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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低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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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说:“这事儿你该找警察呀。”
  “但是冯奶奶说,准是让城管逮了,城管可坏了。”张岩说。
  我只好又叹口气,这女孩儿真是没一点生活常识,听风就是雨,看这模样还特别倔。我瞧她才像个“宝宝”。
  于是我只好给她解释,城管部门是没有拘留公民的权力的,这么多天和刘小兵失去联系,这叫“失踪”,得立即报警。
  “真的?”她狐疑地看我。
  “真的。”
  “那会不会就是警察抓了宝宝?”
  “你先生又不偷又不抢,只是无证运营一般警察是不会拘留的。就算他因为什么让警察抓了,也不可能不通知家人呀。你啊,还是快到警局去报失踪案吧。”
  “通知家人……那会不会……”张岩欲言又止,然后问:“我该去哪里的警局报案呢?”
  “你打110呀。”
  “我不能打110的。”
  “110怎么能不会打?你要不打电话,就去你住那儿的派出所,你去问那冯奶奶,她准知道。”我有点被她烦着了,口气不耐烦起来,旋即反省,这女孩儿虽然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但人家老公失踪了,自己这语气不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 第一个消失者(6)
“这样吧,你先去警局报案,万一再有什么困难,你打我名片上的电话,要是能帮上我就帮。”我补了一句。
  “我也没法儿打你的电话。”张岩朝我笑笑。
  我还没捉摸出她笑里的意味,就听她说:“我听不见。”
  “啊?”
  “我听不见!”
  我愣了几秒钟,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彻底愣住了。
  她是聋子?
  她听不见声音的?
  不对呀。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那你怎么能和我说话?”我问。
  张岩指了指我的嘴唇。
  是唇语。
  怪不得,她只有在看着我的时候,才能知道我说什么。怪不得,她说话的语调这么奇怪。绝大多数的失聪者是哑的,不是声带有问题,而是因为听不见别人说话,自然就很难学会说话。像张岩这样能说话的,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学会。
  呵,我竟然在和一个听不见的人说话,当记者这么多年,头一会碰见呢。
  “宝宝教我说话的。我一定要把宝宝找回来。”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儿说,带着让我懔然的坚持。
  我想我有种幸运或是不幸,平常人一辈子也碰不到一次的古怪事情,却屡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就像这次,我原以为就算留了联系方式,也只是礼节性的,过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换名片么只是做做样子,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虚有其表,但这个表也很重要,它构成了社会。结果呢——这么快又碰面了——并且是以如此离奇的方式。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颇有点装腔作势。何夕性格略有些冷僻……好吧许多人认为是性情古怪,在她身边我总是不自觉地做些活跃气氛的事情。如果在其它场合,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不过与何夕单独相处,只要惹得她微笑,我也会很开心。人总是备着多副面具,我现在是戴着面具还是没戴着呢?我也不知道。
  此时我们刚吃完饭。从进贤路拐出来,在周围的小店间游荡。何夕对逛街并不如其它女人般热衷,只是慢慢走过,随意洒落目光。有时候她对旁边石库门的幽深巷子更有兴趣,随着她的步子,我们走进一条上海里弄。弄口的匾模糊得看不清名字,我瞥见砖墙上有块铜牌子,想必这片街区是市保护建筑,风雨里吹打百年了。
  弄里窄得只能停些自行车,灯火比街上黯淡,正合适我的故事。我在向何夕说那段和“六耳”有关的经历,迄今华山医院还保留着他的病历——不明原因引起的突然返祖,药石罔效。故事从他逃出医院和我见面才开始,背后的原因当然不是返祖这么简单。
  我把开场白讲完,就要和着弄堂里的烟火气息,把后面的光怪陆离一一道来,却忽然卡壳。瞬间我有点疑惑,自己经历的奇怪事情太多,也不知向何夕添油加醋地说了多少个故事,现在这个故事,我到底有没有讲过呢?
  我瞧了眼何夕,她往旁边窗户里看着,像是并没认真听我白唬。窗那边正有个洗着碗碟的中年妇人在打量着我们。旋即她转过脸来,问;“那么你觉得遇见我是种不幸啰?”
  “怎么会,你觉得自己很古怪吗?”
  “不是吗?”
  “呃……你是不是听我讲过六耳的事了?”我岔开话题,心里暗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实诚了,这种时候该握紧小手深情凝视坚决否认才对吧。
  “听过两遍。”
  “哦,啊,那个……”我搓着手,有点尴尬。
  何夕这时却笑了,把冷冰冰的手放进我掌心,往弄口走回去。
  “我是有点古怪,所以谢谢你。”她说。
  “谁叫我喜欢你呢。”我肉麻地说。
  “所以你是觉得我古怪,对吧。”何夕抽出手说。
  我张口结舌,然后她又笑了。
  “你最近碰到过郭栋吗?”我肯定是个感情白痴,居然在这种时候提这个话题。可我总得在去找郭栋前跟她通个气,哎……顺便……就现在说一句啰。
  何夕是法医,尽管那宗法医失踪事件在她当法医前一年发生,但同一个系统,她一定知道。更何况关于太岁,还会有谁比她更熟悉,更关注呢?
  “我和他不熟。”
  “我想这两天找他一次,他升了正处你知道吧,你说这人一升官忘性就大啊,那么大个事情居然电话里和我说忘记了,我可不相信,我打赌他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都不可能忘记,这可是成立特事处以来,他的第一功啊……”
  我绕来绕去说了一大堆,何夕打断问:“你想说什么?”
  路口行人红灯跳成绿灯。我驻足不前,看着她。
  “我想知道脑太岁的下落。我不想哪一天亡者真的归来,我却毫无准备。”
  “愣着干嘛,绿灯!”何夕像听见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径自向对面走去。
  我紧赶两步跟上去,一路无话,直到下个路口。
  “吃粟子吗?”我停下来在新长发糖炒粟子的专营摊子上买了十块钱粟子,给何夕递过去。
  粟香扑鼻。何夕拈着枚热腾腾的粟子,只是看着出神。那粟壳上有道裂缝,露出里面金黄色的肉。不知这裂是事先用刀割开的,还是在炒时果肉膨胀自然开裂。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到了那些从人体内迸裂而出的太岁?
  “江文生的调查报告很古怪啊。”
  江文生就是那个被脑太岁控制的失踪法医,我却没听清楚何夕的这声低语,追问她说了什么。
  “你说得对,郭栋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忘记的。如果你打听出什么,会告诉我的吧。”何夕剥开粟子,把果肉送进嘴里。
  “当然。”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体内那个太岁,究竟怎么样了。
  我没问出这句话,只是从纸袋里又摸出颗粟子,递给她。
  

二 第二个消失者(1)
在看见我之前,张岩其实已经在大理石廊柱边徘徊五个小时了。
  前台一早就注意到她,那个时间,新闻大厅里的人寥落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前台说这女孩儿一副难沟通的样子,说话不情不愿。好不容易问出她是找我,没有预约,便要帮她拨我电话,她却说不用。前台就不高兴搭理她了,放她自己在大厅外守着我。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张岩来说,是无声的。
  “那记者。”张岩说。
  “那多!”她又喊了一声。
  我和她错身而过。
  她毫不犹豫,急步抢上来,拦在我面前。
  “你说过,会帮我的。”她张开手,挡住我的去路,声音在宽阔的走道里回响,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险些撞上去,吓了一跳。我不是故意躲她,而是满腹心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刚从特事处郭栋那边回来。
  上海市公安局搬到中山北一路没多久,然而特事处却没有跟着一起搬去,而是另择了一处单独办公。听说,这正是新晋处长郭栋的主意,或许因为这个部门职权的独立性,又或者是因为隐藏了太多不适合被系统内其它普通警员了解的秘密,他的申请得到了批准。
  新华路上,老别墅群和新建的高档住宅区参次交错。今天上午十时许,我沿着影城不远的一处岔道往里走,尽头是个幼儿园,左手边有巷子往更深处。地上偶有蔓草几簇,两侧青砖残破,砖面上不知何时何人何事留下的痕迹处处。三五盏锈去的黑铁壁灯,引着我进了个小院落。院口钉了块铜牌,上面的字尽管很小,但依然不合时宜:上海市公安局特事处。
  竟然找了这么个隐秘角落,能在这儿办公,真是让人羡慕得很。话说回来,晨星报报社在外滩,正对着黄浦江景,也是让人艳羡的所在。
  院落里门禁森严,我一眼就瞥见两个摄像头。武警笔挺地站着岗,听见我找的是郭栋,神情略有些和缓——这大概只是我的错觉。
  我没有预约,等了很长的时间,才有人出来接我。
  不是郭栋,但也是熟人。
  一个胖子从楼里晃颤颤跑出来,嬉皮笑脸冲武警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
  “大家好大家好,这是我偶像啊,认识一下,大名鼎鼎的那半处。”他拉着我给守卫们介绍,大家显然都知道这小子的性情从来没个正经,笑着跟他打招呼。
  胖子叫甄达人,用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来介绍他自己挺合适: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过小孩子么想象力最丰富不过,干我们这行最需要的就是想象力,所以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谦虚要看淡要浮云,我就是特事处不能或缺的第一干将嘛。
  “我什么时候叫那半处了?”我问他。
  “你一个人撞的邪就能抵我们半个处,我给起的名字,有气势吧。”
  “听着像王半城张半仙之类的。”
  “对吧!”甄达人得意洋洋地说。他绝对不是笨,而是有一套自动过滤系统啊……
  特事处小楼的前身不知是哪个富裕人家,多年的动拆迁后,上海现在还保留下来的老宅,每一户都有长长的故事。不过看得出,小楼的内部格局被明显改动过,原本的走道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狭*仄。改出来的空间,都并入了那一间间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的房间里。扇扇房门都是紧闭着的,让人呆在里面气息不畅。
  我被引到二楼的会客室里,甄达人陪着我天南海北地闲聊,过了十分钟都不见郭栋出来。
  “你们郭处呢?”甄达人正在和我讲他昨天晚上刚诞生的“伟大构想”,通过反物质和正物质的能量落差建造永动机。别被唬住,他的物理水平绝不会比我更好,说的东西除了空想还是空想。我忍了会儿,见他有越来越兴奋的趋势,终于打断了他。

二 第二个消失者(2)
“大概手上还有点事吧,别管他我们先聊着嘛,好不容易能碰上个肯听我说的,其它人不理解啊。”
  “其实我也不太理解,没关系,真理在少数人那里,天才总是要死了才会得到承认的。”
  甄达人总算是明白我在挪揄他,干咳两声,放下这个话题,这才想起问我的来意。
  “还记得江文生吗?等待亡者归来!”
  我有些紧张地盯着甄达人,担心他也说出没印象不记得这种话来。
  “当然,怎么可能忘记,我就是那次和你认得的呢。”甄达人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郭栋对我说,他不记得了。”
  “不可能。他开你玩笑的吧!”
  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早上起来忘记刮了。
  “也许是在开我玩笑吧。”我慢悠悠地说。
  “这可是我们处成立初破的第一大案啊,论重要性和解决的完美程度,后来没什么案子能比得上。那个时候我还是菜鸟一只,如果不是那哥你及时把字谜解出来,都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想着我就后怕啊,这病毒一扩散,恐怕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甄达人就是太罗嗦,我截住他问:“怎么能算完美解决呢,脑太岁不是跑了吗?”
  “完美解决么是相对而言,你知道大多数这类事件,总是多多少少留些尾巴。而且那个是处里的公断,我是持保留意见的。哪里有那么轻易的事情,我看哪,嘿嘿。哦对了,你不知道我们后来又有了新进展,江文生他……”
  门口一声咳嗽,然后郭栋大步走了进来。
  甄达人吹嘘永动机时,我就听见门口有些轻微声响。看来他已经在外面听了不少时候。我预感今天要达成目的会不太容易。
  我站起来和郭栋打招呼。
  “客气什么,坐,坐。”
  郭栋一脸和善可亲,却透着股子官气。从前他可不是这样。原本我多半会打趣他升官后有了官威,不过现在我却没多说什么。
  “我们搬了新地方,你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不错吧,哈哈。”
  郭栋打着哈哈,我却忽然没了迂回试探的兴致,直截了当地把来意挑明。
  “还是上次电话里的事情,脑太岁最后怎么了,我因为一些原因很想知道。我知道这不合你们的相关规定,不过郭处长,我们认识也那么些年了,就当帮我个忙。”
  听我用这样的口气喊他郭处长,郭栋有些动容,叹了口气说:“别这么说,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呀。”他终于没再说忘了,沉吟了一会,显得有些为难。
  故作姿态。但我也拿他没办法。
  “我后来又想了想,是有印象。但这是好几年前的案子了,具体情况有点模糊,调资料么手续也比较麻烦。我把能记得的和你说一说,江文生的下落我们后来搞清楚了,确认他已和脑太岁双双死亡。所以,不会再有什么亡者归来了,这玩意儿早就死透了。”
  他手指在方案几上哒哒哒敲了几下,抬腕看表,说:“哎哟,我这还有个会。你看这,真不好意思,那多你难得来一次,不凑巧啊。让小甄陪你多坐一会儿,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你就问问他,年轻人嘛记性总要比我好点。老啦,过两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郭栋呆的时间还没有他在门外听的时间长,屁股没坐热就起身离开。从前他和我说话,就算是假装的,也能让你感觉大家在一条战壕里一张坑头上。现在就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从副处变成正处,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呢。
  现在我却没有感慨人情世故的闲工夫,郭栋的脚步声还没远去,就逼着甄达人快点把这个案子的后续卷宗调出来给我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 第二个消失者(3)
“这个这个,这是内部的绝密档案啊,我我……”
  “我什么我啊,没听见刚才郭处说嘛,只是手续麻烦点又不是不能给我看。他郭处怕麻烦你也怕?再说了,郭处最后不是让你给我答疑解惑来着吗?”
  我这也不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郭栋最后是给我留了个尾巴,我能不揪住它吗?
  调内部资料给我看当然是违例的,但甄达人也听出郭栋未说明的余韵,没再拿捏,就帮我去查结案报告了。
  说起来是卷宗,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叠叠锁在铁柜子里的牛皮纸袋,实际上早就电子化了,直接上电脑从资料库里调就行。当然,这是不对外联网的,不然被哪个黑客把库里的绝密文件翻出来曝在网上……估计也没什么问题,大家会以为这是哪位想象力爆棚的作者写的科幻小说。谁能想到,现实比小说更夸张呢。
  “没法打印给你,就只能在这里看。”甄达人刷了一次卡输了两次密码,从库里找出相关文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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