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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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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想的宗室,因为手里没有兵权,他们的思维定式,便是和元俨一模一样。那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纵然失败了,夹起尾巴来,依然还能有个贤王的名声。但如今雍王要走的路,却是一条唐朝的路――嬴了便是得到整个天下,输了就身败名裂,家死族灭。
然而,这毕竟是宋朝,这样的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通。李昌济心里非常明白,事先策划得再完美的计划,到了实施的时候,也免不了地出差错。而赵颢的野心要实现,却是一点差错也出不得!
也许,他们真正可以寄望的,便是吕渊说的,绝没有人想到会发生兵变!
但是,常常自负胸有经纬,智比张、陈的李昌济,临到要做这种大事的时候,心里却不自林的畏缩起来。他当然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的胆怯、懦弱,因为他如若承认这一点,就会让他想起自己的祖先,想起让他感到羞辱的历史。他令自己都相信,他只是全心全意在为雍王着想,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然而,此时的赵颢已经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失败。最疼爱自己的母后,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这种想法,令赵颢勇气倍增。吕渊与李昌济殚精竭虑的谋划,在赵颢看来也完美无缺。而恰巧在此时,国内的形势又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一系列的危机令他的皇兄原本如日中天的威信骤然大减,天下士民都熙宁年间的国策产生了动摇,国家有难之时,百姓便会更加渴望有长君明主在位……老天似乎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当然也希望轻轻松松什么也不做,高太后就把天下交到他手中,但是,面前却还有两府这些许的阻力,如若他连这点阻力都没办法排除,他又有何资格来执掌大宋的万里江山?
对于赵颢来说,兵变的目的根本已经不仅仅是夺取兵皇位这么“简单”了。他要通过一次完美的兵变,向整个天下显示自己的能力;在兵变中打倒石、马、王,也可以为将来驯服石越与司马光奠定良好的基础。赵颢对王安石没有好印象,但是石越与司马光,却同样也是他心目中宰相人选。他自信只要能驯服此二人,他能比他的皇兄将这二人的才华使用得更好。而这次兵变,便是驯马师第一次跳上桀骜不驯的野马背上,一定要狠狠按住它的头,使劲地抽打它,才能野马知道这就是它的主人,以后才会乖乖的听话……
当品渊还在努力说服李昌济时候,赵颢却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自己的想象的世界。他已经开始想象如何在登上帝位任用贤材,治理国家,将大宋带到一个真正的高峰……
赵颢一直觉得自己的才华远远胜过他的哥哥,此时,他的这种想法越发的根深蒂固。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那种谨慎、温厚的雍王,他早已经脱胎换骨。
“大王。”一个心腹内侍在房门外面,打断了赵颢的幻想。吕渊与李昌济也机警地停止了谈话。
“何事?”赵颢起身来,走到了门口问道。
内侍压低了声音,禀道:“内头石押班养子从荣有机密事求见大王。”
“难道……”赵颢心中又惊又喜,忙道:“快请他进来。”
石荣给赵颢带来的,并不是他想要的消息。
“今晨听到宫中传言,道是官家有意仿汉武故事,要给太子立辅政大臣。刚刚臣出官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参政、安厚卿奉进宫,有人说学士院今日要锁院……”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得李昌济与吕渊面面相觑――托孤的事情,本朝有过,但辅政大臣,在大宋朝却是从未有过先例,这无疑对雍王极为不利。李昌济脸色尤其苍白,皇帝这一招,已经将兵变以外的所有道路,全部堵死了。
但赵颢却好像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道:“安焘是翰林学士,虽然起复未久,但他资历既深,这等大事,由他草诏理所当然。但李清臣已经做到参政,奈何还叫他与安焘一道草诏?世传李清臣以词藻受知,看来的确不假。
石从荣奉命禀报这等大事,没想到赵颢会如此回答,一时不由愕然,竟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李昌济才又问道:“可知哪几位是辅政大臣?”
石从荣摇摇头,道:“这等机密,非外人可知。但宫中谣传,官家设了五到六位辅政大臣。”
李昌济点点头,他知道皇宫中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在那里,不会平白无辜生出什么谣言,每个谣言后,都必有一个真相存在。
“石越、司马光、王安石,这三人定有一席之地。余下两到三席中,韩维亦有半席……”吕渊却早就计算起来。
“又何必管他是谁?”赵颢望着这几个心腹之臣,不由得轻声笑起来,“此不过是老天助我等决断而已。”
第十二章 三朝元老心方壮(一之上)
熙宁十八年,元旦,大雪。
每年的元旦,照例都要举行大朝会。皇帝上香为苍生向上天祈祷后,车架至大庆殿,在大庆殿接受文武百官、各国使者的百合,然后便宴会赏赐。但这一年的元旦大朝会,因为皇帝的健康无法乐观,却被迫取消了。而是改由太子赵佣在高太后的陪同下,在集英殿代替他接受群臣于外国使节的拜贺。
参加完朝廷的各种礼仪活动后,回到府中的石越,一见着正和陈良下棋的潘照临,便笑道:“潜光兄,你输了。”
“哦?”潘照临轻轻推开棋盘,眯着眼睛望着石越。陈良一面收拾着棋子,一面笑问到:“先生却是输了何事?”
“子柔还记得十几天前潜光熊说过的事吗?传闻雍王到处活动,甚至连太后也暗中支持雍王。当时潜光兄曾说雍王可能学八贤王之举,入宫问疾,逗留不出,而太后则会与之里应外合,此事不可不防……”
“原来是此事;难道我料错了吗?”
石越笑着点点头;道:“潜光兄可知今日在集英殿发生了什么?几日太后当着百官的免,大赞太子庄重、颖悟、纯孝,还想百官出示了一份太子手抄的佛经!”
“佛经?”
“正是,太后对百官说,太子自皇上服药开始,就开始抄写佛经,替皇上祈福。太后特意将此佛经,颁示宰臣传阅。”
潘照临听石越说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佛经?六哥还未满九岁吧?”
石越想起此事,也不由笑道:“谁又会入潜光兄这般不识时务,来问这等大煞风景的事情?我看过那笔记,端的是端正恭敬,实在好书法。所以宰臣也纷纷拜贺,赞叹社稷得人。”
陈良却笑道:“如此说来,太后亲自颁示佛经,自是为了向百官宣示她对太子很满意。先生果是输了。”
“我和两府诸公也都松了口气。”石越笑道,“此前那些传言,因没什么真凭实据,大家虽然口里不说,但心里面总是不放心。果真太后有别的想法,先不说其他,但是百官又要因此事而分裂成两派,便非国家之福。雍王真要学起八贤王来,他内里头有个威信极高的母后两府中可还不知道要谁去做李迪呢。”
“李迪又何足道哉?!”潘照临不屑的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太小瞧太后了。我一直以为故曹太后才是真正的女中人杰,看来当经这位太后,也是有见识的。她骂陈衍,出示佛经,是既想保全儿子,也想保全孙子。”
石越点点头,道:“雍王也是聪明人,这么一来,他也知道该收手了。”
“那却未必。”潘照临却语出惊人,“公子可知世间常常有利令智昏者?”
石越不以为然的笑道:“纵是利令智昏,也要有本钱。一个无兵无权的的亲王,又没有太后支持,可还及不上一个祥符县尉。”
“我怕是他根本不相信太后不支持他,又或是干脆想迫使太后支持。公子还记得李敦敏说过的事吗?有传言说雍王在暗中拉拢班直侍卫……”
“潜光兄是说雍王想兵变吗”石越不由笑出声来,“他倘能真有那本事发动兵变,那到时候太后为了保全儿子的身家性命,会不会战到他那边去的确难说。毕竟人人都知太后疼爱这个儿子。可是,他有什么本钱来兵变?自皇上病重起,每日都有宰臣轮流宿卫,一旦右边,可以便宜调动天武军于皇城司应变;班直侍卫轮值,也由两府亲自安排,没有一定之规。若无太后支持,便算他拉拢了一些班直侍卫,难道他要带着这些人攻打皇城么?”
“以往最担心的,便是他借着太后的名义,住在宫里头不出来,到时候居中应变、缓急难应。所以我于荆公、均实相公商量好了,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就要请旨带兵宿卫,直接到福宁点轮值。再设法将信不过的班直侍卫调到讲武学堂去读书,以策万全。可今日看来,这事却不用担心了,便是今日元旦,太后都不许诸亲王、郡王在宫里逗留,并明令日后问疾请安,亦只需上表疏即可,不必入宫;太后还叫诸王学太子的孝行,在府中为皇上斋戒、抄写佛经……”
石越说完,陈良也忍不住在旁笑道:“本朝“安全”宗室之法,可以说无微不至。兵变夺位之事,学生也以为绝无可能。况且就算雍王控制了一点班直侍卫,也不至于那么糊涂,太后明明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明态度,他没有太后的默许,怎能去赌太后到时候是去帮儿子还是帮孙子?太后虽然宠他,但是这手心手背,亦不过一念间的事。这岂非是拿着三族的性命开玩笑吗?”
二人说的话可以说句句在理,连潘照临意识也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过于多虑了。不由也笑道:“公子与子柔说的是,原本担心的亦不过是太后,果真太后主意拿定了,管他什么王,原也不必放在眼里。”
潘照临这话,石越心里确实深以为然、高太后不是一般的后妃;她自小就在宫里长大,又是开国元勋之后,出身就非比寻常,几十年积累的威望,又实际上继承了曹太后的政治遗产——在大多数的臣民的心目中,曹太后与高太后根本就是一体的——所以,她的影响力实在是非同小可。
高提案后在班直侍卫,乃至殿前司禁军中,都有仅次于皇帝的影响力;而且在朝中愈多大曾,特别是旧党官员,很多人也从心里亲近高太后;再加上她在宗室臣民中的威望,果真高太后要帮雍王,那就真成了腹心之患。不说别的,朝中的官员,立马就要分裂成两派。在这国内形式乱一团的当儿,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是十五六年的励精图治毁于一旦,也绝非是危言耸听。
因此,石越虽与王安石、司马光商量了对策,但在心理面,他便是连司马光也无法信任。在石越看来,每一个旧党官员,都可能转变为高太后的支持者。尽管他心里也明白,这种猜忌是非常致命的。所以,元旦朝会中高太后的一番表态,的确是令石越彻底放下心来。至于什么雍王,石越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一个亲王能有什么政治实力?值得操心的事情太多了,石越还真是无法将赵颢排上日程。
真宗不豫,李迪与宰执以祈禳宿内殿。时仁宗幼冲,八大王元俨者有威名,以问疾留禁中,累日不出,执政患之,无以为计。偶翰林司以金盂贮熟水过,曰:“王所需也。”迪取案上墨笔搅水尽黑,令持去。王见之大惊,意其毒也,即上马去。
所以,元旦朝会中高太后的一番表态,的确是令石越彻底地放下心来。至于什么雍王,石越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一个亲王能有什么政治实力?值得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石越还真是无法将赵颢排上日程。
经历过坎坷不断的一年,在新年的第一天,总算是有个好兆头。此时,从屋外边隐隐约约传来石蕤与婢女们的欢笑声:“投麻豆罗!投麻豆罗!”石越笑着走到门口,远远望着女儿与婢女们围在一口井边,将麻子和赤豆一颗颗兴高采烈地丢进井中,每扔一颗,众人就发出一阵欢呼声。石越也不禁被这欢快的情绪感染,自言自语说道:“这瘟神也该走了。”
潘照临与陈良望着石越的背景,不由相顾一笑。陈良笑着对潘照临说道:“我也有预感,今年该否极泰来了。”
潘照临却只是含笑不语。对于高太后在元旦朝会上所为,他心里其实感到很遗憾。他设法打探过皇帝的病情,几乎可以肯定,皇帝很难熬过这个春天。按目前的形势,在皇帝去世后,石越的权力会更加增大,但却始终有高太后、王安石与司马光等人掣肘。若是高太后果真站在雍王一边便好了,那样的话,石越就可以趁机辅佐太子继位,通过平叛,石越便能掌握更大的权力――如若高太后与雍王一起发动政变,那么在他们失败后,连旧党的势力也将受到严重打击。这对帮助石越忙走到权力之巅,是极为有利的。可惜的是,高太后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她在元旦朝会上的举动,甚至还可能缓和他与皇帝的关系。此前李向安传来话来,道皇帝已令李清臣、安焘写好遗诏,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据宫中传言,皇帝在遗诏中设立了辅政大臣。虽然传言未必可信,却也透露了皇帝很可能想加强宰执的权力,以在他死后制衡高太后的想法。这无疑也是对石越有利的。然而,若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缓和,这传言很可能就会彻底变成谣言。
不过,这些想法,潘照临却是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半毫的。
在他看来,石越的性格中存在着极大的缺陷。石越最大的优点,莫过于善于妥协,善于谋求与不同派别的人合作,但潘照临却认为,这同时也是石越最大的缺点。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妥协与合作,都是必要的手段。但如今石越羽翼渐渐三江,石越却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地与新、旧两党能力合作,甚至甘心让司马光位居首相。这是潘照临所无法容忍的。
但潘照临与石越相处十余年,也知道在这一点上,他是无法说服石越的。他太了解石越,石越的性格中,温和有余而冷酷不足,即使对政敌,他也无法做到绝决无情,更何况是对同盟与部属。若是一个普通人,这也许算不是缺点,但对于一个首领来说,却是重大缺憾。潘照临觉得,这种性格正是石越最不如王安石、司马光的地方。
王安石也罢,司马光也罢,他们绝不仅仅只是普通宰相,他们立场鲜明,对自己的决断充满信心,而且也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到这种信心,源于这种对自己信念的强烈信心,在必要时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断然的手段,对付反对者。无论他们身居任何职位,他们都会被人们视为领袖君臣的人物。这两人就像两面赤帜,插在任何地方,人们就会自觉地向那里集中。
而石越,潘照临相信他不缺少这种潜力,而且也是当今除了王安石与司马光外,恮具有这种潜力的人。但他的性格,却束缚着他,令他无法变成赤帜一样的人物。
当年石越抚陕时,潘照临一度发现,石越曾经有过那种对自己信念的强烈信心,所以在陕西时,石越多有独断之举。那也是石越能够树立起他在西军中威信的重要原因。但是回到汴京后,那个充满信心的石越却渐渐消失了。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还是石越的性格中缺少那种天生的自信心。在陕西时,因为石越是一路的最高官员,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下属,他拥有最高的权力,承担最大的责任,又受到富弼的开解,能够无所顾忌地做事,在某种程度上,那种强烈的自我信念,实是由环境造就。而一旦他回到汴京,在这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城,自然而然的,石越便会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应付。而且,潘照临发现,不知为何,在陕西,石越可以毫不顾忌改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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