的牛头、马面,那狰狞可怖的笑脸。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滚开!”
    烈焰染透了苍穹,赤色大地上满是兄弟相残,袍泽互食的惨状。
    “倏!”那些鬼怪不多时的工夫就扯下面上的麸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啊!”少年大喊一声,连连朝后退去。
    高秀、高秀延!李林、李林甫!
    这些冉冉鬼怪竟然顷刻间变成了满朝公卿,变成了高秀延、哥舒翰等陇右军将。
    他们结成了一个方阵,按文武分列两侧,细碎的挪着步子。
    没过许久,方阵肃然停住了脚步朝两侧开立,为一身着金色铠甲的暮年男子让出了脚步。
    “陛下,陛下!”李括分明看出了那人的轮廓,那分明是当今天子李隆基!
    御道是一条由鲜血染红的草皮,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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