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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征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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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飞鱼真多。我兴致勃勃地望着它们,把自己的辘辘饥肠和几乎完全无望的处境全都置之脑后了。我最有兴趣的是单个的大飞鱼。它们总是等到船头快要压到身上时才游蹿起来。只见它们把尾巴使劲摆了几摆,就蹿到水面,然后贴着水面,昂起前身,飞快地游着,只有下半截长长的尾鳍还留在水中,等到速度一够,就把尾巴用力一甩。尾巴便离水面而出,在空中随心所欲地到处滑翔。
  快到中午时,太阳晒得我们浑身发燥,大家都渴得要死,时时想着那不久就能享受的四分之一品脱的淡水。我正移身回到船尾去,只见一条飞鱼在十码以内的水面拼命地蹿了出来,差一点落入什么大家伙之口。随后哗啦一声,浪花四溅,一种金色和蓝色交错的、光华夺目的东西跃入眼帘。那飞鱼迅速地朝右舷飞去,但在它下面,海水被什么东西一下劈开。看来那个大家伙正在水下追逐,一步也没有放松。飞鱼终于落进水中。只见浪花一翻,刹那间,一条很宽的尾巴高高地向上一翘。
  水手长站起身来。“海豚!”他叫道。
  原来我们驶进一群海豚的圈子里来了。海面上到处闪着一道道迅速行进的金色和蓝色的光。

第五章 奇 遇(3)
科尔着急地朝船尾走来。“我在钩子上换一块破布吧,先生,”他一面告诉布莱,一面收起钓鱼绳。鱼钩一到手,他就打开折刀,挑开那块肮脏的红色破布头。这块破布头放到现在还没有引动什么鱼来咬钩哩。
  “用这个试试,”舰长掏出一块细纱手帕。
  水手长把手帕撕成一条条地。然后绑在钩柄上。留出长长的结头,活像一条小鲻鱼或乌贼鱼。我们都在旁边着急地瞅着。绑好以后,他把绳子放下水去,一拽一拽地,引那海豚上钩。
  “真该死!”佩科弗低声说。“它们游开去了!”
  “不,还在那儿!”我大声说道。
  一道浪花在鱼钩后面急驰而来,但又避开了。科尔来回拽着钓鱼绳,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只海豚的背鳍,风驰电掣般地破浪而来。绳子一下扯直了。
  “钓着它啦!”科尔大吼道,人人都高声喊叫起来。
  那海豚东奔西窜,像一条鲑鱼一样,乱蹦乱跳。但科尔一双强壮的胳膊一点一点地把它拽了过来。
  “小心!”布莱大声叫道,“鱼钩快从它嘴里脱开啦!”
  科尔开始小把小把地拽绳,最后猛地一扬胳膊,把那海豚拽上船来。那海豚还未坠地,我就看见钩子脱开了。扑啦一声,海豚落到舵手座板上。坐得最近的哈勒特伸开双臂正要扑上去,它已把身子弯得像一张弓,尾巴在船底猛地一甩,就跃过船舷,落入海中不见了。
  哈勒特顿时急得眼泪汪汪。我虽然深为失望,但看到科尔脸部的表情,也觉得有趣。布莱真是铁石心肠,他放开嗓子干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观看的人,全都默默地坐了下来,很久都没有人说话。科尔又把钓鱼绳放了出去,但海豚已经游开,再也不来注意这个鱼钩了。
  西方出现一个绵延很长的岛屿,地势颇高。也许就是这一个岛屿,但也可能是许多海岛互相重叠在一起,反正从远处看来地域广袤,一直向南延伸,远处的山峦只显出一抹蓝痕。岛上林木苍翠,当我们驶近的时候,我能看到浅绿色的种植物,排列得十分整齐。我们早已改变航向,想从它的北边绕过去,但在它的东北方有一个小岛,要从大岛和小岛之间通过,就不得不贴近大岛。
  我们进入这个水道,距大岛不到五英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上面的嶙峋怪石。刚走了一半左右,我们就惊惶地看到两条很大的独木舟正沿岸急驰,朝我们追逐过来。可恨这时海风突然停歇,我们赶紧划起船桨。那些野人必定也碰上同样的遭遇,在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内,他们一点点地逼近我们。这时,乌云漫卷,从东南方刮来一阵暴风。刹那间暴雨倾盆。我们赶紧用东西把雨水收集起来,总算把前几天喝掉的水给补上。小桶已经装满,琵琶桶和铜壶也都装满了。有些人正在忙着贮水,其余的人却不得不把船里的积水舀出去。暴风顶多刮了十分钟就过去了,然后是来自东南东方向的劲风。我们赶紧挂上全帆,在暴雨停住以后,已能看见一条独木舟正在迅速地逼过来,离我们已不到两英里了。独木舟上竖着单桅,挂着一张又窄又长的三角帆,同我们在安纳穆卡岛上看到的船帆类似。如果海上掀起波涛的话,他们用不着一两个小时就能追上我们了。幸亏我们的主帆鼓满海风,小艇朝西北方向急驶。我敢肯定:若是被他们抓住,我们就休想活命,大概全都会被他们吃光。
  下午的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条独木舟愈来愈近了。大家都惶惶不安地盯着他们,只有操舵的布莱始终不动声色,努力发挥他这条小艇的全部性能。
  “也许他们想同我们交换物品,”他说得很轻巧,“但最好不跟他们打交道。只要这风不停,还不等他们赶上我们,天就完全黑啦。”
  纳尔逊一直盯着那条独木舟。他不仅面无惧色,反倒兴致勃勃。这时他们离我们顶多只有一英里了。
  “这是一种双体划子,”他开始议论起来,“同友爱群岛土著所造的差不多。你看,在两个船体之间有一个平台,还搭着一间小屋。我当年跟随库克舰长的时候,坐过这种划子,整整呆了一天。它转航的方法是很特别的,不像我们抢风变向,而是把船尾朝风。”
  “我希望这一次他们会给我们表演一下,”我答道。
  “你猜他们船上有多少人?”
  “有三四十个吧。”
  日落前不久,划子已愈来愈近,离我们只有二链了。划子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时,岛屿的方向在我们的南南西,约在八英里开外。但有一条很长的暗礁,向北延伸,海涛在这里猛烈冲撞,碎成万点浪花。我们离那暗礁的尽头还不到一英里。汹涌的洋流挟着我们径直朝西飞驶。
  “伙计们,把船帆全都收下!”布莱命令道,“快划桨!”
  人们已用不着他来催促。转瞬间,帆桁已经放松,六个体魄最为健壮的人——莱勃格、兰克莱特、科尔、珀塞尔、埃尔芬斯通和弗赖厄,已经跳到桨边,拼命划动起来。
  那些印第安人却一点时间也不耽搁。现在已可看得很清楚,他们驱动划子的方式非常奇特。这些人并不像我们坐在船上划桨,而是站在两个船身之间的平台上,摆着一种很长的橹。这些橹好像是通过船底的窟窿伸进水里似的。摇橹的只有四人,但时时轮换,把那条五十英尺以上的沉重的划子摇得箭也似地疾驰向前,不比我们六人划桨慢。现在他们吵吵嚷嚷地,十分喧嚣,那些不摇橹的人盯着我们看,样子非常凶恶。其中有一个人,身材比别人高大,头发乱蓬蓬的,站在平台前头,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一根巨矛,似乎在跳什么舞蹈。他那种样子和那种嗓音,已把他们的意图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的划手使出了浑身力气,大家都很明白,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命,这是生死相搏。
  半小时后,人已中年的弗赖厄实在划不动了。布莱示意佩科弗去替他。这位枪炮长接过桨来,正好赶上划桨的节奏,一次也没有落下。太阳已落入我们船头左侧的海面。热带地区特有的短暂的黄昏已经来临。那些印第安人仍在一点点向我们逼近。
  他们狂热地摇橹前进。暮色苍茫中,他们离我们最多只有一链了。那身材高大的野人大概是他们的头人,他撇下长矛,举弓向我们射来。有些箭射得很近,使我们人人不安。有一支箭射在我们前方,在船旁漂了过去。我趁着暮色,仔细看了一下。这支箭约有四英尺长,用坚硬的芦苇制成,箭尖有四五个倒勾,十分可怕。如果射进皮肉,就断在伤口里面,休想能起出来。
  这时,我听见身旁的纳尔逊突然惊叹一声,就回过头去。原来一轮明月恰好在他们划子后面升了上来。这些野人的黑影映衬在这圆圆的光盘里,有的拼命摇橹,有的在平台上欢跃,嘴里放声嗥叫,活像一群妖魔。
  下面发生的事,我们始终没有找到原因,只能说这一轮明月使他们这样迷信的人感到触犯了某种忌讳,那个头人冲着他手下的人叫唤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摇橹的人顿时懈怠下来,那条划子转了一个大圈,掉头往陆地驶去。十分钟以后,在这片空空荡荡的、银光闪闪的海面上,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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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天的宁静(1)
五月八日早晨,我从短暂的睡眠中一觉醒来,看到东方已经日出,天色湛蓝,万里无云,真是喜出望外,因为海浪溅了我们整整后半夜,大家浑身都湿透了。在我身旁的纳尔逊早已睡醒,他朝着布莱舰长把下颔一抬,示意我不要出声。原来布莱用臂作枕地靠在座席上,身子蜷缩在船尾底部睡觉哩。弗赖厄正在操舵,身旁坐着佩科弗。科尔和兰克莱特坐在前面桅杆那里。其余的人都还在梦乡。微风吹拂,小艇静静地向前滑行,眼前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大海,好像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风暴似的。
  我们沐在和煦的阳光中,谁都没有张口说话。酣睡的人们东倒西歪地挤在我们周围。布莱舰长自从离开托弗阿岛以来,还是第一次睡上一个好觉,我们都希望他尽量睡好。他的衣裳同我们一样褴褛。他的胡子十天未刮,长得很长,脸上的皮肉耷拉下来,脸色十分苍白;但那张面孔与别人不同的是它丝毫没有那种凄惨可怜的表情。
  纳尔逊轻声对我说:“莱德沃德,我只要看看他的脸,就深信我们能够到达帝汶。”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管布莱醒着还是睡着,这个人总能鼓舞人们的信念。
  他睡了将近三个小时。待他快要睡醒的时候,多数人已经有了动静,都在享受那温暖而可贵的阳光,但却小心翼翼地一句不提我们目前的好运。这一点,连纳尔逊和我这样的蹩脚水手都明白,好天气是不能夸的,一夸就完了。等我们身子暖和过来,衣服也干燥以后,大家便去干活,擦洗船身,整理给养。
  布莱舰长想趁此机会做一个天平来称我们的食物定量。在这以前,我们一直采用估计的方法,很不精确。有了天平,就免得有人觉得吃亏而发牢骚,同时也使我们的消耗更接近计划的定量,免得中途断粮。我们在船底的板条下面找到两三颗手枪弹丸,每颗是二十五分之一磅。布莱仔细地估量了我们全部存粮,然后宣布我们每人每餐的面包只能相当于一颗弹丸的重量。那位木匠按照上述的意图,用两个椰子瓢系在一根细木棍上,木棍中间再系一根短绳,就把天平做好了。有一个瓢比较重些,所以系短绳的地方也朝那瓢的方向稍稍近一些,以保持两头平衡。天平做得不错,但用它称起面包来,大家才发现。与一颗弹丸重量相等的面包实在少得可怜。现在我们的定量已经固定下来,每天早晨、中午和日落时各吃一餐,每餐每人二十五分之一磅的面包和四分之一品脱的水。成肉留到什么时候需要吃得丰盛一些的场合来享用。我们还有一些椰子,就先拿它来充饥,用椰子肉代替面包,用椰子水来代替淡水。可是这些椰子顶多两天就吃完了。
  我们开饭的办法是这样:从工具箱里拿出估计够吃这一餐的面包,裹上一块布,递给布莱舰长,由他称出十八份,然后传递到大家手里。淡水贮存在船身中央,通常由弗赖厄、纳尔逊或我用牛角杯来分派,倒进酒杯,递给大家。大多数人一口就结束了这顿饭。要是注意一下大家的吃相,倒是挺有意思的。
  譬如珀塞尔吧。每次我看到他拿到那一点点食物的样子,我就会忘记自己的不幸。他伸出大手,托着那份面包,默默地看着,似乎不怎么相信手中有什么食物,然后一下拍进嘴里,脸上露出一种十分厌恶的样子,更显得滑稽可笑。在这以后,他就朝上眨着白眼,好像要请老天作证,他什么都没有吃呀。
  有些人模仿布莱的吃法。他把面包泡在水里,一点一点地把它吃光,这样至少可以想象在吃一顿便餐。
  塞缪尔那位书记员的吃法与众不同。他在大家早餐时只喝些水,然后把这一天的食物和淡水都留到晚上一起吃。这当然是他合法的权利。但我认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一个人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食物,而让身边的人饥肠辘辘地在旁边瞅着。这个人真能克制自己,但这对他也不见得有多大好处。直到现在,老珀塞尔的怒气冲冲的话语好像还在我的耳边响着:“塞缪尔,你真该死!别馋涎欲滴地等着!跟我们一起吃吧!”
  科尔在吃东西前总要祷告一番。谁要是坐在他身旁,就能听到他低声念诵的简短祷词。我就听过许多次,而每次都是这几句话:“我们在天上的父,感谢你对人类的子孙所给予的爱护和恩惠。”
  从这位老头子那种虔诚的样子来看,你还会以为在他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着珍馐佳肴,还会以为他的食物大大超过他应得的哩。
  下午的天气依然很好。轻柔的海风带着我们平稳地朝前驶去。中午时,布莱观测了我们的位置。测程器告诉我们,自从第七天中午以来的二十四小时内,我们航行了六十二英里。这是航程最短的一天,但大家仍感到心满意足,因为在辛苦的舀水工作之后好容易能得到休息,而且阳光照得我们暖洋洋地,十分舒适。
  自从离开托弗阿岛以来,我们已经航行五百英里,以托弗阿岛到帝汶的距离来计算,完成了将近七分之一的航程,平均每天八十多英里。这个数字给我们不少鼓舞,大家议论纷纷。五百英里,数字真不小,但我们都很小心地不提未来的三千多英里的路程。
  这一天,布莱先生竟让他的仆人史密斯给他刮胡子,真是英勇万分。因为没有肥皂水,只好干剃。他坐在船尾底板上,脑袋夹在佩科弗两腿之间。史密斯蹲在他身边,在干胡子上硬剃,但时时停下来磨剃刀。这件事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看到布莱痛得那副样子,谁也不愿步他的后尘。

第六章 五天的宁静(2)
“老天作证,史密斯!”布莱好容易受完了折磨,“我宁可受南太平洋全部野人的夹道鞭打,也不愿再来上这么一次了。纳尔逊先生,那些印第安人给你刮过胡子么?”
  “刮过一次,”纳尔逊答道。“库克舰长和我在利福加岛上都挨过一次。他们用两个贝壳来夹胡子。这件工作真使人乏味,但并不太痛,比想象要好得多。”
  布莱点了点头。“我也试过一次。我还听说印第安妇女把鲨鱼的利齿绑在一根棍上,拿它给孩子剃头,而且贴着头皮剃。不过耳闻是虚,眼见才是实哩。”
  “这些印第安人真有本事,”佩科弗说道,“但我还是选择我们自己的剃胡子办法。我宁愿此刻坐在朴次茅斯最蹩脚的理发匠那里,哪怕他用木锉刀给我刮胡子,我也会说那里是天堂。”
  “你会再次见到朴次茅斯的,佩科弗先生,你就放心吧,”布莱安详地说道。
  这话一说,大家都鸦雀无声了。人人都朝他瞅着,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急切的神色。我们都愿相信他这句话,但我们的处境实在太恶劣了,我们的苦难实在太深重了。不过,从布莱的话语和神色中,没有任何犹豫不定的东西。他说话时充满信心,使我们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我们在朴次茅斯还会看到,”他继续说下去:“英王陛下政府军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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